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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不脏” ...

  •   总觉得这人都快戏弄她成习惯了,欧阳吉干脆不去管她,背对着她自顾自走向靠近深水的滩沿,半个身子没入水中。

      刚入水还会冷得瑟瑟发抖,但仗着Alpha体质强健,待一会儿也就勉强习惯了。这个季节尚还能直接入水,等过段时间天更冷些,湖水结冰可就更麻烦了,欧阳吉抱着珍惜的心态耐着寒迫使自己适应和享受这次洗澡机会。

      惨白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眼前碧色的湖面,用手掬起一捧跃动着粼光的水,就哗啦啦地从指缝和掌沿碎下一簇簇摇动着的小太阳。忍着令头皮发麻的冷意捧起浮光摇曳的湖水从头浇下,欧阳吉打了个寒颤,末世以来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念起有热水器的浴室。

      天空很蓝,这个角度看不到几缕云,却在相对阳光照来的另一方枝头有淡红的月影隐约可见。层层的山势将那些本就高大的树木托得更高,放眼周身就像身处黄绿红褐各种色块刷过墙壁的井底,记忆里本该一望无际的苍穹也被坚实的高墙围割成有限的一角,并不比湖里的倒影广阔多少。

      不知不觉就连这样的景色都变成了自己最熟悉的风景。欧阳吉靠在一块大石头边,眯起眼望着狭小而平静得令人安心的蓝天发呆,想着她会不会就永远躲在这山里偷活,直到某天实在活不动了就默默地死在这里?

      与此同时,在斜后方的石滩上,白玄夕搭着敞开的脏破衬衫往自己身上撩着清水,偶尔视线也会不经意地落在大半个身子都没在水中的小姑娘身上。光影朦胧地笼罩在光洁的看上去很瘦弱的脊背和肩头,水沾湿了的褐色发梢滴着晶莹水珠,渺小纯洁的女孩在四周幽深可怖的野湖山林景致映衬下,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真有点像美人鱼那类奇幻生物呢。白玄夕有点自嘲地想着,面上却不见一丝笑意,纤密的睫毛微垂,左手下意识地掬水浇上心口和锁骨之间那片还隐有灼痛的肌肤,在身上所有伤痕都以非凡的速度愈合消退时,那块长了粉嫩新肉的扭曲灼印反倒更加显目狰狞。

      这季节的水温总归冻人,不是发呆晒太阳的好环境,欧阳吉也不愿久留,清洗了一遍身体,把刚披过肩头的中长发大致漂洗后,就匆匆起身回到石滩上。

      末世之前欧阳吉还是留长发的,入职前还染成过茶色,但逃难避居还拖着长发委实不便,今年春末才用刀割成了齐耳短发,现在又长了不少。

      不知是照顾到腼腆的小Alpha容易犯尴尬病还是确实专注于自己身体的清洗,欧阳吉走过石滩的时候白玄夕没有抬头看过来。本来还有点担心被调戏的欧阳吉不禁松了口气。

      但转念又想起得交代的还是要说,便又吊着颗心开口了:“白小姐,我带了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可能你穿着不太合身,眼下只能先凑合一下了。我就在岸上放箱子的地方等你,你把身上都洗干净了就过来吧。”

      可能是嗓子哑了声音小,欧阳吉其实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但和本就不是很熟的人光着身子说话总归不好意思,对方又不是听不懂人话也有自己的想法,便也不管她而自径找纸箱穿衣服去了。

      欧阳吉用长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渍,用一件邻居家捡来的毛衣包住湿漉漉的头发,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长袖套头衫和裁短了的运动裤。白玄夕还没过来,她干脆就近坐在箱子旁拿出只面包小口小口啃,又把塞进箱子的夹着笔的日记本掏出来,一边补昨天下午和今早的流水账一边等人。

      落笔没写几个词就又为不知那人名字的写法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要不然像以往用自己想象中的同音写法写上本子,要不然过会儿直接问本人。虽然末世以来的每个邂逅都是萍水相逢,本没有把人家名字记得一清二楚的必要,而且哪怕是以往写下了的相遇者的名字或绰号,过不了几个月自己也会渐渐遗忘,对这个人她完全可以只写成“白小姐”,但欧阳吉这次决定问清楚对方的全名写法——反正现在她们也不急着分别,又不是在逃难途中不方便问东问西的情况,那人又戏弄了自己这么多次,她多问一嘴也不碍事吧?

      是啊,身为Alpha她却被一个并不熟识的Omega反复调笑了。欧阳吉羞恼地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昨天遇到的白(为之后填上对方的名字空两格)小姐真是坏心眼,我可既不想被Omega说‘可爱’,也不想被取‘小美人鱼’的绰号!可恶,为什么末世了还会被嘲笑长得小个!”又在句尾画了个气恼又无奈的表情。

      但同时,一直窸窸窣窣传来耳边的拨水声越来越响,间隔也越来越短显得异常焦躁,到画小表情的时候,就好像某种大鱼击浪的不正常噪声已经大到让欧阳吉不能再忽视的地步。她把笔夹在页缝里合上本子,起身时那声音又倏尔平息,取而代之的却是絮絮的听不真切的低语。

      “白小姐,有什么状况吗……?!”转身却被眼前所见一瞬间吓傻了,“你怎么了!”

      只见白玄夕已经不在刚才所处的浅浅石滩上,而是竹竿似的杵在了欧阳吉先前待过的挨着大石块的深水区边缘,湖水正没在腰处,纤长顺直的白发瀑布般垂到水面。窸窸窣窣的水声再次响起,她左手正不停地掬水泼在身上,但同时替代右臂的黑漆漆爪子膨胀得比欧阳吉之前看到的每一次都要大,掌心几乎可以包裹一整颗人类的头颅;整条黑爪上鳞次栉比地张开了起码几十只猩红怪眼,恶心得令人反胃,浑身战栗;大约小臂以下的爪子翻折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刀锋般纤长的骨质爪指像夹娃娃机的铁爪一样斜罩在主人的头顶,而黑溜溜的巨大掌心咧开了满是獠牙的空洞巨嘴,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主人的脑袋吞进去……

      偏偏白发女人像是浑然不知,完好的左手仍在不断向上身浇水,嘴里似乎也重复着什么,但隔得太远欧阳吉一点也听不清内容。

      这中邪了一样的表现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白小姐,你那个右手是……啊!不要!”

      对方似乎也听不见她在喊什么,那只诡异的爪子像是被逮现行的贼,破罐破摔地继续涨大,眼睛一个个灯泡似的瞪了过来,同时缓缓张大了几乎覆盖整个掌心的巨嘴,一口就要咬掉主人的头。

      又或者根本是她先入为主误会了,白玄夕根本不是那爪子的“主人”,那鬼东西并不受她控制!

      被那些最大能大如拳头的眼睛齐齐瞪着的感觉要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咬着牙憋下浑身像要倒流的沸血和翻腾的胃酸,欧阳吉动作比那东西快,也不转身,熟练地反手就抽出插在箱子角落的破魔弓,在被恶心得喊出声时一道橙黄光箭就准确地射中了爪指根处的一只眼睛。

      漆黑的似雾非雾似光非光的一阵“烟”瞬间喷涌而出,就好像那一箭真戳爆了装盛着液体的气球似的汁水迸溅,登时那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力对于欧阳吉是达到了极点,头皮发麻。而好在这一遭似乎打断了白玄夕刚才中邪似的状态,她动作一滞,左手不再撩水而是也伸向了黑爪子。

      但可能是这个瞬间动作幅度过大,加上欧阳吉那一箭射中带去的惯性,下一秒,白玄夕整个人都“噗通”一声向前砸进了湖水中。激起的白色水花仿佛与黑“烟”向撞,却在转眼落下时碎在了一块分不出彼此。

      “白小姐!”欧阳吉来不及顾虑,几乎是在一秒间就把外衣长裤脱掉和破魔弓一起随手扔下,紧接着只剩内衣底裤地径直冲向大石块旁的湖面,跟着一头扎进深水里。

      虽然离了石滩湖水深度是陡然加深的,好在对方落水处离浅滩很近,加上漂浮着的显眼白发,欧阳吉一把就捞到了人。

      “白小姐,你没事吧?”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浮出水面,欧阳吉也没那个心细细品味湿滑细腻的肌肤触感,半抱半拖地把溺水者拉到石滩边。

      闻声,白玄夕灰中偏紫的右眼睁开,吐出水来咳了几声。太好了,看上去没有大碍。

      可是她没有看欧阳吉,却是低头用左手继续撩起水,往胸前浇下,坏掉的复读机一样喃喃:“洗不掉、洗不掉、洗不掉、洗不掉……”

      欧阳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洗不掉?”

      说完就闭上嘴巴陷入了沉默。视线落在她锁骨侧下靠近胸口处的一片红痕,是被抓狠了几乎破皮的修罗印记。

      “已经被弄脏了,洗不干净啊……”听到问话动作也被打断,白玄夕右眼无神地望向她,目光却似乎越过她迷茫地看着更远更高处的某种存在,随后才慢慢辨认出眼前遮挡着太阳的是人影,嘴角便僵硬地勾起有点讨好意味的惨淡微笑,身体却微微颤抖着,也许对她而言湖水太过冰冷,“是主人啊……今天您要如何‘爱’我呢?要先‘标记’吗……”

      原本清浅的、特别在湖水遮掩下几可忽略的月桂香猛然扑鼻而来,就像打开了一整瓶香水的瓶盖还被直接泼到了脸上,令欧阳吉一瞬间无所适从,连思维都在大量信息素的突袭围攻下迟钝失灵:睁着两眼傻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做什么。

      直到脸颊、腰腹和小腿都被贴上冰凉滑腻的触感,小腹上蹿的燥热才令她一个激灵惊醒,下意识地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开:“白小姐你醒醒!”

      但是对方的举动并不配合——何止不配合,不仅被推开后直接挨着身下的石头半坐,双腿仍暧昧地勾着她的小腿,左手也热切地抱上了她的脖子,整副白花花的身子说不好是要靠上来还是要把欧阳吉拖下来地再次与她肌肤相贴,毫无保留地释放信息素,又凑近她的嘴角,作势似要吻她。

      欧阳吉想起道听途说过的那些被“圈养”供A和B享乐的Omega,又想起先前对方摊牌过的某些“身世”信息,不仅腺体在过于浓烈的信息素引诱下火烧火燎,心里也被一股怒火烤得焦躁难耐。

      自己之前的另一个猜想是对的。她是被“圈养”过的Omega,至于那位“主人”是谁,很显然非十恶不赦的恶灵之主“破坏神”莫属。

      面无表情地拍开向自己的脸伸来、肉眼可见地不断缩小回和人手大小差不多的黑爪子,欧阳吉不知道要是它挨了一箭后还是刚才那个恐怖的样子自己该怎么办。

      太冲动了。欧阳吉稍稍偏头,白玄夕颤抖的呼吸擦过她的脸庞,甜美的信息素撩拨着她的理智。太冲动了。她嗅到些微属于自己的橄榄香,在一大片月桂林中就像个迷路的幼孩,茫然无措地原地打转。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顺着对方施加的力沉了下去,肌肤间几乎无阻隔地亲密贴合,刚刚还冷如冰窟的湖水转眼竟像温泉一样暖和,自己的体内在升温,怀中人也在源源不断地散发惹人上.瘾热量。

      自己两次救这个人的行动都太冲动了,想通这点,她不介意此刻的自己再冲动一点。

      “我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听进去……你现在是安全的自由的,没人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需要什么‘主人’!”欧阳吉还给发着情的Omega一个并不暧昧的拥抱,虽然她也是咬着牙全身紧绷才勉强忍住没将蹭着对方的腺体挤到不该肖想的地方去,“白玄夕,你不脏,脏的是伤害你的混蛋!”

      实在太诱人了。欧阳吉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只抱一下就立马放开,却不禁将怀里的Omega抱的更紧、更紧,恨不得能融化在对方怀里。她贪婪地嗅着诱惑力超满分的信息素,强迫自己把侵占本能用对“破坏神”恶行的憎怒上,连呼吸都加重许多,是以刚才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语气斩钉截铁。

      显然起了效果,怀中的人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露出水面的肩颈间也被几滴温热的水再度沾湿。白玄夕如从噩梦中被她恍然拉了出来。

      欧阳吉支起上身,与她保持距离,看了看那只恢复清明的右眼,微微笑了一下:“没事了。”

      “唔、呃……欧阳?我……啊!”

      这大概是欧阳吉第一次展示给她自己身为Alpha的魄力,不等白玄夕说完才见开头的语句,就强硬地将她翻了过来,双手撑在光滑的石头上,压上Omega的背。

      拨开碍事的长发,欧阳吉一口咬上了白玄夕后颈上的Omega腺注入信息素,临时标记。

      等到换上欧阳吉给的干净衣服,白玄夕对欧阳吉也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你的右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彼时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娇小女孩呲拉一声撕下了日记本的一页白纸,揉皱后从皮夹克的外兜里掏出打火机啪嗒点燃,扔在一堆刚刚捡来的枯枝落叶上引燃,“当然,如果实在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没有非知道不可的必要。”

      白玄夕盘腿坐在新升的小火堆旁,长发暂时用毛巾包着,右臂又变回了昨天以来欧阳吉最常见到的纯黑色爪子模样。

      “是……他弄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像是恶灵的某种集合体,本质上应该和你们通常见到的那些半灵体类似。”白玄夕开口迟疑一下,接着说起来就很顺畅了,只是嗓音比原先听上去更沙哑了。

      确实现在肆虐人间把人间搞成“末世”惨状的恶灵灵体有的轮廓看上去很猎奇。但欧阳吉蹙眉,她没见过也没听过会长一堆看上去是生物的眼睛、还会自己变形的古怪恶灵,这未免太猎奇了点。

      白玄夕所说的“他”显然是指“破坏神”。果然“破坏神”的兴趣很诡异很变态,不能用正常思维理解。就算被极品的信息素吸引就要干柴烈火上本垒,再好色的Alpha忽然看到那么瘆得慌的东西也会被吓出病来的吧?谁会面对着这种东西还下得去腺体啊!

      还是说他本尊就是个类似这种东西的怪物?

      ……欧阳吉看向白玄夕的目光顿时更多了几分同情。

      “这只手臂我确实无法完全控制,但它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和感情,能用意志力影响它……我不清楚。有时我能感觉到它很狂躁,不管怎么样,我只能尽最大努力压制它。”

      欧阳吉愣了一下:“所以它现在看上去很平静是因为你在压制它?”

      白玄夕微一点头:“不管它的话,它就会变成你见过的那样……很恶心。”

      原来她也觉得这东西很恶心啊。欧阳吉起身从箱子里拿了一只面包,撕开了包装坐到白玄夕的左手边,将面包递近,轻声:“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昨天你也没来得及进食,又是在情期,还泡了冷水。——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屋休息,阻断剂过几天再找也没事,实在不行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完全标……”

      “欧阳,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白玄夕低低地打断她,因为嗓子哑到几乎快发不出声,说话的音量也很轻很轻,听着却不会让人觉得有气无力。

      她垂了垂眼帘,在欧阳吉沉默的片刻抬起左手拿过了面包:“谢谢。”像是在为面包道谢。她顿了一下,又开口:“你说的对,我们或许可以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但我,”用目光指向撑在地上的黑爪子,而后面色冷峻地摇摇头:“不值得。”

      欧阳吉像被打了记闷棍,一时心里很堵,大声反驳:“不是的!”

      但说完气势又弱了下去,显然是没道理的,她也知道她们并没有什么坚固的羁绊,也没有建立这种羁绊的必要,在末世能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地活着就很好了。而加上这只“破坏神”不知是何居心搞出来的怪手,还有先前她那魔怔了似的状态,不管主动还是被强迫,她已经和“破坏神”牵扯太深,不是欧阳吉这种想平安活命的普通人类该深入接触的。

      冷静下来想想,刚才面对白玄夕的异样状态,她其实是害怕的,在把人捞上来后的第一反应也是考虑开枪的选择,毕竟亲耳听到这个人管“破坏神”叫“主人”……但为什么到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还对她存了份可以信任的好感?只是她坦白了自己的一点秘密,一点更确证她十分危险的秘密?

      这不合逻辑!欧阳吉觉得自己的心理变化很可笑。她迅速找到了症结,把这矛盾归结到是临时标记了对方后Alpha的独占欲本能在作祟,潜意识里对属于自己的Omega有保护欲和亲近感的趋向。

      她对着偶尔噼啪溅射火星子的火堆发起呆来,白玄夕默默嚼着面包,沉默包裹着两人,她们坐得很近距离却很远。

      欧阳吉想了想,以转移到轻松些的话题来打破僵局:“至少我们现在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多一点互相了解也有好处——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写法么?”

      她不觉得这话题引出方式特别生硬吗?白玄夕咽下面包,对她挑眉:“知道我名字的写法对你有什么好处?”

      “……”欧阳吉又被沉默抓回去憋了会儿,目光带着尴尬掠过白玄夕落在还躺在她右侧地上的笔记本。

      白玄夕循着她的视线回头,用爪尖勾起了本子一甩,不顾掉在腿边的笔举起左手将本子准确无误地接住,单手翻到最后有字的一页,一看。

      欧阳吉瞬间发出了像是刚分化的Omega不幸被路人Alpha强上了的惨叫,石破天惊响彻云霄。

      “还给我,拜托了……”叫完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

      白玄夕把本子搁在右侧大腿上,左手抄起掉下的笔,歪歪扭扭地在空格处填上自己的名。

      “欧阳,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爱,像小美人鱼一样又美丽又善良;你很好,好到让我竟然觉得,也许命运安排我遇见你是想展示,这个世界还有值得我为之活下去的希望。”

      在薄凉却诚挚的目光注视下,欧阳吉本就很红的脸唰一下熟透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下山路的方向不远处传来求救的呐喊,有鸦鸟被惊起仓皇飞逃,接着伴随着渐渐靠近的“轰——咚——轰——”有规律的巨响,身边的小石块肉眼可见地跳动着,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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