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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投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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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认个哥哥也是一时兴起,想不到现在倒是多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想当年,我和六哥一起买了个院子,盘了个中等规模的店面开饭馆,商量好的稍微装修一下再开业,就被小气俊扛走了。无奈的剩下六哥一人独自打拼。好在原先的伙计掌柜都还算老实,也肯留下来帮忙,就这样我们的风味斋开业了。买院子和盘店,包括请原来的伙计大概用了六百多两,所以还剩相当的一部分。不是买不起大房子,只是六哥一个人住,而他又不会武功,身形羸弱,表现的太富有的话容易招致盗贼而惹祸。也不是买不起大酒楼,六哥以前从未主事过,需要逐步适应,一下管大酒楼,事太多,忙不过来,容易给人可乘之机,不论是同行的挤兑还是内部的蚕食。所以我们商量从小饭店做起,一步一步来,有本事不怕没展示的一天。剩下的钱,我原本想存到钱庄记在六哥名下的,以备将来扩展生意用的。可六哥死活不肯,最后,我好说歹说,在我答应将一千两记到我名下的情况下,六哥终于同意了。
自从小气俊出谷后,我就开始接触奇门八卦,我努力,可是凡事都有个过程,不可能一步登天,而且连师父都说的天赋高了,这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了。整整两年过去了,我才东歪西倒的闯出谷去。我找到了风味斋,这时的风味斋已经是泺水镇数一数二的酒楼了,看到酒楼红红火火的我很欣慰。还记得当时找到六哥后,我终于熬不住放心的晕了。我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感觉全身酸痛,右手被紧紧的握着,无法动弹。我沿着手臂往上看去,一个黑眼圈,满脸胡渣的男子正一瞬不动的盯着我,眼里是满满的惊喜,然后是担忧,伤心,愤怒,在还未明白事情的始末时,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站起转身背对我,质问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丝丝的颤抖泄露了他的心情。
“嗯?”饥饿劳累,刚清醒的大脑还处于罢工状态,我一时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话?
可是对方显然对我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那时候不是说好每个月来一次的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两年了,整整两年啦。”
说到这如果我还不明白的话,岂不是太侮辱我的智商了,我急急的解释,“不是的,六哥,我家的家规很严的,在我十五岁之前都是不能出门的,这次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偷溜出来。哦,对了,六哥,我睡了多久?”
“怎么,又要回去了?”六哥咬牙切齿的说。两年的商场打滚使得六哥改变了不少,只是……不要用到我身上嘛。
“六哥,你告诉我嘛,很重要的,关系到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偷溜。”我恳求道。
“两天两夜。”六哥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一听,哪还坐得住,我猛地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把旁边的衣服一把捞过来披上,就火烧屁股似的冲。
六哥眼疾手快,及时拉住我的手臂,阻止道:“我已经吩咐厨房备膳了,用了饭再走。”
“不行的,来不及,再晚点就出事了。”我心急火燎,见他仍不肯松手,我只好说道:“六哥,你也不想我被发现了,然后从此被禁锢,再也出不来了吧?如果你再不放开,我真的要玩完了啦!”我又十分诚心的保证道:“有机会我会溜出来看你的,我保证。”还用力点了点头。师父师娘今天就会回谷,我若赶不及就完蛋了。都怪我,被那什么鬼阵给缠了五天才出来,真麻烦。
六哥只好松手了,不放心的嘀咕一句:“才刚来又走,希望下次不会是又一个两年。”
我实在没闲心管那么多,随手抄了桌上一盘点心,运起轻功走了。
第二个月我又偷偷跑出来,我告诉六哥,其实我是个孤儿,在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师娘在路边见我可怜就收养了我。只是家规甚严,十五岁前不准出门,只能趁师父师娘不在家的时候溜出来。两年前那次之后,家里看的特别紧,没机会,所以现在更要小心谨慎了。我告诉六哥,我还有个师兄,只不过,他已经满十五,离家了。我没说的,六哥也没问,我真的很感谢他的体贴。
以后每个月都偷偷出来,为酒楼的事出出主意,最重要的是,出来了我就用不着自己熟饭了。以前小气俊在时,师娘不在就他煮。现在,还能怎样,师娘出谷后,只能自己动手啰。平时,我都超懒的,早上煮一大锅,一日的饭就备好了。有时候,直接就采撷野果充饥。这让我想起前世被当做是反面教材的小故事:从前有个人非常的懒,有一次他的妻子要回娘家了,他妻子也知道自己的丈夫的性格,怕他饿着了,所以就做了一块大面饼,当成被子似的盖在丈夫的身上,然后就出发了。那个人睡了吃,吃了睡,把脖子周围的面饼都吃了,活动脖子够不着的就算了。结果,等他妻子探亲回来发现,他已经死了,饿死的,口够不着的地方,连用手拉一下都不肯,懒到如此程度真是匪夷所思啊。虽然我不可能到这样的程度,现实也不太可能有这样的人,只是想起有点好笑而已。
现在,我有自己的酒楼,不用动手也能吃到好的,何乐而不来呢?!况且,风味斋还是我的第一桶金的来源呢。虽然说当初我的提议是我出银子,六哥出力,我们共同经营风味斋,但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六哥可不是这样想的。他坚持我才是老板,而他只是为我暂时打理,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并以此来报恩和获得月银生活下去。六哥虽然落魄,可看的出来是个有骨气的人,我也不勉强。一来我不喜勉强他人,二来,我在心里没把六哥当手下,至于分红,我是老板,我说的难道他不听?每次来六哥都拿账目给我过目,虽然我很信任他,可翘脚老板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我还打算拓展开来,不了解自己的实力哪能啊?!
六哥经过这两年的休养生息已不复当年脸色苍白,身形瘦弱,被误认为是小女娃的小乞丐的样子了,个子长高了不少,身板也结实了,脸色也红润了,配上依旧秀气的五官,真有点翩翩少年郎的味道,连我有时都会花痴的看着发呆呢。怪不得听那些酒楼的伙计说,总有些女子专门到酒楼来看他。
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该拓展业务了,六哥也赞成了。其实更早些时候就可以了,只是那时我没能出来,而六哥坚持他只是员工,而我才是老板,这样他就更不可能做出此等重大的决策了。风味斋开业以来的账目,看得我直想吐,我还得重新用简洁的表格列一遍,浪费时间。古人繁复的记账手法我真的不敢恭维。当即就教了六哥用阿拉伯数字的现代记账法,并且立即执行。当时六哥弄明白了以后,如获至宝,直夸我,害得我老脸都红了。看完账目以后我就当机立断的决定要开分店,我就提议说,既然要把生意扩大,风味斋这个名字显得小家子气了,不如改个名字。谁知道六哥竟然不肯,说是风味斋名字虽不大气,但是很有意义,不肯换。我灵机一转,说:“六哥,不如这样吧,泺水的依然叫风味斋,但其它地方拓展的就叫‘楼外楼’,先不说‘楼外楼’这名字大气。既然是纪念我俩成功的见证,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嘛,如果到处都开遍,有怎能显示气意义呢?”
从此以后,六哥就忙开了,之前补起来的圆润又瘦了些。只是每次我出来是都能见到六哥,无论他多忙,也不论他在哪里,都会赶回来与我相聚。每到一个地方,安排妥当以后,六哥都会带个厨子回来,然后我就把我记得的喜欢的菜式描述出来,用料,味道,猜测它的调料,有几个厨子做得还真不错。想着我第二次溜出来是兴高采烈的想让风味斋的大厨做出我想了很久的新奥尔良烤翅,棒棒鸡,九味鸡,樟茶鸭,陈皮兔,香辣鸡翅,北京烤鸭……可是镇上的调料不太齐全,厨子也不太明白我的话,结果……当时真是懊恼极了。没想到,六哥还记得,不辞劳苦的把厨子带过来,直到后来找来一个听说是京城大户的厨子才做出令我至今仍然流哈喇子的味道才停止。之前不管我怎么阻止,六哥都不听。不知道六哥有没带那厨子或者他的徒弟来呢,真的好怀念哦。肚子也配合的咕咕叫,加紧脚步了。
转眼间我到了之前我和六哥一起买的院子,六哥在泺水镇的住所,尽管生意做大了,还是没搬走,这小子也懂禾杆盖珍珠,把珍宝藏在平凡的表面之下,聪明。我想还是给他个惊喜好了,一跃而上,趴在墙头观察院子里有没有人。在院子的东南侧的一棵树旁,一个身影静静的立在那,微风轻轻吹起他的几缕青丝,背影显得孤独而寂寞,仿佛与周围郁郁葱葱的景色格格不入。我不忍,急切的想打破这样的氛围,便大声嚷嚷:“六哥,我来了。”
那身影猛地转过来,乌黑的眉毛,深褐色的眼睛,眼里是满满的喜悦,嘴唇抖了几下,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我的六哥啊,现在已经是一风度翩翩而又不失威严的男子了,再加上他本来就俊秀的五官,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呢?!这这真的多亏了我英明的决定:当年我走时,让他等风味斋稳定之后务必请先生到家里,跟着读书习字,我猜想即使六哥读过书,但是肯定不多,有条件了,这自然不能落下。再经过这几年商场的历练,也许是事业的成功,也许是应了那句话:腹有诗书韵自华,现在六哥人成熟了,有自信了,也更有魅力了。连我也时时花痴的偷偷的望着他。
六哥平复了情绪,朝我微微一笑,我哪能挡得住他的魅力,更何况我本来就爱看帅哥,只能痴痴的望着,喃喃的道:“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