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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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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韩信一直在龙潭养伤,这次被带回来,再出去恐怕就难了。
病态时候的他,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没有血色,唇色也变得很苍白,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这些并不影响他的所思所想。
他是想早点儿出去没错,但李白的龙泉剑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剑,腹部的一道伤几乎要他半条命,再加上……
各种因果,不提也罢。
他卧病期间,烬然和老族长时不时会来看看他,说的话无非就是让他收收心,好好养伤,但是无论他们怎么问,他都没有把自己受伤的真相说出来,反正他们也猜得到。
这会儿老族长又来了,拄着龙头拐杖站在床头,但这次明显有其它目的:“韩信啊,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他,也早猜到他会伤害你,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拦你,就是想让你自己明白,你们再见面的时候只能是仇人。”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就算他不说,韩信也明白,但上千年前下定的决心,如果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持续到现在?
对于老族长的话,他基本上都当了耳旁风,听了也没什么反应,老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敲着拐杖离开了,他只能言尽于此了,道理他相信韩信都懂,但有些事就是改变不了。
他来的这一趟,韩信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后他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紧闭的大门前把守着的几个人,按理说这些人是拦不住他的,但他整个院子都被布上了结界,就算打败了守着他的那些人也闯不出去的结界……
这就有些棘手了,之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回了房间,如果没算错的话,今天烬然会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上好的坑哥哥的计策。
烬然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韩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卧病在床,发冠已经高高束起,此时正站在窗前,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似乎就是等他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我要出去。”
“……”
既没有强迫,也没有乞求,但毕竟是亲弟弟,他很难拒绝,但眼看着这么多年来亲弟弟遭的罪,他也没法装作不知道。
对峙了许久,他开口道:“既然坚持了这么久,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不然对不起这过去的一千年。”
韩信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但这已经足以让人意外了,也只有牵扯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情绪才会有波动。
“不用你说。”
其实这一千多年来烬然一直很想问,李白于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情谊才能维持千年不变?
后来他总算明白了,他一向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而且对感情这方面的问题特别敏感,其实结合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再稍加思索,就会发现,事情其实非常简单。
把韩信送走之前,他还说了一句话,乍一听是在挖苦,实际上,这是一种预见,特别准的预见。
“希望最后你别把自己也搭在里面了。”
他把韩信放了出去,事后又伪装成韩信把他打晕自己逃出去的,老族长竟然真的信了,大概是觉得韩信确实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罢了,我早知道这结界困不住他,布下结界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既然他又离开了,势必还会有人去找他。”
老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还能等到什么时候,烬然啊,如果我死前他还没有回来,你就……”
“打住打住!”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烬然不想听他说起这些沉重的话题,但又不能回避,只能道:“韩信他只是去找人,又没说要脱离我们蛟龙族,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
听到这儿,老族长又是一声叹息:“哎!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烬然自觉理亏,保持沉默。
老族长也不再难为他,转移了话题:“罢了罢了,你去给我调查一下昙余和他背后的势力。”
“昙余?昙余怎么了吗?”
看他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老族长只好解释清楚:“他那一脉最近在人间有了些小动作,具体还不清楚,所以需要你去查。”
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调查比较单纯:“好,交给我吧。”
韩信养伤的这段时间,李白可以说又逍遥了一阵子,既然之前的一千年里韩信都没有找到他,那这次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找到他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他也不一定还会来找他了……
这对他来说本应该是好事的,可是自从那天见了韩信一面之后,脑海里就经常浮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挥之不去……
可是自己说的话也够狠了吧?他应该死心了吧?
韩信出来之后也想到了这些问题,李白肯定会躲着他的,世界这么大,要去哪里找呢?
“韩公子,伤势如何?”
他正思索着,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转身,看到那个面若桃花的男子朝他走来。
“你还是出来了。”
诸葛亮轻声一笑:“我要的,也要自己去寻回来。”
韩信早知道他会做出选择,也就完全不觉得意外了:“所以你来找我是?”
“这个嘛,我想着应该报答你一下,所以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然而韩信并不觉得除了关于那个人的,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诸葛亮对他的态度表示无奈,就算是装的,你好歹也期待一下嘛,搞得他都不想说了,让他自己脚踏实地去找算了。
“我知道李白的下落。”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一副不甚在意样子的韩信瞬间变了态度,甚至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怎么知道?”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回道:“你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所以知道他的下落也没什么奇怪的。”
韩信也不管他到底怎么知道的了,紧接着就问:“那他到底在哪儿?”
“临夕镇,南方的一个镇子。”
得知了李白的位置之后,韩信恨不得立马赶过去,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些疑问,他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仙君这么帮我,可有所求?”
诸葛亮无奈地笑笑,这人还真是直接:“一个地点而已,也没怎么帮你,就是觉得我们挺像的,祝你终有一天得到自己想要的。”
韩信神色微微一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日若是仙君遇到什么麻烦,韩信一定竭尽所能。”
诸葛亮没料到他会这么热情,但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就有劳韩公子了,告辞。”
“告辞。”
诸葛亮背他而行,消失在他视线的前一秒,远处好像出现了一棵桃花树,粉色的花瓣伴着微风起舞,树枝上飘着两条红色的丝带,看起来虚无缥缈……
“你就是韩信?”
突然,有人在他目光不及之处叫了他的名字,现在所处之地尚未离开龙潭的地界,这个人却好像并不认识他的样子,而且声音也特别陌生,很有可能两人互不相识,然而不管到底是谁,只要此时出现在龙潭,就有可能成为阻止他的障碍。
他回头,长枪在握,蓄势待发:“你是谁?”
赵云手中也是一支长枪,此时也指向了他,冷声道:“无名小卒罢了,任务是拦住你。”
语毕,长枪穿云,大有一人可破千军之势,韩信微微有些诧异,一跃而起,下一刻,落空的长枪又挑了起来,直直逼向他。
两支长枪在半空中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看起来好像是不相上下,但韩信并无意跟他分个高低,借力突然收枪,飞身直下,在接近地面的时候身形一变。
一道白光闪过,一条白龙腾空而起,扶摇直上,就算赵云轻功再好也没用,因为在空中,他有绝对的优势。
赵云抬头看着空中的游龙,或许世上没有什么会比在空中翱翔更自由的事情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曾为了什么东西这么拼命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此时正在一家酒馆喝酒的李白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微醺的样子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撩人,而韩信赶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化成人形之后,找了几家酒馆,很快就找到了李白的身影,然而这次,韩信不敢再轻易出现在他面前了,也不想再听到他说那些话了,会心疼……
人在喝醉酒了之后感官的敏感度一般会降低,狐狸也不例外,李白这段时间心情及其不好,几乎每天都会喝个烂醉,这次他在这个镇子里停留了几天,这个酒馆的掌柜都认识他了……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一般的酒馆也都该打烊了,整个酒馆只剩他一个人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的,最头疼莫过于掌柜的了。
就在他准备把人叫醒的时候,韩信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门的那一刻,掌柜的看着那张脸呆滞了两秒,回过神来时还记得要打烊的事。
“这位客官……”
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
韩信有意压低了声音:“嘘,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