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二百五的梦》许兮知

19、霸凌

　　是谁在哭？张起立顺着哭声找去，来到了烂尾楼内，他看见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围着一个女生施暴，立刻跑过去阻止：“住手！”他愣住了，自己怎么发出了女生的声音？
　　那群女生看见“张起立”，都露出诡异的笑，向他一步步靠近，“张起立”后退两步：“你们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
　　他们仿佛没听到一般，还没等“张起立”反应过来，几个人就把他抓住了。他们拿出一把小刀，不停的往“张起立”身上和手臂刺去，“张起立”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一条背包带勒住了脖子，窒息感随之而来，恍惚间，他看见了那个被救的女生仓惶逃走...
　　张起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喉间的窒息并没有消失，手不自觉的往脖子摸去，却发现手臂上也存在着刺痛感。
　　他打开灯，来到浴室，手臂上的淤青，脖子上淡淡的勒痕都告诉他，刚才他被“鬼压床”了...
　　“这都开学了，你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呢？”看到忧郁着托腮看窗外的王宇，张起立拍拍他的肩膀：“想开点，不就是女朋友是杀人犯嘛，不就是女朋友只喜欢你的钱嘛，不就是女朋友想绑架你嘛...”这说的每一句，都如同一根箭扎在了王宇的背上，使他彻底趴在了课桌上。
　　“小立立...我的朋友就只有你了~你也别找女朋友了，我两过一辈子吧~”王宇生无可恋的说着。
　　张起立挺同情王宇的，从小到大，他家人外的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除了张起立这个奇葩，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想法...
　　张起立叹了一口气，故作苦恼道：“也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我有夏天了，那些个cp粉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要说我是渣男了。”
　　王宇坐直笑着掐了他一把：“竹马不及天降是吗！你这个负心汉！”
　　“你大爷的！这几天又看什么小说了！”两个人打闹起来，直到王宇看到他脖子上的勒痕，停了下来：“你的脖子怎么了？夏天还会对你家暴呢！”
　　“积点口德吧你，也不想想他打得过我吗。”
　　王宇观察着他脖子上的痕迹：“那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自己在家上吊玩呢...”
　　“呸呸呸！我这是被鬼压床了...”
　　张起立把事情原委和他说了一遍，王宇听完后好奇道：“勒你那个鬼长什么样啊？”
　　“没看到...但这是重点吗？！”
　　王宇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对了！你昨天刚从军营回来，可能不知道，前几天你家附近的一个女学生被人杀害了，听说就是被勒死的，尸体是在郊区烂尾楼被发现的，你梦到的会不会是她？”
　　“还有这种事？凶手抓到了吗？”
　　王宇摇摇头：“抓到了，好像是个神志不清的流浪汉，有一对小情侣去找刺激，碰见他一直在动女孩的尸体，就报了警...”
　　张起立觉着奇怪，自己梦见的和这个案子真没有关系吗？他问王宇：“那栋烂尾楼在郊区哪个位置，我想去看看。”
　　“你不会觉得你的梦和这件事有关系吧？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能力呢？”
　　“不是我的梦，你觉得上次你去露营，我会跟着来？”张起立也不打算隐瞒。
　　王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你真是干这个的？”
　　“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御剑飞行呢？要相信科学！”
　　“那你到底会不会御剑飞行呀？”
　　张起立忍住不掐人：“再贫我就不带你玩了。”
　　“好好好，不闹了，我把地址发你，我就不陪你去了，晚上还有事呢。”
　　“你又勾搭到一个？”张起立调侃道：“年纪轻轻的，小心肾啊~”
　　王宇解释道：“别瞎说，我现在可是个单身主义者！放学了要和我妈去接他闺蜜的儿子，他回国读高中，要暂住我家。对了，你还认识呢，小胖子，还记得不？”
　　“有印象，我还记得当时他在读初中，在校外被人欺负，刚好被我两遇见，当时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冲了上去，打跑了那些小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还会打架呢。”张起立想到当时的王宇就想笑，他那压根不叫打架，只能叫“发疯”，那些孩子也不是被打跑的，是被吓跑的。
　　“对啊，后来他就一直粘着我们两，要不是他家要出国，可能现在还黏在我们两个身边呢。”说起来，王宇还有点怀念起那段时光：“这次他回来，我们一起去聚一聚，不知道这孩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好的，你约个时间。”
　　“你两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张起立身后响起。
　　宇嬉皮笑脸的搂过夏天的脖子：“早就有了，你这个后妈要不要见见？”
　　“别说见了，让我养着都行，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对他。”夏天笑着回搂过他的脖子，两人都作势要把对方“搂”死。
　　张起立实在是看不下去，怎么都和小孩子似的：“你们两个别闹了，夏天，等下放学陪我去个地方。”
　　“好！”
　　“呸！舔狗！”就这样，夏王二人又“搂”了起来
　　——郊区烂尾楼——
　　夏天已经知道张起立被“鬼压床”的事情了，他碎碎念道：“你那栋房子就不该回去，昨天是我疏忽了，以为一个晚上没事的，你刚回来也累，就让你在那里睡了...以后乖乖回家好吗？”
　　张起立轻声嘟囔着：“我情愿被鬼压，也不要被你压...”
　　“你说什么？”
　　“好好好，以后都听你的...”
　　“我没说笑，你受伤了，我很心疼...”夏天低着头，说不出有多委屈。
　　张起立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知道...夏天，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好吗？”他没告诉夏天，他在军营训练时受的伤比这可严重多了。
　　“嗯...”
　　“那我们开始查？”
　　“嗯...”
　　张起立松开他说到：“这里确实和我梦见得地方一样...”
　　“也许那边会有线索。”夏天指着远处女孩灵体站的地方，是梦里另一个女孩被施暴的地方。
　　两人走了过去，夏天看见灵体又蹲到了角落，然后消失了，只剩一个校牌静静的躺在那儿。
　　“前途高校...照片上的这个女孩...是梦里被救的那个女孩！我们要找到她！”
　　夏天看向离这不远的那座高校：“现在还早，他们还没放学，我们去学校门口等着。”
　　“好。”
　　——学校门口——
　　二人坐在学校对面的站牌下吃着雪糕，张起立说：“现在的校园暴力比□□还吓人，梦里那些施暴者的笑脸，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更可怕的是，这些施暴者还都是小孩，就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起立！你看那个人在干什么？”夏天指着学校其中一栋教学楼楼顶。
　　张起立抬头看了过去：“靠！有人要跳楼！”
　　两人赶紧跑到门卫处：“叔叔！你们学校楼顶有人要跳楼！”
　　门卫反应很快，叫来了老师往那栋楼赶去，可还没跑到教学楼，上面那个女生纵身一跃，后脑着地脑浆迸裂，鲜血缓缓溢出往四周流去，女生当场死亡...
　　夏天抬头观察着探出头观望的学生们，张起立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生...”
　　夏天看到女孩紧紧撰着的手，感到奇怪，这时警察赶到了，封锁了现场，勘察取证后就把尸体拉走了，随即问了在场几位事发当时的情况。
　　张起立说：“警察叔叔，我们怀疑烂尾楼那件事和今天这件事有关联，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你们怎么知道这两件事情有关联？小朋友，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瞎说。”警察好心提醒道。
　　张起立拿出女生的校牌递给警察：“这是我们在烂尾楼发现的...”
　　“这只能证明女生去过那里，并不能说明什么。”
　　夏天开口道：“我看见了，女生跳楼的时候，手上好像拿着一叠纸，但现场并没有发现。你们去楼顶勘察的时候，看下有没有，没有就一定有问题。”
　　“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会留意的。”
　　回去的路上，张起立垂头丧气道：“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说的呀？”
　　“你觉得几个心智都还没未成熟的高中生，能留下多少证据？”
　　“这样说...你确定他们会被绳之以法了？”
　　“警察叔叔比我们专业多了，我们目前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果然，不出两天案子破了，几个施暴者也被抓了，据洛希说，女孩的指甲里明显有属于别人的皮肤和血迹，经过筛查确认了是其中一个施暴者的，然后在女孩的家中也发现了她写的日记，里面记载了最近这段时间她所有的经历和内心的挣扎...
　　——我是分割线——
　　九月六日，我被他们带到了一栋破房子里，笑着对我拳打脚踢，我不明白，打我就这么让他们开心吗？
　　九月七日，今天被一个流浪汉叔叔救了，他不会说话，也有点傻，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九月八日，我一放学就马上跑到破房子，等他们离开，还给流浪汉叔叔带了吃的，果然在他这里，我就不会被人欺负。
　　九月九日，照常去给流浪汉叔叔送食物，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也在给他吃的，然后我们三个就成为了好朋友。
　　.........
　　九月十三日，已经四天没看见流浪汉叔叔了，我在那里等了好久，却等来了那几个人，他们又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有种今天要死在那里的错觉，没想到我的那个朋友出现了，他是准备救我的...我却因为害怕逃走了，他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九月十四日，他死了，是被他们打死的，不是流浪汉叔叔杀的，我要不要说，要是说了，我也会被他们打死吗？好害怕...
　　九月十五日，他们今天没来打我，只要我装作不知道，事情应该就会结束的吧，我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九月十六日，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还威胁我要是把事情说出去，就把我打死，反正照这样下去，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的，那我就把他们的罪证都写下来了，明天就去楼顶上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