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的恋爱史》春分

25、第 25 章

　　在外文书店的门口我无聊的数着蚂蚁，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上学的时候我已经逛够了这个书店，现在一看到这个招牌就有点恶心了。但那位乐此不疲，说要找点什么资料，这是约会？我怎么觉得还是在上班。要不要换个工作啊，要不要办公室恋情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很严肃地和他探讨这个问题，他胸有成竹的说不要，公司又没有明文规定，平时多注意一下就好了。好吧，我无所谓。有点像潜伏，想想也蛮刺激的。在回家的路上我无所事事地拿出他的书来翻看，K，竟然是什么艺术史，英文原版的。果然不负众望，这精英看的书都这么变态，我得再次好好审视他一番。
　　回家之后，面对群众们饱含期待的双眼，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得把约会细节原原本本说出来，简单概括就四个字，买书，吃饭。这是约会吗，不是应该充满惊喜的吗，这样好像就是秘书陪着经理去买书啊。我OUT了，现在精英约会都这样吗？
　　想想这段，自从Tony和小涵这两大麻烦人物在我身边出现后，我的生活已经越来越乱了，果然不负我倒霉蛋的名声。明天，我要把其中一个大麻烦解决掉，就是小涵，像我这么个急性子的人能拖到现在实属奇迹。虽然我在半推半就之间答应了Tony，所以对于小涵再这么下去就有点不公平，良心不安啊。
　　周日的天很好，湛蓝的天，没有一丝云，去海边渡假就好了。可我还得打点精神去收拾自己弄的烂摊子，找小涵去摊牌。小涵昨晚在电话里表现很是兴奋啊，难得我主动打给他约会，所以心情激动在所难免。小正太，你还不知道吧，生活就是过山车，姐姐临走要教给你这个难得的人生经验，这可是我二十几年血泪史换出来的。
　　既然说清楚这事得对地点好好选择一下，不能是餐厅，万一不高兴把菜扣到头上怎么办；也不能是商场，那里是八婆的聚集地；咖啡厅这种地也不能去，万一碰到同事或客户就糗大发了。思来想去找到了一家茶馆，让我骨子里的文艺腔散发出来吧。
　　我早早的到了，占据有利地形，坐在包间的门口侦察敌情，背诵台词。小涵来了，并不是小宝来，而是从一辆小甲壳虫上下来的，有钱孩子果真不一样啊。白色的长裤，剪裁合身的米色衬衫，再戴上小墨镜还挺帅的一个孩子。
　　“小伙子不错啊，换新车啦。”他一进来，我调侃他，咱得为这次会谈创造个严肃紧张团结活泼的气氛不是。
　　“是啊，这可是我辛苦努力换来的，原来一直想买，老爸不让。”他喜滋滋地答。
　　“讲讲你的奋斗史，用什么换来的。”
　　“原来那小破车，我爸妈非说上高中太招摇不好所以不让我换，现在高中毕业了，再说我又答应他们在国内读书了。”
　　“为什么啊，出国多好啊？”这孩子真是怪胎，多少孩子都想出去玩，远离父母。
　　“你在这，我怎么出国啊。每年都出去旅行，国外也没有太大的意思。”我倒茶的手一抖，差点把茶壶扔地下。孩子，咱能不能不这么玩啊，我这都欲哭无泪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张口了。
　　“呃，小涵，我想和你谈件事。”好吧，下面就是背腹稿了。
　　“等等，我还忘了告诉你，我要上你们学校了。”
　　“什么？不是还没有出成绩的吗？”
　　“我爸找人办的，我不知道，我告诉他只上你们学校，但是专业是他挑的，去学管理。虽不能和你一个专业，但这样我也很知足了。”
　　这都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呀？我们学校没有点手腕还真是进不去，何况是大热门的管理专业。
　　“既然那样，你补习干什么啊？”
　　“反正也没事呗，再说补习我确实有所提高啊，这样成绩上也好看一些。不补习怎么认识你？”
　　不行，我得按计划走，不能这么乱来。“小涵，你知道，刚开始我并不能接受你，”我脸涨得通红，也不敢抬头看他，“因为你太小，未来还有很多变数，而我已不再年轻。我也没有足够的信心等下去，等你长大，更重要的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女之爱，而是成人对于小孩子的喜欢。”小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茶杯的手因为用力暴出了条条青筋，反正都是个死，我就硬着头皮上吧。“因为你妈妈找过我，不想影响你的高考，所以我还是继续做了一段时间你的家教。”
　　“不是因为你的同事？”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不算是吧。既使没有他，我也会在你高考之后向你说清楚的。”
　　“原来你都是在骗我！”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后，小涵“啪”地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了地上，走了。我眼睁睁地看他钻到小虫子里飞驰而去，差点还把一个骑车的人撞到，夏日明晃晃的阳光还真有点刺眼。
　　茶楼小姐闻声而来，真敬业。我告诉她结帐，帐单拿来吓我一跳，光这个杯子就收了一百大洋。小姐解释说，这杯子是仿乾隆官窑出品，所以很贵。我真想给她一千块钱让她给我找十个，这得卖多少钱啊，不过今天心情不好，懒得理她。
　　掏出手机来看看，有Tony无数个未接来电，咱没有和精英男谈恋爱的经验，真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没好气地回电过去，那边说还以为我丢了呢，约我今天看电影，好，这才算个正常约会的样子。按照正规的恋爱套路，应该是吃个晚饭然后看电影再回家，再甜蜜地告个别，互诉个衷肠。周末爆满的电影院，我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估计过往的情侣都对我行注目礼，心里肯定很同情我。本倒霉蛋才不在乎呢，因为被放鸽子的事经常遇到。不停的打电话给Tony，他不断地说：“马上就到。”在“马上”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到了，很好，第二场马上开始，饭也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