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秋》年糕馅的包子

34、第三十四章 利用

　　哪有什么安生的日子可言，子夜倒是羡慕那些青楼的人，能日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子夜有一个不太熟悉的姐姐，当然不是自家人，只是名义上的姐姐。
　　神法命令，子夜需要去看望那个“近亲”。
　　她是半神，因为这个原因她不得不藏匿在人间的山上。
　　“浅浅。”子夜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大概是她了。
　　“子夜？你怎么来了？”
　　她叫慕浅。
　　子夜发觉不对，慕浅一向活泼开朗，今日的语气却格外冰冷。
　　慕浅没有抬头看着子夜“既然来了，为何不坐。”
　　子夜有所提防，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会儿就走。”
　　慕浅没有强求什么，但又没有说话，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浅浅你……怎么了？不高兴么？”子夜有些好奇。
　　慕浅异样的眼光扫了子夜一遍“嗯？你说什么？”
　　又是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是噩梦一样久久不散，子夜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很久不见，姐姐还好吗？”
　　慕浅笑了笑“当然，没有人再向我这个半神扔石头子儿了。”
　　“半神如何，血统没有那么重要。”子夜随口一说。
　　“没有那么重要？！你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半神，没有你的强大，没有你的果断，更没有你的温柔善良！不过是半神罢了，对你们来说就是一只蚂蚁！一只随随便便都能捏碎的蚂蚁。”慕浅出乎意料的恼怒。
　　子夜眼睛眯了一下“你是谁？你身上的气味绝不是浅浅的，我打不败你。”
　　“啊哈哈哈哈……子夜可真是火眼金睛啊！”
　　熟悉的机械声音震耳欲聋，除了神法还有什么东西会这样。
　　说完，又是一只利箭射出，子夜不能躲避，任由铁箭刺破了喉咙。
　　“唔……”子夜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血液从嘴角止不住的溢出。
　　“噗呲”一声，箭被拔了出来，喷射出一股腥红。
　　子夜越发虚弱，本是铁箭，灼烧也不会致死，但仅仅一箭竟能让自己抬不起头来，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身体……好轻。”子夜无力的说道。
　　“慕浅”冷笑了几声“呵呵……看看你眼里的欲望，可比曾经那一副清冷的样子难过的多啊。你现在，还提得起那把剑么？”
　　子夜的眼睛暗红，像是在地狱挣扎的恶鬼。
　　好像真的提不起剑了……我的力量……不见了？不行，我要做神……我还没有成亲呢……
　　“咳咳咳……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利用浅浅想害死我，然后再处置了兄长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子夜的尖牙淌着几滴血液，看起来像是一只嗜血的吸血鬼。
　　“你违背规则，没杀死你已是仁慈，不过是一个棋子，丢了就丢了。”那个机械的声音几乎洗脑，“你还真是个棘手的麻烦啊。不过看着你被玩弄，很有趣呢，看那平日里盛着苍生的眼睛，今日却是如此深沉的欲望呢，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啊，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仙，被欺骗那么多次，也早就忘记了什么是神了。”
　　子夜努力抬起头看着慕浅“什么？”
　　“啊哦，你不知道吧，陈秋那人我很早就提醒过你，他本是鬼，你又想让他像神一样高洁无双，迟早会逼疯他的，明知他早就不喜欢你了，还苦苦挣扎哀求，低三下四的想象着人家爱你，你想让他放了你，不如你先放了他。你是神，怎么能喜欢一个鬼呢？”
　　子夜刚想说，就被慕浅打断“可别说他喜欢你，除了那一纸婚约，你怎么知道他爱不爱你。”
　　子夜眼前浮现与陈秋在一起时的场景“我又输了……”
　　慕浅把从子夜身体里汲取出来的神力放了回去，子夜抬头看向慕浅。
　　“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你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赌的么？愚蠢至极！神就是神，和低贱的鬼不同，也与半神不同，把自己搞得死去活来，一点都不值当的。”神法似乎是不太乐意在慕浅的身体里待着了，又变回了一个展开的无字卷轴。
　　子夜捂住脖子，挪到了墙边“我有人类的感情，你没有，他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我的全部了。”
　　“呵呵，人类的感情都是无用的，在感情面前，神是懦弱的。”
　　子夜摇头“我并不懦弱。别拿你那审视的目光看我，我会赢的，我是子夜，我是六界的统治者。”
　　“真是命大不知死。”说完，卷轴散去，顺便丢给子夜一张纸，“既然决定了，那就给吾活下去，把血擦干净了，做出统治者该做的事，不是死而无愧么，没死之前，好好守护着。”
　　子夜紧紧闭上眼睛，刚刚的疼痛像是利齿撕咬，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的没有了，果然还是脆弱的么？那一番嘲讽的话如同石头一般砸向自己，无暇顾及的伤口慢慢愈合，而心里的绝望又一次被撕扯开，哪怕脑子里都是过去的痛苦，却已经忘记了反抗。
　　子夜坐了很久，精神都有些恍惚。
　　这又是一件足以让自己崩溃的记忆。
　　子夜医好昏迷的慕浅，把她抱到床上就在门前坐着，也没有什么好抹除的，记得就记得了，和自己无关。
　　只身一人的孤独可真是不太妙，可不能这样活着，那还不如死了，起码能少回忆起那些绝望的记忆。
　　该怎么回家？难道回家和他们告状自己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