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北墙老猫

31、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太阳缓缓地升上来，冉珩睁开眼，迎面地就是陆琛尧放大的俊脸，他的睫毛很长，冉珩抬手准备碰一下，陆琛尧忽然开口：“醒了？”
　　吓得冉珩赶紧收回手：“嗯。”
　　“昨天几号？”
　　冉珩愣了一下，回答：“四月十三。”
　　“记好这个日子。”说完陆琛尧就起身了，伸了一个懒腰，“我不定时抽查。”
　　“幼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会将这个日期刻在心里，永不忘记。
　　“你说谁幼稚呢？”
　　陆琛尧欺身压上来，冉珩轻巧地转身，迅速地坐到他身上，左手锁住他的双手，右手捏着他的脸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像你能打过我似的。”
　　“老大，班长，你们起没？”陈卓易的声音传进来，两人一愣，还没分开他脑袋已经伸进来了，看见两人这样，“哟，大早上就打架啊？”
　　冉珩整理好衣服先走了出来，还有一大部分人没起呢。饭都是自己解决的，校车里有做饭工具，但学生们都懒，简单地拿面包当早餐。
　　吃完早饭老师要布置今天的行程：“今天上午还是自由活动......”
　　“那早上起那么早干啥啊。”有个男生大吼，吓得老师忘了接下来说的话了。
　　“起早点会掉肉啊？别那么多废话。”班主任瞪他一眼，继续布置，“附近有条小河，可以去哪儿玩水，水不深，但要小心别磕着。去哪儿都要跟班长打报告。中午前回来集合吃午饭，然后坐车回家。好了，都解散吧。”
　　学生们渐渐散了，陆琛尧低头问冉珩：“男朋友，咱们去哪儿？”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听到。
　　“去河边，这儿有老师在，我得去那里看着他们，以免出事。”冉珩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别乱喊。”
　　“好嘛，阿珩。”陆琛尧应了一声就转身跑了，然后又回头看看他。
　　天气很好，冉珩觉得今天看什么都顺眼。
　　小河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小，差不多刚好能将脚踝盖住，怪不得老师一点都不担心学生们会溺水。女生们坐在河边，清澈的水从她们白皙的手指间滑落，在阳光下想宝石一样。男生将鞋一脱，跳进冰凉的水中，打了一个哆嗦后继续玩。
　　“你们男生的脚都跳进去我们还怎么玩水啊？”
　　“你们去上面呗，矫情。”
　　“你说谁矫情呢？”
　　听见男女生的对话，冉珩走到旁边，让女生在上游玩水，男生在下游，这才都好好的玩水。就一会儿的时间，女生们好像忘记了刚刚和男生的不愉快，和他们互相泼水玩，可能女孩真是世间最可爱的生物。
　　冉珩和陆琛尧坐在河边，将鞋袜脱掉，双脚慢慢进入水中。
　　“我去，好凉啊......”陆琛尧的脚尖刚碰到水就赶紧出来了，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他看着旁边冉珩的脚，很漂亮，一下一下地点着水面。他愣了一下，然后一脚踩在冉珩的脚上，两人的脚一起浸到水里。很凉，冉珩一个激灵，差点把陆琛尧的头摁到水里。
　　“你......嫌活的太安逸了吗？”
　　冉珩的双手放在陆琛尧的脖子处，本身他的个子没陆琛尧高，这才动作倒像是他抱着人家的脖子一样。
　　突然一阵清凉落在身上，冉珩看着前面，几个男生在泼水玩。“班长来玩儿啊？”这语气像极了古时青楼女子的话语，冉珩不禁笑了。
　　脚真正放进水里也不觉得很冷，冉珩站起身，开始像他们几个人身上泼水。陆琛尧看着他，他头发已经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身上也湿不少。
　　“一起？”冉珩拉着他的手腕。两人为一个战线，紧盯着对面的男生们。
　　其他人一愣，不是很敢朝陆琛尧泼水，但听见他说“放马过来吧”后，随即也不客气了。
　　玩了一会儿快中午了，冉珩浑身湿湿的，坐在河边喘着气，看见还站在那儿玩水的陆琛尧，他把外套脱了，里面的背心因为湿水的缘故，身材一目了然。冉珩赶紧扭头，不让自己看。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陆琛尧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突然一阵风吹来，冉珩打了一个哆嗦。“冷？”
　　“不冷你哆嗦什么。”
　　陆琛尧拿过旁边的外套，帮他披上。
　　“我不用。”
　　对方耸耸肩作罢。
　　这次露营结束刚好赶上周五星期，车将学生送回学校，然后老师布置作业后就可以离校回家了。陆琛尧和冉珩家住同一个方向，和田橘陈卓易分手后，两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两人快要分开时，路过一个没人的小巷时，陆琛尧一把将冉珩拉到自己怀里，抱得很用力，好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冉珩能听到心脏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很响。他立即回抱过去。抱了一会儿，怕有人经过，只好分开。
　　“两天不见记得想我啊！”
　　“才两天而已。”冉珩看了看他，“我会想的啊。”
　　陆琛尧看见他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影子。
　　“小男朋友回去吧。”他说，“我看着你走。”
　　陆琛尧看着冉珩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一股打心底的温暖蔓延全身。看见冉珩的背影消失后，他将书包在空中挥舞几圈，高兴地跑回家了。觉得跟梦一样，他跟一个满眼都是他的人在一起了，那人还是个男生。
　　周一早上，陆琛尧拿着一摞书来到教室，用力地放在桌子上，扬起一片灰尘。
　　“这是什么？”田橘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高中数学知识点总结？”
　　“老大你居然看这个？”陈卓易也是一脸震惊，“理科生必备、快速记单词法、语文鉴赏，老大转性了吗？”
　　“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习。”
　　田橘和陈卓易对视一眼，都是震惊的神色。
　　“老大经历了什么啊，跟我说说，也让我经历一番，然后发愤图强走上人生巅峰。”
　　陆琛尧不理他，看着旁边位置上摊开的课本，但是没人在。他蹙着眉，问：“阿珩呢？”
　　“班长啊，开会去了。还有一个多月是高三的毕业晚会，各班班长都要从现在开始布置会场、安排节目。”
　　直到第一节课快上课了，冉珩才缓缓走进教室。陆琛尧看着他痴笑。
　　“傻子。”冉珩笑着说。
　　一整个上午，陆琛尧都是认真听课的状态，记笔记、刷题，虽然他好像只会开头那么几道。但精神是值得赞扬的。
　　午饭时，两人又去天台上吃午饭。
　　“五一我准备请橘子和陈卓易吃饭。”陆琛尧说。
　　“请吃饭干嘛？”冉珩夹起一片菜叶。
　　“告诉他们，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冉珩准备吃的青菜华丽丽的落到地上。“他们会不会被吓着？”
　　陆琛尧想了想，说：“可能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他顿了一下，“而且，让陈卓易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后，他就不会随便地把胳膊搭你身上了。”
　　听到这个，冉珩想起来之前陆琛尧的请奶茶那次，看见陈卓易和他很亲近，脸色不太对，当时冉珩就觉得陆琛尧反应很奇怪。
　　“原来你那时就喜欢我了呀？”冉珩挑着眉看他。
　　“切，你更早。”陆琛尧低着头，耳朵泛红。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不喜欢同性恋的。”冉珩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陆琛尧放下饭盒，轻捏着他的脸，说：“老子我就是不喜欢同性恋，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碰巧跟我同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