《我不是学渣》广柑司令

25、第二十五章

　　终于等到了下课铃，沈桑才合上了英语阅读的题册，松了口气。
　　“今天怎么错得有点多呀？”沈桑自言自语，把那本书放进了书包，想着晚上回去再查查单词，看看错题。正准备去楼下跑两圈，就被人拉住了。
　　“等我一下，给你说件事儿——”萧遥扯了扯她的书包提手，看她停下来后，这才继续快速收拾好了书包。
　　“走吧——”
　　沈桑没出声，只是默默地朝教室门口走去，和许妙兮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先下去了。
　　她和萧遥拉开了一点点距离，混入离开的人群中间，等到了楼下，人流渐渐稀疏，她才开口问了句什么事。
　　“你被人肉了——”萧遥的声音有一些愧疚的感觉。
　　“嗯？什么人肉？”沈桑一时也没想出来自己怎么突然高调得被‘人肉’出来，“我还能火？”她想到这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没开玩笑，就你那挺成熟的朋友，名字我不知道，就那个运动会给你看帅哥的——她说你上了学校的头条帖子。”
　　“闫烟？什么学校帖子？我们学校还有这东西？”
　　沈桑却是不关注这些东西，像风靡校园的什么表白墙也好，贴吧论坛也罢，她什么都没有关注，更别说参与了。说白了，沈桑同学就是和世界脱轨的一个存在，活得和老年人似的，只是稍微看看□□看看微信，仅此而已了。
　　萧遥看着面前矮一头的女孩一脸迷惑，只得叹口气长话短说。
　　“就是你被诬陷什么作风不良，而且、而且和我炒了绯闻……”萧遥说着，声音渐小，沈桑微微仰着头，就看见他耳朵后面红红的。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
　　“哎呀，什么大不了嘛——有考试重要吗？”沈桑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萧遥有些差异，没想到沈桑竟还是个佛系少女。
　　“可是——”
　　“下周就是月考了，可是什么可是？我就等着考完月考，拿成绩出来说话——为此我可是努力好久了……”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冲着他笑了笑，映着昏昏的灯光。
　　“……”萧遥一时有些愣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无意中看到短信后，立马浏览了那个帖子，心中已经想好了各种安慰的方法，已经做好准备沈桑这丫头会无助无措惊慌不安，唯独就是没想到沈桑比他还淡定，反过来还宽慰着他。
　　“大神你也别管绯闻不绯闻的，你成绩这么好谁敢瞎说你的事儿？我吗，我也不关心这些破东西——高三了还为这些歪门邪道操心，亏的可是我！说不定就是谁想让我分神无心学习呢——毕竟我最近挺有进步不是？”沈桑颇有邀功的气势，逗得萧遥皱着的眉也舒展开来。
　　沈桑瞅着萧遥微微勾着嘴角，暗自叹了口气，总算是糊弄住了。
　　“跑步去了——”她蹦跳着跑开。心里却是一直思虑着帖子的事情，看似佛系，但好歹只是十几岁的年纪，谁不在意那层薄薄的‘面子’、名声？
　　更何况沈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当成谈资笑料，闲聊的主角。她想，现在又能怎么办呢？若是自己和萧遥都慌张下去，不就是做贼心虚，坐实谣言了？
　　虽然——这个谣言的后半截儿她还挺想坐实的，只是时机未到，并且在她心里她还没有资格罢了。
　　她刚刚跟萧遥说的也不全是糊弄的说辞，毕竟“拿成绩说话”的的确确才是她这样一个披着‘学渣’名头的小白的正确反击，也是她自己的目标任务。
　　沈桑没去管萧遥，只是兀自在操场上一圈接一圈地跑，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在注意力被转移时总是可以被无限激发。
　　沈桑累得直喘气，比往常多了两圈让她有些疲倦。抬头看了看月亮，过了中秋之后都又圆了回来呢——距离高考的时间在缩短，她有些紧张，紧张月考，更紧张自己的前路。

　　沈桑极力说服着自己不去在意帖子和路上别人的打量，坚持着没有去看帖子的各种说辞，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默默地为着月考又多刷了一套套卷子，在校门口的教辅店买来了新的试题册。
　　萧遥在刷题学习之余，总是挂了只眼睛在沈桑身上，生怕她受了影响去。不过看着旁边的沈桑总是着着急急做题、批改、问题、总结，倒也是暗自放了心。只是他似乎在筹谋着什么，绯闻当下，非但没有避嫌，反而一如既往地和沈桑‘偶遇’、‘问候’，眼神总是追随着沈桑的身影。
　　萧遥看见沈桑总是不在意的样子，该咋咋地，心下只道她是真的神经大条不在意，佛系佛到如此境地。他数着天过，天天都想着沈桑那句‘拿成绩说话’，盼着月考来，盼着沈桑的进步——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会关心别人的成绩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不再因为渴望父母的注意，而拼尽全力考试了。他似乎有了新的理由，是他自己，也许是别的。

　　“桑桑，你不觉得总是有人盯着我们看？”这天中午，她们按照往常去食堂时，许妙兮这才发觉了什么。
　　“或许是——”沈桑想逗逗她，“你变好看了？”她挑了挑眉。
　　“瞎说什么大实话——”许妙兮一听就笑呵呵的了，也没太在意那些目光。笑容还没散去，她似乎就想起了什么，撇着嘴说：“明天又是月考了，总是考来考去的，真烦人呐！！”
　　“早该习惯了吧，我们这都考了多少次了，还在这儿紧张兮兮的。”
　　“那你敢说到高考就不紧张啦？”许妙兮横眼就是一个质疑的神色。
　　“我这不安慰你吗？怎么还杠上了？”沈桑有些漫不经心。“有这功夫瞎想，不如回去多看几道题呢！”沈桑撇了撇嘴，“不过饭还是要好好吃——今天食堂有水煮肉吗？闻着好香的——”
　　许妙兮颇有些嫌弃的样子看了看沈桑一脸痴醉的表情，脚下却还是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月考前的那个晚自习可以选择性留下，两姐妹不约而同，在把多余的桌椅和书箱子搬到外面去后，都默默回到了教室，选择了继续留下学习上一阵子。
　　许妙兮大大方方地把书包往沈桑前桌一撂，回头就冲着沈桑笑了笑，“光明正大换位置，我怎么能错过！”
　　沈桑知道她一方面想挨着自己，一方面还想蹭点儿大神的智商，晚自习碰着难题还可以问问。
　　“那你要失望了——”沈桑耸耸肩，看着许妙兮莫名的眼神一脸无辜，“喏——大神今天值晚自习的班，坐讲台呢——”沈桑下巴朝讲台指了指，看着许妙兮的笑容逐渐凝固，最后变得比哭还难看，不觉有些好笑。“你运气不太好咯——哈哈哈哈哈”
　　“……”许妙兮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着沈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一直霸着大神这个良好的学习资源。许妙兮一想着沈桑以肉眼可见的进步就有些发急，恨不得今天在学校坐个通宵。
　　“啊——”她仰着头叫唤了声，没注意文择走到了她旁边。
　　“叫啥呢？”他拍了拍许妙兮的肩膀。
　　“没什么没什么——”许妙兮不想再提，只是眼睁睁看着文择把书包放在了大神位置的前面，正巧就是自己旁边。“你——”
　　“难得自由换位时间，不换白不换咯——”
　　“哎呀！你真好！”许妙兮一下就激动了，“那我有问题就来问你好了，谁稀罕她沈桑的独有资源？我也有——”她赌气似的低声说着，没让其他人听到。
　　文择看着她一下就来了兴致，淡淡地笑了笑。许妙兮倒是没注意到，沈桑却是看了去。
　　沈桑瞧着文择那副秀气儒生的模样，躲在眼镜后的目光柔和，一时间竟觉得好像看不懂文择了。“他和小兮？不、不不可能……”沈桑甩了甩头，把脑里这个念头丢得远远的，还是回到了错题本面前。
　　黑夜渐沉，教室里依稀可以听到道路上的汽车喇叭，和晚上开张的小贩吆喝。教室里是频频的摩擦声，谁也没有注意，门外的橘猫在门口张望，又晃悠了一圈跑到了窗台。

作者有话说

　　今天纠结了一道题啊真的是纠结死了。
想起了高三的生活，也是这样无比渴望一个证明自己的契机，摆脱‘学渣’的阴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