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蛇精逗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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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申今再次来到精神科就诊。
不用挂号，直接上四楼。
分诊台护士一看到他，就笑容可掬地道：“申先生，我们易教授等着您呢，请跟我来。”
她领着申今走进一间治疗室，“请坐。”
申今在一台电脑前坐下，护士为他戴上了一个类似头套的东西。
“这是脑波仪，起监测作用的。”
申今“唔”了一声，没有反对。
“好了。稍等一会儿，易教授看完现在这位病人就马上过来。”
申今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不急。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干净整洁，摆设简约，消毒水味儿也不难闻。很讲究的一家私立医院。
这回易昇没有多带人过来，身边只有一个夏医生。
“申先生来得挺早。”夏医生跟他打了声招呼。
申今点点头，瞟了易昇一眼。自从上周二发完那条语音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自己大约也算是个不太配合的患者了。
而对方竟也不再提。
试探的意图在心底暗涌，申今主动开口：“易教授，上午好。”
易昇语气平静：“你好。”
什么情绪也听不出来，申今只能作罢。
易昇从夏医生手中接过一份检验单，在他对面坐下，“你的症状清单90项我看过了，结果不算太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再加做一个简明测评量表。你觉得呢？”
申今耸耸肩，“教授是专业人士。”
“心理评估不是我的专长。”易昇打开一本厚册子，“但用脑波仪辅助诊断一下还是可以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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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谈话了二十来分钟，易昇宣布测试结束。
夏医生对着电脑飞快地计算。
“总计28，临床界限35。”
申今眯起眼，“什么意思？”
“结论：你不属于精神分裂范畴。”易昇道。
若是换了别人，申今都要气笑了。偏偏面前这位是精神医学方面的专家，他只能勉力回应，“很好。”
易昇合上册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外面还有不少病人，时间差不多了我再过来。”
申今没说话，用手比了个OK。
易昇站起身，出去了。夏医生倒是留了下来，陪着他。
“你不用跟着易教授吗？”
“不需要，那边还有两三名助理医生在呢，”夏医生忽地粲然一笑，“——教授让我只管盯着你。”
“嗯？”
“怕你跑了。”
申今两臂交叠于胸前，等着她解释。
“他说你是他最想研究的对象。像你这样的样本太少了，很难得才碰上一个。”夏医生果然还有下文。
“我不跑，”申今掸了掸被仪器弄乱的衣领，“能顺便问一句，我是哪种类型的研究对象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教授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申今陷入沉默。两眼望住自己的手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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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十九，易昇准点回来。时间卡得刚刚好。
申今已经开始在和脑子里的思维搏斗了。
整整六天，对着同一男人的微信头像，反复说着那么几句车轱辘话，都快重复到吐。之所以后来没有汇报，正是这个原因。
此时此刻，左脑和右脑的战事激烈胶着——
理性思维说，给点面子，别来那套了，行吗！
感性思维说，想到就干！你管得着？
最后一秒前，有了个折中的办法。
申今抬起头，看向易昇，“你终于来啦，我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讲话。”
夏医生刚拿起笔记录，就被扎心。
易昇笑了笑，“小夏不好看吗？她可是我们医院新评选出的最美女博士。”
申今：“是挺不错。”
然而眼珠子移都不带移，“但只要教授保持住现在的笑容，我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夏医生继续笔走如飞：有被安慰到吗，好像并没有。
易昇笑意加深，“看来今天的症状可以对话了啊？”
“对不对话不重要。我仅仅是想——”申今拖长了尾音，“逗你笑。”
“噢？”
“感觉本人有这个义务。”
易昇轻咳一声，“好吧。”
“前几天忘了发病症记录，实在是抱歉。”申今面无表情地道，“其实只是因为怕你听腻了我千篇一律的表白词……”
易昇意味深长地打断，“不，我每天都要听好多遍。”
申今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顿住了。
“发现特别有分析价值。”易昇又笑。
申今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磕磕巴巴地接过话头，“听说你怕我跑了？其实没必要。不是能强制入院么——”
“先与外界隔离，然后严密监禁，最后再……”越说眉头越皱得紧。
易昇：“继续啊，卡壳儿了？”
“站在当事人的立场，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好笑。”
易昇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那你现在什么感受？”
“幽默未遂，很难受。”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不笑了，你要怎么做？”
“我应该会动手，”申今表情极不自然，忍了又忍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挠你痒痒？”
“噗嗤——”夏医生掩着嘴乐了。
“你尽管来试试。”易昇展开颀长的手臂。
申今面色黑如铁。
“哈哈，”易昇朗声大笑，“别当真，测试一下你会作什么反应而已。”
申今声音冷冷地，“有那么好笑？”
易昇有点意外，“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申今语调稍缓，“你肯配合我？”
“不然呢？你是病人啊。”
申今突然就放松下来，整个人如释重负。
“三分钟。”夏医生掐表。
“把脑波仪的数据打印出来，我们现场解析一下。”易昇拿起她的记录本，仔细看了起来。
申今久久坐着没动。
五分钟后，易昇和夏医生将数据与记录要点逐一比对完毕。
“申今，”易昇指着几处重点标符，“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所有的非正常行为，其实是内心的真实映射。”
申今：“什么意思？”
“您刚才被测谎了，申先生。”夏医生笑着释疑。
“测谎？”申今想了想，“脑波仪是个测谎仪？”
“基本能够等同理解。”易昇正色道。
“是这样的，”夏医生柔声安抚，“从做简明测评量表时起，该仪器就对您的脑波特征进行了提取。”
“截止目前为止，判断准确率高达92%，”她调出一个统计画面，把显示器转向申今，“我们偏向于相信，测谎结果正确无误。”
“什么正确无误，”申今难以置信地瞪着电脑屏幕，“所有症状都是潜意识的行为？笑话！”
夏医生无奈地朝易昇摊手。
申今心里没来由地一乱。
这么说来，岂不是第一次见到易教授自己是真的想撩；而第二次见到对方……还沦为了舔狗？
尊严何在！
荒谬的联想正待展开，耳边传来了夏医生的提问。
“申先生，请您再好好回忆一下，半个月前，究竟是什么事触发了本次病症呢？”
申今垂下眼睑，摇摇头，“确实不记得了。”
夏医生：“没关系，如有任何线索了务必随时告知我们。这对早日找到您的症结所在很有帮助。”
“知道了。”申今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下次想聊天可以找我。”易昇插言道。说完，从夏医生那儿拿出一份协议。
申今抬眼一扫，是关于入组的《知情同意书》。
他接过来，飞速地阅览了一遍，然后大方地在页尾签上名。
“好字，”易昇赞道，笑着看向申今，“签了就是我的人，我管你到底。”
夏医生看起来比他二人还要激动，伸手往同意书上面一拍，“妥了！”
申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蛇精逗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