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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走啊,一起背诗啊 ...

  •   恪王府。
      李承泽正在为了晚上的夜宴提前吃点东西垫肚子,听见外面下人通传凉玉来了只是吩咐谢必安添双碗筷。
      “二姐姐这是在吃什么?”凉玉凑了上去,打算从他这里坑一顿饭。
      谢必安适时出现递上了工具,“姑娘,碗筷。”
      李承泽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腾出来一个地方,“晚上的夜宴不过是喝酒唱赞歌,你不提前吃点东西怎么受得了。”
      “哇哦,早知道我昨天就上你这里来吃饭了。”凉玉开开心心的吃起了火锅,“二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去祈年殿啊?”
      “酉时左右可以入席。”李承泽给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菜,“这次如果不是为了祝贺范闲,我到真没必要去这么一趟。”
      凉玉吃掉了李承泽给她夹的菜,“所以你不是陛下指名去的?”
      “对啊。”李承泽不置可否,“话说你为什么去,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合吗?”
      “陛下指名要我去。”凉玉十分疑惑,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必要去的夜宴为什么非要自己去一趟。
      谢必安在一旁问道,“这范闲不是已经入了太子门下吗?”他已然把凉玉当成了王妃,说话自然是不再避讳。
      李承泽无奈的笑了笑,“谁跟你说的。”
      凉玉突然来了一句话,倒是吓了他们二人一跳,“二姐姐若是想拉拢范闲,我可以帮忙。”
      “咳咳,吃饭吃饭。”李承泽把碗放下来揉了揉凉玉的脑袋,“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来。”
      快酉时的时候李承泽和凉玉乘着马车去了祈年殿,她刚被李承泽扶着下了马车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范闲。
      凉玉眨眨眼睛,松开了李承泽的手臂,“二姐姐,我过去吓唬他。”
      “二位大人,循例盘问。若是有什么利器可不能带入殿内。”
      凉玉在他后面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小腿那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又从头上摸下来两根钢针,本来就被惊讶到睁大了眼睛,范闲又接着从衣服各处掏出来一堆的毒药瓶子,凉玉随即往后退了几步,刚好退到了李承泽旁边。
      他们两人倒是攀谈起来,凉玉被侍卫拦着,让她把身上的利器都掏出来。
      “发簪算吗?”
      “尖吗?”
      “能杀人。”
      “不行不行不行。”
      凉玉委屈的把发簪拔了下来,长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了后背,“呐,匕首。”凉玉把随身带着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小步挪到李承泽旁边。
      “这是…怎么了?”李承泽扫了眼桌面,接着威胁那个护卫,“女子的发簪也算利器?难不成你们要本王未来的王妃披散着头发去见陛下与众使臣?”
      “属下不敢,不过…陈小姐的发簪确实尖锐了一点。”
      “我这倒是带了根发带,”范闲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拿出一根玄色的发带,“凉玉不嫌弃的话可以用这个。”
      李承泽不忌讳范闲,所以径自拿过来发带给凉玉束发。“怎么样,虽说没有你侍女束的好看,但是也能看。”
      凉玉摸了摸头发,旋即笑起来,“挺好的。”
      李承泽又跟辛其物说了几句,就带着凉玉往大殿走去。
      “你说这宴席,恪王殿下来干嘛啊?”
      “那自然是拉拢像辛大人这样的盖世奇才啊。”
      “范大人又拿辛某说笑,那恪王明明是拉拢您,他怎么会拉拢我呢。”
      殿内,李承泽和李承乾的位置在左手边,而凉玉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李云睿旁边。
      “臣,陈凉玉见过长公主。”凉玉不敢怠慢,刚到李云睿旁边就跪下来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再过些时日你就该叫我姑姑了。”李云睿突然跟她客套起来,“坐吧,今日文坛泰斗庄先生也会来,你又是才女,想来今晚应该会很有意思。”
      凉玉心里默念着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好心眼,一面在脸上笑着,“臣久闻庄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可以见到本人了。”
      凉玉在这边如坐针毡,生怕长公主一个不高兴就让暗卫把自己咔嚓了。范闲这边也不算顺利,被郭保坤怼了一番后又刚上了郭攸之。
      监察院。
      “陛下已经到祈年殿了。”朱格汇报着祈年殿的情况,“轮值的侍卫太监宫女也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之人。”
      陈萍萍摊摊手,“庄墨韩那边呢?”
      “他只带了一卷旧纸上殿,我的人借机碰过了,里面没藏东西。我觉得庄墨韩也不是一个习武之人,应该也闹不出什么事情吧。”
      “云之澜持剑上殿的?”
      “是,但是云之澜师从四顾剑,跟庄墨韩应该不会有什么瓜葛吧。”
      “云之澜如果要是出剑弑君的话,谁来阻拦。”
      “洪四庠洪公公就在殿外,而且…”朱格顿了顿,“小姐也在里面。”
      陈萍萍皱眉,“丫头也去了?”
      “陛下传召,让小姐必须去。”
      陈萍萍稍微放下心来,凉玉是九品,云之澜虽说是大宗师,但是交起手来他毕竟势单力薄,所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陛下,这位少年郎便是范闲吗?”
      凉玉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来了。
      庆帝来了兴致,“庄先生也认识他?”
      “读过他的诗。”
      “此人虽然年少,倒有些诗才。庄先生要多多提携后进啊。”
      “老夫本是齐国之臣,庆国政事本不必多言。可这春闱考笔乃是天下读书人立身之根本,选择主事之人当谨慎为上。”
      凉玉轻咳一声,顿时两道目光看向了她。她先是莞尔一笑示意李承泽自己没事,接着看向了坐在下面的范闲。范闲指了指自己,见凉玉点头,他皱起眉摇摇头,又喝了杯酒,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真是一首好诗,我写了一生的诗,就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李云睿侧过头,“这么说,庄先生是甘拜下风了?”
      庄墨韩赞叹了一句,“这首诗的前四句是极好的。”
      李云睿接话道,“可世人都说这首诗中最精华的是后面四句。”
      “后四句自然是绝句,哎,”庄墨韩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啊,那不是范先生所写。”
      李云睿语气平平,依旧按着计划接着庄墨韩的话,“这诗是范闲抄袭的?”
      庄墨韩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句,“是。”
      凉玉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庆帝一个生气当着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臣的面把范闲咔嚓了。
      庆帝咂咂嘴,“范闲,你有什么话要说?”
      范闲丝毫不在意,用眼神告诉凉玉自己没事叫她别慌,“庄先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庄先生德高望重,空口无凭说话也算数。”
      李承泽率先出来给范闲作了认证,“陛下,儿臣可以作证,范闲这首诗是在靖王府诗会所作。当时宫中编撰郭保坤也在场,可为人证。”
      庆帝探头询问,“郭保坤在吗?”
      “臣在。”郭保坤没想到李承泽突然点到自己,慌忙站起来跪在李承泽后面。
      “这首诗是范闲作的吗?”
      他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吐出来一个字,“是。”
      李云睿看准了时机赶紧说道,“这么说,庄先生是蓄意构陷了。”
      李承泽也不紧不慢的说道,“或者是被小人蒙蔽,所以才有此误解。”
      凉玉摩挲着酒杯的外形,差点就上去帮范闲做人证了,只不过她现在腿酸的厉害,只能在座位上怼上了庄墨韩,“庄先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庄墨韩本来想拿出伪造的东西给范闲致命一击,不巧被凉玉打断了。“不知这位小姐是?”
      “在下陈凉玉。”凉玉垂下头算是颔首礼了,“不知先生有没有听过一首词,薄雾浓云愁永昼?”
      庄墨韩赶紧点点头,“那是自然。这首词最好的莫过于最后一句,不过哎,可惜啊可惜。”
      凉玉就不明白了,这庄墨韩算计范闲不够还要把自己也带上?“这怎么就可惜了?莫不是这也是抄袭的?”
      庄墨韩点点头,“可惜了,小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范闲把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庄先生的师父可是姓杜?”
      “那倒不是。”
      凉玉松了口气,不是诗圣杜甫的话那就没事了。她正想着怎么帮自己和范闲解脱,这边范闲就已经拿起了酒瓶准备背诗了。
      “陛下。”凉玉突然叫了庆帝,“臣也想为自己证明,梦中所游仙境乃是天上人间。”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凉玉让人撤下桌子上的食物,换上了笔墨纸砚。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背上了诗经。“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凉玉写完这篇就吩咐身边的公公把这张纸拿到李承泽那里。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李承泽看着凉玉这篇光明正大表白的诗文差点笑出声,“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甚好。”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凉玉写累了,停下笔看着范闲在大殿里来回转悠背诗,“庄先生,不知现在你有何想法?是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庄墨韩哽住了,“老夫…老夫…”
      这场闹剧以庄墨韩被气到吐血,范闲声名大噪结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走啊,一起背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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