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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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大惊：“欸，你胡说什么呢！霸霸，咱们战队可就靠你养家，你二房莫莫，三房露露可就指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老莫莫年纪大了，卖到别人家去可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
戚陆小声问尤莫：“大房是谁？”
尤莫：“他的键盘。”
老谢用力的咳了一声，示意这两二货闭嘴别拱火。
对于战队的核心人物指挥位来说，自我怀疑是非常致命的，一旦指挥在赛场上不再刚毅果断，陷入迟疑不决的怪圈，将会再也抓不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进而断送整只队伍前进的可能。
在Venuson，由于白起以一敌三的强悍个人实力以及极高的职业素养，纵使他在赛场上偶有失误，不等教练组提出，他就能极快的调整好。因此，对于教练组来说，白起一直都是极为省心的天赋型选手。
就连他在欧洲赛区时期，从凯隆堡青训生里脱颖而出后，虽然未满十八不得上赛场，但是凯隆堡可谓是把这个金娃娃捧起来又怕招人惦记，藏着又怕蒙尘。好不容易等他到了十八，便直接以指挥位首发。
以Venuson整个教练组的资历，到了三冠王白起跟前，就跟矮了一头一样。
白起的指挥有问题？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吗？！
越北以为他这些日子一直凑不齐四个首发，已经疯魔了，不由换了个角度劝道：“老谢他们已经看中了次级联赛的人，等次级联赛打完了，便直接把人买过来，人小伙子还年轻，虽然枪法比不得你们，多练练就行！”
“又是一个人莽枪刚的选手？”
越北拍胸脯：“那是，咱们战队的核心就是三保一，只要保你能进决赛圈，DOG他们就都是弟弟。”
“那我要是进不了呢？就放任这一局崩盘？”
白起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最角落的那人身上：“数据分析师也这么想？”
坐在角落的那人一身黑衣，着装打扮比越北还要正式些，在屋子里一色的运动休闲装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那人猛不迭的被点名，扶了扶眼镜，缓缓站起身：“我觉得，VEN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条路，白起转变指挥风格，另买一名能够在远点架枪的细节型选手，否则你们三个在前面莽冲，一不留神就被人偷了侧身。”
“另一条路，也就是你们现在都希望的，接着以白起为核心的打法，再买一个肉盾回来。当然，以白起的指挥思路和个人实力，再拿到赛区冠军也不是难事，但是总冠是别想了。”
白起挑眉：“你是想说，Venuson之所以能达到PCL冠军，不是因为Venuson实力有多强，而只是因为V587那群人本来就是个菜逼？”
数据分析师摆手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们先前请来的数据分析师，哦，也就是被你们解聘的那位，应该只告诉了你们各个战队的跳点。按照我得到的数据分析，PGC赛场上，你们一共与其他战队撞了四次跳点，三次极其巧合的在必经之路上被人打劫，还有两次被几面夹击，你不会以为真是巧合？”
他这话说得同南槐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不同于南槐的主观性分析，此人更是拿出了他这些天对于白起进圈路线分析，画出了一张完整的线路图。
“白起的打法已经被人用大数据破解，Venuson如何出P城，面对极端圈形如何运营，甚至于白起最喜欢跳P城哪个房，国外战队都一清二楚，再不换运营思路，必死无疑。”
老谢眸光微闪，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其实战队的打法，在建队之初便有致命缺陷，四号断后位永远是薄弱点，但是奖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回拿......”
数据分析师嗤笑：“谢教练，您这专业水平可真是让我惊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味的捧杀白起，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Venuson明年的赞助已经掉了两个，再拿不出成绩来，我真担心我的工资你们都发不出来。”
“喂！你说什么呢！”戚陆拍桌，被尤莫强行拦下了。
但显然数据分析师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作为整个战队的教练，你会不知道Venuson的打法最终会造成多大隐患？前一个数据分析师只拿钱不做事，管理层还能让他在战队待了两年！你明知PGC失利究其根本是因为战队打法被人参破，教练组却不及时止损，还头铁想硬刚下个赛季？”
越北对于这个游戏屁事不懂，只觉得再说下去要出大事，忙转圜道：“哎呀！这些东西都是要说出来一起讨论才有结果的，先前一个两个都不说，怎么可能有结果啊！这是不对的，以后这种事一定要马上说出来，绝对不能藏着掖着！”
数据分析师伸出两根手指：“你不说，我不说，Venuson接着去撞南墙！”
说罢，他笑着拍手称赞：“真棒。”
尤莫戚陆越北：“......”
“让整个战队的人转变运营思路，你以为只是嘴上说说就成？”谢元回眸扫了一眼教练组众人，言语里含着火气，“为了配合白起的刚枪流，整个Venuson从上到下配备的都是激进式打法，教练组积累的刚枪流经验写出来能堆满一屋子，连越北也是个一言不合撸袖子就干的人。”
谢元冷笑：“你现在说转运营流？整片地图全部重摸一遍，白起所有转移路线全部换掉，你以为人的脑子是块砖？红砖不行就换水泥砖？”
改变打法策略这件事牵扯甚广，等于是整个Venuson洗牌重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更何况Venuson的王牌白起，转换思路后还能不能保持刚枪流的高水准，也是个未知数。
赌赢了，Venuson就能从低谷爬出来。
赌输了，Venuson连个赛区冠军都拿不到，到时候更要被人嘲出天际。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问题。”
作为战队唯一的核心，白起对于战队的影响太大，成败也只牵扯在他一人身上。
白起把手里的平板转了一圈，眸光晦涩的从众人脸上一一瞟过，最后落在一脸懵懂的老莫莫和戚露露身上。
白起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散会。”
越北：“哈？”
谢元顶着数据分析师凉薄的眼神，告诉白起：“你别乱来，我们现在还是赛区TOP，如果换了运营思路，不说你跟不跟得上节奏，尤莫和戚陆两个习惯硬顶的突击位，是肯定跟不上的。我们可能会直接掉到次级联赛。”
谢元阴着脸色道出所有人的猜想：“难道你要把尤莫和戚陆也一起换掉吗？”
所以Venuson需要一个从中转圜的人，既有刚枪流的冒险跳脱，又有运营流的稳健沉着，从而重新找出一条契合的路线。
白起玩味的收了平板：“看我心情啊！老莫莫最近是不是又胖了？明天上个称给我看看。”
留下一脸骇然的尤莫等人，白起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整个会议室就像被浸入深水中，尤莫和戚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都被两人死死摁在胸腔里。
眼见刚刚舌战群雄的数据分析师先生抱着平板出门，戚陆眼珠子转了转，把已经目瞪狗呆的老莫莫提出门后，便一路跟在数据分析师后面。
那人一手拿着平板，一手转着手机，穿过少有人至的休息区，极为优哉游哉的走到了餐饮区，点了两杯奶茶坐下。
“跟在我后面这么久，怎么，想给你的谢教练报仇，把我打一棍子？”
戚陆一溜儿的跑到他对面坐下，极为警惕的同他对视：“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太过了。”
数据分析师嗤笑：“小屁孩。”
戚陆抢过他的手机拍在桌子上，提醒他正视自己：“谢教练虽然确实出了纰漏，但是他是战队的老人，是打了很久比赛荣誉加身老前辈，他的顾虑有他自己的道理！”
数据分析师终于明白为什么越北喜欢一下一下的拍戚露露的狗头，因为这会儿他自己都忍不住：“有个鸡蛋的道理，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你怎么跟人家差距这么大呢！”
戚陆亮出自己的存款账单，不自觉的扬起了头：“年入百万的十九岁小屁孩我，现实版人生赢家。”
“噗！”
戚陆被他迎面喷了个正着，气恨的拽着纸巾擦脸：“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
另一边，白起去青训生训练室看了一眼，见南槐坐在电脑前训练，低头拨通了越北的电话：“喂？南槐的一队合同签了吗？”
越北在会议室同教练组的人面面相觑了半响，终于被白起的一个电话拯救，忙不迭的跑出来接电话：“谢教练叫我跟他签一队替补合同，合同刚打印出来，今天就该签字了。”
“不是说不让他进队吗？”
越北：“嗨！还不是因为你一根筋一定要他，教练组就决定先把人签下来再说。过几天转手卖给其他战队，咱们收个几十万的转会费也不亏，管理层也已经通过了这个决定。”
白起虽然是战队老板，但只有关于队员的重大事件，他才会过目，其他的事情一律交给了更为专业的管理人员。
毕竟他白起在赛场上能称神，但现实中，战队运营管理之类的东西他一窍不通。
他亲爹老白倒是提出过代为管理的建议，但被他老妈白樱女士的一套混合拳给捶了回去。
管理层和教练组已经通过气了……
“疯了？欺负人家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被战队挂牌卖掉是多大的耻辱？”
历代只有达不到战队要求的选手，才会被战队明码标价的挂出去拍卖。Venuson不同于专业奶妈场凯隆堡，凯隆堡转手卖青训生，是欧洲赛区已经默认的寻常事，就跟喝口水一样正常。
可Venuson是成绩荣耀加身的真正电竞豪门，此举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南槐是Venuson扔掉的选手。
刚成年的孩子，自尊心有多强白起不是不知道，人家因为Venuson这块招牌进来，结果战队却打着把他卖掉发财的主意？
白起按了按眉心，眼里寒光一闪而过：“这主意谁想的？”
“教练组出的，”越北担心大少爷直接找教练组算账，任劳任怨的灭火，“白起，这事儿不能怪他们，下个季度的赞助掉了两个，剩下的两个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战队这么多人，吃喝都得花钱。我探了WIN4他们的口风，他们愿意出六位数的转会费把南槐买走，不是挂牌，是请走，请神知道吗？”
白起脱口就拒绝：“不可能，把南槐的合同撕了，不准签。”
“我跟你说……”
白起断然道：“越北你听着，赞助商看的是战队的成绩，今年我们成绩不行，掉赞助我认了。战队打不出成绩，一直被群嘲，就算你费尽心思把剩下两个赞助保住又能怎样？下个赛季呢？再打不出成绩，全员去赞助商门口打地铺，他们就会不撤资？”
越北被他说得喉头发哽：“你想怎么样？”
“南槐的去处我会亲自同他敲定，谁都不许插手。另外，战队这两天放假，我们都需要静静。”
越北听出了他话音里山雨欲来的意味，有些惴惴的问道：“白起？你想干嘛？”
“没事，我就是想起咱们打完PGC，连假都没放过，这种劳累过度的训练也没有成效，反倒让人心里头起火。”白起缓缓呼出口气，看着玻璃上升起的白雾，轻笑，“所以给你们放个两天假，都别留基地了，赶紧回家休整两天。”
已经连轴转了三百多天的越北简直要感激涕零：“真的吗？”
白起倏而语气轻松如常：“假不了，你赶紧去通知他们！霸霸开恩了，让他们放个假轻松一下。”
越北忙屁颠屁颠的跑进会议室宣布这个消息，众人听了也俱是松了一口气。
而白起挂了电话，却立马又拨通了其他号码：“喂，爸，之前我跟你说的事……”
青训生们听说要放假，勾肩搭背的过来要找南槐一起去聚餐喝啤酒。
南槐看了两遍手机也没见到有新的信息进来，便按下了心里的疑惑，跟着他们一起出门。
刚进青训队时，南槐就加上了白起的微信，只是大神不爱发朋友圈，朋友圈里头几乎什么都没有，也就偶尔吐槽一下老莫莫又胖了，戚露露那个傻白甜今天又被队友坑了。
南槐不敢点赞，就一个一个的翻过去，学着那人微扬的语气把几句话读了一遍又一遍。
可就在通知放假前，白起毫无预料的给他发了两条讯息。
白起：队里如果给你合同，记得不要签。
南槐：？
白起：南崽听话，等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南槐：......
南槐侧眸，见到落地窗外提着电脑包走过的数据分析师，神色微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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