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绝对零度》莫离逝

11、第 11 章

　　没有时间给黑子细想，初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黑子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抬头看了看早已没了人影的前方，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一阵空间波动，黑子瞬移到了初春的身边，随手挂断了电话，把刚刚缴获的mp3放到了初春面前的桌子上。

　　做完这一套动作，她给美琴发了个短信才开口问起初春，“发生了什么事？”

　　“又有人在闹事了，大概又是幻想御手的使用者。”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这个mp3就是我从他们手上截到的幻想御手，真实性有待考察，你先研究研究吧。”

　　说完黑子就消失不见，初春看着mp3中的音频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边的兰溪和美琴终于见面，店里没什么客人她们便坐在了角落里，安静的只有店门口挂的风铃在“叮铃”个不停。

　　兰溪刚到，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在对面的美琴就打破了沉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刚刚黑子那边说找到幻想御手了，是一段音频。”

　　什么意思？音乐怎么可能让能力提升的？这是不是太无厘头了一些？

　　虽说学园都市产生的能力者都是借由药物或催眠术等方式获得的能力，但其实自身能力都是和大脑挂钩的，所以天赋就显得尤为重要。

　　你说药物能提升大脑演算速度她相信，但你说一首歌也能做到，那她的脸上能写满一百万个不可能。

　　“这他妈要是都可以的话我现在不立地升级Lv6？”

　　兰溪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了，美琴有些不忍直视的拿出手机给初春打了个电话。

　　“初春同学你在忙吗？”

　　刚刚黑子给美琴发短信的时候说了有事要去处理，让她有什么进展的话可以和初春一起讨论讨论，她这才会打给初春。

　　初春一手在键盘上敲击着，一手接起美琴的电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御坂学姐怎么了？”

　　长杯中的冰沙早就化成了水，美琴把它往旁边移了移，才有位置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

　　“我和兰溪在一起呢，听黑子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那个音乐真的可以提升能力吗？”

　　“嗯……”初春的语气有些迟疑，“我刚刚查了点资料，据说如果需要从外部提升的话，起码得同时刺激五感才有可能提升能力。一首歌只刺激了听觉，根本不可能提升什么东西，果然还是找错了吧？”

　　兰溪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趴在桌子上脸凑到了美琴的手机旁，“按这么说的话，一感刺激五感……”

　　“这不就是共感觉性嘛!”

　　美琴激动的一下子坐直身体，伸手抓住了兰溪的手腕，惹得兰溪嫌弃的看着她。

　　初春听到美琴的声音竟也顾不上回复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飞速浏览着关于共感觉性的资料和一些论文。

　　不得不说学校之间的差距就在于此，初春算的上是栅川中学一年级的高材生了，但现在美琴她们所接触的知识初春她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入门。

　　兰溪依稀记得自己这堂课并没有去学校，那天自己好像玩游戏玩了个通宵正在家补觉呢。所幸她早在之前就看过教课书的全部内容，有个预习的习惯，以至于现在理解起来也不算是太复杂。

　　美琴伸手指了指门口挂着的风铃，叮铃叮铃，“就像人们听到了风铃声，无由来的就觉得凉快了些，这就是共感觉性。”

　　初春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在电脑前疑惑的歪了歪头，“御坂学姐之前说在水临学姐身边就会觉得凉快来着，这也是因为共感觉性吗？”

　　“你他妈想些什么呢？”兰溪拿起美琴的手机贴近嘴边，“那是因为AIM扩散力场，大意是能力者会无意识地向全方位释放出微弱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动物都不太接近美琴的原因，她的身体会无意识地释放出微弱的电磁波。而向来敏感的动物能感知到这个电磁波的存在，自然也就对美琴亲近不起来。

　　提起这个，美琴噘起嘴忍不住抱怨起来，“无意识的释放而已，能有多夸张。”

　　对喜欢可爱动物的美琴来说，这也算的上是一大酷刑了，难怪她的怨气如此之深。

　　要知道如果拿自己和兰溪对比的话，兰溪作为移动空调，在夏天就是一个香饽饽的存在。

　　记得有一次，她们在路上遇上了只可爱的野猫，美琴蹲下朝它伸出双手，而小猫丝毫没有搭理她，高傲的抬着头走着猫步，却眨眼间就在兰溪的脚边喵喵喵个不停。

　　这还是初春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她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她们说话，努力分析着每一个字。

　　“可不要小看这微弱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每分每秒都在释放。”兰溪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如果这股力量能利用起来的话，Lv5一天释放的能量就可以杀死一个白井黑子了。”

　　美琴右手轻握，举起来轻轻敲了敲兰溪的脑袋，“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见话题的方向越来越奇怪，初春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不靠谱，就和她们道别，打算找木山春生探讨一下。

　　“木山春生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之前和你说的那个，聘请来的，关于大脑生理学的专家。”

　　好像是有一点印象，兰溪点了点头，对无关紧要的人并不在意。

　　她把美琴的手机放回桌上，思绪却在幻想御手之上。

　　“美琴，你说他们图什么啊？”

　　这些幕后主使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一直没有想明白，毕竟她总不可能和那些恶臭的研究员一个脑回路。

　　美琴双手撑着下巴，心里也尽是疑惑，“制造混乱吧？”

　　虽然不知道制造混乱又有什么用。

　　对美琴来说，无论幻想御手的出现有什么目的，最近的犯罪率增加了却是事实。不是通过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得到的能力，只会让那些人心态膨胀，进而酿成大祸。

　　“铃铃——”

　　美琴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解开锁屏，没响啊，随后她又把目光移向兰溪的身上。

　　果然，是兰溪的。

　　从她认识兰溪开始，兰溪的手机在她面前就从来没有响过一次，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会打兰溪的电话呢。

　　兰溪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自己有给过备注，“嗯，是佐天泪子。”

　　“原来你们的关系进展这么快吗？都交换号码了？”

　　美琴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语气的惊讶显而易见。

　　在当初她也是和兰溪认识了很久之后，为了方便联系才交换的号码，还是她主动提出的，要不然兰溪根本没这个想法。

　　听到美琴的话，正准备接听电话的兰溪的手指在空中顿住。

　　美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佐天泪子的吗？

　　如果不是美琴给佐天泪子自己的电话的话，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的？

　　明明买了手机之后，她就只给过三个人号码。

　　排除自己的哥哥和美琴之后，就只有——网友？

　　兰溪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吐槽了下脑洞之大，就听着铃声渐渐接近了尾声，举起的手不由自主的按下了接听键。

　　“兰溪？”

　　佐天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有些失真，“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坦诚相见，我还想过很多个和你面基的场面，唯独没想过今天这个。”

　　果然，佐天泪子就是自己的网友。

　　我早应该察觉的，摆着成熟人的姿态叫她不要说脏话的只有自己的网友一个。

　　兰溪嘴巴张了张，脑子却没想好说什么。

　　她呆愣了一会，佐天便接着说了下去了，“留给我的时间大概不多了，打给你之前总感觉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接听之后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突然闪过早上，网友兴致勃勃的和她说起自己的能力。

　　兰溪猛然站起来，“你他妈用了幻想御手？”

　　美琴瞳孔一缩，也跟着兰溪站了起来，“佐天同学你怎么会？”

　　佐天那头沉默着，直到她伸手扶住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有些力气开口说话，“还记得那天在服装店吗？当时你有危险，御坂学姐直接从三楼跳下去找你。而我只能在上面喊你的名字，你可能都没有听到，但这就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幸好你没有什么事，但我好讨厌这种无力感。”

　　“你说那个犯人只是一个Lv2而已，可是我就连Lv2都做不到，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总觉得要变得很强很强，才配做你的朋友，站在你的身边。”

　　“否则一定会被你嫌弃的。”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其实都是借口而已，不是你说了什么，是我自卑过了头才会加上滤镜曲解你本来的意思。”

　　“只是明明我们年纪相仿，却好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画面是那次在可丽饼小摊口的银行抢劫案。

　　初春疏散人群和警备员通话，黑子利落的解决犯人给他们带上了手铐，美琴发射完超电磁炮正放下手。

　　她无能为力的跌坐在地，瞪大眼睛滑稽的样子就如同局外人一般。

　　明明，大家是一起的啊。

　　“我好羡慕。”

　　她揣怀着梦想进入学园都市，却在能力判定的时候明白了人的天赋决定一切，注定分三六九等，注定永世无法翻身。

　　“兰溪，你说，无能力者是残缺品吗……”

　　兰溪没有给予回答，她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注意到兰溪的反常，美琴伸手抓住她颤抖的双手下意识对着佐天说，“什么等级都无所谓吧。”

　　在美琴看来什么等级真的无所谓，她不会因为佐天是无能力者而看轻她，也不会因为她是超能力者而看重她。

　　朋友就是朋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兰溪握紧了手机，松开了轻咬着的嘴唇，“佐天泪子你听好了，你不是残缺品。”

　　佐天的额上挂了两丝薄汗，有些站不稳了。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机自然从她手中滑落。

　　“那就好。”

　　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了，佐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无法移动头部的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前渐渐模糊。

　　“兰溪你能——”

　　救救我吗。

　　不知是离手机远了还是因为什么，佐天的声音透过来轻轻的，就好像无意识的嘟囔了几句，什么也听不清，在风中散开。

　　兰溪联想到了什么画面，她大叫着声音都有些沙哑。

　　“佐天泪子，佐天泪子你说话啊！”

　　人的悲喜向来不相通，店里的几个客人看着她，就像看着跳梁小丑，甚至有人联系了服务员，指责她在公共场合失态，要求把她赶出去。

　　兰溪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电话那头安静的只有手机电流的声音。

　　她把手机放回兜里，整个店铺瞬间就像陷入冰窖一般。

　　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泛着红光，一挥手整个墙面都被冰封，她直接往墙的方向走去。

　　被冻住的墙也就成了冰，而冰皆为她所掌控，她抬脚往墙上一踹，墙面直接开始坍塌，露出店外的马路，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和密密麻麻的高楼。

　　她脚尖一点，凝结着薄冰直接让自己远离地面在空中奔跑起来。

　　看见自己店被破坏的老板立马朝她们方向跑来，美琴见状留了自己的名字及宿舍号之后就追了出去。

　　老板看着她身上的校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在空中没有障碍物阻拦的兰溪移动的很快，美琴因为绕路的关系不得不落后点距离。

　　佐天的房门紧闭。

　　兰溪伸手握住门把手把它冻住，随后轻轻一掰，门把手就被拔出。

　　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能看到外面的电线杆停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桌子上的电脑亮着，旁边的仙人掌被照顾的很好，长出来的小刺雪白雪白。

　　佐天就像在惬意的午后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风吹的她头发凌乱。

　　好像怕吵醒她，兰溪把脚步放轻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电脑前，低头看着电脑里熟悉的游戏客户端和那熟悉的游戏ID。

　　游戏界面的右侧就是好友列表，自己的列表比较杂乱，或多或少加了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而佐天的列表就干净多了。

　　她的列表里只躺着一个不在线的人，水临兰溪。

　　界面上的聊天框可以清楚的看到佐天还在输入的，那些未发送的话。

　　不要通宵，如果可以的话早睡。

　　不要什么时候饿就什么时候吃饭，如果可以的话按时吃饭。

　　我家的地址在我的手机里，手机没有密码。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去看看我的家人吧，跟我妈说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过她一定会唠叨个没完的。

　　我弟一直说想到学园都市来陪我，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打消他的这个念头让他不要来。

　　手指都有些迟钝了，我打字的时候修修改改的还打了好几个错别字。

　　感觉时间不够我打完我想说的话，因为总是在补充。

　　我真的还有好多事情想做，但我好像真的开始死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兰溪你能不能救救我……

　　兰溪合上开了太久有些发烫的笔记本电脑，跪坐在佐天的头侧，俯下身把自己额头贴在了佐天的额头上，许诺着。

　　“当然可以。”

　　越是靠近房间，美琴越是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直到她看见兰溪一直保持着这个奇怪姿势没有变化。

　　想要踏入房间，美琴不得不在脑内进行演算，让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穿行。只有这样，把身体的电能转化为热能才能让她无伤的靠近她们。

　　因为温度的原因，佐天的身体上已经附上了冰霜，呼吸都俞渐微弱。

　　美琴忙把兰溪拉起来，又急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来。

　　与医院那头沟通完，美琴才有闲心数落起兰溪。

　　“兰溪你在干嘛!”

　　“兰溪你快把能力收回去，佐天同学根本抵抗不了这个温度!”

　　“兰溪？”

　　美琴现在才注意到，被拉开的兰溪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没有一点反应，一动不动。

　　她深皱起眉，心脏猛的一跳。

　　实在是太糟糕了，兰溪这幅样子看上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她赶紧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跑进佐天的卧室抱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拿着空调遥控器就按下了制热。做完这些还是不够的，美琴又把自己的手放在佐天的额头上，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过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佐天身上的温度才不再冰凉，只是呼吸还是微弱，而这个问题看起来只能等救护车来之后送去医院才能解决了。

　　见情况基本稳住之后，美琴才有空双手摆正兰溪的脑袋和她对视。

　　兰溪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反光，瞳孔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美琴抓着兰溪的肩膀晃了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这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兰溪这副模样，在一年前的Lv5校内排位赛上她就见识过了。

　　那时控制了常盘台所有能力者的食蜂操祈自然而然的占据了上风，能力的各种组合使用及相对克制冰的能力让兰溪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就连她坐在看台上都认为食蜂已经奠定了胜局，直到兰溪的暴走。

　　美琴停下了手中摇晃的动作，没有支撑的兰溪摔在她的怀里，而她陷入了当时的回忆里。

　　当初兰溪先是像现在这样突然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如同行尸走肉，随后整个天空的颜色都暗了下来，在这样的衬托之下，就显得她血红色的双瞳越发耀眼。

　　食蜂发觉异象，戒备的看着兰溪，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天上突的下起小雨，滴答滴答。

　　兰溪安静的站在雨中低下头，雨滴打在她的头发上，杂乱的没有了什么人样。

　　食蜂甩了甩手上的雨滴，像往常一样的嘲讽了几句，兰溪却突然抬头大笑了起来，癫狂且疯魔。

　　落下的雨滴，在瞬间就成了数不尽的冰刀。

　　救护车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美琴的回忆。

　　赶来的医护人员把佐天抬进了车里，美琴也拉着浑身僵硬的兰溪上了车，与她双手相握。

　　在医院里，美琴和黑子汇合，简单的跟黑子说了佐天的事情，还不忘给初春打了个电话告知情况。

　　“我知道了，我现在快到木山老师家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佐天桑的!”

　　而自始至终兰溪都坐在佐天病房外的椅子上，安静的反常。

　　黑子拽着美琴站到了兰溪的视线死角，作势伸出右手挡在了自己嘴边，“水临兰溪这是怎么了？”

　　美琴低了低头，眉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因为佐天同学受伤的缘故，兰溪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我有点担心她能力失控。”

　　她还记得主任和自己谈心的时候着重提过兰溪的控制力，一旦情绪不稳定能力暴走的话，就会像五年前一样。

　　暴风雪会肆虐整个学园都市，不知多少人被雪掩埋。

　　美琴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兰溪失控已经是必然了。

　　黑子不解的用食指缠了圈碎发。

　　水临兰溪和佐天同学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她记得稍早一下的时候，她还撞见过她们，当时她们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多熟。

　　更何况在她看来，水临兰溪这个人并没有同理心，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遭遇而影响自己。

　　不过，如果自己当时去追佐天同学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佐天病房里那个长得像呱太一样的主治医生从里走了出来。

　　美琴现在哪还注意的了这些，她的视线一直往兰溪身上走，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医生长什么模样。

　　医生走到她们这边，轻轻敲了敲门框，等美琴和黑子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他才开口说话，“方便谈谈吗？”

　　美琴和黑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跟在了医生后面，兰溪也站了起来跟在了她们三步之后。

　　病房里佐天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所幸在兰溪的能力导致的恶劣环境之下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也得亏美琴抢救及时，才没有让佐天病上加病。

　　医生伸手指了指电脑上的脑电波图，那上面的线条不是专业人士恐怕看不出什么猫腻。

　　“我观察到，使用幻想御手的人的脑电波都有一处是一样的。”

　　很明显，这相同的脑电波一定是幻想御手的掌控者所植入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而持有这段脑电波的人，就算不是始作俑者也绝对是个相关者。

　　等她们退出房间坐在医院的大厅里，美琴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黑子，“黑子你说，脑电波这种东西会登记在书库上吗？”

　　“当然会!”固法美伟抱着电脑从拐角处走来，“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可以申请到书库的使用权限。”

　　“太好了!”

　　黑子本还发愁拥有书库权限的初春不在该怎么办呢，要知道书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她甚至都没有查阅的权限。

　　固法美伟很快就申请到了书库暂时的使用权，兰溪从远处走来站在了美伟的后面，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眨都没眨一下。

　　坐在美伟旁边的美琴感觉到温度的细微变化，就猜到是兰溪来了。

　　不知是因为兰溪能力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她的皮肤比常人偏白一些，没有什么血色。尤其是兰溪现在脸上没有表情，配上她红色的眼睛就更渗人了。

　　但兰溪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已经比在佐天房间的时候要冷静多了，这或许代表着兰溪已经压下了情绪。

　　就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找到了!”

　　固法美伟用力的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的读条很快就刷到了百分百，一个窗口直接跳了出来。

　　“居然……是她？”

　　黑子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了颤拨打着初春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

　　兰溪转过身走进了楼梯间，硬底的皮鞋踩在阶梯上声音有些大。

　　从行进的方向判断目的地的话，兰溪去的应该就是医院的天台了。

　　只见查询之后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照片及名字，就是初春之前去找的木山春生。

　　黑子见初春的电话打不通，又把电话打给了警备员，交代了事情经过之后警备员那边立马派人出发去木山春生的地址了。

　　看着兰溪走的方向，美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跑的往楼梯间追去。

　　黑子收起手机，一个瞬移就挡住了美琴的去路，“姐姐大人，要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市民，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风纪委员黑子吧。”

　　美琴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看着黑子疼的到抽一口冷气，“黑子你知道的，如果兰溪暴走了的话能阻止她的只有我。”

　　这下黑子没说话了，美琴从她的身旁跑过，自然是去找兰溪的。

　　黑子低下头使劲摇了摇，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

　　黑子啊黑子，还是得加油啊，变得更强才能帮上姐姐大人!

　　固法美伟的鼠标还停留在书库的页面，站起身看着整个走廊只剩下黑子，“白井帮我个忙。”

　　“诶？”黑子走过去，“固法学姐怎么了？”

　　美伟当着她的面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夹，上面的图片血腥的让黑子都略感不适。

　　“一年半前，我的几个同班同学在校内被人残忍杀害，至今没有找到犯人。”

　　“死状极惨，整个墙壁上都是血，是硬生生的失血过多而死，猜测是因为血液逆流导致血管破裂。”

　　黑子凑近一些，眼睛细细打量着图片，她伸手指了指图片的左上角，“这个地方不是有监控吗？什么都没拍到吗？”

　　美伟叹了口气，神情略有疲惫，“监控器显示的内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能让监控器产生这种情况的方法很多，遮挡监控器，或者改变监控器电流方向让信息阻隔，这个范围太广了。

　　“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只有几张图片的话，就算是黑子也很难从中发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倒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美伟停顿了两秒，“我的这几位同学在遇害的那天白天的开学典礼上当着水临兰溪的面议论了她几句，最后她们对她道歉，她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就被主任叫走了。除此之外，她们就没有与别人起过争执了。我们学校外人又难以进入，出事的时候是将近凌晨，每个人都和舍友在宿舍有不在场证明，只有——”

　　“只有，在一开始就申请了走读又和她们起了争执的水临兰溪有作案可能。”

　　黑子接过美伟的话，眉头紧锁。

　　她想起了那个眉毛女，当时眉毛女拿着电击棒冲向兰溪的时候，监控的画面就是变成一片漆黑。

　　当她们赶到兰溪身边的时候，她撇到监控是被冻住了才会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是这种方法的话，最后她离开监控器范围，监控器上的冰慢慢融化恢复正常使用。

　　巧妙的，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黑子捂着胸口，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血管破裂并不是只有血液逆流才能导致的，还有血管变脆。而让血管变脆的话，水临兰溪只需要轻微冻住血管就可以做到。

　　不行!必须提醒姐姐大人小心水临兰溪!

　　美琴比兰溪晚了几分钟到达天台，整个天台的地面不知为何都变成蓝色。

　　她蹲下身伸手摸着地面，手指能感觉到骤降的温度，但并不像是被冻住了。摸上去的感觉更像是雪落了下来，只是这些东西比雪稍硬稍蓝了些。

　　在美琴上来的时候兰溪就察觉到了，倒不是背后长了眼睛，而是现在这个领域皆为她的掌控之中。

　　兰溪站在天台正中心张开手臂，她周身的蓝色光点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是冰晶，凝结空气中单个水分子的成果。

　　很快，美琴就想明白了它的作用。

　　兰溪的能力是凝水御冰，只要是冰的状态，她就能进行处置。这些空气中的冰晶在空中一点点落下，能让兰溪看见整个学园都市。

　　能力这样使用是美琴想都不敢想的，这根本就是让大脑超负荷运转。

　　但在常盘台的大脑运算承载测试中，第一名并不是她所想的食蜂操祈，而是兰溪。

　　兰溪找到了木山春生，不过确实太容易了一些，她的能力范围都还没有进行几次扩大，就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木山春生的行踪。

　　这就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着她，不过此时兰溪的心理状态根本无法进行这简单的思考，自然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兰溪站在天台边，半只脚腾空，她回过头悠悠的说了一句。

　　“美琴，级别很重要。”

　　脚步落下，兰溪踏空而行。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美琴愣了两秒，但还是没有细想就跟了上去。

　　现在兰溪的状态是重中之重，她又没办法直接叫停，因为兰溪根本不会理会，强行阻止的话只会像一年前的时候一样，加速她的失控。

　　如果兰溪真的失控的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兰溪暴走之后挡住传说中的[绝对零度]。

　　同她的超电磁炮一样，兰溪的成名就是绝对零度，只是这个招式有记载的只出现过一次，就在五年前。

　　就连她也想象不出这个招式有多恐怖，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杀人可是犯法的，绝对不能让兰溪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楼下的黑子都没来得及和美伟说一声就瞬移走了，美伟看着电脑上的书库页面使用时间越来越短。

　　鼠标一点一点向右上角移动，最后按下叉，关掉了木山春生的信息。在搜索框内双击了下，就输入水临兰溪的名字。

　　美伟握紧拳头，电脑屏幕上的读条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

　　[查询失败，没有查阅权限。]

　　“啪!”美伟用力扣下电脑，“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算了，这些就拜托黑子帮忙调查吧。

　　美伟打开手机给警备员去了个电话，准备交接一下去木山春生家里的警备员所获得的信息。

　　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美伟一边和警备员通话一边起身按下了电梯，准备回风纪委员177支部查看一下监控摄像头。

　　她们各自忙碌着，没有人会想到佐天的病房会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阿时推开病房的门，向房内伸出手低下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姐，请进。”

　　上善合起手中的扇子，率先走进了屋，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在她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常盘台赫赫有名的女王。

　　食蜂走进来，特意撇了一眼上善身边跟着的四五个人，“你养的狗还真是忠心呀。”

　　上善垂下眼帘，扇子上轻柔的羽毛抚在她的鼻尖。

　　“你提出的交换条件，就是在医院和我耍嘴皮子吗？”

　　“当然不是，”食蜂伸手指着床上昏迷的佐天，“那么作为我给你提供水临兰溪这个重要情报的交换，让佐天泪子醒过来。”

　　上善起身低头看着佐天苍白的脸，一时竟想不出食蜂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

　　一个无能力者而已，竟然能和4个Lv5有交集，还真是让人羡慕。

　　虽然她心里不想救佐天，但食蜂还有价值，她并不打算因为这种小事失信。

　　她伸出手停留在佐天的正上方，绿色的光芒就充斥了整个病房。

　　不到三秒钟，上善就收回了手，光芒也消失不见。

　　佐天弯曲的手指点了下床单，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似是在努力睁眼。

　　食蜂从包里拿出遥控器，对着佐天按下了按钮，“她现在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了。”

　　一按下按钮佐天就变得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了，但从红润的面色看起去，大概是没什么病症了。

　　在刚才碰面的时候，食蜂就注意到了上善身边一个人身边有着微弱的电磁场。

　　她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电击使都带上了，看来你也是势在必得啊。”

　　水临兰溪能反射掉精神控制这种事，她可没打算和上善开口。

　　不过为什么要让兰溪暴走呢？

　　她可不觉得失控的兰溪要比平时的好对付，难道是想控制她吗？

　　发出的电磁频率要和芯片达到一致，这就连美琴这个Lv5都很难做到。

　　还真是让人好奇啊，你究竟是何打算。

　　上善没有回答食蜂，她对着阿时摆了摆手，“你不必知道，接下来我还有要事要办，阿时你送送食蜂吧。”

　　很明显的，逐客令，是不想食蜂操祈再跟着他们了。

　　上善转头就往门口走，看起来有些迫切。

　　明明都要走出门了，上善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特意转过头，“哦对了食蜂，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就不要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事成之后，我会按照约定帮你复活桃莉的，你大可放心。”

　　或许是因为上善突然之间提到桃莉，食蜂一时失神，心绪一乱，竟忘了讽刺几句。

　　阿时看了看手表，语气依旧平淡，“食蜂操祈你该走了，空档期只有三分钟了。”

　　原来哪有什么巧合，她们进入病房却正好没人，不过都是上善情酥的安排罢了。

　　食蜂没有说话，也走出了病房。

　　病房重新安静了下来，佐天的呼吸平稳，一切都和没有人来过一般。

　　“就送到这里吧。”

　　食蜂坐在轿车的后座，见阿时停了车，就推开了车门。

　　阿时把手倚在方向盘上，目光放在前方，“食蜂操祈，小姐没有成功进入常盘台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食蜂面色如常，走出车子关上了车门，“怎么会呢。”

　　阿时沉默着没有讲话，等食蜂已经走远，确认追不上小姐之后，他才重新发动车子。

　　当然是她在背后操作啦，没有办法窥探上善及她的手下的脑袋，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们。

　　主动权这种东西，当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食蜂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对着墙壁按下了遥控器。

　　洁白的墙上突然投射出了画面，分成了四块正方形。

　　画面1中木山春生的面前站着水临兰溪，画面2中美琴站在兰溪稍远一些，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枚硬币。画面3中是站在高处俯视着兰溪和美琴的上善，这时上善的身边除了刚刚见到的人之后还多出了二三十个能力者。画面4就是先前赶来的警备员，他们全部倒地，地上是破裂的盾牌碎片。

　　还真是一出好戏。

　　在桥下的兰溪一个侧身躲开木山的攻击，脚下的土地却突然凸起一块让她重心不稳的晃了几下。

　　还没等她站稳，地面突然一空。

　　兰溪由于重力作用往下掉，失重感让人头脑有瞬空白。

　　她立马调节了过来，反应迅速的轻跳了下，停留在空中，让自己避免跌到最下面造成摔伤。

　　“多重能力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兰溪大笑着，让木山春生都有些摸不透，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恶寒。

　　对兰溪来说，木山春生这种一个人使用多种能力的和食蜂操祈的一个人控制多个能力者比起来，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坐在车子上的初春转醒，她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美琴，急忙朝她跑了过去。

　　“御坂学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们一见面就打起来，打的不可开交，话都没说两句。”

　　初春握紧手中的治疗程序，紧张的看着兰溪在空中挡住木山的攻击。

　　“水临学姐不会受伤吧？”

　　美琴拍了拍初春的肩膀，语气轻松了点，“你要担心的可不是兰溪，而是那个木山春生。”

　　那个时候食蜂操祈把兰溪逼到失控的程度，兰溪身上都没有一点擦伤，现下对着木山春生又怎么会受伤。

　　初春目光灼灼的看着美琴，“我们能帮到水临学姐吗？”

　　可能是因为兰溪有了对手发泄的原因，她的状态不像想象中一样难以掌控，还有着神智，下手也没太狠。

　　初春看着木山春生，她眼白的部分已经变成了红色，就像遭受到了侵蚀一般。

　　“木山春生这种状态按她的话来说，她是链接了一万人的脑袋组成的网络。正是因为用一万人的脑袋进行演算，才能使用多种能力。现在的距离，御坂学姐你能干涉她的网络吗？”

　　就像病毒一样，只需要植入电脑，电脑的运行就会被干扰。

　　她从来没想过这样使用能力，美琴点了点头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我试试看吧。”

　　木山春生看着兰溪，后退了一步，额间滑下一滴汗珠。

　　长时间的运算下，她已经开始觉得疲惫了。

　　Lv5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再打下去，会输。

　　兰溪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抬起手，木山春生身边的温度已经有了变化。

　　这让她不得不在自己身边凝聚火焰，提升温度，避免四肢冻硬，落得无法行动的地步。

　　嗤笑了一声，兰溪没有放下手，那炙热的火焰转眼间就失去了原来的温度，被冻的瓷实，成了个冰疙瘩。

　　木山的身形一颤，一阵空间波动就瞬移到了兰溪身后。

　　她原先位置背后的桥柱已经变成了冰渣，完全不敢想象刚刚要是慢了一步，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手放在石头上，再次发动能力。

　　“砰!”

　　兰溪手腕一转，一个冰球就把她包裹住，石头发射在上面被直接打碎。

　　美琴正好找对了频率，她在脑内运算着，指尖对着木山释放着肉眼可见的电流。

　　木山春生全力对抗兰溪，却忘了场上还有一个Lv5。

　　电流进入了身体，木山春生仰天大叫着，都破了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下，就连兰溪都被蓝光闪了眼。

　　上善嘴角上扬，她本来打算等到了兰溪打败木山春生精神放松的时候再动手，但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空挡。

　　她当即下了命令，“阿辰，动手。”

　　“是，小姐!”

　　为了这次行动，阿辰已经看了学园都市近二十年来生产的所有芯片的资料。

　　他彻夜筛选排除之后，确定了几组排列能控制住水临兰溪，就算控制不住，让她失控还是可以做到的。

　　阿辰手中拿着一个手机大小的机器，手指冒着电光在噼里啪啦的输入着。

　　没办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向美琴一样随手就能发射电波频率，他则必须借用工具辅佐才能勉强做到。

　　一级之差，便犹如鸿沟。

　　“噗——”

　　阿辰吐出一口血，手中的机器摔在地上，裂成了两瓣，彻底报废。

　　他的整个人坐在地，双手扶着脑袋，就像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上善迅速蹲下身，触碰着他的肩膀，“阿辰怎么了？”

　　阿辰沉重的呼吸着，每次呼吸都艰难的吐出雪沫，双眼也翻了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开口说话，嘴巴一张一合，被自己的血呛的咳嗽连连。

　　上善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绿光乍现。

　　她的中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前闪了一下，险些没有摔倒。

　　今天的能力使用过度了，意识都有些模糊。

　　这下经过了紧急治疗，阿辰终于能好好张口说话，解释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小姐……水临兰溪把我刚刚发出的控制信号，几倍返还了回来。”

　　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反射了精神攻击，身为心理掌握超能力者的食蜂操祈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难怪，食蜂操祈对付不了水临兰溪。

　　上善瞪大双眼，愤恨的捏紧手中的羽毛扇。

　　食蜂操祈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而被念叨的食蜂，在房间里看着她们出演的剧情，惬意的尝了一口手中的红茶，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下午茶时光。

　　初春看着美琴突然失神，下意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没成想，一触碰到美琴，初春的眼前也出现了属于木山春生的记忆。

　　兰溪揉了揉眼睛，面对大叫的木山春生不耐烦的骂了几句，直接凝出一块冰石，对着她的头砸了过去。

　　木山春生没有反抗，直接被兰溪砸在地上，昏了过去。

　　兰溪拍了拍校服裙摆的灰尘，满脸的不快，“还真是个命大的人。”

　　发泄了一下，心里总算不那么压抑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叫风纪委员或者警备员带走她，让她消除幻想御手的不良反应，佐天也就能醒过来了。

　　异变在此时突然降临，有些古怪的东西从木山春生的身体里钻出来。

　　那一团团恶心的烂肉黏在一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眼白是红色的怪婴。

　　它张开嘴巴大叫着，声音刺耳的卷起狂风。

　　兰溪弓下身子紧闭双眼，避免灰尘迷了眼。

　　她的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这难听的声音她是一丁点儿也不想听见。

　　可是它的声音又大，兰溪离它又那么近，想不听到它的声音都难。

　　“果然只有这样了。”

　　“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力量!”

　　“无能力是残缺品吗？”

　　兰溪的瞳孔收缩，这是……佐天的声音……

　　不知道触及到了她那根神经，她捂着头大叫着，卷起的狂风更加强了一些，还带上了冰霜，威力加倍。

　　“兰溪!”

　　美琴见到兰溪大叫，顶着这风夹雪往前走。

　　初春的背死死的抵着身后的桥墩，看到美琴顶着狂风暴雪往前走，一手就把她拉到了桥墩后面。

　　“水临学姐这是怎么了？”

　　还没到美琴开口说话，一只手就扣上桥墩。

　　木山春生探出头来，头上还留着血，初春忙扶住她。

　　她伸手指了指兰溪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解释了几句，“那个怪婴是一万个学生的思想结合体，水临兰溪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才会发狂。”

　　想到了自己？

　　怎么可能!

　　“水临学姐可是Lv5，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结合体想到自己……”

　　“呵。”木山春生冷笑了声，“没有一个研究员会不知道水临兰溪，你猜是为什么。”

　　美琴收回去了刚伸出的脚，看向木山春生。

　　“水临兰溪可是研究界著名的励志模板，因为她身体检查的时候数次被判定为Lv0，最后却在一瞬间成为了Lv5。”

　　要知道如果被判定为Lv0，基本上就是等于判了死刑，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无能力者，按理来说，没有例外。

　　美琴抬头，风暴中隐约能看到痛苦嘶吼的兰溪。

　　怪不得你说级别很重要，原来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美琴看了下初春，又看了看木山春生，“初春同学你先带着木山春生出去吧。”

　　“可是水临学姐……”

　　“兰溪就交给我吧，我会带她回来的。”

　　“……好，注意安全!”

　　初春分得清事情轻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木山春生在美琴的掩护下，离开了危险地带。

　　送走了初春，美琴重要不必再束手束脚了。

　　她的身上泛起了强烈的电光，她在暴风雪中朝兰溪靠近，一步都没有晃。

　　再之前所处的位置，她们能感受到的只有风和冷。

　　而走进就不止这些了，失控的兰溪释放的寒意不止是针对身体上的，还有精神。

　　美琴皱着眉，电磁屏障被动激活，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震的她脑袋发疼。

　　很快电磁屏障就不堪重负，已经难以运转。

　　美琴拿着硬币握在手中，弹射了一发超电磁炮。

　　幸好是有用的，超电磁炮的火光为她开出了一处安全通道。

　　阿时抱着上善从高处跳下，落在美琴开拓的路上和美琴对视。

　　美琴惊讶的看着他们，还没开口问话，叫她们跑去安全地点，视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哐当——”

　　食蜂手中的杯子摔下，四分五裂，没了原型，地上的红茶冒着热气，带着茶香。

　　她抬脚走出房门，桌子上的马卡龙摆放整齐，还没大动，只一个粉红色被咬了半口。

　　上善情酥啊上善情酥，我怎么会没有想到，你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水临兰溪。

　　而是御坂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