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果实和花

7、第七章 有偿

　　送走了张叔，宋损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王止。
　　王止被盯得发毛，一米九的个子被他垂脑袋生生的垂成了跟宋损差不多高，就听面前的人道：“王止，那个……不好意思啊。”
　　“……？”
　　什么意思，王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大脑里出现的第一个词居然是“拔×无情”。
　　“一个人住习惯裸睡，吓到你了？”宋损歉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不打声招呼就走了，真是的。小时候不是还经常一起洗澡吗？……要是你介意的话，我以后不会了。”
　　“……”断片儿了，绝对断片儿了，王止内心有点侥幸却又有点悲凉。
　　自己这是被白睡了。
　　就又听宋损说，“你最近是有困难吗，两百都没有？”然后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沓钞票塞到王止手里，“你先拿着用，不够再问我要。”
　　“……”这下不是白睡了，是有偿……王止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践踏，黑着脸将钱放回了桌子上，“不用了，我只是手机没电关机了，付不了钱。”
　　“奥，我就知道。”宋损了然，拿过桌上的钱就塞进了外套兜里。
　　宋损虽不如王止高，但身材却也是顶好的。就算此刻双手插着衣兜，浑身上下一副不着边际的模样，却只往那儿一站，那也是一派俊逸逼人。上面袒着一片胸膛，下面出了一节小腿，搭配上刚睡醒的惺忪脸，平时清正的模样里带了点儿不太正经的小性感，有些撩人。
　　王止不看还行，这一看就有点不大收得回视线。
　　外套的纽扣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对面小帅哥炙热的眼神，羞赧的扭了扭腰。
　　就毫无征兆的——
　　崩开了。
　　——春光乍现。
　　王止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大真实，脸烫得厉害。虽然昨天夜里两人直接一步到位，但光线太暗什么都没看清楚。而现在阳光正好，更是进来了一小缕暖黄大剌剌的映照在宋损白花花的身子上，像是在朝他发光自荐。
　　王止突然有点庆幸没好好读书，视力保存得相当完好完好，俩眼——5.0。
　　而且——这近距离的观赏位置简直了。
　　从小到大没有说过一句粗话的王止在这视觉冲击下，一不小心在心里爆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粗话。
　　宋损的身材真他妈好。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神，视线就被黑色外套阻断了。
　　“刚刚不是还介意我裸睡吗？现在怎么看得挺起劲儿，好看吗？”宋损调侃的声音当头砸下，王止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作回答。
　　宋损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揉了揉王止的头发，“我进去穿衣服，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就进了卧室。
　　王止心情复杂的望着天花板，想着它能不能突然塌了，急救一下？

　　宋损进到房里挑了好一会，才套上一个白色毛衣，外搭了一件长款的米色外套，要说昨天是比较冷冽贵气，今儿看起来就是个单纯无害的小青年了。
　　正打算开门出去，余光瞥见杂乱的床铺，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宋损觉着自己是个新时代好青年，绝不能在发小面前失仪，于是计较了一翻打算叠一叠这八百年没叠过的被子。
　　刚一拉开被子，一股子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就飘进了鼻子里，直觉告诉宋损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铁着头把被子叠成了块儿状，然后往边上一扔。
　　发现……果然不对劲。
　　宋损偏爱白色床单，干净简单，就像是纯粹的少年时期。
　　但此刻他的少年时期却似乎一不小心被成年了……
　　和床上的一滩痕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宋损默了。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这么多年的×V、×V可不是白看的，老司机一见这场面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禁捂脸长叹……他昨天到底他妈的干了什么？！
　　明明只记得喝了点儿酒，然后去上了厕所，然后……好像就有人把他送回了家？那人应该就是王止了，那……昨晚就是他们俩在这儿独处？！
　　宋损想起王止那一系列奇怪的表情，还老是脸红……！咽了下口水，伸手颤巍巍的摸向了自己的屁股，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并没什么异常。
　　难道昨天他？！
　　宋损张开双手怀抱了一下自己震颤的小心脏，感觉自己好像要升华了。
　　内心愤慨着，咆哮着——老子就说吧，长得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他宋损在上面！还不是他宋损直捣黄龙！还不是他……
　　不对，等等。
　　升华了一会儿，宋损反应过来，重要的不是体位，而是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结果跟一个男的上床了！还是自己的发小！这像话吗！
　　感觉一道惊雷当头劈下。
　　什么混账事儿啊。
　　可是为什么没有悲痛，没有悔恨，反而还有点小兴奋。
　　宋损年少时候也是偷瞧过漂亮姑娘的，只是从来就看看而已，相比之下反而觉得那些脸都不如王止好看，也就没有起过什么心思。
　　所以其实他是个gay？
　　……不过与其说是gay，倒不如说他只是单纯的看上了王止。
　　王止生得漂亮，从前又瘦瘦弱弱的，身形跟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儿似的，套在宽大的中式校服里，颇有几分雌雄难辨。那时还偶有几个别班的小男生打听到班里来，结果每每一听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仙女儿是个带把的，就悲痛欲绝的捂着一张脸飞奔而去。
　　为此王止还常被人打趣，若是以后找不到女朋友，找个男朋友可能更容易。
　　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宋损有时候也会被王止的美貌蛊惑，他尤其喜欢王止微微侧过脸的样子。
　　初中时候他俩是同桌，虽然王止是个学渣，但却也是个好学生。乖巧，和善，认真，上课总是仰着一张脸，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碰见不懂的就会拿笔头戳着下巴，微微撅起唇，拧着眉头一副苦恼样。
　　宋损最喜欢他这个表情，这个角度，可爱得不像话。所以顺便喜欢上了英语课，因为几乎一整节课，王止都是那副模样，宋损只需微侧过头，就能用余光轻巧的拢住那张俏脸。
　　一个认真听课，一个沉迷美色。
　　却偏偏认真的是个学渣，走神的是个学霸。
　　那时候宋损只当这是他一个长得好看的对另一个长得好看的惺惺相惜罢了。
　　即使后来高中时候偷偷尝了禁，看了GV，那也只当是看腻了AV换换口味，好奇一下同性之间是怎么深入浅出的进行身体交流罢了，涉猎广一些总是好的。
　　就像现在，不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说到底还是酒的问题，不仅乱性，还勾人真心，能连身体主人都未曾发觉的心意也一并给勾出来。
　　宋损是个看得开的，既然心里不抗拒，甚至还跟开了朵花儿似的，那可不就是喜欢，男的女的又有什么所谓。而且，睡了人总该要负责的，他宋损可不是那些个拔×无情的人。
　　不过他是上面的那个，怎么想都觉得下面的阿止很亏啊，都说第一次很痛，该是给他做点有营养的补补。
　　想着想着就咧着嘴很顺其自然的开了门径直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去了。
　　王止刚刚在撑头盯着紧闭的房门发呆，想人什么时候才会出来，结果这一出来就又被吓了一跳。
　　见宋损笑得灿烂，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进了厨房，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作用，宋损还什么都没发现。蹲坐了一会就开始找充电器给自己的手机充电，看阿损手机的型号应该跟他的充电器也是一样的。
　　而宋损则在厨房里忙着琢磨做点什么好，要有营养，还要王止爱吃。
　　不过王止对食物的喜好他倒是一清二楚的。
　　——他吃的阿止也吃，他不吃的阿止还是吃。横批：好养活。
　　要搁龚菊那样的丫头，不折腾着他弄出个满汉全席来是不会罢休的，这么一对比，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捡了个宝贝，嘴角的笑意也越演越烈了。
　　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