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就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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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懂我的——”
当这句话从大哥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袋嗡地就炸开了。
本就不甚清晰的视线一下子彻底花了，眼前两腮鼓起、眉头紧皱的面孔和遥远记忆中的层层画面重叠，我恍惚间看到无数张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
“扉间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不理解我的感受......”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样根本就......”
“你不知道......”
“你......”
……
哐！！！
手在摔上门的下一刻骤然脱力，方才过度亢奋的神经被外面的冷风一激也沉了下去。我用脊背抵住门，低着头大口喘息。胸腔中心脏搏动的声音自内而外地重击鼓膜，吵得我头脑发晕。
果然这种话题还是应该等休息好了再谈……
先睡觉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千手柱间关在我家？
身后的屋子内仿佛还满溢着嘈杂，连带了临近的实验室也尽是噪音回响。我在昏昏沉沉间开着飞雷神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然后一头栽倒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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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冻醒的。
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我浑身发冷，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被子，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后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是黑的，星星是亮的，月亮很圆。
……所以我他妈这是在哪？
调动思维迟钝地搜索信息时，我身体的反应速度赶在大脑之前，控制着手肘曲起向旁侧蹲着的人影击去——
砰！
被挡住了。
“我，是我！”
对方被我一肘子怼得坐到了地上，中途好像还碰到什么东西，我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瓷器碰撞的脆响。
“……是斑啊，”我扭过头，借着稀薄的月光看清对方红彤彤的俩眼珠子，并一头四处乱翘的黑发：“你怎么在——等等？”
视线延伸出去，我注意到周围向远方铺开的一截截灰白色墓碑。
“……”
手臂向后探了探，我脑袋后面硌着的冰冰凉凉的石头到底是什么也不用多说。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墓地过夜，可惜衣服没穿够，这地方太阴了。但无论如何，之前我熬夜熬得有点过，现在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
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我接过宇智波斑递过来的酒仰头灌了两口。高浓度的酒精顺着喉管一路烧下去，身上一下子暖和了。
“我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他收了写轮眼，抱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的一坛子酒，坐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封。
“比如你壮烈牺牲并被拖到公墓曝尸之类的。”
“多大仇啊还曝尸……”我听得一阵无言：“晾晒人干也得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吧，放到这多招虫子。”
“……我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吗？”
两个人相顾无言，干脆坐在地上慢慢喝酒。我看看还没亮起来的天色，想着明天的会议内容。
“明天抽不出空，刚好之前订的酒送到了，我带过来看看朋友。”
宇智波斑当先开口打破了过分安静的气氛。他拎着酒坛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墓碑前倾倒，动作间不忘扭过头招呼我：
“不过来道声谢？你现在喝的也是给他带的。”
“……咳咳！”
“谢了兄弟，改天我去我大哥那给你搬两坛好酒补上。”
我诚恳地感谢道。
面前迁至木叶后新立的石碑上镌刻的名字曾以情报的形式出现在我的案台。依照我曾经的推测，应该是宇智波斑的亲信，并大概率是以死亡刺激了他的万花筒开眼。
“你说的是他院子里那棵梧桐底下埋的？”
宇智波斑在旁边突然笑了起来。
“……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喝光了。”
“现在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
“所以你怎么睡到这来了？”他将空坛子递过来，冲我抬抬下巴：“看着也不像是喝多了。”
我便拎起我手上剩了大半的酒给他匀，嘴上随意扯淡：“我昨夜夜观星象，算到今天晚上有千年难遇的流星雨，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许愿。”
宇智波斑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傻逼。
“在宇智波的墓碑前？”他问。
“那明明是——”
明明是大哥的墓……
我卡住了。以现在的角度，不用专门走过去都能看到石碑上的团扇符号。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个傻逼。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被千手柱间一句话戳爆了火气。上辈子的不甘挟带着接连通宵积攒出的躁郁倾泻而出，我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通骂，然后狠狠摔门扬长而去。
许是这一世我对他说过最火的话也不过是一句“闭嘴”，不同于曾经动不动便吵到大打出手，这回他直接被我吼懵了，直到我转身出门也没再吐出半个字。
……明明这回他什么也没有做，还是我背着他借千手族长之名做了不少至今的他还没法完全接受的事。
但是生气，是真的生气。
前世我和他的政见矛盾不少，他说那些话我认了。但这次呢？
我怎么就又不懂你了？！
如果不是经历了他随着宇智波斑的假死而逐渐衰弱至死的悲恸，如果不是我回来的时间点他们已互为知己，那么不论是为了宇智波斑带九尾返回攻打村子时逝去的诸多鲜活生命，还是因着四战时忍界的大规模动乱……
曾在实力上拥有绝对优势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他。
结盟也并非必须。千手本就是最强的忍族之一，再加上我所掌握的情报，我们的实力足以在火之国广招忍族，自立为王。
曾经在发现宇智波写轮眼的本质后，理智让我对这强大且不稳定的一族仍保持着半信任半防范的态度。但若是提早便看到了这一族在未来闹出的诸多事端，再加上已知将目标定为因陀罗一脉的绝。
……
想方设法促进与宇智波结盟、协调势力关系、布置引出黑绝……
我在最胜券在握的时机，选了一条最没有把握的路。
举着坛子猛灌了几大口烈酒，我被呛得连连咳嗽，胸腔内再次升腾的火气烧得噼啪作响。
“喂喂，喂！”
我转过头，这一系列麻烦的根源正站在一旁，颇有兴致地冲我挑眉毛。
“去练练？”
他问。
“走。”
……
水浪翻涌，火龙盘旋，大量蒸腾的水汽稍一控制便凝成削弱查克拉的雨滴，映得周围场景也模糊起来……
我们打得很疯狂。
精确来讲，是我打得很疯。因为宇智波斑打起架一直是这个样子。
不专做分析，输出基本全靠直觉，好多这辈子没摆出来过的阴损招数也用得行云流水。
大概是考虑到深夜扰民的问题，宇智波斑一开始还搭着遁术和我拼体术。但在被我连着阴了几次后，湛蓝色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举着剑就来砍我。
我的硬涡水刃被火焰扇硬生生顶下，随即转化为一记大型风遁。我顺势后撤，身体腾跃在空中，耳边流过的尽是风声，而手上……
近期正参考漩涡族金刚封锁设计并处于研发瓶颈的术式轻而易举地贯通了首尾的收关之笔，我感到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体内短暂受控的仙术查克拉运转形成稳定的回路，五条水龙腾空而起，咆哮着冲袭来的蓝色巨人冲去——
仙法·五重水龙葬！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打下，水龙并未如同以往的水遁般在攻击后炸开，而是依循特定的轨迹在空中结出巨大的印。
基于封印术的厚重水牢在下一刻将须佐能乎束缚在内，其上盘绕着不断游动收拢的巨大龙身有效地阻碍了对方的动作，挤压得这个查克拉实体咯吱作响。
我落在地上，体内查克拉与自然能量的平衡早已崩溃，但在运行轨迹被预定的情况下，术式如同被事先注入过充足能量的封印一般，无需控制仍能有条不紊地运转。
天色已然放亮，我仰头远远望着在逐步递增的压力下不断崩坏的须佐能乎，在心中默数：
九、八、七……
嘣！！！
宛若金石交击的声响，在水牢收缩至一个堪称危险的大小时，缺口于封印薄弱处自内而外被破开，宇智波斑挟着他那把端部栓了长镰的火焰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地砸在我面前。
“不打了？”他意味尤尽地看过来。
“一会儿该上班了。”我打开方才设的小结界，把里面两坛见底的酒拎出来晃了晃，挑了坛剩得多的抱着坐下。
“缓一缓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工作去吧。”
“那是我的。”宇智波斑伸手过来把我手上的坛子抢过去，坐在一边仰着头喝酒，浑身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我便捡起另一坛，靠着背后的石头眯眼休息。
前方的水牢在内部的实体消失后便猛得向中心聚拢，随即爆开。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将原先的平地按下，压出一个巨大的湖泊。
“这个好。”宇智波斑在旁边懒洋洋的点评：“族里的小辈昨天还跟我反映练火遁的湖不够大来着，一会儿直接让他们过来这儿练。”
我听得好笑，顺势跟他开玩笑：
“吃水不忘挖井人。宇智波族长别忘了在这立块牌子，赞颂一下我这个勤勤恳恳的挖湖人。”
“还立牌子？”旁边的宇智波扒拉着他满是泥水难得顺帖的头发：
“当初天天在会上宣扬集体主义奉献精神的是谁啊，你怎么不干脆让他们在训练前先跪这儿给你嗑三个响头？”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我大笑起来，胸口凝结的郁气早在方才的战斗中散得七七八八。我现在只想去街上买份蘑菇杂饭然后回来哄哄我那位在不远处跟着周遭警卫部围观良久，此时正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大哥。
表面印着繁复浮雕的酒坛被递到眼前，坛沿还带着先前不慎磕出的豁口。我一时没动，只偏过头盯着宇智波斑看。
“我以前挺不喜欢你的，各个方面。”我如是说道。
“啊？”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这个，神情明显怔了一下，悬在空中的手臂停住了。
“那原因？”
原因？
千手柱间的怒斥与虚弱、九尾咆哮的庞大阴影、结界碎片下的层叠尸体、天际猩红的血月、饱含恨意的万花筒……无数画面走马观花般自我眼前晃过，最后定格在对面青年纯粹好奇的、不带半点攻击意味的锋利眉眼上。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不由自主地摇着头笑了。
拎起的坛子与悬在眼前的轻巧一磕，我仰头干了最后一口酒水，远方初升的太阳辐射出的光线偏冷，但看起来还是暖洋洋的。
“因为你跟我抢我哥。”
在宇智波斑的喷笑声中，我听见自己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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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话唠了，作话里的字两次了打开总发现少了一半…干脆放正文了，反正也不入V
这里想统一说明一下，我最终还是决定走斑线了。本来还在犹豫，但我前天突然想到了（我觉得）超级棒的斑线终章。
在这里跟追无cp的小天使们道个歉orz
目前的打算是两章内再次收尾结束这边的建村卷，然后开新地图让扉间一个人出去再浪上一卷，浪完回来用一卷办学校搞基建搞科技再谈个恋爱，就结束了。
但因为我这条菜狗开脑洞是一时兴起，这篇文从来就没有大纲……所以新地图该怎么写我还得好好想想。
以及因为一开始只是把这篇文当成个沙雕脑洞来写，我现在翻较前面的章节经常感觉写得有些草了，很多地方不太满意orz
之前修了前两章，之后的一周我应该会把其他章节也陆续修一下。剧情不会变，所以不用专门去看。我尽量在一个时间段发上来替换，但如果有意外……收藏夹可能会提示几次有更新但是点进来发现没有orz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烦QAQ
就是这些啦，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就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