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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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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自北齐回到京都,种种变故接踵而来不曾有片刻闲暇,待他回神过来后发觉已是十余天不曾见过香香。
派人打听得知她生病静养,闭门谢客多日。范闲赶忙去靖王府看望却被世子拦在门外,世子领着人堵在门口,端的世家风范谦和有礼,开口却莫名的显得疏离:“小范大人,家妹静养多日,病容不宜见人唯恐失礼,还请见谅。”
范闲满是不解“连我也不见?”
“家妹的意思不见”李宏成见他似有所想的欲转身离开,想起香香的嘱咐,补充道:“小范大人如果想夜闯,以你的武功也没人拦得住,想来香香的意愿你也不当回事,若想强见那便见了。这是香香的原话。”
范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为何香香倜然不愿见自己了,莫不是这段时间忙着没空陪她闹脾气了一时想不出由头怕惹急了香香只能歇了念头。
茴香这边听到哥哥的复述,垂下眼睑不说话,见哥哥欲言又止明显还有话说也不做表示,李宏成无奈,摸着她的头说:“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望你看开一些。”说罢沉默离去,走远了回头见香香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不见往日的鲜活可人,没由得让人心疼。
茴香原以为自己这余生都将没心没肺的过下去,原不知还有装不下去的时候。
在北齐,她看着范闲对朵朵的欣赏亲近,看着他对司理理的不忍愧疚,回到京都看着他对婉儿的心疼,原来多情之人最是伤人。
在得知范闲可能是庆帝的儿子后,茴香做了个梦,那个梦里有靖王府的郡主但不是自己,梦里范闲对婉儿一见钟情,与司理理和朵朵亦是有纠缠,梦里不仅二哥哥自尽还死了很多人。
梦醒后,现实的一切都在慢慢向梦里靠近,如今怕是离二哥哥自尽不远了。
这日茴香终于出府直奔二皇子府,她问二哥哥若事败可愿隐姓埋名自由自在的活着。
她看见二哥哥扬起嘴角想笑最后却没能笑出来,“香香,我在这条路上回不了头了,我有我的骄傲,若败了苟活又有何意,我向往逍遥不羁却生在皇家,幸也不幸。”
他剥了一颗葡萄递在茴香嘴边,眼里满是温柔的说:“是二哥哥没用,没能护住我们的香香,别哭丧着脸多丑啊,笑笑好不好。”
茴香张嘴咬下葡萄说“甜的”,冲着他像以往那样笑的纯真肆意,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那天被护了多年的女孩笑着哭了。
二皇子见香香如此仿佛明白了什么,没有恐慌懊悔,反而有些如释负重,显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将香香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也不说话,两人就在这静静地坐着。
必安很久很久后还会时不时回想这一幕,这样的诀别却是二皇子此生最轻松安逸的时候。
茴香离开了京都,带着必安,是二哥哥的命令。跟父母哥哥告别后,她给范闲留了封信在二哥哥那。
她这段时间都在想,或许从那首《凤求凰》开始,她和范闲在一起就是错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便是情虽好意难平。
范闲心里自己的地位无可置疑,但却不是唯一,他的心里太容易留下别人的痕迹。即便在一起到最后怕也是两向生厌,不如就此断了,还能给彼此留点美好的回忆。
范闲给二皇子送别的时候才知道香香已离开京都,他给自己那封信的时候说:“我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不同。别去找她。”
范闲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那封信,“你的意思?”
“我们的意思。”
范闲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信封,其中一张是自己当时留在香香枕边的凤求凰,看完后他将信覆盖在脸上躺下。
“五竹叔。”
“嗯。”
“她不信我!”
“你不喜欢圣女她们?”
范闲哑然,原来看不清的只有自己,就看他哭着笑了。
茴香得知二哥哥死讯的时候正在一个镇子里转悠,她像以前扯着二哥哥的衣袖那般扯着必安的袖子,想从中获得一点安全感。
“必安,二哥哥死了。”
“嗯。”
“好多人都死了。”
必安的手指伸缩犹豫了许久,最后轻轻拍着她的头说:“我还在。”说完仿佛觉得做得不够好一样神情有些懊恼,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酝酿出一句话:“我快是大宗师了,我护你。”从前不敢说的不敢做的都在这时实现了,必安心里的满足喜悦仿佛要溢出来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都是二皇子吩咐的!说完心虚的眨了两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