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矢量操作的百合子》筱瞬一

6、温柔柔软百合子

　　铃科百合子看清太宰治手里的东西后，沉默了两秒钟。

　　“……这是什么？”她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太宰治手指上挂着的是一个钥匙链，但是上面的挂坠却是一个通体绿色的青蛙小玩偶。

　　嗯，很熟悉，虽然这么问，但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这玩意叫，「低.龄.向」周边，呱太。刻在御坂血脉里的东西，最后之作就有好几个，每晚睡觉都抱着不撒手。

　　可问题在于，中原中也为什么要带这个给她？！

　　中原中也又咳了一声：“看见了，就顺手买回来给你。”

　　铃科百合子：？
　　为什么看到这个会想买给她？

　　她开始思考，中原中也眼里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一直知道中原中也给她贴了奇怪的标签，只是懒得解释而已，可现在已经到了送低龄向周边的地步，这就不能忍了吧？！

　　但是她不可否认的是，中原中也的行为是出于善意的——这简直是最棘手的地方。
　　果然，和人扯上关系就是一件巨麻烦的事情。

　　中原中也看到铃科百合子的表情，意识到可能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

　　中原中也记得大约在一个月前，他被太宰治顺走了卡，此后的半天，他手机上接到了十条消费短信。

　　但他那时已经离开了横滨。而两天后，他回到横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太宰治算账。

　　当他堵到太宰治后，余光又看到旁边站着个人。他转头去看那人，只见是一位纤细的少女。

　　少女有着白发红瞳，清秀好看的面上挂着冷漠，她穿着一套做工讲究的高中制服，露出的四肢更是脆弱得像一折就会断。
　　她站在那里，就感到周身有一种割裂感、虚幻感，但总言之，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如果用宅语形容，也可以被称为「三无少女」。

　　因为女性在场，他收敛了他的暴力行为，可完全没料到，这样一个感觉「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女孩，居然也与太宰治结了仇。

　　中原中也转念一想，太宰治这种家伙，在外面勾搭单纯的女生，害的人悲伤难过由爱生恨，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虽然太宰治目前还没干过勾搭女人的事，但他总有一种错觉，太宰治迟早会干出那种事的。

　　比起少女的困境，中原中也顿时觉得自己的气愤也算不上什么。
　　于是他协助少女狠狠教训了太宰治一顿。

　　随后他去往森鸥外的办公室，没想到森鸥外居然主动提及了这位少女，并说，她是太宰治带回来的，拥有着强大的异能。名为铃科百合子。

　　拄拐和脖子上的颈链，是因为曾受到了很重的伤。

　　他还记得当时森鸥外凝视着窗外的落日，带着标准的微笑说出的话。
　　“小百合子啊……是失去故土之人。”

　　在中原中也的无言中，他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是沉沦在这片迷惘中，还是获得新生呢。”

　　当天回家路上，中原中也就在街道上捕捉到了少女的身影，甚至不自觉地靠边停下了车。
　　她一个人支着拐走着，整个人充斥着疏离与冷漠，随后拐进一家便利店，十分钟不到，就提着一整袋的罐装咖啡走了出来。

　　白色的少女沿着街边走着，夕阳将她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

　　对于一些特殊召入的成员，港口Mafia会安排住宿，环境一般但设置齐备，安全性也很高。
　　但距离这里，最少也要走半个小时。

　　中原中也不禁想起下午的事，赶反应过来时，摩托已经停在少女身旁了。
　　停都停下了，对方明显也是一副‘你有何贵干’的表情，他只好开口：“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不需要。”少女的拒绝甚至像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的一样。

　　——这是一个小姑娘独处异乡的戒备吧。
　　中原中也当时这样想，少女的冷淡疏离在他眼中也成了保护自己的伪装色。

　　虽然他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但是因为太宰治的关系，他多少对少女有了些同理心。

　　“这里离你的住所走路要半小时吧。”中原中也放轻了声音，“我正好顺路，带你回去。”
　　他一瞥眼又注意到她的穿着，无论是去电车还是其他公共交通工具，都很不安全。

　　少女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似乎是想要看出他的真实目的。

　　“……我是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说，“也是港口Mafia的成员，你大可放心。”

　　……不对，就因为是港口Mafia的成员，才会让人不放心吧？而他如果说他是干部，或许还会让她产生被权势胁迫的错觉。

　　这样一来，他总觉得怎么解释都像别有用心。

　　正在他苦思冥想如何证明自己没有什么奇怪心思时，少女开口了：“那多谢了。”

　　……中原中也又觉得少女戒备心实在太弱了。

　　他的摩托从没载过别人，但他也知道，女孩似乎都偏好危险但矜持的侧身坐姿，但铃科百合子却毫不在意地抬腿跨坐在摩托上。
　　短制服裙也因为这个动作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中原中也：……！
　　他忙避开视线，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摩托风大，你……额……”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你的裙子很短，会被吹掀起来’这件事。不说像占便宜，说了像x骚扰。

　　“不用了。”少女依旧没有多少话，安静地坐在后面，他甚至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当时的他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话。通过后视镜，他看见少女安静地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被夕阳镀上一层清浅金色的发拂过她的面颊。

　　因此，对于中原中也来说。
　　铃科百合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温柔少女。

　　第三次见面，就是在一周后了。

　　中原中也当时在港口Mafia大楼办完事，就前往常去的家庭餐厅吃午餐。

　　结果发现常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是铃科百合子。
　　今天的她穿着普通的T恤和长裤，一手支着头，一手玩着卷起的账单。在半长不短的头发遮掩下，有一种模糊性别的好看。

　　少女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与他对视，看到是他后嘴角稍微动了一下。
　　但依旧没说话。

　　他在她对面坐下：“好巧。”
　　“嗯。”铃科百合子回答得也很简约。

　　二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中原中也并不擅长聊天，尤其是和女性，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坐到这都产生了质疑。

　　——万一对方以为他坐到对面是图谋不轨，那就太麻烦了。毕竟他觉得铃科百合子这种女孩，虽然温柔寡言，但心思一定很细腻。
　　中原中也又开始想如何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意料之外的，打破寂静的是铃科百合子：“我听森鸥外说，你打架很厉害？”

　　这句话出乎中原中也意料。
　　第一是直呼首领名字，第二是她奇怪的关注重点。

　　不知道少女询问的目的与期待的答案，中原中也模糊说：“一般般吧。”

　　“如果方便和乐意的话，教我一些简单的技巧。”少女将账单卷立在桌子上，微微俯身与他对视，“至于报酬，只要我能办到，要求随便提。”

　　“嗯？”中原中也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你是指——打架的？”

　　“嗯。”少女的表情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觉得，虽然有相似的能力，但有些人就是欠揍。”

　　中原中也懂了。
　　大概又是太宰治的锅。

　　既出于对少女的同理心，又出于对太宰治的讨厌，即使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但还是答应了。

　　不过，在吃饭过程中，他注意到少女的视线曾在临桌女孩的包上停留了好几秒。

　　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地方是上面有一个青蛙挂坠。

　　她望着青蛙挂坠时，那双毫无感情的血瞳，流露出近乎怀念的神色。在某一瞬间，甚至整个人周围的气质都柔软下来。

　　那是他见过她，除了第一次见面对太宰治显而易见的嫌弃外，唯一的情感流露。

　　——那个东西，对她或许是拥有重要意义的。

　　而在三天前，他前往Z市办事，在路过一家怀旧店时，看到了同款挂坠。

　　据店家说，呱太已经越来越不受欢迎了，所以生产它的厂家一年比一年少，甚至已经到了在怀旧店贩卖的地步。

　　而这个呱太吊坠，是店里最后一个了。

　　中原中也没什么犹豫就买了下来。回程的路上他想，或许只是因为少女那天支着头，凝视着可爱的挂坠，破壳而出的那瞬温柔。

　　因为那份，如春风拂面般的柔软。

　　可是现在，铃科百合子流露出的显然不是他期待的什么“温柔”和“柔软”，而却是一种极力忍耐着什么的表情。
　　中原中也一时间有点搞不太懂。

　　——他……买到盗版了？

　　下章预告「没有预告，（说明我没存稿了）」
　　不过我猜，下集预告是：
　　「“太宰治他只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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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描写都是chuya视角。滤镜罪恶来源。
chuya：疏离是为了保护自己，带着令人心疼的忧郁气息。
　　百合子：？我只是在无聊发呆加懒得理人而已。
百合子：好无聊，这个世界的生活真的好无聊……
　　
　　哒宰：我送玫瑰你打我，蛞蝓送你低龄向周边你就这反应？！双标——
感谢肆殊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