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的恋爱史》春分

17、第 17 章

　　我无意间扭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连忙跳起来，“来不及了，你们先吃。”冲进房间换上衣服，又要冲出门去。
　　“你这是什么毛病？”小白一脸迷茫。
　　“家教，我要晚了。”
　　“得了吧，慢慢来，我开车送你去。”
　　别的没有听见，“开车”这两个字让我镇定下来，唉，人比人得扔啊。好，那我不急了，慢慢吃吧。
　　吃完饭我和小白就快速撤退，到楼下一看，不错，小白的是马六，我喜欢。告诉小白地址，她顺利的就把我送到了。
　　到了小涵家门口，小白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样子。哈哈，没见过吧，我也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家。唉，你说小涵要是再大一点儿，我不就接受他了么。
　　和小白挥手告别，我按响了门铃，照例是摇滚狗和小涵，自从小涵非主流表白之后，就是换他来开门了。我懒得理他，典型鸵鸟，什么事情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都可以接受，装作无视。
　　这次还好，保姆也在，起码我不用做饭了。现在我就觉得自己在陪一个大孩子玩，他的一些举动，偶尔碰下我的手啊，拉下我的头发之类的我都觉得还好。小涵没有再像前两次那样逼我给他一个答复，我感觉轻松了不少。课结束以后看看时间还早，就和他漫无目的的聊了一会儿。小涵指着我的衣服说：“老师你的衣领没有翻出来。”
　　这破孩子，毕竟是女性还是注意这个的，我自己费劲的把领子从开衫里拉出来。小涵没有说话，手伸过来温柔的帮我整了整，那一瞬间让我有些恍惚。他的手和Tony的手不一样，可能是经常打球的原因，手背上有一点小伤，青筋微露，但是指甲很整齐。我很紧张，感觉到他离我很近，可是愈是紧张就愈关注这些细节，无法立即去对他的行动做出反应。完了，完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像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怎么样？挺好吧。”这话像是他问我又像是对自己说，他歪着头坐在那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我的脸烧起来。该死，我应该像个老师的样子，拿出架势来震他一下。等我酝酿了半天话要出口的时候，他打断了我：“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他快速的探过身子，在我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凉凉的，温润的，青涩的，也许还有淡淡的烟味，我感觉到他的发梢扫到了我的耳朵。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就是偷吻Tony的下场，这个时刻我竟然想起了这个。大脑嗡嗡的响成一片，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小涵带点笑的坐在对面注视着我。在他的背后是一张大大的书柜，玻璃门上倒映出我的脸，还有小涵白色T恤的后背。
　　我竭力把自己游空的思维拉了回来，把在脑袋里漂的乱七八糟的词语组织起来，就一句话：“我要回家了。”天啊，这不是一个老师在这种情况下说的，倒像是一个小女生受了男生的欺负一样。
　　好像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样，小涵微笑着起身说：“我送你。”
　　照例是拒绝，他一句话也没反驳，穿上外套拿起钥匙。我出了门，北京春天的沙尘暴真是让人受不了，不能睁眼，不能呼吸。
　　“上来吧，老师。”开车的竟然是小涵，他从后面追上来了，小小的两厢宝来，我有点吃惊，不符合身份啊。“我自己的车，就比自行车强点。”他调皮的吐吐舌头。老天啊，你这么难为我干嘛，在我身边安排全是有钱的不能碰的男生，还不如在我身边安排一个普通的对我好的正常的男性做我男朋友。
　　人在风沙前不得不低头，我坐进车里，跌进了米奇的世界，连纸巾盒都是这样的，果然是个孩子啊。
　　“你家在哪，老师？”
　　我告诉了他地址，不用我怎么指，他就到了。
　　“还挺熟悉的嘛。”过年之后，我们交流多起来，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是，原来我经常在这打桌球。”
　　“上高中就不玩了吧。”我边下车边问。
　　“比原来少了，周五晚上还会上课。”他笑笑说，有点无奈。就这段位，一下比上什么英语辅导班之类的高出许多。
　　如果，如果，我再小一点，他再大一点，我是不是就此沉沦呢。也许不会，他家那么有钱，而我普通妞一个。
　　回到家一看，白若槿又回来了，坐在我的房间里自在的上网，周围薯片，瓜子，鸡爪散了一堆，竟然还有果冻。
　　我那可爱的小叮当床单上全是饼干渣子，啊，我要疯了。
　　“快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一边拉她，一边拍床单。
　　“无聊呗就回来了。”这小姐怏怏说到。
　　“怎么回事，不太高兴，平常你可是像个永动机啊。”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家教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那孩子太烦人了。”我BLABAL讲了讲在小涵家的遭遇，小白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行，你等他十年，估计就可以嫁入豪门了。”
　　我靠，这都什么烂人啊，一句正经的话也没有。
　　等她笑够了，一本正经地说：“顺其自然吧，过了这段就会好了。”
　　周末无惊无险，不出格的小亲热我已经接受了。顺其自然吧。

　　周一，又是周一，长路漫漫。一到周一，我就浑身不舒服，不过想到迟到定律，我还是要早爬起来。公司关于我和Tony的流言已经风平浪静了，不管底下有多少暗涌，我就当看不见吧。
　　又是加班，我习惯了，原来的习惯是看在钱的份上，现在则是感激Tony。还好，不算晚，才8点多。想了想，Tony帮我留在公司这么大的人情我还是该请人家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
　　“Tony，请你吃饭。”现在和Tony说话也开始随便起来，不像原来那么紧张了，我有上司恐惧症。
　　“为什么？”
　　“呃，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好吧。”Tony拿上外套，拎上包出门。迎面吹来微微的暖风，让我又想起春风沉醉的晚上，初春总是这样的。
　　“喜欢吃什么？”
　　“随你吧。”
　　小样，整不死你，吃川菜。我又开始恶作剧了，哎，上天经常捉弄我，我就偶尔捉弄一下别人吧，以求心理平衡。神啊，快出现个和我相配的男人吧。
　　麻辣诱惑的人还是不少，稍坐了一会儿有了位子，我和Tony在靠窗的位子坐下。
　　“谢谢你帮我摆平公司的事，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可能不知道在哪混饭吃呢。”
　　“没有，我只是为我自己考虑，觉得有你在我省很多事，还能充当临时女友。”Tony坏笑。笑起来真好看呀，真好看。
　　我脸有点红：“对了，你说过送我礼物还我人情的。”我已经忘记假惺惺说不要的礼物的事了。
　　“是啊，要不今天这饭我请，或者一会儿我们去逛商场。”傻子都知道选后者。
　　吃饭时Tony竟然很能吃辣，倒是我辣得鼻涕眼泪一把抓，太糗了吧，唉，失策，影响我美好的形象，虽然对面是疑似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