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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的最初 ...
2005年一场江南罕见的大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压了下来。
彼时,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苏州最繁华的观前街上,人潮涌动,大家逛街的热情似乎并没有因寒冷的天气而减退分毫,反而是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兴奋不已。茫然的望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心里浮现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弯弯的笑眼,嘴角上扬的弧度,连太阳都失色的笑容。以为在过了那么多年后。他早已消逝,这一刻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就像他的风格,来无影,去也无踪。
突然,肩膀被撞了一下,心思本就不在路上的我,轻轻的摇了一下,踉跄倒了下去。“对不起,”一双纤长瓷白的手伸到我面前,“你没事吧?”我怔怔的看着这双手,目光从那葱白的指尖缓缓上移,越过肩膀。望着一张陌生的脸,眼前依旧一篇模糊。“喂喂喂,你怎么哭啦,很痛吗?不会呀,我只是不小心撞到的,没有很用力的,怎么了你,先起来,好不好?”耳边语无伦次的话语。倏地,一股力量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习惯性的我低语:“谢谢。”
“你没事吧?”
摇了下头。
“那怎么哭了?很疼?先把眼泪擦干好不好?”依旧是语无伦次。
“我哭了?”我抬手一抹眼睛,湿湿的……低头,伸手从口袋掏出一块绒布的手帕,正要抹眼睛,就这么看到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僵在我眼前,我自顾自的抹着眼睛,用力的吸了下鼻子,抬头,阳光似乎被挡了一下。
“好高。”脱口而出。看到的是一张微微笑但很尴尬的脸。细碎的刘海下弯弯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面纸,又好像是对我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回应。
“我们在一起吧。”我想我是脑子短路了,不然怎么会脱口说出这么猪头的话。我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飞快的把目光移到手帕上。
“好。”有整整一个冬天那么长,三月的阳光终来融化了冬的凛冽。他伸过手抽出我手心里被捏成一团的手帕,摊开,仔细的叠好,放进我的口袋里,然后他的左手牵起我的右手。向前走。
右手暖暖的,连在风中的左手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温度。我看着被他握着的右手,低低的开口:“我们去哪里。”
“你相信我吗?”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他给了我一个比暖冬的太阳还要温暖的笑,不再开口说话。我也不再开口,专心的跟着他的脚步。
他拉着我停在了皮市街花鸟市场的门口。
“丫头。”
“林莜麦,我不介意你喊我丫头。”
“恩,奚秦,”“我们去买花。”
出来的时候,我手里捧着一捧花,周围都是些满天星勿忘我,惟有中间的两支橙色的天堂鸟最为引人瞩目。
我看看花,又抬头望着他,想从他眼中找到些什么,这捧花都依着他的意思摆弄的,连花店的老板都很奇怪,只是他自是只要卖出花即可,其他的与他是不相干的。
“许你美丽一生。”像是催眠般,他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你陪着我,一直?”
“当然。”我看到他的眼中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樱花。
我固执的没有让奚秦送我回家,在车站,仰着头看着他。
“如果有缘,我们定会相遇,一年为限,再次相遇时你就要还我美丽一生。”
“好,丫头,一年为期。”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谁也没有开口,我只是静静的望着左边,等那一辆会把我带离他身旁的车,一秒一秒……终于还是来了,站上车门的刹那我回头,他的目光穿过挤在车门口的人群,与我的目光相遇,我被一个强壮的妇人强推着进入了车里……找了座位坐下,再没有看窗外。
车开始行驶,我的心开始摇摆,想冲出去,狠狠的抱住他的背脊,告诉他我反悔了,只要现在,只是想想,我终于被车带离了,开远开远,消失在天空下。
下车后,我木讷的走在路上,思绪停止了转动,可是怀里的天堂鸟去而告诉我这一切是真实的,我遇见了一个男孩,以一年为期,如若再见,定不离去。
回到家,妈妈差异的说:“你不是向来只买单支的天堂鸟的吗,怎么……”
我笑笑:“哦,不是我买的,人家送的。”
我没有告诉奚秦,天堂鸟是我最爱的花。我把这两支天堂鸟做成了干花,放在我床头的花瓶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床头的天堂鸟依旧鲜亮,我依旧雷打不动的上课,回家。偶尔会想,那个男孩是真的吗?我们还会再会吗?当初是不是应该留个联系方式?他现在还好吗?
就这么揣测着,冬天过了,春天也走了……看到他的第二眼起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些什么,转眼半年即逝从开始的笃定到现在的慌张,我怕我们再没机会相见,虽然有时候会想这样的男孩若是走进我生命中定是会惹出我不少眼泪的,索性至此天涯陌路的好,免得徒增伤悲,终究是舍不得,满心的期待会再见。
惶惶不安中,夏天也从我身边溜走。
原来只是想写一篇短文的,写着写着,却发现要说的话太多了,这些所有的所有多少都带着我青春的痕迹。会坚持把它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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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初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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