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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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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柳先生说道。
“怎么舒越还坐在地上起来,跟我来一下。”
宋卿将舒越扶起来,抬眼间看到她额头上的红印。那是刚刚撞得。
舒越跟着柳先生来到屋外。
“你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舒越将之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先生,除了宋卿打宋之文的那一拳。
先生说道:“你的伤没事吧”
舒越摸了摸头上的伤痕,笑着说:“无碍,五殿下没有下重手。”
柳先生生气的说道:“他本就顽劣,这次居然还打人。我定要到陛下那参他一本。”
舒越眼角下垂,道:“先生,我没事。再说我只是区区的一个侍读,殿下想打想骂都可以。”
柳先生更加生气了,他看向眼前可怜巴巴的舒越,说:“你先回去给伤口上点药吧。”
舒越应了声是。
舒越和宋卿走在路上,落日的余晖撒满两人的肩头。
舒越不言不语,
宋卿开口道:“阿越,你的伤还好吗”
舒越向前迈了一步,将衣摆撩起,直直的跪了下去。
宋卿不解,伸手就要拉她起来。舒越侧身躲过。
宋卿问道:“阿越”
舒越:“殿下,今日是我的错,我自会去慎刑司领罚。”
宋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越:“我有罪,我没能拦住殿下,是我的失职。我不配留在殿下身边。”
宋卿握拳,后又缓缓的松开。
他慢慢的蹲下,眼里满是心疼。
随后舒声说道:“阿越,今日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冲动,应该万事都听你的安排。可是你让我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他那样折辱你,你让我怎么能够不生气”
舒越缓缓的抬起头,颤声说道:“殿下…”
宋卿苦涩的笑道:“我也恨我自己,那些年为什么对你视而不见,让别人有了欺辱你的机会。我确实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舒越说:“殿下,你值得。”
宋卿开口道:“可你不愿了,不是吗”
舒越慌声道:“不,不是这样的。”
宋卿:“既是如此,那就别离开我。也别去慎刑司了。”
宋卿又温柔道:“来,回去给你上药。
舒越点点头,才慢慢的站起来。
宋卿望着她。他的阿越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正午,皇上来到秋华宫,宋卿过去请安。
多亏舒翼遥和舒越的无双计策,皇上来秋华宫的次数竟也真的多了起来。
皇上道:“朕听说你被文儿为难了”
宋卿在一侧垂头,看上去恭谨的很。道:“回父皇,并没有。”
皇上冷笑了一声,说道:“柳先生都同朕说了,你还隐瞒。”
宋卿:“儿臣不觉得那是为难。是五哥想提点我一二。”
皇上:“提点你哼,他能这么好心借你的侍读打你的脸。”
娴妃给皇上倒一杯茶,后在皇上身旁坐下说:“陛下,文儿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他怎么说也是卿儿的兄长。”
皇上:“哼,妇人之见。”
娴妃笑着点点头。
皇上:“朕可不能让卿儿受委屈。”
宋卿在心里冷笑这么些年,将我们丢在这秋华宫的不就是您吗。
嘴上却说:“父皇这没事的。而且我也没受委屈。”
皇上不争气的指着宋卿,说道:“你呀,就是心软。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之后两天,皇上下令将五皇子软禁在宫中。
宋之文:“父皇!儿臣没有!是宋卿他打了我!”
皇上:“你还敢胡诌!柳先生同朕说了,难道柳先生会欺君吗”
宋之文:“父皇,就是那老家伙他骗了您!”
皇上:“冥顽不灵,无药可救!你就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月落乌啼,皇宫被黑夜所吞噬。
舒越依旧是那一身青衣,像鹤亭山上的竹,群居不倚,独立不惧。
舒越推开门,看见宋之文落魄的坐在地上。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与前日咄咄逼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宋之文听到声响,抬眼看向舒越,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阴冷。
宋之文吼了一声:“我杀了你!”
舒越漫不经心的侧身,宋之文就扑了个空。
舒越慢慢的走进屋中,看到满地的酒壶,将酒壶踢到一旁,盘腿坐了下来。
宋之文看向舒越,嘲笑道:“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你的格调也不是很高啊。”
舒越没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杯茶。
放在鼻尖闻了闻,感叹道:“好茶!”
随后才缓缓的喝下去,说道:“五殿下说的没错,我是来落井下石的。五殿下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记仇且睚眦必报。”
宋之文:“哼,你一个小小的侍读口气还挺狂妄。”
舒越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说:“五殿下这话听着像刚进宫的人一样。以您现在的境况别说是我,任何一个有点权利的人都能骑到您的头上,这种事宫中从来不缺。”
宋之文啧了一声。
“不过小人今日并不是来,告诉您这些道理的。这些事您以后会明白的。”
“什么”
舒越:“我看五殿下如此的目中无人,却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平民。”
宋之文抬头,紧张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舒越:“小人在宫中这么多年要真的没点眼线,那我还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
宋之文:“你想怎样,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舒越:“本来小人是想这么做的,可惜那位姑娘上个月就死了,可怜那位姑娘对您还真的是情深义重。听说她死的时候还在喊您的名字。不,那是殿下的化名,她不知道您的名字。”
宋之文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一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
舒越又说道:“那姑娘许久没给您来过信了吧。”
宋之文早就疑心,一直以为是她有事耽搁了。却不曾想发生这种事。
宋之文却仍然嘴硬,说:“就凭这个”
舒越从袖中掏出一个发簪,宋之文傻眼。
那是娘亲给他的发簪,说将来给他的命定之人。他早就送给了婉儿,并且嘱咐婉儿好生收着。怎么会在舒越那。难道?
宋之文突然发狠将舒越撞到墙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说道:“是你杀了她。”
舒越被宋之文掐住,呼吸困难,费力说道:“陛下早就发现了。可笑你竟异想天开的想要瞒住陛下,四月初五。她就死了。”
宋之文松手,舒越从墙上滑下来,说道:“陛下怎么可能看着你和一个平民欢好讽刺的是,当陛下的人找到她时,她还天真的以为是你的人去接她,以为能够见到你,想都没想就跟他们走了。多愚蠢的女人啊!殿下,您说是吧”
舒越起身整整衣服,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越走到门口时,就听到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不可一世的五殿下宋之文。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