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绝对零度》莫离逝

5、第 5 章

　　在她们地位自我介绍告一段落之后，并不熟悉的少女们难免有些尴尬。

　　杯子里的可乐早已见了底，兰溪左手撑着下巴眼皮却在打架，她的右手无意识的拿着吸管在杯中搅动着，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格外清脆，却让她的困意增了几分。

　　“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总之，就去电玩中心吧。”

　　美琴提出了建议，兰溪却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对她来说之前在美琴宿舍的那点补觉时间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去电玩中心还不如回家睡觉。

　　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先回家了就不再搭理他们的。

　　兰溪走的突然，美琴都来不及起身叫停，她又不能追出去，只能转过头看向她们，弯曲着食指饶了绕脸颊，“那个，不好意思，兰溪今天有点累，她很好相处的，平常不这样的……”

　　不不不，她平常其实更过分。

　　佐天对美琴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或许只有佐天自己知道，初春是为了见识大小姐来的，而她却是为了见兰溪一面才半推半就一起来的，可惜并没有交流的机会……

　　这场面没维持多久就被黑子的碎碎念打断了，对黑子来说有没有兰溪确实无所谓，只要美琴在就行了，少一个电灯泡那还更好!

　　决定好了目标地之后四人也就出发了，被打了的黑子还在揉着头抱怨美琴没有一个淑女一点的爱好。

　　美琴反驳着黑子却突然被刚收到的传单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脚步，准确来说，他是被赠品呱太勾了魂。

　　初春同样顺手收了传单，小声的念着上面的内容。

　　佐天看着传单上印的图案哈哈一笑，有些嫌弃，“那是什么廉价角色啊，这年头哪有人会这样上钩。”

　　当人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

　　说着说着，她就撞上了前面停下来的美琴，下意识的说了声抱歉，抬头就看见因为受到外力还在空中乱晃的绿色青蛙装饰和美琴一脸的渴望。

　　佐天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请问骂了Lv5喜欢的东西很廉价该怎么解决？现在跑的话还来得及吗？

　　在线等，挺急的。

　　在等一会恐怕就得参加我的葬礼了。

　　黑子注意到停下的她们，一脸坏笑的朝美琴靠近，“姐姐大人对可丽饼感兴趣呢，还是……对那个赠品~”

　　不是疑问句，黑子的心里早有答案。

　　美琴听到黑子的话就像怀春的少女被戳中了心事一般，赶忙转过头去对着新认识的两个女孩解释，“我哪里会对呱太感兴趣!那是青蛙诶，两栖类耶！哪有女生会喜欢拿到那种东西啊!”

　　美琴手提包挂着的吊坠随着她的动作又开始在空中乱晃，佐天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神就跟开了锁头挂一般锁定了那只青蛙，旁边的初春疑惑的顺着佐天的目光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吊坠上。

　　场面一刹那安静的可怕。

　　额……她们装没看见的话还来得及吗？

　　美琴注意到她们的视线，一瞬间羞红了脸。

　　太羞耻了!

　　就是这样，她们的目的地从电玩中心变成了可丽饼，准确说应该是变成了呱太，不过佐天可不在意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翻盖手机毫不犹豫的就打开游览器，在搜索框不停地搜索着。

　　#被电击了还能活吗#

　　#被电击了该怎么抢救#

　　#人体能承受多强的电流#

　　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灭口了啊喂!

　　可丽饼摊出乎意料的人多，就如同她刚刚说的一样，只有幼儿园的孩子会被吸引，所以这里才到处都是小孩子。

　　佐天对此也是无暇顾及，她一直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手机上，抬起头才发现初春和黑子都去找位置，只留下了自己和美琴两个人在这里排队。

　　她握紧了手机给深呼吸了一下给自己打气，一咬牙一跺脚转过头看排在自己后面的美琴，“那个，需要和我换个位置吗？”

　　能清楚的看见美琴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又很快的熄灭，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的都有些扭曲，“顺序什么的不重要，我只要能买到可丽饼就好。”

　　排在她们前面的小孩拿到呱太吊坠兴冲冲从她们旁边跑过，美琴一下被吸引了目光，眼睛写满了“想要”两个大字。

　　佐天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吐槽，还真是别扭的大小姐。

　　她们前面的人走的很快，没过一会就轮到了她，她伸手从店员小姐姐接过呱太吊坠。

　　“这是最后一个了哦，你可真幸运!”

　　几乎是店员小姐姐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身后咚的一声巨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杀人越货四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情况啊喂!你确定这是她的幸运而不是不幸吗!这分明是大不幸啊!

　　佐天连忙蹲在美琴旁边，几乎是丢炸弹似的把手中的吊坠往她手里塞，“不介意的话，这个给你吧!”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太感谢你啦!”

　　“不客气……”

　　美琴的心情一下从地狱被带上了天堂，整个人周围似乎都泛着喜悦的小花。

　　佐天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得自救呀。

　　佐天坐在初春和黑子找的位置上休息，手中的可丽饼就咬了一口，就搁置了下来。

　　她感觉这一天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刺激，让她胃口尽失，累的想和兰溪一起去睡觉。

　　黑子和美琴在打闹，佐天在发呆，无所事事的初春睁着大眼睛看风景，“你说银行为什么大白天会拉下铁门呢？”

　　同为风纪委员的黑子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学园都市的银行都是无休息制度的，就算是在周末也不会关门。

　　似乎是在回应她们的猜想，铁门下一个瞬间就被人从里面破坏，浓郁的黑烟让体质微弱的佐天略感不适，紧闭着眼睛咳嗽了好几声，才能开口说话，“怎么回事？”

　　“初春，联系警备员并确认是否有人受伤，请尽快执行。”

　　初春从口袋中拿出风纪委员的袖标带上，随后掏出手机，“好的。”

　　美琴也想做些什么帮忙，“黑子。”

　　“姐姐大人请你别插手，维持学园都市的治安是我们风纪委员的职责，这次要请您耐心等待了。”

　　佐天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已经和劫匪打起来的黑子，和一旁忙碌的初春，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羡慕。

　　刚刚在可丽饼摊见过的导游带来的旅游团里不见了一个小男孩，到处也找不到，初春听到这事，和美琴立马开始寻找，佐天也站起来加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们走的不远，美琴在旅游大巴里找，初春就在车外，她离的要远一些但也不超过十几米。

　　“你是谁啊，刚好，你跟我走。”

　　佐天听到声音回过头去，一个中年蒙面男子拉着一个小孩就往私家车里拽，看起来似乎是想抓个人当人质方便自己逃跑有个后手。

　　这大概就是那个导游在找的小孩吧，佐天往前跑了两三步一把抱住小孩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蒙面男子岂会就此作罢，他抬起脚往他们的方向踹，用了十足的力气。

　　佐天看见他的动作，抱起孩子就准备也给他一脚，谁料想一站起来就因为重心不稳自己摔了个跟头。

　　那一脚还是落了下来，踹到了她的后腰部位。

　　听到她一声痛呼，也没放掉抓着孩子的手，男子就只能先跑进车里，以免警备员到来错过逃跑时机。

　　佐天抱着小孩狼狈的爬行，勉强移动到路边。

　　她伸手想揉一揉自己的老腰，可惜一碰就疼的不行，不知道有没有被踹破皮。

　　就看见眼前闪过电光，相距几米她都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划过面颊，耀眼的让她几乎忘记了疼痛。

　　那就是，超电磁炮吗？

　　好厉害……

　　这一发超电磁炮一出，就已尘埃落定。

　　警备员终于赶来了，拉起警戒线，进行收场。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扒开警备员，端庄优雅的向她们这边走过来。

　　粉金色微卷的长发及腰，华丽的公主长裙被左右两手提起，每一个动作无一不在阐述此人的身份高贵。

　　美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们刚刚或许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你没想过你这样对他们下手，他们的父母看到了会怎么想吗？他们会多么伤心啊!”

　　说着说着粉色头发的女子眉头一皱，眼中就盛满了泪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好像她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美琴和她对视着，表情严肃，“我对他们出手是因为他们伤害了我的朋友。”

　　说不清楚为什么，佐天她听着朋友二字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面对美琴的眼神也丝毫不惧，似乎手中掌握真理，“请你反思一下，你也伤害了他们。”

　　黑子听到动静，从警备员那边走过来，“从他们打劫银行的开始，他们就该被惩罚。”

　　“那也不是该轮到你们惩罚吧，你不觉得你们有点过了吗？”

　　初春跟警备员说完状况，也朝她们走了过来。

　　粉发女子往前走了一步，瞪着碧绿的眼睛，“怎么？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吗，真不要脸。”

　　佐天抽了抽嘴角一手扶着腰，让自己在她面前站直一点，“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

　　美琴的心情被破坏，也不想多说什么，看了一眼右手边，“黑子。”

　　黑子点了点头，明白了美琴的意思。

　　她一手放在初春的肩膀上一手抓着佐天，咻的一声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粉色头发的女子一时间愣住了，没料到这种情况，往前走了几步，朝着美琴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她。

　　美琴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自然没有让她得逞，身边电光一闪让对面的人及时收了手。

　　虽然没有伤到人，但这哔哩哔哩的巨响也足够骇人了。

　　“你们这是想跑吗，你们还没有对他们道歉呢!”

　　下一秒黑子重新出现在美琴的身边，看都没有看一眼她，牵着美琴的手就带她瞬移走了。

　　这是佐天第一次体验空间移动，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她们被移动到一个天台上，初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美琴摇了摇头，“不知道哪来的人，说话也莫名其妙。”

　　佐天倒像是司空见惯，“巴黎院被烧了之后无处安放的圣母罢了。”

　　黑子倚在天台的栏杆上，眺望着地面，这个天台的位置很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们刚刚所在的地方。

　　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掩面哭泣，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在安慰她，只是那些人统一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怎么看都不简单。

　　“我老觉得她很眼熟，那粉金色的头发不多见。”

　　粉金色三个字在佐天脑海中回荡，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就是传说中的归零吗？”

　　初春叹了口气，拍了拍佐天的肩膀，“佐天桑少看些都市传说吧。”

　　佐天不以为然的对初春晃了晃手，她干脆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传说中学园都市有一位Lv2的净化者能治愈一切伤口，把人体恢复到最优秀的状态，被称为归零。”

　　黑子捏了捏眉心，无奈的都没有回头，“只是都市传说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者，书库上根本查不到。如果真的有的话，早就被保护起来了吧，怎么可能让她这样引人注目的到处乱晃呢。”

　　而且，只是一个Lv2而已。

　　佐天吐了吐舌，没有进行什么争辩。

　　她倒是觉得真的存在，能力这东西本就千奇百怪的，就算出现个净化者也很正常呀。

　　美琴和黑子一样趴在了栏杆上望天，语气有一些懊恼，“可惜没去成电玩中心。”

　　听到这里佐天笑了笑，微风带着她黑色的长发起舞，“这样也不赖不是吗。”

　　她觉得活了这么久都没有今天来的刺激，尤其是在看过超电磁炮之后，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黑子撇过脸，小声的嘟囔，“可恶啊!黑子和姐姐大人的约会全被破坏了!”

　　美琴对着拳头哈了口气，一选打在了黑子的头上，“黑子!你少给我想什么约会，把这两个字从你的脑海中删除!”

　　黑子不愿意，两人就又打闹看起来，还真是永远都安静不下来。

　　佐天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双手用力抓着栏杆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一点，“御坂学姐，你说水临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这边走出餐厅的兰溪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吃饱喝足了之后反而更加困倦了，看来就算是她也没办法在彻夜狂欢之后还精神满满。

　　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常备咖啡了，连她都有了想买一瓶的念头。

　　兰溪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哪怕她没有看日历的习惯，但她敢保证今天绝对是凶。

　　她扫了一眼在拐角处靠着墙的几个熟面孔，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们妈死了来找我给你们妈上柱香吗？”

　　还真是别来无恙啊，臭虫们。

　　看到兰溪的出现，他们眼前一亮就像饿狼看到了食物一般似笑非笑的朝她慢慢靠近。

　　“别跟她废物，让她尝尝我们的厉害。”

　　本就已经精疲力尽的兰溪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偏偏那些臭鱼烂虾里里外外的把她包了好几层。

　　突然一种剧烈波动的音节传入她的耳朵，在她的脑海中穿行，她抬眼用自己血红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领头的人，没由来的烦躁让她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齿。

　　[演算阻碍]，一种能影响能力者演算的声音，具体的构成她不太清楚，也没去了解过，但归根结底还是老把戏了。

　　她和这些无能力者的纠葛真要理清楚的话估计要追溯到好几年前，哥哥的能力让他在学园都市声名远扬，没有人会不熟悉“一方通行”的大名。

　　麻烦也就接踵而来。

　　因为哥哥的年龄摆在那里，数不清楚的挑战者把自己的哥哥设为目标。

　　那些阴暗处嚣张跋扈的臭虫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妄图把站在金字塔顶点哥哥拉下王座，真是不可原谅。

　　这传入能力者脑子干扰演算的噪音对普通人来说只是尖锐的声音罢了，但换句话说，只要她不进行演算这声音对她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只是会有些头疼加头晕罢了。

　　兰溪指尖微动，寒气就开始凝聚，一把冰剑凭空出现在她的右手中，她挑了挑眉用剑指着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本就难以集中注意力的她现在更是被这声音吵的无法压制住能力，她要让这些败类付出浪费她时间的代价。

　　她的动作就像是触碰到了剧情的开关，那些无能力者向她扑过来手上拿着铁棍和长刀，面目狰狞。

　　哥哥其实和美琴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

　　据她所知，那些数不尽的蝼蚁纠缠着，哥哥却从来没有杀死过一个人，最多是把他们打到重伤，目的也是希望那些人长长记性别再来没事找事。

　　兰溪一个转身，闪过背后长刀的轨迹，顺势就把手中的剑送入了他的胸口，带着点蓝色近乎透明的冰剑片刻便被染红。

　　教训吃的太多了，她可不会让自己的哥哥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在她的能力被判定为Lv5的那一刻，一方通行身边就没有一个挑战者了。

　　兰溪甩了甩手，手中的剑便消失不见，她弯腰把刚刚丢下的包拿起来，因为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活口。

　　靠着声音的大小兰溪捂着头找到了声源处，这个面包车的一整个后备箱都用来放置这个机器。

　　兰溪伸手拔掉电源线，那烦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心思一动极冰就开始蔓延，巷子里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都一并冻结了起来，片刻冰块又开始破碎成极小的冰点就如同初雪一般落在地面，最后消失不见。

　　美琴听到佐天的问题，停止了和黑子的打闹，她看着佐天的背影做思考状，许久才说。

　　“兰溪嘛，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

　　等兰溪回到家的时候，一方通行还坐在电脑前，不知是已经睡了一觉还是玩到了现在。

　　“哥，今天有人来过吗？”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既不是她平常用的，也不是她哥用的，那是她为了招待客人买的茶杯。

　　只不过他们家没有客人是常态，这可能还是第一次用。以自己哥哥的性格断然不会体贴到招待客人，这可能还是客人自己倒的。

　　一方通行玩着游戏倒也没有不理会她，“研究所的人来过。”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一方通行似乎不愿多说，兰溪也就没有多问。

　　她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就听见他哥说话。

　　“牛奶在桌子上自己喝。”

　　兰溪就关上了冰箱门，打了个哈欠走到桌子前拿起牛奶，还温热着。

　　一杯热牛奶下肚，让她的全身都舒服了不少，在家里她也算是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哥，我先去睡觉了，晚饭你自己解决。”

　　兰溪把杯子放置洗碗池里也没精力洗了，跟自己哥哥说了一声就进房间睡觉了，现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估计都不会管了。

　　她沾床就睡呼吸也渐渐平稳，一方通行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电脑屏幕中的画面还在变换，信号都被队友给打烂了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画面也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一方通行起身走近厨房，他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闭着双眼，鼻尖微动。

　　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