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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终曲•重逢,良辰美景 ...

  •   景帘乡第二环的东边被潺潺的景衡河所围绕,日进黄昏,沙砾湖床,水草丰美,雁鸟成群,天水相连。
      一叶扁舟上盘腿坐着名身穿玄衫的男子,一手握着钓竿悠悠垂钓,一手撑着倾斜的脑袋,惬意之极。
      刚刚沐浴过的景珏一手抱着沉睡的儿子,一手提了根杆,一个飞身,与男子一起坐在舟上垂钓。
      “如何?我们的齐王殿下今天有收获么?”景珏长手动了动,不想却把儿子弄醒了,张着大眼睛看着父亲在做啥。
      这是他家刚刚出声的小儿子,名唤景茗,大儿子景斌已经三岁多了,天天在练武场打滚,大有武者之风。
      萧骐睨了他一眼,努努嘴巴,示意他看看那头不见一物的空鱼篓。
      景珏一笑,早知道这个结果,这人垂钓根本不是为了鱼,而是为了打发时间,且萧骐的鱼钩从来不放鱼饵,因为鱼若上钩还得劳动手去抓,他不想弄得全身上下鱼腥味。
      “对了,浮尧来信了,说华野和剑儿生了个大胖小子,日里摆了满月酒。”
      萧骐听闻但笑不语,放下鱼竿,从景珏手里接过他家小儿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景珏看他那淡淡的样子,又笑道:“浮尧还说,臻仪自西云回来了,向皇帝讨了你家宅第住着。你要再不回来出现,柳庄里的酒就要被臻仪喝光了!”
      还是温雅一笑不说话,萧骐轻轻将小娃娃略略凌乱的衣衫整好,又把精致的腰带重新系在小胖娃娃的腰上,娃娃似乎认得他,咧嘴呵呵笑着,可爱至极。
      “……”
      见他对一切已漠不关心的样子,景珏看着,只能一叹:“你这样窝在这里,每天只知道守着她。那天要是真醒来,该怎么心疼……”
      萧骐搂着娃娃软绵绵的身子,让娃娃倒在他暖暖的怀里,他悠悠开口:“当年,骐曾对崔杳然说过一句话:他日,如若骐有命得以完成心中所愿,定尽全力还她一世!”
      顿了顿,忽又转头看着景珏,眼神淡然,清澈如当年的她,笑道:“景兄,她,值得骐用几生几世去守。”
      说着,萧骐又转头一脸暖意地看着怀里已有些昏昏欲睡的娃娃,双手充当摇篮,轻轻摇晃着。
      景珏转头,看着河岸旁搭起来的木房子,虽有些简陋,却是这位齐王爷人生第一栋亲手盖的房子,屋外还有层层叠叠的篱笆围着。
      不懂的人道那是篱笆,但识货之人就知道那是阵法,一般人想靠近木屋绝非易事。
      眼神对上木屋的门,其门紧紧关着,仿佛不容任何人窥视里面的一分一毫,但距离这么远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自里面散发着一股锤骨的寒冰之气。
      而萧骐,天天夜夜,都是睡在屋内,真不知这一年来他怎么在里面过的。
      但,萧骐说的是,就凭她是那样的女子,的确值得人这般为她守着。
      边关一战后,萧骐和谷粼成了皇朝最广为流传的传说,而谷粼男子之身的说法早随着战役结束兵将们的回乡不攻自破。
      全国上下都觉得自家齐王爷和谷粼两人心意相通,会是极为匹配的一对儿,就算不是正妃,也一定是最宠爱的侧室。
      只是,谁又知道,三年前那位名动天下的女子,如今却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冰棺里,沉沉睡着,就像不在乎将来一般……
      想着想着,忽闻萧骐笑道:“知道吗?前两天,裴持天来了!”
      景珏一愣:“陶谷世子裴持天,你通知他的?也是,他是她师兄,自然该过来看看。”
      萧骐笑着,嘴角扬起:
      “三年前,她同我说,曾给在烟雨楼刻了首张耒的《减字木兰花》。”
      “那又如何?”景珏看了眼萧骐怀里的小儿子,那娃娃早在萧骐暖暖的声线中呼呼睡着了。
      “她说她刻在烟雨楼上的柱子,让我上烟雨楼将它抹了。”萧骐口吻淡淡的,笑容也是淡淡的,略带了点无可奈何,“这几年我一直呆在边关,其后又带她到这儿来,便忘了这事。不想裴持天那天却带了那块烟雨楼的柱子皮,当着我的面丢进了景衡河。”
      裴持天怎么知道?莫非当年谷粼在烟雨楼上刻的词牌是为了裴持天而刻,景珏一愣,眨眨眼睛,忽而大笑道:“哈哈哈,我说齐王爷,您这是在吃味么?怎么这么酸!”
      “是啊,在吃味呢,一吃便吃了好多年。”萧骐讪讪一笑,眼神放远,言道:“那天裴持天来,当着我的面破了屋子的阵,入了房,在里面呆了一个下午。出来之后,还给了我一幅丹青,是裴持天所画,乃是她及笄那年的容颜,走的时候说了句:‘木兰已过,卿何不临江而居’,还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景珏道:“管他对谁说的,说得极好便是。我相信她的心性,在你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事后,绝对不会忍心舍下你一人的。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一定会醒来的。”
      萧骐眸光一动,苦笑道:“要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景珏一叹,长臂搭着萧骐的肩膀,笑道,“别这样,今天是景斌生辰,妎儿做了桌菜,你这作干爹的是不是该赏光?”
      回头看了一下木房子,萧骐微微皱眉,心中舍不下此处,担心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会出事。
      景珏见状,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看你这孬样,真是那个北麒吗?好了,你在那木屋里布了那么乱七八糟的阵法,连只小虫都飞不进去,要相信自己,走吧,你来了这么久咱哥俩却从没好好吃顿饭,今天借景斌的东风稍稍喝几杯吧!”
      萧骐一叹,点点头,两人一同划舟上岸。

      ※

      酒席过后,明月当空,饮了几杯酒的萧骐神色略有些放松,衬着月色,有一步没一步地回河岸的木屋。
      走着走着,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经有点泛青,是因为他每日陪着谷粼睡在冰棺里,冰寒入体之状。
      而右手臂上有烧伤的疤痕,是当年在天地同寿的烈火中救她留下的,之后出龙门回了军营,他说什么都不让医者帮他祛疤。
      只因,这是她留给他的痕迹。
      嘴角苦苦一动,眨眼间萧骐又回到了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甩袖子,神色未变的负手走回木屋。
      只见他走到屋子前三十米处停下,开始七拐八弯的绕着走,极为熟练。
      震四坤八,离三乾一。
      抓取兑二巽五坎六艮七四位,先天八卦已破。
      再是后天八卦,艮八退三……
      就这样短短的三十米路,萧骐花了一刻钟,才走到木门前。
      轻轻推开木门,抬眼一看,瞬间傻了,屋内他睡了一年多的冰棺棺盖被人打开,棺内空无一人!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冰棺,飞快扑到冰棺上,长身屈下,惊慌失措的用手将冰棺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仿佛再找什么痕迹一般……
      她不见了……
      她又离开了……
      不对,她还没醒,如何能自己离开!
      有谁……谁带走了她……
      有人带走她!
      思绪停留到此,萧骐缓缓站起身来,印堂隐隐发青,浑然不觉周身的颤抖,原来温雅的俊颜再没了生来的雍容,瞬间神色冷厉如阎罗,大有走火入魔之势。
      快手自袖中抽出碧玉箫,行云流水般抽出惊雷翱龙的剑身,顿时屋内一阵强大煞气涌起,剑气涌动,煞气直直盖过了冰棺的冰寒!
      他执剑举步走到门口,忽然一顿,转身抬头,看着木屋屋顶,眼神不再冷厉,剩下傻眼。
      屋顶上有一为穿着白罗裙的女子散着发屈腿坐着,双手拄着下巴,朝他笑着,一脸清雅笑意,是他熟悉的清雅,几生几世都难以忘记的清雅。
      她独有的清雅……
      那容颜让他犹如重回柳城初见那般,颜似桃夭盈清风,清莹如春烬芳菲。
      只见那位白衣美人轻轻开口道:“这位兄台,今日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一曲箫音应景?”
      这声线,是他从未听过的轻灵之声,不再沙哑,如珍珠相撞的圆润,如莺鸟吟唱的婉转,如春露滴水的幽然,如她的笛音一般同属天籁。
      “这……这就吹!”
      他痴痴的答应着,颤抖的将惊雷翱龙收进碧箫中,好几下没插准,差点划到那白玉似的手,又是抖着拿起碧玉箫,张口就吹,眼不离她!
      只可惜吹箫的唇和指尖抖的厉害,奈何箫声零落不成音,乐曲破碎不成曲。
      这……
      这是在做梦吗?是梦吧!
      自己每天都在冰棺前为她吹箫,难道他吹着吹着睡着了么……
      可是他不希望是梦啊,要真是梦,就让他永远别醒过来吧!
      思及此,他的唇便微微抖得,曲终是不成调。
      “哎,这位兄台,你这曲儿吹得这么烂,我的笛子怎么跟你合奏呢?”
      他闻言,放弃怎么都吹不好的萧曲,依旧痴然的看着她,“啊?笛子?哦,是了,箫笛合奏……合奏……”
      看着他煞的连发白的样子,就像撞到鬼一样,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萧骐,我好饿啊……”
      “饿?啊……可……我……我不会做饭……”
      他闻言一时间慌了!
      是了,她睡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吃,一醒来当然要吃饭!
      那怎么办?
      再去找景珏景妎?
      还是去河里捞鱼?
      或者去采竹笋?
      可是他不会做,怎么办……
      “哈哈哈……”她大笑着,一个飞身,跃下屋顶,朝他扑来。
      他赶忙张开双臂,一个旋身双手接住她,用力的将她拥到怀里。
      一双大手不停游离在她背上,来回摸着,他闭起眼睛呢喃道:“是温的……你竟然是温的……”
      谷粼听到他的话,心口微揪,眼眶泛红,遂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紧紧搂着他,“这不是梦!萧骐,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感觉拥着她的身子闻言一怔,还在微微抖着,那双臂更加用力的抱着她,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内一般。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就好……”
      忽然,她感觉自己耳垂一凉,微微有些湿意。
      她一愣,松手想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可他不许,还是用力的抱着她,丝毫不给她离开自己怀抱的机会。
      她含泪一笑,“堂堂齐王殿下,竟然哭鼻子?”
      “……”
      “呵呵……哭鼻子王爷……哈哈……”
      “……韵儿。”温雅声带着难得的沙哑,还有点哭腔。
      “嗯?”她感动满满,嘴角却扬的比月牙儿还高。
      “往后,我都要这么拥着你。”
      “嗯。”
      “往后,你绝不能离开我寸尺。”
      “嗯。”
      “往后,我定要护你生生世世,决不让此事重演。”
      “……当然护着我了。除了轻功,我可什么武功都没了。”
      嬉笑说着,可清泪却自然而然地落下,她原以为此生都要在孤独中度过,生生死死早已无所谓。
      但,当生命里出现了一个萧骐,她的生命便不再属于她自己。
      此时此刻,唯恐时易老,妆成无人待。

      柔美的月光带着树枝投下的斑驳影子,月下的两人紧紧相拥着,仿佛此生此世再不分开,永生永世绝不相忘。

      ※

      德宇八年夏末,当今最富盛名的齐王爷要娶亲了!
      据说,这齐王要娶正妃名唤谷韵,世人称其“南麟”,乃清流族谷氏的遗珠,深受越州人民的爱戴,其母乃百鬼峰幽冥殿殿主崔杳然的亲姑姑,师从陶谷,是陶谷世子裴持天和神医裴持希的同门,还是西云国王室的入幕之宾,背景那个雄厚的,再加上新郎可是齐王爷,背后就是整个皇室和整个塞北。
      故而,这一场婚礼不但不寒碜,不低调,而且盛况空前,声势浩荡,连当年天家帝后的花嫁都没这么盛大,一时间成为人人议论之乐事,久久不能散。

      那年七月二十日,纳采日,由应砚竹应家主亲自前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往百鬼峰幽冥殿。
      纳采礼不算贵重,都是较为精细物事,但其中最重要的“奠雁”之礼是世间最为罕见的是一对蠡天雁,其只栖息蠡园箜篌双凤岭,当时难见其一,此番队伍便带了一对儿,雁鸟当空翱翔,所到之处无不被熏染得芳香四溢,雁啼如箜篌曲,如神鸟一般,观看者无不欢呼,无不赞叹。
      七月二十三,上午,问名及纳吉,应砚竹应家主的纳采队伍抵达百鬼峰,幽冥殿前殿主崔芳菲协同此代殿主崔杳然相迎,华家夫人应剑儿为媒妁同列其中。
      崔杳然接过纳采队伍的纳采礼后,应砚竹将写着萧骐生辰八字的庚帖送与崔芳菲,应剑儿也把谷韵的年庚八字递给应砚竹,双方请佛家大师宏远代为合生辰,判词自然除了永结同心便是百年好合,无出一二。
      七月二十三,午时,纳征日,即过大礼,几日前那成千上万的队伍自蠡园出发,由将军应刀儿亲自带队。彩礼车上每一车都是成双成对价值连城的宝物,有玲珑金花簪一对,有细雕金镯一对,等等,等等……
      由于萧骐乃皇室人,其中有三车按照皇室礼仪置办。
      第一车是两面景帘玉璧,雕工之精细,玉面之宽大,世间所罕见,第二车是两匹束帛,乃织锦圣手华夫人应剑儿的手笔,一针一线就是绫罗上品,布匹角料都值百金,第三车是俪皮,即成双的鹿皮,取自雪峰月州顶上一对的百年灵鹿,皮质不同于其他鹿皮,寸寸都透出一个灵犀之气。其三礼件件皆不属凡品,见者无不瞠目,无不结舌。
      幽冥殿毫不手软地接下蠡园的彩礼,双方订立婚约,订下婚书,由当朝副相臻芙亲自上百鬼峰领婚书,上报官府。
      七月二十五,请期日,应砚竹再请宏远大师为双方定下婚礼的黄道吉日。
      只见穿着袈裟的宏远大师走到峰崖边上,将写着数字的几缕纸片挥洒空中,当空翱翔的一对蠡天雁立刻飞下,一只一片衔在口中,轻轻置于大师手中,又鸣叫着向远方飞去。
      宏远大师看过后笑道:“阿弥陀佛,果天造良缘,婚期为八月初八尔,此乃本年最大的吉日。”
      于是,萧谷二人的婚期便定在了八月初八日。
      七月二十八,齐王爷的迎亲队伍早早地从蠡园起行,前往百鬼峰迎亲,并于八月初三抵达幽冥殿。
      八月初五日,齐王爷便带着王妃长约十里的花嫁队伍从百鬼峰幽冥殿起行,经行越州和陶谷两地,行了三日,于八月初八午时才到达京城。

      按照古礼,婚礼在夜中举行,
      夜幕降下,但京城依旧灯火辉煌,人山人海,只为看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婚礼。
      只闻初更刚敲,迎亲队伍人人穿着黑衣,马车也用黑色,千百宫人们手执一盏明灯,一路如长龙般,随着新郎萧骐来到城郊陶谷别居景洳苑大门前,崔芳菲亲自相迎。
      萧骐一身红装,赤艳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俗,更何况那身新郎服足可以抵一座金池。一番作揖谦让后,萧骐执雁入堂,对着崔芳菲行稽礼。只听见他额头“嗑”的清脆一声,全场顿时一片安静,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齐王殿下向谁下跪过,何况是磕头的稽礼。
      行了稽礼,崔杳然赶忙将他的妹婿拉起来,蔺雁翎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自房内走出,立于大堂东面,崔芳菲对着自家侄女儿告戒似的念了几句女诫便放行。新娘遂随着新郎下了自家堂,穿过几道门,披上缀满南海珍珠的御尘披风,等上迎亲车队中的华盖轩车,车外墨色写意,车内金碧辉煌。萧骐自司仪手中接过驾驭彩车的彩带,驾着轩车,领着十里的迎亲队伍,穿过京城大街,笔直的向皇宫行进。
      那一路恢宏的仪仗,摆足了皇族的面子,锦旗十里,车马便十里,掌灯十里,撒花也十里,前有鸣锣开道者,后有皇家卫队护卫,车队中央的奏乐队伍更是两三个时辰不停歇,终于一路缓缓行进了皇宫。宫门一关,其后奥秘,百姓终不得见,但此前三书六礼的仪式已是如此浩大,其后更是不可轻视。
      虽带了些遗撼散去,但每人都如观一场豪门盛宴,久久无法忘怀。

      据说婚后,齐王爷与新妇在宫中陪伴了太后两个月,其后这对神仙眷侣又离了京。
      一年多前,出现在南蛮灾地,善良的齐王妃当起了灾地大夫,为灾民施诊治病,齐王爷便四处整治当地贪官污吏,恢复当地政通人和之景象。
      半年多前,出现在边城剿寇,齐王妃柔柔弱弱的不善武,乃是齐王如英雄般拥着她在马上杀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两年后,轰动漠北的雷音公主终于也成亲了。
      不是爱慕她已久的费金佛,而是费金佛的弟弟白露郡郡守费吟秀,传闻弟弟求婚成功的当日费金佛仰天长啸,差点没打掉他弟弟两排肋骨。
      而在公主耗资数万的盛大婚礼上,众人终于得见齐王与齐王妃。
      齐王爷温润如玉,气质雍容,齐王妃容姿婉约,秀美柔雅,一对璧人儿相携而入,羡煞在场所有人。
      虽然时逾两年多,但人人都还记得齐王爷迎娶齐王妃的那场浩大婚礼,这是雷音公主与费吟秀婚礼所不能比。
      婚礼尾声,齐王忽而站起,举起酒杯对在场所有人雍容一笑,道:
      “诸位,北麒南麟今日退隐江湖,从此后,江湖不见。”

      自此后,齐王夫妇再次行踪成迷,有人说是去鉴赏名山大川游山玩水,又有人说是去找了个幽静之处隐居去了。
      怎么都好,因为再见到这两位仙般人儿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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