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九．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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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图图果然连着几天，不肯走出帐篷半步，也不肯让二王爷再进内帐。
当二王爷那天终于办完“正事”，出帐去喊真理儿进帐，伺候她家小姐起床时。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群，给团团围住，扔上了天空，耶律德光也笑得很欢畅，很骄傲……契丹人原本就是游牧民族，早先一顶毡帐下几对夫妻同时生活，也不是没有过。对男人征服女人的能力，他们不认为需要回避，这本来就是人生最快乐最值得庆贺的事，为什么要遮遮藏藏？那天，整个军营里，如过节般，奏乐歌唱跳舞，大肆庆祝着他们大元帅的“XING福生活”。
图图听着外面一阵阵起哄的声音，伤心地哭了……连真理儿对她家姑爷也产生了怀疑，对小姐将来的生活产生了恐惧...当夜，喝得醉熏熏的二王爷，被真理儿坚决抵制在了内帐外……
有关大元帅的“黄色笑话”，迅速地从契丹将士那里，又传到如今一家的汉族将士处，最终传到那些嫂子们的耳朵里。
这个不是说，契丹帅帐的隔音出了问题。
一则，能够隔着几层厚厚的毡毯、皮革，偷听到帐里说话的耳朵还真的不多；再一个，想靠近警卫森严的帅帐，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条命！至于能够守卫帅帐的翰鲁朵，都是契丹贵族中挑选的精英子弟，他们的耳朵从来只监听着帅帐外，所有不该出现的声音。
当然，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当某些人偷靠在帅帐上偷听的时候，已向前踏了五步的翰鲁朵们，集体微笑着失明、失聪。
……
几天后，赵氏带着胡图图最爱吃的盐渍长瓜，到了军营，旁敲侧击地问了些私房话…然后感叹地劝慰她：“图图，王爷虽然有些呆，可也算对你用了心，才这般着人乱打听。只不过王爷考虑欠周，没有想到契丹人和汉人风俗习惯本来不同，何况，你又是江南好人家出来的姑娘，脸皮薄，被人这么一起哄，自然会被臊急了……不怪你着恼，也不该怪王爷鲁莽，要嫂子说，这就是那些年纪大做长辈的，该关照的没有关照好……欺负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个才是该打！”
这话不知又被谁听了去。
不久，迭刺部的夷离堇耶律觌烈，主动来向元帅请缨，让他带领一部分人马，前去山西境内巡视一番。让大元帅留在平州，等待与天皇帝会合。耶律德光自然十分乐意，本来陪着还处于孕吐反应的图图，他难以分身，队伍全部留在原地也说不过去。
谁知，消息一出，不少将领和兵丁，都主动要求加入出击的队伍，呵呵，郎奴和巴哥一看，咦，大部分是被他们讨教过的老兵啊？还有那天贴着帅帐偷听的……再仔细想想，对了，那天带头偷听帅帐的，好像就是夷离堇大人呢。论辈份呢，这位还真是二王爷的长辈！图图不认得他，郎奴他们可清楚，耶律觌烈是已故阿鲁敦于越大人耶律曷鲁的嫡亲兄弟。
赵将军将大元帅请到自己家中喝酒……喝得脸微红的耶律德光，回到帅帐，不顾真理儿阻扰，也不管图图对他怒吼，硬是闯入内帐，一下子趴倒在床前，红着眼睛说：“图图，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又不理我……”
第二天，真理儿搬入了帅帐旁边的一个单独的小毡帐，虽然里面布置得很舒适，还让营中的一个随军的老妈子，过来伺候着她。真理儿还是感到离她小姐在的地方，远了些。
二王爷终于能在内帐独享他的美人，感到松了口气。哼！这块豆腐总是在面前晃来晃去，将图图对自己的注意力都分散了，现在好了，至少晚上，图图是我一个人的！
又是一个夜晚，帅帐里，前后都亮着灯光，显得十分温暖。
真理儿还没走，留在内帐里，陪着她家小姐。闪烁的炉火，照得图图的脸红通通，如江南小红菱一般鲜艳的唇角弯弯翘起，透露着她此刻心情舒畅。
真理儿也替她家小姐感到高兴，因为在平州城内，现在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这次，契丹大军压城，最后却得以和平解决，不似从前城毁人亡，打破无数百姓的希望。都是因为契丹的大元帅，还是个皇子什么的，爱上了平州城内一个汉族姑娘，两情相悦，爱屋及乌，以后契丹人和汉人都能和平相处了，不用老是打仗……
虽然，传说有偏差，但姑爷待小姐是真的不错，闲时，常骑马带着她去附近的林子猎狍子……今儿晌午，两人还换了衣裳，进了平州城。小姐还给自己带回些许多精致的小玩意，发簪、珠花、香囊什么都有，小姐还难得肯静下心来，和自己要了块布，说要做个荷包，现在正在绣花呢……图图绣花？还真是难得……上次看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真理儿用针在头发上蓖蓖，继续缝制着手中的小婴儿衣服。
外帐，却不时传来二王爷的叹气声。
图图此刻正沉浸在下午的逛街回忆中……
挑珠花的时候，她无意中问了一句：“契丹兵来了，你们不怕吗？居然，还敢开着铺子？”
店里的伙计来了兴致：“姑娘，你是刚到平州吧？”看图图不解，他继续往下口水，“在这平州城里，咱们汉人是不用怕契丹兵的……”
这下，连跟在一旁的耶律德光也来了兴趣，不禁问：“为什么？”
伙计看看他汉人打扮，又是一口流利的汉语，也没多疑，就口无遮拦BALABALA，将那个契丹元帅和汉族姑娘的爱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得活灵活现，如同他在旁边亲见一般，还加上许多形容词，将那个救了一城百姓性命的姑娘，夸得如天仙似的美丽，又如城东观音堂里的菩萨一般普渡众生……直到把当事人不算薄的脸皮，都夸红了。
二王爷忍不住又插嘴：“还有这样一段佳话？店家，将你身后架子上的那盘取下来，让我们看看……对，就是最上面那一盘……不是哪一格的，你将整个盘子一起拿下来……图图，你挑喜欢的拿着，我看这家店货色不错……你不是说想送些礼物给人吗？你那块豆腐，还有赵家张家的嫂子她们……噢，对了，那个契丹元帅，人又怎么样呢？”
伙计心情大好，恨不得讲得更精彩些，让客人多挑些，于是又口沫横飞，比手划脚，将那个契丹元帅夸得……那个二王爷的脸乐得像朵花，图图暗中狠狠踩了他一脚。
最后，耶律德光扔下二片金叶子，让伙计将整盘货品打包。留下目瞪口呆的小伙计，带着使劲拉他袖子的图图，离开店铺。
图图心疼那两片金叶子，不停埋怨他败家，有钱也不能这样花，这一包东西统共才值几个钱？用得着付人家两片真金的叶子吗？
耶律德光低着头，呵呵笑着，没有反驳……路人眼里，就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一直走到城东，远远看到一座观间堂前，香火缭绕。图图心中一动，想到家中乳娘房中，供着的观音像，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人流，走了进去。
图图点了根香，跪在蒲团上，闭眼合掌，心中默默祈祷菩萨，保佑在江南的家人平安……又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二王爷，与自己一同跪在了观音前，虽然没磕头，也认真拜了三拜，跟着她出殿。
图图的脸红了，这个拜菩萨是有规矩的，一般普通男女不能同时并排下拜，只有夫妻才可以……（嗯，貌似现代人...呵呵）
二王爷乐呵呵凑到图图耳旁：“我刚刚也求观音菩萨保佑我们宝宝平安，呵呵...最好能送个儿子来！图图，你求的是不是这个？”
图图啐他一口，忙着往外走，二王爷急得直喊：“娘子，等一等……”
喊得旁边路过的人，都停下来注意他们。图图只得停了脚步，回头看他做什么？却见他旁边一位面容和善的师太认真地向自己合掌施礼，图图忙回礼。
等他们嘀咕了半天，二王爷才跑回图图身边，脸上一副得意兴奋的样子：“图图，图图，你知道吗？我捐了五年的香火钱，师太会替我们宝宝念经保平安呢。”
图图看他手里还抓着那个放金叶子的大荷包，不禁撇一撇嘴：“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好意思一再拿出来，丢人现眼的……”
二王爷一脸惊诧：“图图，你不认得它了？”
“怎么不认得，山洞里见过，这么丑的东西，想忘记很难！不知是哪个蠢笨的女人，送给你的吧？这么丑，也好意思拿出来？上面两堆像屎的东西，让人根本看不懂是什么，这算绣花吗？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对了，记得里面还藏了半把梳子，可也是那女人送给你的定情信物？拿出来送人的都这么丑，可见那个人有多么丑陋啦……”图图不屑地评价着，对二王爷贴身拿着的这只荷包，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讨厌！
二王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图图不服气地高昂着头：“咋了，难道我有说错嘛？你的品味可见有多糟糕！”
终于撑不住，耶律德光暴发了一阵大笑，笑得图图一头雾水……伸手点着她的鼻子：“还真不记得了？那个送我荷包的女人，只有八岁....这两堆像屎的东西，据她说是玫瑰，因为我们契丹只有红玫瑰，她硬说见过更漂亮的黄玫瑰，特地绣出来，给我们看的....呵呵，她长得嘛？可还真是有些丑……”
图图大惊，一把抢过来，仔细看...印象中还真的好像有这件事情，因为玫瑰绣得太大，荷包的尺寸也只能相应变大……呜，记得当年她还得意洋洋地拿去：“姐夫哥哥，看我给你做的荷包，漂不漂亮？嗯，有点大，不过你以后还会长大的，对不对？”
汗啊！这个真的是当年自己做的吗？自己的手艺真的有这般逊吗？
可恶的男人笑得直打跌：“哈哈……这把梳子，不是那个很丑很丑的女人，扔她自家哥哥时摔断的？”
图图恼羞成怒，要将手中的“罪证”给扔出去……
二王爷忙喊：“里面还有金子----”
舍不得，收手……什么都可以扔，金子怎么好随便扔的？图图转念一想，用力想要撕破...嗯嗯，这什么料子，这般牢固……还没等她看清楚，二王爷一把夺了回来：
“喂，你都送给我了，这是我的----”
“还给我！”
“不还！”
“给我！”
“不！”
“给不给？！”
“除非你拿新的来换----”
……
图图没有办法，为了收回毁掉那个让她无法自容的荷包，只好动手重新做一个……嘴巴上埋怨二王爷小气不讲理，不过，她此刻的脸上倒是甜蜜蜜的。
真理儿看她走神，用手捅了捅，又努嘴示意外帐。
原来，耶律德光为了要向即将前来会合的父皇，献上沿途所缴获物资的清单，正头痛呢。
图图走到门前，揭帘观看，发现他面对着一堆写满数字的纸张，发愁，一支毛笔从笔筒里取出，又扔进……不禁捂嘴一乐，原来还有人和李多多一般，天生对数字发混的。
真理儿也放下手中针线，走到她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具小巧精致的金算盘。图图向她点点，依然回到原座，去完成自己的“大业”。
轻轻走到案边，真理儿问：“姑爷，你这些，能不能让梨儿看一看？”
二王爷吃惊地抬头，却先看到一把精致的金算盘：“你会计数？”
没等真理儿点头，内帐里，先传出声音：“她是我明月楼，最好的帐房……”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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