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只耳朵给世界》果子壳

22、第 22 章

　　李米晴喷完就过去了，一开门就看见言庭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不禁失笑，这孩子也真是客气。
　　“你别拘束，随便坐着，当自己家一样。”李米晴感觉这要是姜寻，早就在这儿瘫着了。“我先去洗个手。”
　　“嗯嗯，好的阿姨。今天谢谢您了。”言庭冲李米晴点点头。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电话响了，但是老半天了，李阿姨还没有出来。言庭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又看了看洗手间，应该是没听见。
　　“李阿姨，李阿姨，”言庭喊了两声。
　　“怎么了，”李米晴擦着手。
　　“您电话。”
　　“哦，行”，李米晴过来接起来，冲言庭笑了笑，“我儿子。”
　　“又怎么了儿子，你一天十个电话了都。”李米晴虽然抱怨着，但嘴角却一直笑着。
　　“妈，我不是担心你么，再说，哪儿有十个啊，这才是今天第三个好不好。”姜寻感觉他这妈真是的，自己明明是担心她好不好。搞得他现在好像骚扰她似的。
　　“我一个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你一天啊还是好好照顾你跟爷爷吧。”
　　言庭虽然没有见过李阿姨口中经常提到的这位儿子，但是看李阿姨这表情，俩人关系应该不错。言庭感觉自己待着听人家打电话也不太好，便给李阿姨示意，自己先走了。
　　结果自己不知道自己比划的不对还是咋滴，这位李阿姨愣是没看明白。
　　“那个，阿姨，我就先回去了。”言庭只好出声说到。
　　“哦哦，行呢，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你把窗户再开一会儿。”
　　“嗯嗯，谢谢您。”言庭说着便出去了。
　　“不对啊，妈，你那边有男声，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找的男朋友。”虽然声音虽然比较小，但姜寻还是听见了。
　　“胡说什么啊，我们家邻居，人家很小的好不好。”李米晴当初是捂着手机的，没想到姜寻还听见了。
　　“妈，年龄不是问题啊，再说，您看您貌美如花的，找个年轻帅气的完全没问题啊。如果对于我您有什么难处，到时候您就说我是您弟弟。”
　　对于老妈姜寻还真不是吹牛，就看外貌，说三十岁肯定都有人信。
　　“你少给我扯，你是我儿子，永远都是。”李米晴一阵无语。
　　“不过妈，我说真的，这几年你就真没考虑一下再找一个？”
　　姜寻看着姜民彭已经完全是架构搭好了，可这五年了都，自己老妈还是一点都没动静。姜寻真的是希望老妈能再次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找什么找啊，你有操心我的，操心操心你自己行不行。”
　　“行吧行吧行吧。”
　　“不过儿子啊，你给妈说实话，你就真的就打算一直这样吗？”李米晴试探性的问。
　　“我的妈呀，你都问了多少次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
　　李米晴也知道自己之前问过好几次，但现在和以前的情况能一样吗？
　　“行吧行吧，儿子”李米晴一听他这语气，也知道还是老样子。“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太执着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不希望因为这个最后你再受了伤。”
　　“妈，我知道。”
　　姜寻挂了电话就在床上直直躺着。
　　“大爷的，你牛什么牛啊，就你能，炫什么炫啊，炫你学习好，炫你会隐身啊。”
　　“你以为你有多帅啊，板着个死人脸给谁看呢，也就小爷我了，他妈其他的谁能看上你啊。”
　　“妈的，小爷我多才多艺，帅气潇洒，凭什么在这儿吊在你这棵树上啊！”
　　“你知道小爷我有多抢手吗？”
　　“追小爷我的人都快排到你那里去了你知道吗你。”
　　“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你。”
　　姜寻翻出张照片，瞅着言庭那张脸，越看越气，戳着脸骂起来。
　　戳的手指头疼。
　　言庭，你大爷的。
　　言庭，你要躲就躲一辈子。
　　言庭，若被我找见，一定痛揍你一顿，一个月下不了床的那种。
　　……
　　言庭，你再不来，忘了你怎么办。
　　言庭，我真的找别人去了。
　　言庭，你能听见吗？
　　……
　　玛德，你个聋子！！！
　　“阿嚏！！！”
　　言庭正看着一本漫画，突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憋了一天，终于打出来了，他揉揉鼻子。
　　“哎吆！”
　　舒服多了。
　　言庭继续翻着漫画，接下来自己可能就没什么时间了，还得趁现在赶快放松放松。
　　但他看了一下手机，又放松不起来了，不管是确诊病例还是疑似病例以及死亡人数都在增加。
　　现在又有多少个家庭经历着生死别离，但是大多数人能干什么呢，只能看着那些冰冷的数字的变化。
　　他爸和赵毓还在医院，那边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但是一线人员，就只看新闻里的情况，鼻梁上的嵌痕，一整天的滴水未进，防护服一层又一层，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而且恐怕真实状况比这些还要严峻的多。
　　言庭又失眠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总是失眠，很早就躺床上，却清醒无比，总感觉有很多事情在脑子里打转，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却又抓不住。
　　言庭找了段助眠的音乐，della的枕着溪水入眠，言庭很喜欢前半段声音，没有音乐，只有溪水声，后半段加入了钢琴，反而显得有点吵了。他一直想把前半段音乐给单独剪下来，但却一直没有行动，每次总是听的时候才想起来，总是说，今天先将就吧。
　　“今天先将就吧。”言庭给自己说到。
　　“明天一定剪。”又补充到。
　　言庭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只知道肯定很迟了，第二天，他看着镜子，黑眼圈简直明显的再不能明显了。
　　他的皮肤比较白，出现黑眼圈了也看起来很明显，一熬夜就会出来，所以这也是言庭正常作息的原因。大学宿舍舍友还经常说他是老干部，因为他们大多数睡觉都快一点了，刚开始时还说要改造他，没想到就被他的黑眼圈就给吓着了，以后再不扯着和他们一起当夜猫子了。
　　补课对言庭现在也根本不算什么了，现在上午也就两个小时，但是鉴于现在这样效率没有面对面的高，他便多出半个小时的时间，用于答疑。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只是他看着对面的男孩，一言不发的在那儿坐着，好长时间了，人家动都没动。
　　“网卡了吗？”言庭看了看自己手机，不是自己的，“嗨，小孩。”
　　还是一动不动。
　　“是你网卡了吗？”
　　好半天，男孩声音才传过来“没卡。”
　　言庭直接问到：“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可不想这答疑的时间变成他们两个干瞪眼。虽说闲着是闲着，但打发时间的方法，干瞪眼恐怕是最low的一个了吧。
　　“我没问题了。”
　　“你确定啊！”
　　“嗯嗯。”
　　“那行，那我就下了。”
　　“你别啊，你没看出来我情绪不对吗？”
　　“你情绪不对吗？”
　　“你……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好不好。”
　　“你说沉默啊，我以为是网卡。”言庭感觉自己也比他大多不了几岁吧，怎么感觉这孩子思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而且这小孩还挺逗的，从之前给他补课的时候就体会到了。
　　又是老半天的沉默。
　　“你，又怎么了？”言庭差点又说出来你这次网是不是真的卡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安慰安慰我？”男孩一本正经的问。
　　“我要怎么安慰你？”
　　“你安慰我你问我怎么安慰？”男孩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你什么都给我不说，我能干嘛？你别哭了？”
　　言庭没想到自己会跟一孩子杠上。当然，高三生，也不能算孩子吧，但言庭感觉他就是一小孩子。
　　“我没哭，我哪有那么怂。”
　　言庭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前两天是谁一直哭着停不下来的。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了？”言庭耐着性子问。
　　“我不想提。”
　　言庭深吸一口气，没说话，他要平复一下心情。
　　“行吧，不想提就不提吧。”
　　“我不就是表白被拒绝了么，她至于和我绝交吗，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又不会去死缠烂打，她直接不理我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想着疫情这么严重，当初03年SARS我们一起出生的，大难经历过来了，这次疫情又这么严重，如果成功度过了我们不就是有两次生死之交的人了么，再说，要是我们两个谁这次不幸遇难了怎么办，我不就怕这个才提前说的么，她至于么她。”
　　言庭已经做好下线的准备了，结果他却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
　　“高三这么紧张的时间，你还去表白。”言庭刚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
　　“哥哥，你是大脑怎么了还是没听我说话啊，我不就是怕我们没度过去么。”
　　言庭哭笑不得，“你这么没信心啊。”
　　“哥哥，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客观事实前面，自我精神安慰只是类似于阿Q精神，是没什么用的，所以我要做好最差的准备。”男孩思路倒还挺清晰的。
　　“所以，结果就是人家不理你了。”
　　“对啊，我就给她说我喜欢她，要是不说的话要是她感染了病毒，就没机会了。”
　　“你给她说如果她感染了病毒？”
　　“对啊，她的防护措施有很多的漏洞，所以她感染的几率要比我大。”
　　言庭真的想说，你活该。
　　但鉴于礼貌，还是咽了下去。看来还是要和她父母商量一下，这个答疑，还是取消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