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副面孔》原味香瓜子

9、打球

　　食堂门口疑似发生一起斗殴事件，田东是个爱看热闹的，于是随着人流硬是拉着李星河凑过去。
　　“卧槽！好像是季陌玉肖任他们！”
　　李星河嗯了一声，人群中那头扎眼的金发想看不见都难。
　　边上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什么。
　　季陌玉正把一个男生按在墙上，拳头停在半空中将落未落。
　　“我都洗心革面决定不在外边惹是生非了，为什么你偏要嘴臭？”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旁人听在耳朵里会觉得这逼装得够大。
　　“打啊！你他妈有能耐就打啊！”
　　被按在墙上的男生仰着脑袋大声嚷道。
　　他个头比季陌玉要矮上一大截，气焰倒是很足，丝毫没有因为动弹不得而灭掉半分。
　　“这可是你要求的。”季陌玉勾起唇角，神情狂妄又高傲，他扬起的手臂飞快地砸下去，在碰到对方的鼻梁后迅速撤回了手。
　　涨得一张脸通红的男生不明所以地瞅着他：“？”
　　“看你长得可爱懒得打你，”季陌玉退后了一步，整个人吊儿郎当的，“下回嘴巴再这么臭，我还收拾你。”
　　“谁啊？！谁打架？”
　　接到报信的老师姗姗来迟，一群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答话。
　　“没打架，就是有个同学粘墙上下不来了，大家聚一块想办法呢。”
　　季陌玉指了指贴墙上的男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既然老师您来了那我们就不凑热闹了，走吧肖任大涛。”
　　众人：“……？”
　　一场校园风波暂时平息，回教室的路上田东依然喋喋不休，“还好季陌玉没真打下去，罗霖可是校长亲侄子。”
　　“哦。”
　　“按照罗霖那种性格被这么当众羞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他会怎么报复季陌玉？会不会像上学期… …”
　　李星河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连田东都没了八卦下去的欲望，“呃…下午放学打篮球去吗？”
　　高一文（6）班教室，罗霖两条腿搭在课桌上，盯着举在头顶的英语课本愣神，课本里边夹着一张光碟。
　　剃着圆寸的脑袋，两道粗黑的眉毛纠结在一块，实在看不出哪儿可爱。
　　切！果然是在侮辱我。
　　课本被啪嗒一下合上，他使劲伸脚踢了踢前面的座位，前桌的男生转过来头无辜地看向他。
　　他拉下一张脸，凶神恶煞的，“看什么看！想挨揍吗？！”
　　“放学啦！醒醒！”
　　季陌玉揉着眼睛睁开眼，看见肖任放大的脸被吓得差点摔了个屁股蹲。
　　肖任指着自己的脸说：“我知道自己长得帅，可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季陌玉伸了个懒腰，“没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神似林正英吗？”
　　“除鬼天师？刺激！”
　　季陌玉笑着点点头，一觉醒来就看见年轻放大版的林正英的确挺刺激的。
　　田东他们已经借了器材先去了篮球场，现在天气冷打篮球的没几个人，偌大的场地空旷无比，只听见球与地面碰撞在一起的砰砰声。
　　大家靠在一起清点分配好人数，刚好凑齐了3V3的半场，还有一个观众和一个裁判员。
　　李星河果然不在。
　　季陌玉脱下校服，里面是一件长袖卫衣，他把袖口挽起来开始热身。
　　田东正在认真地做着伸展运动，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抓住，他回头一看，是满脸都写着认真的季陌玉在帮他纠正动作。
　　“胳膊要打直，身子不能偏，还有啊，”对方握着他的肩往下一按，“动作要到位。”
　　“哎、疼疼疼！”田东痛得直呲牙，不住的往旁边缩去。
　　季陌玉笑眯眯的放开他，“你这动作需要多练练，也太不规范了。”
　　田东后怕的的说了句谢谢。
　　“季陌玉你以前不会也是体育委员吧？”体委张灿穿着一件汗衫，肌肉虬扎的身材暴露无遗。
　　“哪儿啊，我以前是学习委员。”
　　不知道谁接了一句：“《鸿门宴》都背不出来的学习委员？”
　　大家笑成一团，季陌玉也跟着笑了两声。
　　球赛开始，他跟肖任田东三个人分在一队，张灿则带着另外两个男生。
　　跳球、接球、防守、上篮……
　　季陌玉的球风跟他的人一样，张扬而放肆。
　　他喜欢球场上激进的快节奏，就像匆匆流动却又无法掌控的现实世界，终于有一方小天地在他的搅弄下风云变幻，肆意妄为。
　　季陌玉再次接球，张灿他们现在防他就跟防贼一样，生怕他靠近篮筐半点。
　　所以现在他应该把球传给下一个人，但根据上半场张灿的扣篮水平和弹跳力来看，由他防守基本进不了球。
　　季陌玉抬手做了个假动作，偏身过人，张灿很快反应过来，弹跳力跟力量都相当惊人。
　　不过迟了，季陌玉比他更快起步，篮球自腕处高高抛出，呈现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
　　张灿只拍到一团空气。
　　篮球落地声跟球鞋落地声同时交织在一起。
　　裁判员吹响了哨子，肖任田东两个人冲过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牛批兄弟！”
　　“这个三分球是真的牛批了！要是你早点来上学期迎新杯咱班绝对夺冠！”
　　张灿擦着汗说，观众席里的王大涛走过来默默把校服分给大家。
　　张灿把校服夹咯吱窝里，光溜溜的胳膊搭上王大涛瘦弱的的肩，“走，请你们喝饮料去！”
　　这两人体型悬殊巨大，一个身高近190膀大三粗，一个170不到瘦不拉几，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买完饮料，一大帮子人就这么聊着天出了校门。
　　田东跟他一个方向，只不过人家是要到前边坐公交的。
　　“……所以啊，罗霖他绝对会再来找你麻烦的！这几天你自个儿当点心吧。”
　　“谢谢啊。”季陌玉笑了笑。
　　“没事！”田东把可乐瓶扔进垃圾桶里，笑容灿烂：“你刚来的时候看着真挺拽的，没想到还挺好相处哈，就跟星河差不多。”
　　季陌玉灌了口雪碧，那股压了好久的好奇登时冒出头来，“你跟他关系很好？”
　　“算是吧！他不爱说话，班里也就跟我熟点，不像我比较话痨所以跟谁的关系都……”
　　田东还真是个话痨，话题都快从他们班岔到其他年级了，季陌玉赶紧扳回了话茬：“你知道平时不上课的时候李星河都干嘛吗？我是说……他怎么不来一块儿打球？”
　　“打工啊！”田东坦然道。
　　看田东这么坦然季陌玉觉得自个儿都快心虚了，对方却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他一天哪儿来的这么多班上！在哪儿打工也不肯告诉我，唉……”
　　季陌玉心中一动，雪碧瓶子都给捏瘪了，“那他今天也是去打工？”
　　“没有啊，不到周末他一般不去的。”
　　季陌玉还想问什么，田东却朝他挥了挥手，公交车来了。
　　车子停靠前，季陌玉还是扯住了他的校服后背。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他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