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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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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席莫同没想到,会那么快碰到乔诗韵——
由于有专业律师在,取证等各方面工作都做的十分完美,但只有瘦高男人的一面之词,完全不足以将乔诗韵定罪,所以只能上诉几家娱乐公司和他,让她逃得一劫。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终于让林灵彻底翻了个身,能挺直腰板面对公众舆论。
打下这场官司,大家都松了口气,剧组决定在宏盛大饭店组个酒局,袪祛晦气。这家饭店隐蔽性好,所以经常有明星和进出。
本来都订好了包间,到了之后前台却说被人包场了。
剧组人多,也不是好欺负的,僵持着不肯退让。闹到最后,还是副经理出面赔礼道歉,把后院的小阁楼均出几个包间来,才平息众人不快。
这一番小闹腾只算是个插曲,席莫同也没因为这点小事烦心。
阁楼构造精巧,檐牙高啄,装饰华美,看来是专供显贵之人吃饭攒局的地方。
包间也格外雅致清幽,围着红木屏风,摆着些琉璃陶器,倒是赏心悦目。上的淮阳菜也道道精美,合人胃口。
在座的也都是自己人,没太多拘束,酒过三巡,就是男人们吹牛皮的时候。
副导演红着脸,指着面前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大声道:“这道菜,当年我可是喝许多大人物在国宴上吃过的!”
“你是吃过国宴,可现在不还是沦落的和我们一起吃。”蒋楠在一旁打趣道。
“我还和总理握过手呢!吹不过吧!”另有人大笑,“来,满上!”
席莫同虽然酒量好,看一群大男人勾肩搭背,猜拳拼酒实在没意思,起身出了包间。
她倚在外头长廊的木质围栏上,别院南处有一片竹林,风吹过飒飒作响,让她这几日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享受着这片难得的清净。
“席莫同?”身后传来文雅的女声。
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明显的笃定,和五年前一样,透着无害的温和。
席莫同只当没听见,目光仍望那片竹林。
毕竟是名门培养出来的闺秀,见她不屑与自己搭话,乔诗韵只是暗咬了下唇,走向前去。
“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我和江远也刚好在这里吃饭。”
江远是云遇安的字,她这般叫,无外乎是想显示他们关系亲密。
席莫同冷笑一下,终于偏过头,琥珀瞳泛着玩味的笑意,“手段还是那么拙劣啊,自以为说几句话,就能让我动摇了?”
乔诗韵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席小姐,我和他已经订婚了。”卸掉温和的表像,她冷声说道。
言下之意是,不要再抢我男人?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席莫同轻笑了下,换了个姿势,仰靠在围栏上,紫红色裙摆随风飘荡。
“我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因为能抢走的,都是垃圾。”她抬手将几缕碎发别到耳后,不徐不慢道:“而且,有句话叫先到先得,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先谁后?”
“我是他的未婚妻!”她攥紧围栏,提高嗓音。
“已婚的不都能离,更何况是未婚?”
琥珀色眸子似笑非笑睨着乔诗韵,下颌高翘,楼脚挂着的月黄色灯笼发出浅散的光,模糊着她的面孔,像是聊斋里的鬼魅,透着妖气和冷冽。
“乔诗韵,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捣鬼。”
好好兴致被人打乱,席莫同无心再与她纠缠,丢下一句话,与她擦肩而过。
回到包间,乔诗韵看向桌对面——爷爷正同云遇安交谈甚欢。
他喝了些酒,冷白皮肤染上绯色,眉目低敛,面部轮廓在灯光照射下越发俊朗。因为是面对长辈,少了清冷气,多了些温润谦逊。
让人觉得,似乎可以靠近。
今天是他的生日,大大小小办了个小生辰宴。关系远一点的在外头,内院坐着的,都是云家的直系亲属。
爷爷大概是和云家老爷子串通好了,让她同云遇安坐一桌,这摆明给所有人知道,她是云家未过门的媳妇。
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没有停留在她身上。这样的男人,无论是谁,都会,凭什么,席莫同就能轻而易举得到?
她懊恼端起酒杯,想喝一口,却被辣的呛着嗓子,失态的咳个不停。
周围的人慌忙递给她纸巾,而云遇安也终于回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带着她看不透的情绪。只不过,很快又移开了。
生辰宴办的很晚,大家族传统,要熬到跨十二点才行。酒席撤罢,一团人都围着桌椅打桥牌。
正主却靠窗坐在扶手椅上,眯着眼,凝神醒酒。
乔诗韵在一旁看着,知他喜静,不敢去打扰。
云遇安素来不喜欢这种纷繁复杂的老传统,这次生辰宴也是老爷子一手安排,临到点告诉他人都请到了。
他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但却不得不来。
桌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他有些走神,过了一会才拿起手机,号码没有备注,但他知道是谁。
“喂,云远。”熟悉的吴语流入耳中。
“你在酒吧里?”他微微蹙眉,捏了捏眉心。
隔着电话,都快被那头刺耳劲爆的摇滚乐轰的头皮发麻,这也是他尤为不欣赏这种音乐的原因。
“云远,我……我想给你唱首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看来她是喝得不少。
听到女孩东七八拐的调子,他愣了下,一晚上紧蹙的眉头略有舒展,但又迅速皱起。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听话,独自一人泡酒吧。
“你在哪个酒吧?”云遇安拿起桌上放着的西服外套,起身问道。
“嗯?我不知道……”席莫同的声音消失,电话被别人接过,传来男人清越的声音,“在‘遥远’”
“你要去哪里!”
还没下台阶,不远处就传来冷肃的声音。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过道口,黑阴着脸,带着怒意和威压,如金刚怒目一般,盯着云遇安。
身后,跟着乔诗韵和一众亲属。
如此,谁向父亲告的密,也一目了然。
乔诗韵只觉一股冷意扑面洒来,吓得心里咯噔一跳。
“公司有事。”他淡淡回视着,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要给老爷子面子的。
云老爷子气的面脸通红,将手里的拐杖重重摔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胀。
“滚!”老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静了一会儿,他微微颔首,在众人注目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