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矢量操作的百合子》筱瞬一

17、黑与白与百合子

　　“所以，我该怎么说抱歉才好呢？你又不会相信我啊……”

　　漂亮的黑发少年仰着头，眼尾带着暧昧的红意，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痛苦，少年苍白的脸上会不经意泄露出‘我有在努力忍耐哦’的意味。

　　——他几乎是把自己颜值方面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食色，性也。
　　人类可悲而不可违抗的天性即如此。」

　　「遇到美丽的事物会感到愉悦，也会习惯性宽容、放松。而当鲜花断枝、美人折腰，则更会催化人性中某些扭曲的部分，使被取悦与成为主宰赐予对方宽容的快感共生。」

　　太宰治的声音轻颤着，甚至偶尔有几个字带上了哑音：“本来是想私下和你说的……可看样子，我又搞砸了啊。”

　　话说到最后，少年像是终于支撑不住疼痛的肉.体，手臂一弯又倒在地上，挂着水意的鸢瞳凝视着不远处的少女，面上像是无法再压抑般露出某种悲哀的笑。

　　「既然挨打已经不可避免，那将其利用以达成某种目的才是上解。」
　　「虽然在无意识的时候做出了错误选项，但只需要归档重来就好了吧？」

　　“我知道的，我的社交能力，一直都很差。”太宰治微蜷身子，捂着被中原中也踹到的地方，脸色又白了一分，“明明想要亲近大家啊，可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才对，用拙劣的方式表达出来，结果成为了大家都讨厌的人呢……”

　　芥川龙之介猛地一震，回头看向太宰治：“太……太宰先生？！”

　　“我知道的啊，中也一直很讨厌我，哪怕我一直亲切地叫他‘中也’，他却也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太宰治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咳嗽了两声，喃喃自语般低声说，“……我一直，想和中也成为很好很好的搭档啊！”

　　中原中也站在门口，并没能看见太宰治的表情，但听到这段话后还是微微一愣。

　　但转瞬就又想起太宰治做的那些恶劣事：

　　“你是我的狗哦中也。”
　　刷他的卡偷他的酒。
　　故意扎爆他摩托的轮胎。
　　在他面前偶尔还会故意踮起脚尖走。
　　——你管这叫不会社交但想亲近人？！放什么狗屁呢。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向墙壁的开洞处走去，刚准备开口嘲讽并再补一脚时，就见到太宰治露出了一副他从来没见过的可怜表情：“呐，我做人……很失败吧。”

　　这种可怜表情不同于他以前的惺惺作态，反而真诚得无可挑剔，甚至连睫毛都有戏份。
　　中原中也：……

　　他一句“你放屁”卡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虽然每次太宰治都是在演戏，但每次他都会产生一种‘这次的确像是真的啊’的感觉。

　　他可以选择相信，毕竟太宰治到底和他还算是搭档，再怎么演也顶多是招人烦，但如果铃科百合子就这么相信了，万一是骗她的……

　　中原中也偏头去看铃科百合子，少女半眯着眼，眼尾挂着一点湿意，表情也不同于平时的寡淡，反倒有一种少女青涩的轻愁感。

　　中原中也：……？！
　　为阻止不谙世事的少女陷入疑似感情.诱骗犯的圈套，中原中也决定先把太宰治打成惯骗再说。
　　毕竟不相信太宰治没有坏处，但相信了太宰治绝对会被坑：“铃科，那家伙……”

　　下一秒，铃科百合子像是终于忍不住般，缓缓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抹去生理泪水，开口语调是惯常的嘲讽：“说完了？”

　　太宰治哽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自己的新人设，声音轻到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微微点头：“嗯……这一次，我应该没有再搞砸吧。”

　　“不错啊太宰治。”铃科百合子抬手鼓掌，“有自知之明算是你所剩不多的优点了吧。”
　　面对太宰治，她的内心没有丝毫被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要不是为了配合太宰治精心营造的气氛，她是真的要笑出声了。
　　问题就在于，太宰治为什么会觉得她吃这一套？同一个坑她要是掉两次，她真该被修修脑子了。

　　当然，她不否认，如果是傻白甜，可能还真的会重复掉坑。
　　她瞥了一眼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

　　“我，我原来也有优点吗？”太宰治有点不可思议地轻叹，“原来，我在小百合眼里，也是有「优点」的啊。”
　　他咳嗽了两声，用晶亮的眼睛看向她：“谢谢你……我，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你对我讨厌透顶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像一只没有得到抚摸的幼犬般垂下了头，身上的委屈几乎都快实质化了。

　　中原中也：……
　　在场除太宰治外的四人中，最先忍不住的是芥川龙之介，他向赖在地上的太宰治微微鞠躬：“太宰先生，她是在……”

　　“你刚才是想袭击她吧？！”太宰治又咳嗽了两声，垂下眼，“我阻止你，其实是为你好哦，芥川。”

　　“太宰先生！昨天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因为……你无法战胜她，永远。”太宰治的面色愈发苍白，但语气却一改之前的柔软，甚至可以说是刻薄，“不要拥有不该有的妄念，不要去争夺别人的所属。”

　　他余光瞥向中原中也，苍白的面上挂着一丝笑意：“明白吗？芥川。”

　　“不是的！”面对「老师」的全盘否定，稚嫩的少年几乎陷入了无措的死局。

　　“这样吗？一定想要……触碰一下禁忌吗？”太宰治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哦……不过输了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到芥川龙之介领略到了他的意思，太宰治抬眼望向挂着嘲讽笑意的铃科百合子，回以歉意的笑：“小百合，抱歉，他实在……”

　　“不是你挑拨的么。”铃科百合子瞥向芥川龙之介，甚至连作战的姿势都懒得摆出，“你是觉得我会因为你夸我，而开心到放烟花吗？还是说，不过是想借机再给你的学.生.一颗甜枣加一记教训？”

　　攻击与杀戮的黑兽几乎无死角地向白色的少女袭来。

　　“蠢。”铃科百合子啧了一声，抬手摸向颈间的电极，“真是受够了，你什么时候能脱离你那差劲的狗屎老师啊？！要学也学点好的吧。”

　　“……少废话。”

　　她抬手拦下想要出手的中原中也，颈间的桎梏被打开，血红的灯光的印入黑色少年浑沌的眸中。

　　“不过他说对了一句话，
　　“不动脑子的攻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少女抬起右手，血瞳微眯，咧开一个笑：“昨天我不是教给你了吗？芥.川.君。”

　　「罗生门」如破风之势直击少女的身躯，黑色的少年眼里的执拗与渴望早已淹没他的判断。
　　——竭尽全力地一击，毫无死角与躲避之地。
　　如果说，昨天的单点攻击毫无效果，那么这样的招式……

　　「……会致死吗？」
　　无心之犬猛地产生这样的‘想法’。

　　但这份不知道该谓之何名的情绪，仅仅只冒出头了一秒，就被打碎得一干二净。

　　因为白色的少女毫不躲闪，面上的笑意简直像是在嘲讽他。

　　随后，她徒手抓住了那气势汹汹的黑兽，轻点脚尖飞身向他袭来。其他的「罗生门」则毫无例外地被扭曲了方向：刺穿了对面的墙壁、破坏了家具、打碎了玻璃，却唯独没有伤到少女分毫。

　　“看来你和你的老师一样，完全不记疼啊。”铃科百合子瞥了一眼咳嗽得正起劲的太宰治，“是不是我揍你，你还当我在爱.抚你呢？揍你都嫌没劲啊。”

　　“太宰先生他不是……”寡言的少年想辩解什么，但却无从下口。

　　‘太宰先生他不是狗屎老师？’
　　‘太宰先生不会想挨揍？’

　　思来想去脑子里只能蹦出来‘以下犯上’，而少女显然一点也不在乎。

　　“别一口一个太宰先生了，三句不离的耳朵都长茧了，你不说这个名字是会触发什么魔法禁术吗？”少女用力扯了一把罗生门，将芥川龙之介往前拉着踉跄了两步。

　　少年回收其他的衣物，猛地插.入地板内支起身体，想借力与少女拉开距离。

　　铃科百合子嗤笑一声：“躲什么呢，放心啦，我呢，也没有用暴力凌.虐弱者的嗜好喔。”

　　听到「弱者」二字，芥川龙之介就像应激反应般睁眼瞪向铃科百合子：“闭嘴！”

　　“那就换个角度来给你长点记性吧。”她笑意更甚，以极快的速度袭向暴怒的少年，伸手轻易碰触到了他黑色的衣领，“罗生门是吧，依赖于衣物，真是有趣的能力啊！”

　　「罗生门」再一次向她袭来。

　　“当能力毫无作用的时候，就惊恐、慌乱、不知所措、无能狂怒，啊……可真是有够可悲的。”铃科百合子猛地抬手，握在她手里的「罗生门」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扯起，“这样，可不对啊！”

　　下一瞬，少年身上黑色的外套被震成碎片，连同白色衬裙（划掉）衣也被无辜波及。
　　他纤细的身躯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羸弱苍白，腹部的淤青与之前任务没养好的伤历历在目。

　　芥川龙之介：！！！
　　芥川银：！
　　太宰治：！？
　　中原中也：……！

　　身为罪魁祸首的铃科百合子，内心毫无波动地眼前的风光，既没有感到愧疚、更不会感到害羞，而她恶劣的笑在这个场景里甚至显得有些别样的……变.态。

　　太宰治：“啊这……”
　　草了啊，这是什么发展，玩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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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_(:з」∠)_（对手指）（跪）
……存稿时间设定错了，设定在12号去了，刚才发现。
1.太宰昨天觉得自己的确在不知觉的时候玩翻车了。
2.他想立个新人设归档重来。
3.他发现自己是完全翻车了。
感谢太宰的绷带桑的地雷！
感谢番茄酱大包、大爱百合子 5瓶；可可西米露 2瓶；月色璃魅、我永远喜欢影山飞雄！ 1瓶；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