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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百慕大小岛(六) ...

  •   唐泽的手已经触碰到笔记本的边缘,听到这股怪异的声音之后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将那个笔记本取出后立刻退开,远远地看着那个腐朽的木头箱子。

      箱子中央那具森白的骨骼突然就从手部开始分崩离析,疏松的指节一点一点地碎裂开,刚刚那阵轻微的声响就是来源于此。

      唐泽看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没有动静之后,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再低头望向自己手里那个陈旧的笔记本,试探性地翻动几页。

      因为放置的时间太过久远,纸页泛着一种带满沧桑感的枯黄,很多地方的字迹都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唐泽只能依稀辨认出这是一本日记,或许是特罗西手下船员的手笔。

      唐泽将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凑近,试图读清楚日记中的内容。

      那一页的上半截大概是被水流浸过,油墨已经混合成一大片,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单词。唐泽索性放弃对日记上半页的解读,直接看到下面。

      这一页日记记录的是船员进入到百慕大三角区后的见闻,开头的描述都是一些对这里传闻的揣测,或者对风光的赞叹,潦潦草草地写到后面,说他们在百慕大小岛附近捕获到一种怪异的类鱼生物。

      唐泽翻过一页,上面继续写道这种半人半鱼的怪物,就像传说中的海妖塞壬,却没有那样惊艳绝世的美貌,反而非常丑陋不堪。由于这种生物实在是太过罕见,他们打算将这条怪鱼带到北美洲那边作为展览,狠狠地捞上一笔钱,于是将怪鱼放到船舱下方的水槽里。

      可这条奇怪的人鱼留在船上不到一周,就发生许多离奇的事情,越来越多的船员失踪,或者是疯掉,他们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写到这里,日记就莫名其妙地停下,唐泽立刻翻开剩下的几页,却全部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后一页,白纸上用黑色墨水写着几行字:

      “公历1796年初秋的某个清晨,我们终于抵达百慕大三角区中的梦想乡。”

      后面跟着的是一个潦草的落款,唐泽艰难地辨别着,最后心里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因为落款是特罗西·美第奇,那个百年前叱咤海上鼎鼎有名的海盗。

      唐泽心情复杂地抬眼再看木头箱子里的身影,特罗西的日记怎么会落在那个怪物的手中,或者说这个怪物就是……唐泽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箱子里的白骨在刚刚的抖动中变得破碎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直接化为粉末,无不昭示着数百年来时间演变的沧桑。

      几百年前那种可怕的病毒还未诞生,人类怎么可能畸变成这幅模样?这是唐泽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手里握住那个陈旧的笔记本,试图跟同行的人分享这份令人震撼的发现,但扭头看过去,所有人都在为面前唾手可得的财富而疯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突然,笔记本里夹着的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轻飘飘的好似一张薄薄的纸页,唐泽只能弯腰去捡拾地上的东西。

      他疑惑地将对折的纸页摊开,泛黄的边缘像是被虫子蛀过,布满大小不一的孔洞。唐泽的视线在凌乱的线条上面划过,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眉头也微微地蹙着。

      他曾经见过这张图纸,极其相似的结构和内容。就在不久之前,他帮西奥多捡起来的那个笔记本里就夹着相似的图纸,上面写着的东西几乎是一模一样。

      本应是两件毫无瓜葛的事,唐泽总隐隐觉得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心里升腾里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的直觉一向是敏锐的,即便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要相信西奥多,仍然无法改变自己不断膨胀的猜疑。

      他之前就一直在想,西奥多既然不是银鲛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那应该是没有权限拿到那么多相关资料的,那他手里厚厚的一叠手稿是从哪里取来的……

      唐泽不断回忆着,突然像是播放老电影般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黑暗中无数人手持手电筒,在空荡荡的船上奔走,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记忆里穿着白色大褂的科研人员不满地嘟囔:““……那小子手里还有关于银鲛的第一手资料……他现在人不见了,也不知道把资料放到什么地方……”

      唐泽最后恍然大悟般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图纸,怎么会这么巧合,有个手持银鲛重要资料的船员失踪之后,偏偏西奥多手里就凭空多出来一份手稿。

      可他找不到西奥多这么做的理由,就算西奥多对银鲛再感兴趣,也做不出这样下三滥的事。

      唐泽环顾一圈终于在角落中发现西奥多的身影,他也在看着那些神情若癫若狂的人们,像是感知到唐泽的目光,他突然将头别过来,和唐泽四目相对。

      他漂亮的蔚蓝色双眸倒映着手电筒的光芒,在这样昏暗的洞穴中异常亮眼,竟然闪烁着一种怪异的微亮,就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紧紧地注视着猎物。

      这样锐利的眼神在对上唐泽的眼睛之后,又迅速地消退,反而换上一种温吞无害的目光。

      唐泽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间的变化,心头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深。

      “你……这是怎么了?”西奥多走近他的身边,当然也注意到他手里凭空出现的一个破旧笔记本,短短几秒钟,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捕获到里面的信息。

      唐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尽量和缓的语气询问他,“西奥多,你老实告诉我,关于银鲛的那些资料……你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西奥多的视线从笔记本上面移开,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就算解释,也多半瞒不过唐泽,索性就闭嘴不说话,只是抬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是从那个科研人员身上拿来的?”见西奥多一副不配合他回答的模样,唐泽换了个询问的方式。

      西奥多罕见的一言不发,不知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做什么别的打算,这样的反常正在一点一点地击溃唐泽对他的信任。

      “那个家伙还活着吗?”唐泽几乎下意识地就问出这样一句。他想起来安德里号上那些莫名出现的畸变尸体,奇形怪状的标本,一尘不染的器械,无数的画面一下子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中。

      一切都是混乱的,各种声音、画面和气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搅和震荡,让他的思绪越来越不明了。

      西奥多仍旧沉默,可唐泽已经在他这幅反常的神态中得知结果。这份关于银鲛的资料,确实是西奥多通过某种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是偷来的,或者说直接将人……唐泽不敢继续想象,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愿意相信西奥多并非那种心狠手辣的家伙。

      唐泽紧紧地攥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和西奥多对视着,试图通过那双美丽的蓝瞳窥破他的心理,可那双眸子就像不可测的深海,让人琢磨不透,无法触及。

      他试图将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转移话题,“那你告诉我,你拿这份资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西奥多仍旧是一声不吭的,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挺拔的雕塑。就在唐泽以为他不会再回话的时候,西奥多终于缓缓地开口,清透的声音一下一下穿过他的耳膜:

      “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西奥多语气平淡又从容不迫地回答,好像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应当,再寻常不过的事。

      唐泽根本就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做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难道关于这些银鲛的资料都是他自己研究来的?

      这完全不可能,西奥多只是再普通不过一个科研人员,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独立调查出那么多的数据……他现在觉得西奥多是疯了,跟之前那些为银鲛神魂颠倒的科研疯子们。

      对上唐泽满是质疑戒备的双眼,西奥多只是波澜不惊地说出一句话,“唐泽,你应该相信我的。”

      语气里没有哀求,没有担忧,更没有任何的疑虑,仿佛唐泽相信他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以至于他说得如此自然,如此笃定。

      他甚至想要伸出手来握住唐泽的,却被他一把拍开。

      “我现在有些混乱,你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几乎是下意识般地,他开始抵触西奥多的触碰。

      唐泽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而西奥多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伪装对他来说一种欺骗,他难以容忍,又拿西奥多无计可施。

      如果换成是以往,他有千百种办法让那些惹得他不快的家伙跪地求饶,更别说在IAR中待了那么多年,什么厉害的手段他都曾见识过,随便拿上一两道,都足够让人生不如死。

      可他偏偏……没办法对西奥多下手。

      远处传来人们陷入极端狂喜的大笑声,交织着不知道从那条缝隙中挤过的空洞风声,听上去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如同无数恶鬼在地狱最深处的撕裂嚎叫。

      面前的西奥多听完他说的那句话之后,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慢慢地握紧。他一个人沉默地站立在角落中,仿佛要被周身无尽的黑暗渐渐吞噬,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落寞与可怜。

      唐泽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头脑里所有涌动的想法一一整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西奥多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还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唐泽可以肯定他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科研人员。

      他来到安德里号上是另有图谋的,至于其他的……包括说一直以来对他各种亲近,或许也是为了满足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西奥多突然抬头望着他,一下子失去平日里苦心经营的温柔和善,他终于恢复原本的冷漠无情,缓缓地说道,“唐泽,你只需要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唐泽没有说话,他为自己轻易听信旁人的行为感到可笑,明明在IAR待了那么多年,见识过那么多难测的人心,还能轻易被一个人蒙骗。

      换成任何时候,这种松懈都会让一个IAR成员万劫不复。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唐泽几乎是艰难地从自己口中吐出这么一个问题,西奥多到底是蛰伏在安德里号上的奸细,还是别有用心的科研疯子?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西奥多再次沉默,告诉唐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见西奥多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他将那个陈旧不堪的笔记本收入自己的口袋中,勉强理清自己的头绪,刻意无视掉一旁站立的西奥多,走到伍洛德的身边。

      既然他们已经找到梦寐以求的宝藏,那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面前那些船员已经用金币将自己的口袋装得满满当当,仍旧贪婪地抢夺着,唐泽轻轻地扫了一眼,冷静地,“伍洛德,我们现在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伍洛德手里拿着一顶昂贵奢华的皇冠,上面镶嵌的银白宝石在手电筒的光芒下熠熠生辉,他用指尖不停地抚摸,声音低沉,“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伍洛德贪婪渴望地望着自己手上的皇冠,几乎是爱不释手。

      唐泽的视线在那个皇冠上瞟了一下,只觉得上面镶嵌的宝石看上去十分古怪,因为材质看上去不像一般宝石般剔透。半透明如同某种胶状物质,受到灯光的照耀后,会散射出一些五彩斑斓的光芒,看上去非常古怪。

      他对这种金银珠宝并不敢兴趣,未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唐泽在这样欢悦的气氛中感觉到一丝的不安,这种感觉一点点地渗透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寒意,唐泽觉得他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伍洛德将那个皇冠举到自己的面前,痴迷般地仔细观摩着这颗罕见的白色宝石,上面闪烁的光芒足够让任何人心摇神驰。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颗宝石据说是特罗西在某次劫掠时夺得的,他将这颗来历不明的宝石献给他最心爱的女人,亲手为她打制一顶皇冠,将她奉为这个世界上最高贵不可攀的女王。”

      “可是这顶皇冠打造完成没多久,他心爱的女人就得病离去了,这颗传奇的宝石便只留下一段缠绵悱恻的传闻,没有人真正见识过这枚珍贵的宝石……”伍洛德根本不在乎身边人的回答,他只是贪婪地望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自言自语般解释着。

      “现在它落到了我的手中……”伍洛德轻轻地感叹着,就在他沉迷于皇冠夺目的光辉时,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他的脸上。

      明明触感是冰冷的,可是落在皮肤后又像是燃起熊熊大火一般灼人。伍洛德伸手触碰了自己的额头,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灼热弄得手足无措,甚至忍不住尖叫一声。

      “你怎么了?”旁边站着的唐泽看他这幅反常的模样,万分不解地上去查看他的情况。

      伍洛德只感觉额头上那股莫名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可是上面的皮肤光滑,根本就毫无异常。

      “怎么回事?”伍洛德一手触碰着发热的地方,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那个闪闪发光的皇冠,有些难以置信地叫喊着。

      随着面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可怖,他难以忍受般地嚎叫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个皇冠……有有问题……”

      唐泽一时间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上前扶住即将摔倒的伍洛德,又扭头看向那个璀璨的皇冠。

      借着几分跌落下来的天光,它仍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

      “这个皇冠怎么了……你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唐泽冷静地将他手里的皇冠拿走,入手是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人感觉到几分莫名的阴森肃然。

      那边的伍洛德要被这种莫名的烧灼感逼疯,疼痛到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浑身无力般地倒在一边,幸亏有唐泽的搀扶,他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在地。

      唐泽一头雾水,只能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陷入痛苦中不断痉挛而束手无策,他不断地喊着伍洛德的名字,去看他死死捂住的额头,偏偏上面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去看他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任何的损伤,生命体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唐泽疑惑不解地抬头去看剩下的船员,试图让其中一个人过来帮忙,可面前突然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他惊讶地去数面前那些人的数量,竟然少了一半还多的船员。零星的几个人影站立在宝箱旁边,不断重复着装运的动作,机械而又死板,金币从塞满的口袋中不断跌落下来,他们也满不在乎。

      剩下的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这个洞穴应该是封闭的,只有刚才进来的洞口可以任人通过,还有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方向的暗河……所以那些船员都去了什么地方?

      或许是拿到足够的财宝之后先一步离开这里,唐泽只能硬着头皮地去跟那零星几个人影说话,“那边的人,伍洛德现在情况不对,你们快点过来带他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致命的寂静,如同听不到他的话语般,根本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所有站立的人都在重复着掠夺财宝的举动,即便自己手里的背包早已装满,金币一把接着一把地滑落在地。

      唐泽面对这种怪异的情况,不自觉捏紧自己的手,却突然被一种坚韧又细腻的触感惊到,那种怪异的触感就像握住脆弱的虫蛹,只要他一用力就会迸溅出黏稠的浆液来。

      他迅速低头,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捏到了什么东西,可是他的手里只有一个泛着金光的皇冠,上面的银白宝石还在不断折射光彩。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食指碰了一下,那颗所谓的宝石竟然直接凹陷下去,如同触碰到人类的皮肤般富有弹性……以防万一他直接将那个古怪的皇冠扔到一边。

      唐泽对心中情绪万千,将饱受疼痛折磨的伍洛德平放在地面上,上去看那些两耳不闻的船员是怎么回事。他上去直接拍了一个肩膀,“这位先生,你们的船长……”

      “咔嚓,咔嚓……”连续不断的响声打破这座洞穴里诡异的安静。

      唐泽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这位船员的脖子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他的双眼泛白,几乎看不见瞳孔,面对唐泽只是非常僵硬地伸手,试图抓握住他。

      这里的人都是怎么了?唐泽迅速地观察几眼,躲开那个船员的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似乎有那么几个瞬间,船员挣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某种束缚,他凄厉而又断续的声音响起来,“救,救救我……救救我……”

      伴随他这种无助的吟叫,响起一阵起伏不断破碎声,又像是骨头之间剧烈地挤压碰撞。唐泽放弃观察那个古怪的船员,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处,正是角落里不断堆放的那些木头箱子。

      他看见有白骨直接穿透箱子,细碎的木屑夹杂着灰尘四处飞舞,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缓慢地爬出来……

      旁边那个还在不断痛苦挣扎的船员像是疯了,直接伸手过来抓住唐泽的肩膀。他的力道大得有些怪异,如同被一把铁钳般死死地掐住,唐泽刚想挣扎,肩膀上的力道一轻。

      抬眼一看,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握住那个船员的手臂,轻轻地往外一掰。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能够看见一张俊美绝艳的面容,可唐泽没有回头。

      “快走。”在唐泽思考应对方法时,西奥多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挡下古怪船员的攻击。

      他的躯体离得太近,唐泽几乎能够感受到微凉的体温和掠过耳畔的呼吸。

      唐泽没有反应,如同没有听见他的忠告,仍旧远远地看着那些爬出来的白骨。它们的身形并不高大,似人的骨骼框架有种扭曲的惊悚感。

      “这些东西以你的能力对付不了,现在快点离开。”西奥多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冷静,平淡,毫无起伏,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唐泽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侧过脸,终于愿意正眼看他:

      “所以,你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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