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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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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擅自拆弹的行为当然被警察骂了个狗血淋头,搜查一课带走了那位女士问话,爆炸品处理课看到处置得当的炸弹时则是感叹现在的小孩太聪明。
那之后的京都之行也十分顺利,原来公文包里是奶奶画给朋友的小型画作,奶奶又不放心快递,就差整天宅在家里的町送去了。
不久后,白马归国的日子到来。
町先在机场与白马家的管家婆婆见了面——以前就已经见过了,所以管家婆婆一见他就露出了笑容。
「婆婆,探有跟你说他回来做什么吗?」
町抱着一个写了大大的「Saguru」的牌子,在出口等待白马出来,管家婆婆则是在一旁坐着。
「可能他想家了。」管家婆婆开玩笑地说着——事实上他们两个都清楚不过白马非常独立。
一会儿后出口又有一波人出来——町第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白马探,连忙举起牌子。
「婆婆,町。」
白马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华生的笼子。
距离上次见面才时隔两个多月,町却感觉白马似乎又长高了——他身高才一米六八,才仅仅到白马耳边。
「哎呀,你这个控诉的眼神。我来猜猜——你又在气我的身高。」白马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说着。
「太高了!」町有些抱怨地说着:「到舊一点的房子的话很容易撞到喔。」
毕竟日本老房子的横梁、电灯、淋浴等等都比较矮,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
「也是呢——那我戴帽子不是有保护作用?」白马从袋子里掏出福尔摩斯套装的帽子戴上,然后向町眨眨眼。
町很不争气地被帅到了。
×××
町陪着白马先回了家,吃过了婆婆做的归国大餐——然后白马提出和町一起去外面散步。
「东京的夜空还是和以前一样明亮呢。」
东京这座不夜城,在本来应该入黑的时间开着霓虹灯,还有夜晚时职员们加班的灯光等,让天空被人造光照耀着。
以前在伦敦时,因为夜里常常有醉汉出没,加上校方规范,白马和町很少这样夜游——但他们知道,英国的夜晚是属于自然的黑色。
「都是別人加班的灯光。」町咕哝着,白马听到后不由得笑了,抬手揉了揉町的头发——从小到大的习惯性动作。
「想吃宵夜吗?」
白马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有这个习惯的是町,他以前在宿舍常常半夜三更去厨房偷做三明治吃。
「嗯!我听说江古田最近开了家很好吃的居酒屋,要去那里吗?」町知道白马家在江古田,所以平常格外留意江古田的大小消息。
「知道了,贪吃鬼先生。」
两人停下了脚步——白马取下了手表,町抬手伸了个懒腰。
「……和平常一样赛跑?今天我穿着运动鞋,比较有优势喔。」町转了转手腕,看着白马坏笑了起来——他今天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白马则穿着衬衫皮鞋,显然有些不便行动。
「这可不好说。」白马解开衬衫第一颗纽扣,放松了一下身体。
——三、二、一。
并不需要出声,两人默契地准备完毕后就起跑——町许久不运动了,期间还要指示路线,还是比白马累上一些的——一开始町还领先,到后来却渐渐失去力气,让白马赢了。
町气喘吁吁地趴在居酒屋的桌子上,而对面的白马顶多是发型乱了一点、脸也红润了一些而已。
「晚上十一时十六分三十秒,我第六十七次优胜。」白马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町爬起来疯狂补充水份。
「那当然了,我是程序员,你是侦探啊。」町有些赖皮地强行解释。
「哦?那一开始说他有优势的人是谁?」
「……那是风的耳语。」
那之后两人各点了一些小食,还喝了店员推荐的生啤酒——十七岁的两人早已将自己当成大孩子了,虽然在英国十八岁才可以合法饮酒,但未成年喝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宵夜过后已是凌晨十二点多了,一出居酒屋,天空在下毛毛雨。
「又跑回去吗?」喝了酒后,町的脸颊变得红红的,脑袋也有些迷糊。
「嗯——待会应该会下大雨,我们快点回去的好。」白马的酒量比町好多了,顶多是气息中有些酒气——他看着町有点担心。「……要不然打车回去吧,你醉了。」
「我没有。」町瞪了白马一眼,然后就跑了出去——白马只得无奈地跟上。
毛毛雨越下越大,白马想拉住町到一旁躲雨,町却没命似的跑着——醉酒后运动和淋雨可大可小,白马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眼看就要到家,只能咬牙跟上町。
回到白马家后已经差不多一点,管家婆婆早就睡了,白马只得自己去浴室拿毛巾给倒在床上的町擦干身体。
「町,先喝口水。」白马向来是被服侍的一方,这么照顾着町不由得觉得有些新鲜,但心里又有些无奈町醉酒后的行为。
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喝水,白马趁机为他脱下湿漉漉的上衣——然后愣住了。
町的背上有纹身。
像是丝带一样从肩部到臀部上方,红色的曼珠沙华和罂粟花仿佛红河般密密麻麻地佈满整个背脊。
白马从不知道町有纹身,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然后默默地用毛巾为町擦干水珠,并把衣服拿去洗干净、烘干。
在这期间,町已经睡着了。
白马为町重新穿上了衣服,仿佛未曾看过他的身体般,安静地在床的另一边入睡。
町不说,那他也不问。
他相信町总有一天会说的。
×××
「以后还喝酒吗?」
「……不了。」
「很好,去洗澡吧。」
一清早,白马的房间里就开起了反省大会。
町显然不太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虽然只是不听人说话和在雨中狂奔,但白马还是跟他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町羞耻到发誓不再喝酒为止。
町也没有发现衣服被脱过。
他锁上浴室门,脱下上衣,沉默地看了看背上的纹身,叹了口气。
红河即为「赤川」。
这是历代家主才能有的纹身——外人一直认为「赤川」是血流成河的意思,事实上赤川家这个姓氏来自于祖先的家旁边一片红色花海,一位僧人对祖先说这些花仿佛红色长河,因此才得了赤川这个姓氏。
虽然那片花海早就没有了,但这个故事还是通过纹身传承了下来。
赤川勳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赤川和,町的父亲,另一个是赤川清,町的叔叔。
赤川清是个画家,沉醉于艺术中的他很早就拒绝了参与□□事务,结婚后还搬出了赤川家,所以继承人自然是赤川和还有赤川町。
虽然赤川清的儿子悠斗似乎对事务很感兴趣,甚至对爷爷提出成为继承人的要求,但由于赤川清反对,加上爷爷认为悠斗对赤川家不比自小生活在他身边的町认识深,然后就拒绝了。
谁都没想到之后町会去英国。
即使如此,继承人依然是町。
现在回到日本,不止对母亲瑞希是一件好事,对赤川家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样一来、町的继承人训练就可以好好地进行了。
×××
中午后白马有事要外出,町也回到了青梅市的家中。
「妃律师那边查清楚了。」町与父亲在家中吃过午饭后,坐车出去了——在车上时,赤川和轻轻地对町说道。
「北星组有个女人是妃律师的老同学,自称是男朋友陷入了商业纠纷而去委托她,妃律师是被骗了。」赤川和抱着臂,看着身边沉默寡言的儿子。
「……要撤走人了吗?」町放下手机,也看向父亲。
「嗯,没调查的必要了。」和轻轻敲击着车门扶手。「你昨天是不是说见老同学了?怎么样了。」
「嗯,没什么,昨晚一起去了吃夜宵,今天他有事情,所以我回来了。」
「……」
然后父子俩就无话。
×××
赤川和只是带着町去杯户町的武馆锻炼了一下而已——町不爱运动不是什么秘密,顶多从小学了点弓道——继承人不会打架是什么事儿?所以赤川和每周都会带町去那里一次。
其结果就是,町到晚上被放走时一身伤痕,不知道的还可能以为町被家暴了。
町感觉自己浑身都疼,走在夜晚的大街上都不由得皱眉。
「咦?町哥哥?」
直到听到某个小孩在他身后叫他,町有些心累了。
一转头,就见柯南和毛利父女走来。
——又是这小孩。
町内心毫无波动,但还是笑着对几人打招呼:「你们怎么来杯户町了?」
「我们来吃东西,町哥哥你怎么了?」柯南指了指町脸上的伤口。
「肯定是打架了吧。」小五郎咕哝着。
「我是去上武术班,受了点小伤而已。」町笑眯眯地用力搓了一把柯南的头发,让后者白了他一眼。
「那要不要一起吃饭?」兰从袋中拿出四张招待卷,上面印着杯户大饭店自助餐厅——她神情略显无奈地道:「本来我还约了一个人的,只是她突然不来了……难得有招待卷,我不想浪费掉。」
町立刻了然。小五郎和柯南并无异色,只有兰一脸无奈——若是约园子的话,兰完全可以直接跟他说名字,毕竟他这些日子与她们两人已经很熟了,兰却说「一个人」和「她」,加上带着小五郎和柯南,显然是与亲密的人聚餐。
应该是妃英里吧。
「可以喔。」町耸了耸肩,没有任何意见就跟上了。
兰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在想剩下了怎么办呢。」
「怎么不叫工藤来?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到吧……不。倒不如说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他怎么不来上课了?」
「新一去了美国查案,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了。」
「咦——丢下女朋友一个,不怕被挖墙角啊。万一碰见更好的男人怎么办,像新出医生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呢!」
小五郎在后面看着两人一脸狐疑,戳了戳柯南,小声地道:「喂,怎么这小子和兰这么要好。」
「町哥哥和兰姐姐同一班级哦。」柯南说着也在后面瞪着町——这傢伙在他背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待四人到杯户大饭店时,町被两个男性一人一边从兰身边隔开了,让町一脸郁闷。
柯南趁着小五郎和兰去拿东西吃时,戳了戳町的大腿。
「你再和兰姐姐说那些话,我就向新一哥哥告状了。」柯南有些不满地皱眉瞪人。
「那就告状,工藤还能从美国瞬间移动来打我不成。」
看着町欠揍的样子,柯南突然后悔刚才叫住他了——到进食时都一副气乎乎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请问是沉睡的小五郎先生吗?」
——直到隔壁桌突然有人试探性地向小五郎搭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