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阿青》郑凌寒雪

10、秘境破损

　　跑到二楼，听见那个包厢内有声音，而且很吵，楼下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还继续吃酒玩乐？心可够大的！
　　直接一脚踹开门，里面的几个人原本抱在一团玩抽条子，个个脸又红又胀，白柏手里还端着酒碗，而白痴小弟似乎不胜酒力倒在桌上，几个人扭头眯着眼睛看着白芷。
　　白芷一声怒吼：“白柏！”
　　白柏慌张的跌下板凳，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抬头看了一眼去确认，惊吓的缩身在桌子下。
　　一旁的同伴就纳了闷，之前特别厉害特别威风的人忽然变成了这样，端着酒壶问道：“金爷，你这是咋了？”又转头看了看门口的模糊身影，那身影摇摇晃晃的，像是穿了个裙子？裙子，不就是女人嘛！明白是怎么一会了，傻笑着拍着蹲在坐下的白柏，“金爷在外这么厉害，一见老婆就怂了！哈哈哈。”
　　白柏揪着那人的衣服，紧张的看了看白芷的脸色，她是面无表情。暗叫不妙，满脸冒着汗水滴在地板上，伸手狠狠的掐身旁旁的大嘴巴子，“你闭嘴！别胡说八道。”
　　白芷面冷漠的盯着他，忽然伸手召唤出御剑，只见一道闪光，白柏身旁的秘境中的人瞬间变成一缕灰烟消失掉了，诺大的桌子剩下两人，一个在上面趴着昏睡，一个在下面趴着躲避。
　　眼看着要被责罚，但不能自个独自被责罚，有人陪着总不会是最惨的，连忙将旁边昏睡的白痴小弟摇醒，“白，白痴，快醒醒！快点醒醒！”
　　白痴小弟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回应着，“嗯？金哥，怎么了！”
　　心急火燎的白柏站起来，直接抱着白痴小弟的脑袋，强行掰开他的眼皮。
　　眼睛被弄疼的白痴小弟一把推开白柏，坐起了身，“干嘛呢，金哥………”眼前却有个模糊的身影，再一仔细看，整个人被吓的往后缩，“师，师姐，您怎么也在这儿？”
　　白芷冷眉竖起，跃起用力一扔将剑插到了白痴小弟的眼睛旁的墙面。
　　啪！
　　一掌拍碎了桌子！
　　白痴小弟忽然被吓的一哆嗦，整个人都扑到了白柏的怀里。
　　白芷严肃的问：“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他俩抱在一团哆嗦的愣了好一阵子，还是白柏在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着，“附近镇子？”
　　“镇子？我看你是眼睛瞎了，没见着刚才的人被刀砍就变成灰烟。”白芷瞪着眼睛骂他们。
　　白柏托腮想了想，忽然拍着脑门顿悟道：“诶呀！这是秘境，差点就深陷其中了出不来了！”又拱手笑道，“感谢白芷师姐前来搭救我们。”
　　见他这样，白芷是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冷着脸说骂：“白柏！小师弟刚来不懂得规矩，你呢？你也是第一天刚做任务吗？”
　　白柏继续倒贴着笑脸，“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跟您走，回去就领罚。”
　　白芷扶着额头叹息着：“唉，先忙正事。这次任务极其重要，你没什么问题的话同我一起活捉怨獬，也算是将功补过。”
　　白柏收起了刚才的笑嘻嘻，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道：“好，你刚才说的没错！但我想请问，我们吃那么多苦头，累死拼死的完成那些所谓的任务……队长，你说，究竟有何意义？”
　　白芷气势弱了一半，眼神向下瞟闪，“我们是道家弟子，自然是听从圣上和祖师爷的命令，这是我们的使命。”
　　“使命？”白柏冷笑着，拿起了地上的有点破碎的酒壶，将剩余的酒倒入嘴里，一把将酒壶摔得粉碎，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不是去极危险之处采药材，就是去降妖除魔，干咱这个职业的本身就是玩命的，倒也没什么。”抬起头不知想到了何事又笑起来，“队长，你记不记得，一年前，两只已经化形的凤雀鸟妖。”
　　白芷点点头：“记得，好像是一公一母，公的羽毛带着彩色光芒，另一只母的是蓝色的，你当时首先杀死妖怪的，立了大功。”
　　他闭眼回忆道：“当时，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就想着偷拿几个羽毛给家妹做毽子。就看见那公鸟牢牢将妻子守护在身后，并哭着求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掉他妻子。”
　　“然后呢？”
　　“我没理会，只想立功，趁机一刀砍死了他。我就继续走向那哭的凄惨母凤雀，母凤雀背后飞出了一堆小鸟，在疯狂的啄我，那是他们的孩子，保护他们的母亲。”
　　白芷吃惊的看向他：“为何当我们到了后没有看见那些小鸟。”
　　“他妻子流着血泪捏碎了自己的妖丹，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并且吃掉了自己孩子的尸体，躺在了她丈夫身旁，她说他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离。诅咒我，永远得不到所要，不得好死……”
　　白芷低着头，沉默不语。
　　白柏像失了魂一样继续道：“从毁了他们一家子之后，我貌似真的被诅咒了……我常常在想，妖怪与人类有什么区别，我们到底做了什么？道家的宗旨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怪不得……我就奇怪，那时候你怎么变了。”
　　“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好吃酒又懒惰颓废的人。但我觉得这样好过以前，当个。魔鬼。”他站起来，拍了拍白痴小弟的肩膀，眼神向窗外偏了一下，白痴小弟心领神会点头。
　　他往前走了一步，拿出一封书信。
　　“队长，我知道你有诸多难处，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以后我们就………”
　　轰隆隆——
　　所有人急忙跑到窗户边，缺见到外面天空乌云密集电闪雷劈，天空突然砸下不少巨大的石块，房屋被砸毁，人们惊慌失措的逃窜。
　　白芷急忙跑到楼下，酒楼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而在屋外，又一妇女颤颤巍巍的抱着孩子，缩在一个小角落，身体逐渐透明。
　　小狐狸向她跑来，白芷抱起它，紧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秘境的主人法力受到极大的损伤，秘境就会破碎，秘境一旦破碎，被困在秘境里的人灵魂也会被粉碎。”
　　白芷快速回忆，想起了街道上那个妖孽男，“这么说，有人比我们提前一步找到怨獬。”
　　小狐狸点点头：“嗯，就是那个男的。”
　　白芷转身唤人：“白柏，白痴！你们可否见过同咱们一样秘境之外的男子？”
　　白柏和白痴小弟异口同声：“见过，是姚公子。”
　　白芷眉眼一挑：“他也是跟咱一样，来找怨獬的，现在买点去或许还来得及，可否随我一起解救怨獬。”
　　解救？白柏抬起头看她，以为是听错了，但又仔细一看，见到她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狐狸。
　　看见他的神情，对他的心理想法猜出了个大概，白芷微微一笑，道：“人有坏人，妖有好妖，不管怎样先救他再说。”
　　白柏嘴角一勾，拱手说道：“单凭白芷师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