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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行宫 ...


  •   皇上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了,你们这怠惰的样子让皇宫里头的人看了要怎么说。

      领头的嬷嬷颐指气使地对着大院里忙乱的宫女和太监说道。

      芙蕖跪在地上擦拭着龙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上了漆的龙床必须一尘不染,锃光发亮才显尊贵。芙蕖一言不发地机械地擦拭着,心里却在吐槽嬷嬷,大家已经这么辛苦了,不眠不休一整天,就为了皇帝住个整洁无垢的房子,还要怎样勤劳。

      这边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摆弄这唐三彩的花瓶,花瓶在架子上晃晃悠悠,小太监扶稳之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皇帝几年来不了一次行宫,偏偏她们所有人都得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致上来了就过来的皇帝随时准备着。

      芙蕖还记得几个经历过三代皇帝的老嬷嬷和她说起太上皇,先皇的故事,说之前她们行宫有个宫女美丽善良,结果被先皇看重,生了皇子做了宫妃,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周围的小宫女眼睛都亮亮的,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被皇帝看重,离开这个几年热闹不了一次的行宫。

      芙蕖只是望着北方皇宫在的方向发呆,她是罪臣之女,曾经也是在皇城墙脚下生活过的姑娘,她不喜欢京城,那里太过繁华,会蒙蔽人心。父亲就是这样才招来的杀身之祸,母亲殉情,要不是舅舅帮她一把,她只怕也走上了轮回路。

      芙蕖出了一会神,身边的流莲轻轻推了推她,芙蕖回过神来向她笑了笑。流莲是她在这行宫里最说得上话的朋友,她刚来的时候和就流莲一个屋,那时候的她十分自闭,流莲是个十分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别人嫌她话多,偏偏她可以一直听着,于是流莲就把她当做自己人了。

      芙蕖刚刚回到房里打算休息的时候,就听见宫里通传了起来,皇帝还有一刻钟就到了,所有人到行宫门口迎接皇帝。当然,主要是那些有品阶的宫女嬷嬷和公公,像芙蕖这种小宫女,自然就在最角落默默无闻就好了。

      芙蕖到的时候宫门口已经跪了一片了,行宫总管嬷嬷还有分管的嬷嬷公公站在最前面,对着来报信的皇宫里的公公露出芙蕖百年也难得一见的笑脸。芙蕖趁人不注意,寻了个离宫门最远的地方跪着,一天不睡,她的脸色很不好,靠着墙有些犯困。终于,在芙蕖快睡着的时候,宫门口有人大喊一声,皇上驾到,芙蕖被吓醒,眯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那站着拿着拂尘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已是皇宫里最得势的太监,就是他,在她家大门口,宣判了父亲的死刑。马匹嘶叫声传来,一匹血红的高头大马跃进宫门,马背上是一个身着明黄马袍的男子,胸前的龙纹彰显着他的身份。金色的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男子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长发飘扬在空中,甩出一个不羁潇洒的弧度。皇帝拉住缰绳,汗血宝马听话地停了下来,皇帝端坐在马背上,审视着所有人。芙蕖偷眼看过去,那人是如此高大。不一会,由八匹骏马拉着的几辆香车也驶了进来。皇帝双腿一蹬,马儿便慢悠悠的载着它的主人在宫门口的大道上走着,道两旁跪着的人们开始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是他下的旨意。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芙蕖心里想。

      不过她从未想过复仇,她又不傻,这是惹不起的人,她只能躲,虽然她躲的不算远,但也算远了。

      马蹄声渐渐逼近,又渐渐远去,芙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犯着困,她觉得在皇帝经过她面前的那一刻,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为什么不再躲远一点,芙蕖莫名有了这种想法。

      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舅舅当时也是自身难保,托了认识的公公把芙蕖以罪女的身份安排到最冷清的行宫,已是最好的安排,在宫里,不愁吃穿,虽然不算自由,但是其实十分清净。后来舅舅安定了下来,官也恢复了,也时常来看她,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难怪嬷嬷对她的偏爱好像快磨光了。

      车轱辘的声音也渐渐远去,芙蕖终于可以起身,几个沉不住气的小宫女就讨论起了皇帝的英姿,自然免不了被嬷嬷一番口提面命。那可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是任何人都惹不起的。

      皇帝为什么会来这里,说起来这个行宫很小,他都快忘记这里的存在了,而这也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来这个行宫。

      他还记得有一次微服私访,到了户部侍中府上,这个侍中很了得,十八岁便入朝为官,虽然曾经被夺过官,却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说皇帝心里没有忌惮是不可能的。他到的时候这个侍中看起来十分镇定,但是袖角沾着一片墨,像是刚写过字或者画过画,皇帝提了一下,那个侍中却好像有事瞒着他。皇帝后来才发现他的秘密,当然,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是暗恋着自己的外甥女。

      皇帝突然想起他刚登基时处死的左相,如果不是他贪婪无度,皇帝也不愿轻易处死一个前朝大官。但是他出事的时候居然连贵妃都愿意替他夫人求情,他见过的,那个有诰命在身的夫人,气度出众,如莲花般不染纤尘,让人喜欢亲近却不招致嫉妒。她的女儿,是否也有她的神韵。皇帝曾在侍中的书房的一角看到了一张画,画上是个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模样,清纯可爱,双眼清澈,笑容恬静。后来侍中看见皇帝拿着这幅画,神情僵硬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皇帝问他画上是谁,他只说是年少时喜爱过的女孩。诓谁呢,明明是不久前的画作。皇帝放下画作便离开了,暗卫打听了不少日子才打听到,说是女孩在一处行宫里做宫女,那侍中时不时会去看看她。皇帝笑了,保护的再好又如何,到底他才是这皇帝。

      于是今日他便出现在这里。

      芙蕖是负责洒扫的,皇帝来了没多久便要用膳,芙蕖便可休息一会,躺在床上没一会便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京城,母亲和父亲都在,舅舅也在,母亲牵着她的手唱着曲子,父亲抚琴,舅舅作画。花园里百花齐放,芳香扑鼻,忽而宫里的公公下来圣旨,这一切就像锦帛被成碎片,沾染着血色。母亲自尽,芙蕖躲进舅舅怀里,她害怕的颤抖,说不出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舅舅带她离开,她掉下了万丈深渊。芙蕖猛地睁开眼,一摸眼角还有泪痕,看看窗外,天快要亮了,于是赶紧起来准备干活。流莲看见她起来了,还想调笑她,发现她的泪痕,便什么都没说。芙蕖沉默地干着活,一抬头,太阳正要升起,一瞬间金光万丈,似要驱除人间一切黑暗。

      过去了,芙蕖,一切都过去了。

      她交了班吃了饭,来到了最常去的小池塘边,蹲下来抱着膝盖无声的哭了起来。

      皇帝还保持着上朝的习惯,是以起早了,撇下一拨宫人在花园里闲逛。虽然是一时兴起来的这里,但这个行宫打理的很是不错,大约是因为不那么大,不像有的行宫,有的偏僻地方便无人打理,荒芜的很。皇帝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在想是不是回去就召见一下这个女孩,叫……芙蕖……的女孩,名字到是像她母亲。走着走着便到了一个池塘边,坐在亭子里歇息的时候瞥到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团成一团的人,还在颤抖,皇帝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却看见那人抬起了头。

      黛眉微蹙,眼睛却哭红了,泪水流的满脸,因为用力克制声音,脸也憋红了,明明不该是好看的样子,却偏偏让人想去安抚保护。女孩青葱般的手指拂过眼角的泪水,又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再一看,看见了皇帝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芙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却因为缺氧要栽下去,于是赶紧扶住身旁的大树。

      苍天呀,我做了什么。

      芙蕖默默想着跳湖自尽会不会很难受。

      皇帝看着她,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一抽一抽的平复自己刚刚缓过来的哭意。

      皇帝再不说话,她又要掉眼泪了!

      终于,皇帝像是放过她了一般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到朕这里来。

      芙蕖浑身一震,心想,完了完了,皇上是不是觉得我有损天家颜面,要赐死我,呜呜呜,舅舅,芙蕖还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但是还是绕过了池塘走到皇帝在的亭子里面,向他跪拜。

      奴婢见过皇上。

      因为一直压抑着不敢哭出声,这一出口声音便是无尽委屈。完了,芙蕖觉得自己今天一次都不够死的。

      怎么一人在此哭泣,是受委屈了?

      皇帝很温和地问道。

      芙蕖很不安地回答:

      奴婢只是想念家中亲人,奴婢不会再犯了。

      想念家中亲人,她家不就那个人侍中舅舅一个人了。

      哼。

      皇帝心里想着,也哼出了声,吓得芙蕖整个人又矮了几分。

      皇帝看在眼里,只好又说道:

      朕又不是暴君,你想念家中亲人,何罪之有,抬起头来,别再哭了。

      芙蕖莫名觉得这皇帝今天怎么这么温和,小心翼翼地抬头。

      皇帝看到了一张泪痕斑斑的小脸,被泪水浸湿的双眼中还有一丝茫然,眼下,两颊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可怜又可爱,五官和在画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果然是她,皇帝无视了和芙蕖对视时心脏漏跳的那一拍,只觉得侍中的把柄终于被自己抓到手了。

      但是面子还是做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芙蕖。

      芙蕖没有遮掩地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皇帝日理万机,一定记不清几年前那小小的罪臣之女叫什么名字的。

      芙蕖,那你的父亲,是不是前朝左相?

      芙蕖震惊地看着皇帝,他,他怎么记得……这,这要怎么回答,舅舅会不会被自己连累。

      皇帝也没等她的回答,走近芙蕖,挑起她的下巴,说道:

      没想到朕能发现你?还是没想到你舅舅护不住你?朕也没有恶意,你很好玩,朕开心的时候不喜欢找人麻烦。哪怕他私藏本该死掉的小女孩。

      说完放开她走掉了。

      该死的,为什么越靠近越好看,为什么皮肤摸上去那么舒服。

      皇帝的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擦了两下,朕不会让侍中做出不伦的事情的!

      芙蕖跪在亭子里懵掉了,她居然,被发现了,居然……对不起,舅舅,明明您那么希望我能平静地过下去。

      皇帝说的开心,不会是,要我侍寝吧?

      芙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还是死了算了。

      等到芙蕖生无可恋地回到洒扫房,嬷嬷却在等着她了。

      嬷嬷的目光像挑白菜一样在芙蕖身上转了两圈,发现这丫头真的长得很好看,于是笑嘻嘻地说:

      芙蕖呀,皇上那边说调你去寝宫伺候,以后就伺候皇上的起居了,等皇上离开之后再调回来。

      说是调回来,说不定就去皇宫了。当然,嬷嬷只敢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芙蕖直勾勾地看着嬷嬷,看的嬷嬷一直在想自己以前是不是虐待过她,于是突然想起有位大人也常来看她,心里又有些泛起酸来。

      谢谢嬷嬷知会芙蕖,芙蕖知道了。

      芙蕖淡淡地说,除了面对皇帝本人,她已经无悲无喜了。

      嬷嬷点点头,说:

      那你等会便收拾收拾去寝宫吧,以后都住在那里。

      芙蕖应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在洒扫房,她来去都很低调,到是没人注意到。芙蕖一个小宫女,也没什么东西好用,草草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的时候,流莲出现在了门口。平日里笑嘻嘻的小姑娘此刻泪盈于眶,仿佛下一刻就要决堤。

      你要去皇上身边了,发达了,便连告别都不肯和我做吗?

      流莲声音颤抖着,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芙蕖叹了口气,走过去,抚摸着流莲的脸,道:

      流莲,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

      流莲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坏芙蕖,以后没人会安安静静听我说话了。

      想见我可以趁休息来找我的,就算是皇帝身边应该也没有那么严格。

      真的?

      真的。

      那好吧,到时候你可不许说不认识我。

      嗯。

      流莲又笑了。

      芙蕖很羡慕她,她是女官的女儿,从小长在这行宫,真真的天真无邪。

      安抚好流莲,芙蕖终于到了皇帝的寝宫。想到之前皇帝说的话,芙蕖又想到自己擦拭了三遍的龙床,额……她在想什么!

      芙蕖在后房安顿好,几个衣着和她很不一样的姑娘走了进来。

      芙蕖妹妹吧,我是青蒲,这是给你的衣裳,以后皇上身边伺候要谨言慎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姐姐就先走了。

      说完真的放下衣裳就走了。

      门外还传来几声嘲笑。

      青蒲姐姐你怎么不多说她几句,这种想攀着皇上的丫头最可恶了。

      不可胡言乱语,你这是在编排皇上吗?

      青蒲……芙蕖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在皇帝身边伺候说辛苦也不辛苦,要是龙颜大悦好处也不少。可是要是不小心惹怒了皇帝,小命也是说没就没了。

      芙蕖上任的第一天便是要伺候皇帝睡觉,皇帝把其他的宫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芙蕖在寝殿。

      所有人离开前都看了芙蕖一眼,芙蕖只能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拳。

      皇帝看她绷成这样,轻轻笑了,说道:

      还不给朕更衣。

      芙蕖恍若初醒,小步走过去给皇帝脱下外袍和外衣。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游走在皇帝的龙袍上,皇帝低头便能看见她轻颤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解开最后一颗盘扣,芙蕖如获大赦般地讲皇帝的外衣都脱了下来,皇帝坐在床上,看着她整理衣服。

      好了,衣服等会再整理,帮朕脱鞋。

      芙蕖又去给皇帝脱鞋。

      连鞋上都是金线和珠宝。

      芙蕖腹诽着,心里依旧忐忑不已。

      皇帝看起来没有要她侍寝的意思,希望是真的不需要侍寝。

      芙蕖将鞋放在一边。

      皇帝翻个身靠在床头的迎枕上,拿起枕边的书就看了起来。

      芙蕖暗暗松了一口气,打算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芙蕖。

      皇帝开口叫她。

      芙蕖停下脚步,娇躯一颤,小心地答到:

      奴婢在。

      你是左相的女儿,一定会认字吧,朕白天看奏折看累了,你替朕读书。

      奴婢不敢。

      朕会不开心的。

      好吧,皇帝都威胁她了。

      芙蕖认命地走到皇帝床前,接过书,额,是史记。

      坐在床边念就行。

      芙蕖端坐在床边,就开始念。

      念着念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着她的头发,芙蕖顿了一下。

      怎么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的,皇帝在玩她的头发。

      于是芙蕖继续念。

      头发上的感觉消失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腰上游走。

      芙蕖要哭了,皇帝真的是在玩她。

      还不敢停下念书,只是声音越来越委屈。

      皇帝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会想把这个丫头搂进怀里。于是抽走了芙蕖手里的书。芙蕖赶紧离开这个床边,谁知腰带被皇帝勾住,人是离开了,腰带还留在皇帝手里。外衫就这样敞开了,露出了中衣。吓得她感觉搂好衣服跪在床边。

      皇帝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剧情,看着手里的腰带愣了一秒,但随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你可以,来朕这里拿。

      求皇上将腰带赐给奴婢。

      只要你主动过来拿,朕就给你。

      芙蕖震惊地看着皇帝,他真的觉得自己好玩是吗?

      又怕被人看见自己这样会浮想联翩,又不想离皇帝太近。

      她该怎么办呀。芙蕖心里苦。

      只要把腰带拿回来,只要把腰带拿回来。

      芙蕖心里想,别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想心里好多了。

      奴婢僭越了。

      芙蕖站起来,手向皇帝手里的腰带伸去。

      皇帝把腰带往自己身后一塞,塞到了迎枕底下。

      皇帝是小孩吗!

      芙蕖欲哭无泪。

      然后皇帝将身子斜倾的芙蕖带到了床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们来做点好玩的事情吧。

      皇帝对她说。

      一个俊美英气还站在巅峰的男人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情,芙蕖脸突然就像火烧一样。然后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又伸手想推开皇帝,她死也不要从了皇帝呀。

      皇帝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举过头顶,这样的姿势刚好强调了芙蕖的前胸。嗯,颇具规模。

      皇帝一开始抱着玩味的心态此刻也忍不住心猿意马了起来。

      芙蕖害怕地颤抖着,因为之前的动作而喘息着,她再也不敢乱动,怕皇帝再做点什么。

      皇帝在想如果他现在办了这个丫头,怎么跟侍中交代。但是少女柔软的身体就在他身下娇喘着。皇帝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今夜先放过芙蕖。毕竟他是皇帝,来日方长,该是他的,怎么也跑不掉不是吗。

      芙蕖没想到自己被放过了,劫后余生的她滚下了龙床,在寝殿的角落窝了起来。她要守夜还不能出去。

      然后就听见皇帝的低声喘息,芙蕖不敢过去,又怕皇帝出事刚要过去,就看见,额,皇帝看见她,最后嗯,芙蕖捂住脸又窝回了角落,决定什么也不管了。

      (万恶的第二天,这个生硬的转场)

      头一天晚上的事基本上传了个遍,芙蕖有心解释但是看到别人一脸看破,她也懒得解释了,起码皇上的女人她们不敢乱动不是吗。

      皇帝很配合的对芙蕖十分“温柔”,比如让芙蕖为他布菜,晚上只让芙蕖留在寝殿,不许芙蕖离开他身边,看起来是很喜欢她。

      你好像对朕的宠爱很不当一回事。

      某一天晚上皇帝问芙蕖。

      奴婢不敢,奴婢罪人之身能得皇上偏爱,十分惶恐。

      哦,那就是不想我对你太好了?

      奴婢不敢。

      芙蕖,你知道如果朕但凡对你表现出一点恶意,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吗,宫里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恶毒哟。

      芙蕖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了,你今天出去吧,让青蒲进来。

      是。

      芙蕖退了出去。

      青蒲接到命令的时候很是高兴,隐晦地看了芙蕖一眼,便踩着莲步去了寝殿。

      芙蕖躺在床上,闭着眼,却睡不着。

      她在想皇帝的话。

      这几天皇帝对她确实过于好了。脏活累活不给干,只需要服侍他用膳和休息,其余时间跟在他身旁就行,端茶送水都没干,还得了不少赏赐。平日里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就是晚上喜欢让她读书,然后玩她的头发。

      好像都习惯了,所以把自己对皇帝的不满表现了出来,要不是今天这番话,差点就忘乎所以了。

      芙蕖用手捂住脸,心想这可是皇帝啊,芙蕖,你要小心再小心。

      然而之后皇帝还是一如往常,好似那日没有生气一般。

      他对自己似乎有些宽容。

      芙蕖心想。

      此时芙蕖满脸通红,闭着眼躺在皇帝的床上。皇帝在寝宫厅堂里,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宫女不停磕头,嘴里念饶命,心里却清楚自己此番是不可能逃过死劫了。

      她本来想爬上龙床的,可是给皇上准备的药怎么就被芙蕖那个小蹄子吃了。

      皇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垂眸的卫公公,道

      此事交给卫公公处理,既然太医已经给了结论,找出幕后黑手!是谁给她的药!

      卫公公跪了皇帝,便着人把宫女拖出去了。自从那次案件之后,他为皇帝做了很多腌臜的事情。

      等人都走光了,皇帝回到床前,可怜的小丫头紧闭着眼睛,咬着牙,额头布满汗珠。

      是热的受不了了吧,那朕……

      皇帝把心一横,大手解开了芙蕖的衣服。

      芙蕖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了,等她眨眨眼,才看清眼前人是皇帝。芙蕖惊得深吸一口气,忍住不叫出来,感觉到自己和皇帝肌肤相亲,脑海不禁出现了之前的景象。她和皇帝……

      怀中人醒来时皇帝也醒了,芙蕖僵硬着待在她怀里,皇帝忍不住弯了嘴角。昨夜的她一点也不僵硬,反而柔软的很。

      陛下。

      一向清脆的嗓子有些沙哑,想来也是之前的原因。芙蕖红了脸。

      皇帝睁开眼看着芙蕖。

      芙蕖动了动,他就开始燥热了。

      于是箍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芙蕖吓得不敢呼吸。

      陛下,放过奴婢吧。

      带着鼻音的沙哑,委屈又诱惑。

      再来一次,好不好。

      第一次她因为药物不是很清醒。

      芙蕖心想人都在您床上了还能说不吗。

      不等她回应,皇帝翻身又压住了芙蕖。

      (……)

      皇帝满足的抱着芙蕖,喊守在门外的卫公公进来。

      芙蕖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倚着皇帝的胸膛,只留下一头秀发在被子外面。

      卫公公看着室内一片狼藉,没有多余的表情,半跪着向皇帝陈述他查到的案情。

      皇帝听完便让卫公公差人拿宫女的衣服进来。

      芙蕖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

      不等芙蕖说完,皇帝先说出口

      你,要不要跟着朕回宫?

      奴婢有的选吗?

      你难道想跟着你舅舅?

      芙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芙蕖的脸,道

      回宫许你妃位,你舅舅也可以青云直上,户部尚书快退了,你舅舅可是炙手可热啊。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

      可是,我的父母却回不来了。

      芙蕖,是他们犯了错,这不能怪到我头上。

      陛下,恕芙蕖不能跟您回宫。

      皇帝看向芙蕖的眼神中带着锐利。

      芙蕖默默的穿好衣服离开了。

      几日后,一架马车低调的离开行宫,隔日,芙蕖便不见了,再过了两日,皇帝也回到了皇宫。

      皇帝走后,行宫又恢复了安宁,芙蕖的离开甚至只有流莲在意着。

      几十年后,皇帝驾鹤西去,举国皆丧,流莲身披孝衣,对身边刚进来的小宫女说,当年皇帝来这的时候,意气风发,和这里的一个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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