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太阳传说》X清风以别J

9、格雷斯星会谈

　　莉莉丝征询过迪恩的意见后与赛小息取得了联系，得知他们那边有一位叫做卡修斯的精灵十分担心布莱克的安危，希望尽早揪出邪灵组织的老巢把他营救出来。莉莉丝负责与首脑威斯克进行交涉，换取想要的情报后将布莱克所在地告诉赛尔号，由SPT进行救援。最后的威斯克等大boss交给雷伊盖亚卡修斯来匡扶正义。——当然，在莉莉丝的说辞里，布莱克是被邪灵组织捉走的。

　　双方“各怀鬼胎”地准备了一段时间后，开始相继往格雷斯星进发。按照约定，莉莉丝等人先到，赛小息等人与众精灵暂时驻扎格雷斯星，莉莉丝这边一有消息立刻出动。

　　妙哉，实在是妙哉！莉莉丝简直要对迪恩的计划拍案叫绝。既利用布莱克骗出了情报，又可以再把人家救出来。既能叫威斯克扑个空、顺便将邪灵组织彻底瓦解，又能给赛尔号和卡修斯等人做个顺水人情，一箭双雕的美事！

　　临行前，莉莉丝去探望了一次布莱克。士兵们依照她的吩咐，没有过多限制布莱克的活动范围，甚至给他换了一间条件极好的房间：配置有超大居家LED窗屏一体，可以看星空风景，也可以自由选择壁纸，甚至可以当电视使；屋内由专业园艺师亲自配备花花草草数十余株，如同小型亭台楼阁，赏心悦目；所有食材饮水都有专人进行安全监督，因此可放心选择自己下厨；此外又另派一位机械侍者陪侍左右，负责其一日三餐及身心保健；莉莉丝甚至特地准备了一架子书外加一只小精灵当宠物给他养着玩。可以说这待遇哪里还有半点囚犯的样子，简直就是金屋藏娇。

　　莉莉丝敲了敲门，得到一声冷淡的“请进”之后，方才换鞋进入，极尽礼仪礼数。

　　布莱克曲着一条腿坐在窗前，望着深不见头的星空出神。他身边睡着那只小小的精灵，倒是比刚送进去时胖了不少。这样会照顾人，看来布莱克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莉莉丝心想。

　　莉莉丝见他这样生分，索性搞起了形式主义。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套雕花陶艺茶具——在电子机械时代，这玩意都可以被称为价值连城的古董了。接着捻了一点苦中带甘的混合花茶投入滤网，慢悠悠将第一遍热水冲了进去，满屋子瞬间茶香袅袅。
　　布莱克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她。只见莉莉丝如同一个享受着茶道的侍童那般沉醉于手头功夫，待到花茶呈现出自然而剔透的琥珀色，莉莉丝便转头吩咐侍者：“上两人份的和果子当茶点，记得附上竹签。样式要多些，不要太甜。”

　　效率极高的机械侍者很快完成了莉莉丝的任务，从善如流地替莉莉丝把泡好的茶附上两只同款茶杯、加上一碟茶点一起端了上来。花香清冽、茶点清甜，一时间说不上的风流儒雅。

　　莉莉丝随手撩开衣摆于身后，盘腿坐在布莱克身边，手指勾起一杯茶开始细细品味。“好茶。古人‘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想必就是如此了。”

　　布莱克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端起了另一只茶杯。一口温暖而清香的味道直冲鼻腔，咽下去后更是花香回甘、氤氲不绝。他没有尝过这种饮料，但他也明白这必定价值不菲。

　　“果然财大气粗。这种烧钱的形式主义，也只有你们搞得起了。”
　　布莱克的声线略细，此刻用上这种带了点嘲讽而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颇有些高贵的公子意味。

　　“尽管是这样财大气粗的我们，也会有想要而不得的东西。”莉莉丝并不在意他话里的讽刺，“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被安排住进这里？”

　　“这些天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布莱克将茶杯喝的见底，“如果你们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信息，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我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如果是为了拉我入伙——我觉得这个原因可能性更大，但是我拒绝。”

　　“都不对都不对，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莉莉丝用竹签划开一只和果子放进嘴里，又把LED屏调成了全息投影模式，不断有星河雪山等奇景交替出现在屋子里。光影斑斓，令人身临其境。

　　“因为你长得帅。”机械侍者插嘴。

　　布莱克一口茶直接呛在了嗓子里。

　　“这有你说话的份？”莉莉丝直接把它赶走，“去去去，打扫房间去。别让本王看见一丝不洁的灰尘，小心扣你工资！”

　　“咳咳……”布莱克平复了一下心情，“它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但这不是你搬过来住的原因！”莉莉丝有点恼羞成怒，“很简单，这的一切，就权当是一次赔礼道歉了。”

　　“？”布莱克诧异地看着她，心说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很抱歉我们接下来可能会利用你一下……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会把你安全救出来的。”

　　“原来是为这事。”布莱克也拿起了一块点心放入嘴中。“这种东西，我早就习惯了。我反倒要感谢你们，正巧我有个仇人在那，需要我亲自解决一下。”

　　“邪灵组织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等等……你都听到了？”

　　“你们说那么大声，聋子才听不到！”布莱克翻了个白眼，“不仅这些，我还听说……你的上司迪恩，似乎和顶头boss有点渊源呢？”

　　“艾里逊这个挨千刀的！”莉莉丝往托盘里一摔茶杯，转头赔笑道：“我说内啥，布莱克老兄，这事咱可千万别往外透露。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轻松，我们就难搞了！您多多体谅嘛~”

　　布莱克只是冷哼一声，“我对你们海盗的窝里斗没有任何兴趣，倒不如说，你们这种无聊的组织因为内讧而减员，才是我乐意看到的！”

　　“说话真是不留情啊……”莉莉丝认真地看着他，“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希望迪恩会是最后的赢家。”

　　布莱克也报以同样认真的眼神，“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得到我的帮助吧。”

　　“……”莉莉丝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了脖子上一条银质项链。链子由极细的银丝以拉丝工艺制成，使其坚韧不易断裂。坠子是一颗被银质拉花包裹固定住的紫黑色/猫眼石，眼瞳质地是罕见的鲜红色。拉花上雕刻着无数美妙的纹路，在灯下流光溢彩。
　　“这个给你，当个护身符。”

　　布莱克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种做工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护身符，但考虑到她恐怕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这东西的真正身份，索性也不追问，直接戴在了脖子上。项链与布莱克的一身紫黑色浑然一体，倒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多谢。”

　　“我也是听了你说要去找威斯克的麻烦才想起把这东西给你的。我想你跟他必定是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否则也不会愿意去招惹那种家伙。”

　　“是啊。”布莱克不动声色捏紧了拳头，“确实是……杀父夺妻之仇呢……”

　　“……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侍者联系我，我要是没要紧事一定会赶来。”

　　“等等，”布莱克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莉莉丝流芝。”她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叫我莉莉丝就OK。”

　　确定莉莉丝关上了门之后，布莱克才慢悠悠吐出一句：
　　“名字有点土啊。”

　　次日，格雷斯星。

　　迪恩身后跟着莉莉丝、艾里逊、佐格以及少数随从，来到了与威斯克商量好的谈判地点。一阵必要的寒暄后，双方开始进入正题。

　　迪恩将莉莉丝介绍给邪灵组织的代表：“这是我的属下，风斯尔。今天的诸多事宜就由她来代我执行，她的签字、决策均生效。组织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奉陪了。”

　　“卡洛斯、艾文，送送迪恩大将军。”
　　一身灰色袍子、左半张脸都覆盖在半脸面具下的威斯克命令两个手下。他的声音年轻而蛮悦耳，虽然略带温柔，但也透着一股子威压与被隐藏起来的邪气。果然如情报所言，能够一手掌控并把邪灵组织发展为全宇宙最大的情报组织，也必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威斯克虽然仅仅露出半张脸，但那份容貌与气质也足以令人浮想联翩：斜飞入鬓的柳叶眉为他平添几分逼人英气，又密又长的睫毛在艳红色瞳孔里投射下一片阴影，如同展翅的蝴蝶停留在宝石之上，顾盼流连之间又如湖光四散。——这是一张美得雌雄莫辩的面孔。

　　但莉莉丝清楚那都是粉丝滤镜，那枚眼瞳之下，只会流转着无穷无尽的阴谋诡计与机关算尽。她只觉得可惜，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孔，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你好，威斯克先生。”莉莉丝早已戴上了那张半脸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那么，”威斯克双手交叠，托住下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贵方可是要用区区一个阶下囚，换来传说中宝贵的阿瑞斯水晶的所在？我邪灵组织即便是做慈善的，也未免太亏本了吧……”

　　迪恩说过，布莱克对威斯克来说非常重要，但威斯克老谋深算，肯定要多谈条件，即便这次交易明显是我们这边占尽优势，他也会趁机敲诈我们一笔。

　　果不其然。

　　“威斯克先生，我们海盗作为你们的老主顾，于情于理，都该给我们打个折吧？而且作为多年的合作伙伴，迪恩将军也是出于好意，生怕这布莱克不小心泄露了你的什么秘密，才特地跑一趟，打算把人交给你。您这样跟我们算来算去，是不是有点伤感情呀？”

　　“伤感情吗？那还真是抱歉了……”威斯克唇角一勾，生出无限风情。“既然阁下与我论商道，那就不要忘了：商人，都是看利的！保证自己每一次交易都不要亏本的前提下，尽力提高利润，不是每个商人的本能吗？如果这都算是伤了感情，那贵方这玻璃心也太脆弱了吧？”

　　莉莉丝佯装愠怒，一脸冰冷地看着他。“阁下倒也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不过，这是谈判桌，而非辩论赛！我们要商讨的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非搬弄是非的狡辩！”莉莉丝站了起来，装作要离开，“这阿瑞斯水晶我们本来也不稀罕！一个被都市传说捧红的东西，它的实用性能有多少？迪恩将军担忧你的信誉，才大发慈悲愿意与你做这笔亏本买卖。既然阁下这样冥顽不灵，那麻烦您自己去货比三家好了！”

　　“阁下误会了。我那一番话，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威斯克面不改色，“就在两天前，我得知布莱克窃走了一块无尽能源。既然这无尽能源是人家拿到的，也就是他的所有物了。而贵方如果同意把布莱克交给我们，这无尽能源想必也要一并送来吧？”

　　“阁下未免异想天开，”莉莉丝冷笑，“无尽能源何许物也？您觉得，我们会由着布莱克把无尽能源放在自己的手里吗？既然他沦为阶下囚，那么我们收取一点战利品也是合情合理的吧？那么依阁下所言，这无尽能源就是海盗的所有物了。阁下刚才一番豪言壮语，岂不是暗示着要明抢我们东西？”
　　莉莉丝一甩袖子就走，“还请阁下另请高明！”

　　就在她背过身的一瞬间，一股阴森森的杀气传来。
　　“卡洛斯。”威斯克提高了音量命令道，声音听不出悲喜。“资料拿出来，呈给这位小姐。”

　　卡洛斯怀抱一摞文件恭恭敬敬走向莉莉丝，却丝毫没有将它打开的意思。莉莉丝明了，转头对艾里逊吩咐道：“放人。”

　　另一位身着墨绿色袍子的近卫闻言离开了会议室，应该是去监督了。莉莉丝偏过头，透过大开的门缝，与乖乖被押走的布莱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卡洛斯看了威斯克一眼，开始拆密封的文件。莉莉丝注意到，这家伙虽然沉默寡言，但细瞧之下竟然有点可爱。圆圆的包子脸加上一对冷淡的桃花眼，让他看上去就哪个世家里头跑出来的少爷。

　　莉莉丝端起了眼前的可乐，装模作样地调侃道：“这给客人上饮料呢，也是有学问在里头的。有人爱茶，你却偏偏上了可乐。这事可就处理的不太明朗了……”

　　卡洛斯对这番话毫无反应。正当莉莉丝惊讶于一个小小近卫竟能如此沉得住气时，威斯克说：“卡洛斯听力不大好，阁下如果有什么吩咐烦请提高音量。另外，请您放心，我们做情报的是有职业道德的。您方才说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还职业道德？你们能有道德我就谢天谢地了……莉莉丝边翻着文件边在心里吐槽。然后她记下了阿瑞斯水晶的所在地，凝集属性之力查探核实了一番，确实感受到了浓度不低的神力，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