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为心安》年苼

13、第 13 章

　　亓安看着顾商，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顾商丝毫不在意亓安冷淡的态度，一副熟捻的样子。
　　“安安，好久不见，这几年还好么？”
　　亓安稍稍偏头，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我过得好不好，还不够明显么？”
　　“安安，我，对不…”
　　亓安皱眉打断他，“顾商，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们都分手那么久了，早都过去了。”
　　“可是我还喜欢你啊。”顾商低下头，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亓安听。
　　毕竟是自己认真喜欢过的人，亓安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放软了语气，“这话你要是在五年前说了，我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说罢，亓安看到郑繁星和宋继扬在顾商背后不远处对她挤眉弄眼，收回视线对顾商说了句“失陪”径直走向他们。
　　顾商转过身死死盯着亓安的背影，曾几何时亓安对他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也会轻轻挽着自己胳膊撒娇说“我最喜欢你了”，可人是他亲手推开的，他现在回来舔着脸求复合亓安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亓安侧身站在一个穿着靛蓝色西装的男人旁边，顾商自己的长相已经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了，可那男人的五官生的比他还要俊朗几分。顾商觉得男人有些面熟却不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他忽然发现亓安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里流转着他万分熟悉的光芒，在他说出分手之前，亓安看着他的眼神亦是如此。顾商的神色暗了暗，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忽然又像泄气般的松开，只不过顾商从来都不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肖战不怎么会玩骰子而且酒量一般，何泽送江欲行回去之后漆培鑫几人便缠着肖战要跟他玩骰子，不肖几把就已经有七八杯酒下肚了，肖战摆摆手起身走开。
　　“怎么，喝多了？”亓安看着肖战红的有些不自然的脸颊和不怎么稳健的步伐，两步走过去虚虚扶住他的手肘。
　　“嗯。”肖战点点头，“我玩骰子玩不过繁星他们。”
　　亓安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让他去找一杯酸奶来，自己扶着肖战到宴会厅的小阳台上吹风散酒气。
　　把服务生送过来的酸奶塞到肖战手里，见他喝了一大口才问道，“有没有好一些？”
　　被风一吹，肖战的酒就醒了一小半。阳台上用玻璃制成的小门把大厅的觥筹交错都留在了里面，外面只剩下亓安和肖战浅浅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划过的微风。
　　“那个人…”
　　“嗯？”亓安低着头，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头顶的视线。
　　借着酒劲，肖战把忍了几个小时的话一下子吐了出来，“你不要跟他和好，好不好？”
　　亓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抬起头对上肖战的视线却倏地一惊，自己也没说要跟顾商重新在一起，怎么他就已经委屈的不行了。亓安见肖战眼里只有三分清醒，就这三分清醒还都是委屈，忍不住生出了逗他的意思，“其实顾商以前对我特别好，我记得阿行他们都说过，那个时候顾商把我都宠得不像话了。”
　　听见亓安说顾商好话，喝过酒的脑子混混沌沌，一下子分不清亓安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却以为亓安是想和好，猛地捏住亓安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我也可以…”
　　亓安一时没明白肖战说他也可以是什么意思，在对上他漆黑的瞳珠后恍然大悟，肖战的意思大概是说他也可以宠着自己。亓安的嘴角忽然绽开笑容，右脸上还露出了小小的酒窝。
　　肖战没得到眼前人肯定的回答，就见她忽然笑了起来，唇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手指快过脑子，直接戳在了那个小坑上。亓安却是没想到肖战会直接上手，被人戳着脸愣住了。
　　“不可以，听话。”醉酒的人没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努努嘴像是在发号施令。
　　“好，我听话。”
　　肖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进去吧。”亓安挑挑下巴望向屋里已经在逐渐散去的客人，“宴会差不多结束了。”
　　“好。”这下子又听话起来了。
　　“肖战喝多了？”白岫青见亓安扶着步履有些飘飘然的肖战，不放心的走了过来。
　　“嗯，被星星他们灌的。”
　　“正好宴会已经结束了，等阿远陪爸妈送完客我们再送他回去。”
　　白岫青帮亓安把肖战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亓安往大厅看了看，没找到想见的人，“岫青哥，星星他们人呢？”
　　“都有点儿上头，叫人送回去了，你别担心。”白岫青抬头，看见陆泊远已经送完最后一位客人大步走了过来。
　　“一会儿王叔送爸妈回去，我先送肖战跟岁岁回去。”厅里除了亓家人只剩几个还在收拾东西的服务生了，见他们的都没有看这边，陆泊远弯腰在白岫青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顺势抓着肖战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走吧。”
　　“二哥，你直接把我们送我那儿去，肖战喝了酒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亓安抓着手机跟了上去。
　　陆泊远回头看着亓安挑了一下眉头，“行。”
　　“姑姑，姑姑。”亓既临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亓安的腿。
　　“怎么了？”
　　“姑姑，今天既临跟你回家。”亓既临伸手指了指已经走到门口的亓为安和钟情，“爸爸说要带妈妈去忙，爷爷奶奶今天很累了不能照顾既临，二叔和岫青叔叔也好忙好忙，所以爸爸让既临跟姑姑回家。”
　　亓安看了一眼冲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消失在门口的亓为安和钟情，弯腰抱起亓既临，“好，今天战叔叔也去姑姑家，既临可以和战叔叔玩了。”
　　陆泊远把亓安三人送到家后就和白岫青回去了。
　　亓既临一进屋就吵着说自己没吃饱，亓安便去厨房找些吃的来，她记得昨天亓为安送来的小蛋糕还在冰箱里放着。端着蛋糕和一杯牛奶，一杯蜂蜜水到客厅，亓既临蹲在窝头旁边抱着它的脑袋，跟窝头一起盯着正给窝头饭盆里添狗粮的肖战。
　　“别管窝头了，过来坐，有没有不舒服？”亓安把蛋糕和水杯一齐放在桌子上，把印着小熊图案的叉子塞到已经跑过来的亓既临手里。
　　“没。”肖战摇摇头，把狗粮靠墙放好，自己乖乖的回来重新做到沙发上。
　　“把蜂蜜水喝了然后去睡觉，明天我会通知安旭过来接你的。”亓安看着肖战一本正经的乖巧样子弯起嘴角，笑着把水杯推到他面前。
　　肖战酒量小还容易上脸，脸颊两侧到现在都还是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却清明的不行，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他还醉着呢。
　　亓安看看双腿并拢坐姿乖巧，双手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蜂蜜水的肖战，亓既临就跪在他脚边趴在桌子上吃着蛋糕，脸上沾到了奶油都没有发现，窝头吃完狗粮跑过来在肖战脚边嗅嗅，似乎是想确认这个人是谁。
　　“少爷，笑一个。”亓安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那三个人说。
　　亓既临乖乖抬起头一笑，窝头听见亓安说话也高兴地摇着尾巴，只有肖战还有些迷糊的把杯子从嘴边拿开看向亓安。
　　拍完照亓安登上微博切到小号，把照片上肖战和亓既临的脸用贴纸挡了一半然后发了出去。
　　亓岁岁今天吃肉了么:一个大醉鬼一个小吃货还有一条单身狗「图片」
　　亓安的小号就只有陆泊远、白岫青几个人知道，关注六个人:江欲行、何泽、钟情、陆泊远、白岫青还有肖战，粉丝也只有100来个僵尸粉，发照片也从来都是挡着人脸，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僵尸号是亓安的小号。
　　把手机收起来，亓安俯身拍了一下已经吃饱喝足和窝头在地毯上打滚的亓既临的屁股，“既临，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知道啦，爸爸说林叔叔明天会过来接既临去学校的，也会把既临的书包带过来。”亓既临奶声奶气的说着亓为安临走前交待给他的事情。
　　“你也是。”搞定亓既临，亓安又对上那个就没怎么离开过她身上的视线，“跟我上楼。”
　　本想先把大的醉鬼安顿下来再带小的那个去洗漱，但是亓安牵着亓既临的手刚转身，肖战就从床上跳下来跟了过去。亓安没办法，也只能让肖战跟着，先带着亓既临刷了牙洗了脸。
　　“姑姑，战叔叔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呀？”亓既临躺在床上，被子卡在下巴下面只露出一张小脸来，看着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肖战问。
　　亓安看到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隔着被子在亓既临的小肚子上拍，“因为战叔叔很喜欢我们既临，也想哄既临睡觉。”
　　“既临也喜欢战叔叔。”亓既临半阖住眼，最后一个字的音也没有说完就消失了。
　　在亓既临床边多坐了五分钟，确认亓既临睡着以后亓安才带着肖战走出房间。
　　亓安双手抱在胸前倚在客房卫生间的门框上盯着正在洗脸的肖战，亓安这才发现，喝醉了的肖战比亓既临还要黏人，让他去洗脸，自己就坐在客房的沙发上都不愿意，非要亓安在门口看着。
　　好不容易把肖战哄到床上，亓安像照顾亓既临一样替肖战掖了掖被脚，柔声细语说:“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晚安。”
　　亓安伸手打算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手还没摸到台灯，突然被肖战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来的手拽了一下，一时不备身体失去平衡就往下倒。亓安怕压到肖战，手忙脚乱的把另一只手撑在肖战脑袋边上，额头上却传来一个软软的感觉。亓安倏地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是肖战颈间的凸起，大概是被盯得紧了，喉结还上下滑动了一下。
　　“晚安。”肖战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亓安的额头，尽管醉着也不敢做多过分的事情。
　　亓安躺在床上揉了揉还有些发热的脸颊，又把脸整个埋到软乎乎的枕头里，半晌才慢慢挪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来。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笑意，原本应该是漆黑的眸子莫名的泛着淡淡的绿色，像是极光的颜色，闪闪发亮。
　　因为前一天睡着的晚，罕见地，亓安赖床了。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快九点了，亓安坐起身抓了两把被压了一晚上有些飞翘的头发，下床走进卫生间。
　　亓既临的幼儿园九点半上课，正好离亓安家只有十分钟路程，所以亓既临心安理得的边等姑姑起床边拉着肖战去看他的战利品。
　　亓既临的房间很大，但是中间被一堵墙隔开，外面是睡觉的地方，里面是玩具房。玩具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高，已经拼好的、拼了一半的、还没有拆开包装的。亓既临告诉肖战，这些乐高都是亓安送给他的。玩具房正中央是一个放着迷你赛道的桌子，轨道尽头有三辆颜色不一样的塞车，亓既临拉着肖战的手到桌子边上，兴冲冲的介绍说这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亓安送他的生日礼物。
　　肖战刚在亓既临的“指导”下让一辆车开上赛道，余光就瞟见门口多了一抹白色身影。
　　似乎是注意到了肖战的不专心，亓既临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起来，“姑姑，早上好。”
　　“早上好，我今天起晚了，你们早饭吃了么？”亓安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衣，袖口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臂，手腕内侧是平时都会用创可贴挡住的几个数字。
　　左胳膊上是0101，0816，亓为安和陆泊远的生日右胳膊上是1203,1129，父母的生日，亓安十八岁那年就纹在了身上。
　　“吃过了，是林叔叔带来的小煎包，既临和战叔叔还去溜了窝头。”亓既临扬起小脑袋，脸上就差写上“快夸我”三个大字了。
　　“既临真棒，不过你该去学校了，下午放学你爸爸会去接你的。”亓安招招手让亓既临过来。
　　“嗯嗯。”亓既临点点头，又把小脑袋凑到肖战耳边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说，“战叔叔，既临要去上学了，秘密基地先借给你玩。”
　　“我知道了，谢谢你。”肖战揉揉亓既临的脑袋，牵着他出去，“叔叔送你出去。”
　　亓既临趴在车窗上对肖战和亓安告别，“姑姑，战叔叔，我走了，你们一定要想我，既临有空就来找你们玩。”
　　“乖，去上学吧。”亓安摸了摸亓既临搭在车窗上的肉乎乎的小手。
　　“姑姑，战叔叔，再见。”
　　“再见。”
　　一直到车尾消失在马路拐角，亓安和肖战才转身回去。
　　餐厅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煎包，看起来是早起的两人给亓安留下来的早餐。亓安把已经有些凉意的煎包放进微波炉，拧了五分钟。
　　“安安。”肖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亓安的背影，犹豫了半天才说，“昨天谢谢你，我也没想到居然喝多了。”
　　“没事。”亓安把头发拢到耳后，低头给自己冲泡柠檬水，“昨天要不是我和阿泽你也不会喝那半瓶威士忌，不然也不至于喝醉的。”
　　“总之还是谢谢你，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吧？”
　　“唔…没，回来以后倒头就睡了。”
　　明明刚刚才拢到耳后的头发，这会儿又不听话的滑了出来，恰好遮住了亓安有些发红的耳尖。
　　“那就好。”肖战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瞳孔又微微放大了一下，“对了，我礼物还没给你呢…”肖战下意识的就去摸兜，突然发现自己早上起床以后就没再穿外套，“我去楼上取。”
　　“叮”，微波炉响了一下，亓安戴上隔热手套把盘子取出来放到外面的餐桌上，又把柠檬水端了出去。
　　肖战手里捏着一个盒子从楼上跑下来，站到亓安对面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推了过去，“生日礼物，昨天一直没机会给你。”
　　“谢谢。”亓安先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刚拿过煎包的指尖，又抽了一张卫生纸把指尖上的水珠擦干，这才打开眼前的盒子。
　　是一个手镯，半镂空设计，刻着几道简单的波纹，镶着一些细碎的绿钻，绿钻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跟昨晚亓安眼睛里露出来的光竟有几分相似。
　　“我很喜欢。”亓安直接把手镯扣到手腕上，也不知是手腕上的皮肤衬得银色的镯子更亮了还是镯子显得皮肤更白了。
　　肖战的视线直直撞进亓安的眸子里，白炽的灯光打在亓安的脸上，上扬的嘴角展露着主人此刻的好心情，就连流光溢彩般的瞳仁都泛出淡淡的绿色。
　　“安安，你的眼睛……”
　　“我有一点近视，平常都会戴有色隐形。”亓安揉了一下眼睛，“今天不用出门就没戴。我姥姥有爱尔兰血统，我这眼睛算隔代遗传。”
　　“别揉眼睛。”肖战皱了一下眉，把亓安揉着眼睛的手拉开。
　　“痒。”亓安眨了两下眼睛，看向肖战的眼睛有些无辜。
　　“揉眼睛不好，实在痒的话就把眼睛闭上转两圈。”
　　亓安听话的闭上眼睛，眼珠咕噜咕噜地转了两圈，痒痒的感觉确实好了不少。
　　把杯子和装过煎包的盘子放进洗碗机里，亓安看了一眼时间。昨天睡觉前叶柠给她发了消息，说是今天会过来接她，有个通告要赶。亓安一直是这样，闲下来的时间不是在在写音乐就是和江欲行他们一起玩，或者陪亓既临，她几乎不会去管自己的工作，每次都是白岫青和叶柠安排好，然后在工作的前一天通知她。
　　从厨房出来，见肖战站在客厅放满了CD的书架前，亓安走过去问道:“要去我的音乐室看一下么？”
　　“我可以去么？”肖战来了兴趣，亓安在音乐上的天赋又不是假的，而且亓安用来写曲子的地方，他确实很感兴趣。
　　“当然了。”亓安转身推开窝头狗窝旁边的一扇门，门后是一段通向下面的楼梯
　　窝头见亓安把门打开，自己先飞似的冲了下去。肖战跟在亓安身后下了楼梯，楼梯里装的感应灯，在窝头跑下去的时候尽数亮了起来。
　　楼梯的尽头是一间地下室，和楼上的占地面积一样大，只不过这里没有做隔断，也只有一个单个的房间，那是一间不怎么大的录音室。墙面贴着隔音棉，脚下也是一层厚厚的地毯，窝头正咬着一个球自娱自乐。
　　肖战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暗自惊讶，地上没有很多落脚的地方，除了左手墙边放着一个大约能坐下三四个人的沙发和右手墙边放着的制作曲子用的电脑，其他地方几乎被各种各样的乐器摆满了。有很常见的、一眼就能叫出名字的乐器，也有肖战见都没见过的乐器，不过最扎眼的要数房间中间立着的那架竖琴。
　　“这些乐器，你都会啊？”肖战左瞧瞧右看看的，似乎对房间里的乐器很感兴趣。
　　“不全会，那架竖琴我就不会，当初买它是《时钟》那首歌的编曲需要，我要用它确定几个调，那首歌写完它也就放那儿落灰了。”亓安抱起脚边的吉他拨了一下琴弦，“我从小学的是小提琴，吉他是自学的，后来上了柯蒂斯学的也是小提琴，所以弦乐器的话都能弹上两下，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肖战小心翼翼的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站定在摆着电脑前的那张桌子上，桌面还放着几张纸，上面是一首几乎成熟的曲子，第一张纸的最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怪兽”二字。
　　“这是新歌么？”肖战的手指在怪兽两个字上点了一下。
　　“给彭彭的，等他录完节目回来就要录歌了。”亓安放下吉他，歪头看向认真看着自己那几张没写完的曲子的肖战，眉眼之间尽是温柔。
　　肖战正看的专注，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温厚的声音，转头去看是亓安正在拉动大提琴。亓安稍稍低头看着摆在支架上的乐谱，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出一片阴影来。温润宽厚的声音入耳，好像有谁在用小锤子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肖战的心脏。
　　“梵梵跟我提过想让我给你写一首歌，我用大提琴做基调，你觉得怎么样？”亓安把脸搭在琴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
　　“为什么是大提琴？”
　　亓安嘴角噙着笑，眨了眨眼睛，“因为我觉得你和它很像，都很温柔。”
　　“安安，肖老师，你们在这儿啊。”叶柠忽然从楼梯上下来，“我还纳闷呢，怎么楼上都没人。”
　　“哇，好多乐器。”季安旭跟在叶柠身后，一眼就看见了满屋子的乐器，“，战哥，亓老师，早啊。”
　　“早上好。”亓安把手里的大提琴放好，起身准备上去，边走边问，“叶子，我什么通告啊？”
　　“《丛林探险》，这个之前不是你自己要接的嘛，白哥就帮你接了，这期是在海市的那片原始森林里拍摄，导演组通知我们要提前两天过去。”叶柠翻了翻微信，找到前两天导演助理发给她的消息。
　　《丛林探险》，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一档野外探险节目，艺人们必须在无法预测的各种条件和状况下，集合众人的智能与体能，克服艰困的环境，成为彼此的力量，展现他们在丛林里的日常生活。通过故事，花絮，安排的一系列任务来展现参与嘉宾最真实的一面，也给观众带去正能量。说的通俗一群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明星艺人去野外吃苦，找乐子的节目。
　　“亓老师你要去参加《丛林法则》啊。”季安旭的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透着几丝羡慕。
　　“对，觉得还挺有趣的，所以想试一试我行不行。”
　　叶柠从地下室出来就上楼替亓安收拾行李了，肖战和季安旭也因为要工作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下午两点半，亓安和叶柠出发去机场，搭乘前往神农架的飞机。这次的行程依旧只有叶柠一个人陪她，白岫青被陆泊远扣下不放人。反正亓安也没什么意见，一是叶柠自己就能把亓安的行程打点好，不用白岫青操心；二是亓安的私心，陆泊远前半年一直在剧组拍戏也没什么时间陪白岫青，所以陆泊远闲下来了，亓安就想让他多陪陪白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