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2、第 72 章 ...
-
得到线报，程凛骑马飞驰了八十里，去接骆羽。
见到骆羽的霎那，没有责备，没有皱眉，也没有煽情，只是微微地笑着靠近，把手伸给骆羽。
骆羽会意，在别人还没看到什么的功夫，就飞身落到程凛马上。
程忠接过骆羽手里的缰绳，牵着骆羽的马，跟在两人附近。
骆羽简单叙述此行经过、内容。程凛边听边嗯，大体描述完，程凛还是皱起了眉头。骆羽没回头，就知道程凛的反应，安慰他：“既然不能扭转，就全力做好我们能做的。”
程凛点头，这骆羽仍能知道，故意转开话题：“我骆容与此生最幸运的是……”不说完，故意回头看程凛。
程凛知她，先笑了。
骆羽转回头接着说：“能得到盖世英雄、最年轻武侯、治军神将程霁云的专属笑容。”
程凛和程忠一起下意识：“我天。”
早前，骆羽也曾哄逗程凛，说些肉麻的话，但这么肉麻的，还是第一次。
程凛听了自是宠溺，亦是懂得。
程凛虽为武将，却持重明理，注重个人修养。他从不提拔以口术胜品行之人，也从不在毁誉中迷失。而程忠也了解程凛，知他厌恶谄媚，又一直见他庄重、威严，却和骆羽如是这般黏腻，有些受不了，小声道：“听得人汗毛竖……”
骆羽听了倒笑得更甜了，不理会程忠，只回头看程凛：“谁造你如是，谁将你与我，这世间珍宝……”却一脸真挚、可爱。
程凛温笑点头。
程忠：“我的娘哎。”把马停住，倒退十米，离这两人远点。
见忠如是，两人都笑了，一点都不害臊。
骆羽伸手，从后面搂着程凛脖子，突然认真：“我贬谪入世，遇到你，却是恩赏。”
程凛：“与我一样，你是此生之馈。”
骆羽回头，两人深深凝望，温笑相吻……
程凛安排南迁民众继续过黄河，但民众见程凛部队又有了补给，就说到了南国无家无地无营生，都是拖累，能不能活都是问题，放着北国大片好土地不用实在可惜，又值春季，冬小麦都快成熟了，再加上各种补种、禽畜之养、果蔬之待收，尚能安稳地过些日子，不必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朝不保夕……
程凛无奈，叫人统计戍守方圆民众总和，计约近一千万，将他们分保而治，约定根据守防情况，再决定是否迁移。
有些将领不同意程凛管军队还要管民，这是劳烦掣肘，费力不讨好。
程凛反对道：“自古民为国之基，凡犯我边境外寇，必夺我民。开国时，我朝民众近万万众，历经夏、辽、金入侵屠掠，加上匪盗、天灾、瘟疫之祸，现民众总数不足五千万。这近千万民众就是国之巨富……”
一边，程凛军奋力抵御外寇，一边，民众生产自足，一时有短暂平安繁荣景象……转眼夏至，千里麦浪、果蔬成熟……这令人期盼的收获季……
忽朝廷下旨，令程凛十日内撤回黄河以内。连下十道金旨，违令立斩……
无奈，程凛安排部队南撤，并同时说服、护送民众南迁。
民众眼见麦子就要黄了，都不肯走，无奈金旨下，部队若撤，他们就没人保护了，于是牵家带口，嚎啕而迁……
连迁八日，程凛部队从娘子关撤下，主力部队撤至平定城。前方报大同失守，又报保州失守，再报太原失守，一干将领热血沸腾，都恨意不止，要杀将回去。程凛一直沉默不语，只问民众渡河情况，报已渡河近半，约有五百万人仍在路途上和黄河岸边。
第二天，接报寿阳失守。人称寿阳守军拼死守城，丧敌前九批攻城之兵，第十批兵才攻下城，全体守城军兵均英勇战死……
闻听此讯，程凛眼含泪水，这是跟他参战这么多年来的人见到的第一次。
程凛问程忠：“平定尚有我军多少人？”
忠：“仅有右军两营、护卫队、前锋军、娘子军计八千七百余。”
程凛账中，也仅剩都满、曲桐、骆羽、程忠，勘查营使曾恪等几名将领。
程凛看着他们道：“诸位可愿留平定死战，护民众全部渡河？”
几人释然，都满：“当然！我们就等你发话呢。”梁尚站在他身后点头。
曲桐：“这就是我们留在这里的理由。”
曾恪：“服从命令！”
骆羽：“前锋军将领骆羽严阵以待！”
程凛看着骆羽肚子，什么也没说。他冲着大家点头，并悄声安排程忠了一些事情，忠接令而出。
大家都知道骆羽还有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但大家也知道说服不了她，也不可能让她离开程凛……
程凛召集大家到沙盘跟前，做了部署……
转眼，金军宗翰、宗望两军汇合至平定城外。两人踌躇满志，色颇得意。宗望对宗翰说：“拿下平定城，汉人北国就是我们的了。”
宗翰点头：“只是守城的是程霁云，这诺大之国，值得敬重的将领就是程氏父子了。”
宗望：“只有他们，让我们几进几出，历尽苦辛。若不是你和大汗善谋略，怕是不会这么快成事。”
宗翰：“汉室衰微。忠臣良将悉数被除，不过如赵高蒙着弱二世，也是令人唏嘘。”
宗望：“若我们夺了全境，你会用那些与我们内应之臣吗？”
宗翰：“能背他，又怎能不背我？背信弃义之徒怎可污我国体，衰我国运。这话还早，慢慢从长计议。”
宗望：“……”
宗翰：“若程氏父子这样的官将，肯为我们用，倒是不错。”
宗望：“你觉得会吗？”
宗翰：“难！我已经嗅出程霁云要拼死一战了。”
宗望：“他们朝廷给他十日限，十日不退回黄河南，格杀勿论。”
宗翰：“我们再等一日，让十日限过。他里外都是死，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宗望：“哈哈！高！有趣！”
两人掣马回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