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太阳传说》X清风以别J

31、决战前夕

　　海盗与赛尔号的第一次史诗级合作旗开得胜，以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双赢作为结局。

　　赛尔号上，罗杰无比诚恳地询问迪恩，他是否会选择加入赛尔号。

　　“我迪恩不会做任何人的臣子。但是，我很希望多一个朋友。”
　　这是迪恩的回答。
　　然后，前欧比组织四魔将之首、现欧比组织首脑迪恩，与星际能源探索计划总指挥、赛尔号船长及司令官罗杰，两个本该不共戴天的阵营、两个本该一生为敌的对手，此刻在这间狭小的船长室里，完成了跨越时代的握手言和。

　　“和平共处的未来，也挺好的。”贾斯汀看着迪恩，会心一笑。“毕竟，这才是我认识的迪恩。”

　　根据咖辉子留下来的神力成分研究报告，双方各派出了技术人员进行了第一次开创性合作，通过利用无尽能源的净化属性对四神器进行针对拉里赫斯的更新改造，让胜利的天平能向莉莉丝这边多倾斜几分。

　　因祸得福的是，由于莉莉丝不再需要隐藏神力，所以她随时可以探查到族人们的位置。自从年少时期遭遇内乱以来一直漂泊在外、早已习惯四海为家的莉莉丝，可以回家了。

　　她带着自己生死之交的伙伴们重新踏上卡兰星系-卡兰星这片故土。
　　悬浮于空中的城池巍峨矗立，与地面唯一的联系便是飞流直下的数道瀑布与逆流飞升的水柱。云烟缭绕，却没有模糊周遭登天般的奇景；主城之上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落，甚至混杂着青山碧水；周遭悬浮无数飞石孤岛，其上同样是前所未见的神迹遗址，所有人皆是叹为观止。最高的千层宝塔于主城中心拔地而起，名曰“千神塔”，乃是存放先人遗体与《永夜纪年》的神族圣地。

　　“这就是真正的神域……”面对此情此景，雷伊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内乱以后，一部分直系族人迁回了这里，修复了大半城池。”莉莉丝引导众人踏上一条以云为栏杆的透明阶梯，“其实，除了这座主城无人能毁，其余一百八十座城都沦陷了。”

　　莉莉丝才刚踏上主城，一道光纹便从她鞋尖开始呈圆形扩散，共鸣般嗡嗡作响，仿佛这座城也有了灵魂一般恭候着她的到来。

　　这道波纹就像某种号令，不断有族人从城市里四面八方纷纷赶来，依次跪在他们面前。

　　“恭迎族长！！”

　　所有族人默契地分立两旁，在莉莉丝面前留出一条空隙，直通城中最高大的建筑，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身后跟随了一位少年自城中款款走来。

　　其实莉莉丝从幼时开始，见过自己父亲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也只剩下母亲了。

　　“洛法兰特。”族长夫人拉过少年的手，“你应该不记得他……内乱时期他还是襁褓里的婴孩。不过，在你们父亲的培养下，他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莉莉丝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本就与父母亲缘极淡，此时更是相对无言。

　　“姐，”洛法兰特用他略显少年稚气的嗓音呼唤着她，“大家都很感谢你。”

　　“可我……”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对于一个尚且是小孩，心智不成熟的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无忧无虑的生活、最重要的人只有漪翠和拉里赫斯，而位列其中的拉里赫斯让这一切灰飞烟灭了。
　　自己与拉里赫斯对峙至今，到底是因为自己身为族长的职责所在，还是单纯因为拉里赫斯毁了自己的一切、想要让他付出代价？

　　“莉莉丝，你们父亲……”她轻轻呵出一口气，“他是自愿的。毕竟……”

　　“毕竟什么。”莉莉丝斩钉截铁。“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毕竟，流芝他欠了玉隙一条命……当年《纪年》钦定的人，其实是你父亲。”
　　族长夫人语出惊人。
　　“可他毕竟身居族长，如何能在这种时候牺牲？于是整个直系思索了许久，终于决定改派拉里赫斯来完成使命。所以流芝身上这条命，是拉里赫斯的，也是玉隙的。如今他用这条苟且偷来的命去换你的命，他觉得值得……”

　　“为什么？”莉莉丝倒吸一口冷气，“《纪年》所钦定的不应该多是旁系的人吗，为什么身居要职的直系有朝一日也会——”

　　“的确，自古以来大多是旁系在牺牲。而直系的人被《纪年》钦定，也会偶尔发生。”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那些直系族人大多牺牲不得……”

　　“所以就要用旁系人来以命抵命？”莉莉丝大惊失色。

　　“姐！”洛法兰特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眼神成熟得可怕，“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很残酷，但我们是直系属族。”

　　只因为是直系，就可以蔑视生命的平等？

　　“我知道。”莉莉丝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澜，“所以接下来，我能做什么？”

　　“拉里赫斯及其所率旁系军队将于三日后在凝雀潭与我等决战。普通旁系可以交给我领兵讨伐，但最棘手的拉里赫斯、以及他身边那名神秘的心腹桥姬，只能交给老姐了。”洛法兰特从虚空中抽出一卷轴，递给莉莉丝。“这是目前我搜集到的有关桥姬的全部情报。除了身份不明之外，各项能力数值应有尽有。我个人猜测，就像老姐你身边的凡人一样，桥姬多半也是拉里赫斯命中的天选之人。”

　　“又是领兵打仗，又是运筹帷幄的……”莉莉丝颇有些自嘲地摇摇头，“你到底是我弟还是我哥啊？”

　　“过奖了老姐，”洛法兰特面不改色，“集齐四神器、迎战拉里赫斯，明明你比我更加功不可没。所以老姐，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迪恩信任她，洛法兰特信任她，直系属族也信任她。

　　莉莉丝突然开始厌恶做一名族长，这感觉还真不如再被雷伊吼一顿呢……
　　等等，自己都在想什么？

　　装潢精美的房间里回荡着清脆的水声，浮于底座上的冰蓝色无尽能源周围环绕着一圈圈水汽。盛放着紫菁的檀木雕花圆桌旁，SPT与战神联盟全员到齐，默默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莉莉丝抄起手中卷轴使其浮于半空，展示给众人。

　　“大家听我说。诚然，拉里赫斯旗下高手如云，不过我的弟弟洛法兰特会率领为一支大军与叛党抗衡，所以我们需要对付的就仅剩两人——拉里赫斯，以及他唯一的心腹桥姬。”
　　“桥姬……”迪恩沉吟，显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ta是精灵，还是神明？”雷伊问道。
　　莉莉丝仔细浏览着卷轴上的信息，摸了摸下巴。“外观上来看，是一名雌性精灵。但要说她不是精灵、甚至不是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生物，倒也没有错。”
　　“连生物都不是？”赛小息立刻想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你不会是想说‘鬼’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又是什么鬼？”盖亚一脸懵逼地摊开双手，“‘鬼’不是缪斯脑袋上戴的神器吗？”

　　“这，这……”雷伊抓了抓自己的刺猬头，“难道又是一个艾里克？可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奇怪的无尽能源啊？”

　　“我以前倒是对地球的历史人文挺感兴趣的，所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比较了解。在公元时代及以前，地球上的确流传过鬼怪的相关传说。”卡璐璐开始检索自己的内部数据库，“鬼大多是人类死后怨气未削或心愿未了，再加上一些玄学因素，灵魂就会变作厉鬼游荡在人间。”

　　“听起来跟僵尸似的……”卡修斯打了个寒战，表示自己非常不希望遇到什么外表恶心的对手。

　　“我的天，你们这想象力简直比赫尔卡星人还丰富！”莉莉丝啼笑皆非地解释起来，“调查发现，桥姬并不是所谓的\'鬼\'，她只是一只数十年前已经死去的精灵，不知谁用什么力量将其复活了而已。”

　　“而已？？！你用这么淡定的语气管这事儿叫而已？！”饶是见多识广的盖亚听了这话都要大吃一惊，“复活死者？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拉里赫斯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咯。”莉莉丝无奈地耸耸肩。

　　“不错。莉莉丝经常与我谈及她的这位兄长，此人虽只是与莉莉丝同族，力量相对她却更加深不可测。若说他有能力复活死人的话，完全可信。只是...”迪恩看着莉莉丝，“复活死者，哪怕对你们一族来说也极为不易吧？他如此大费周章去复活一名已经死亡百年的精灵，动机为何？”
　　“我也想知道…”莉莉丝百思不得其解，“拉里赫斯不像是那种人啊。”

　　“现在还不是讨论动机时候。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何方神圣，一物降一物的真理可是永远适用的。”布莱克直接一针见血，“所以，怎么对付桥姬？”

　　“那我接着说了。”莉莉丝把卷轴向下展开了更多内容，“如果非要把桥姬归入一个属性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反自然系\'或者\'鬼系\'。

　　迪恩开始检索他的资料库，“前人书中倒是有提及这种属性，只是目前还一直处在猜想阶段，没有确切精灵个体予以证实。”

　　“所以我接下来说的就有点儿赌的成分在里面了，鬼嘛，想必在所有属性中与暗影系亲缘近些……对不起布莱克，我不是在说你。赛小息，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叫来——你的小米是光系，多少能起点作用。”莉莉丝又从身侧解下两串一模一样的萤绿石头配饰分别递给雷伊和阿铁打，“这两串绿石是无尽能源，且一直是我族直系子民的官方信物，有了它，直系族人设下的大多数结界和传送阵都可以通行无碍。按照情报，三日后拉里赫斯将于凝雀潭迎战，咱们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凝雀潭……”卡修斯咀嚼着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地名。

　　“没错，选在凝雀潭，实在是天助我也。”莉莉丝一挥衣袖，将整个卡兰星的星球仪展现在众人面前，并标注出凝雀潭的位置。“凝雀潭是卡兰星最荒芜的一片区域，除死水、枯木、断桥、沼泽之外别无其他，就连偶尔飞过的鸟雀都会被这景色吓得翅膀僵硬而坠落，因此起名为凝雀潭。”

　　“这还天助我也，开玩笑呢吧？”从卡修斯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那处还未踏足的地方有多厌恶了。

　　“这叫有端联想啦……拉里赫斯选在那里，岂不正好应对了我们的猜想中的桥姬？不然拉里赫斯为什么无缘无故选在这么一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凝雀潭，桥姬可以战斗得如鱼得水！何况拉里赫斯身为旁系，还并不知道凝雀潭那有两个传送阵这种战略要地。知己而不知彼，你说谁吃亏？”

　　“那两处传送阵是去往哪里的？”卡璐璐问道。

　　“都是直接通往我族主殿西城。”

　　“主殿西城……”阿铁打翻找着星球仪，“怎么跑那么远去了？”

　　“那传送阵本来就是给你们撤退做准备的，当然是去的越远越好。”

　　“丫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撤退到这么远的地方，怎么回来支援你？”缪斯心里隐隐泛着担忧，总觉得要出事。

　　“这么说吧，面对拉里赫斯那种程度的敌人，你们就是支援了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只是要请大家帮忙拖住桥姬，我就能安心直面拉里赫斯。”
　　莉莉丝左手一合，回收了卷轴。“不过咱们对桥姬这种生物掌握的情报也就那些，制定的战术也已经极尽完美。要是这样还无法占上风的话，只能说明敌人实力真的很强，你们对付不了。所以我将那两个坠子交给咱们中大局观最盛的雷伊和第六感最强的阿铁打，”莉莉丝看向两人，“你们两个，一旦发现战况有变，千万别犹豫，即刻带着全员从传送阵撤退！两块无尽能源，正好对应西边和东边两处传送阵，战斗时大家各司其职，位置肯定要分散。到时阿铁打和雷伊分别带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员火速撤离，无尽能源可以和传送阵发生共鸣而起到指路的作用，所以不必担心会迷路。”
　　“明白。”
　　“没问题！”

　　“嘿嘿，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赛小息一屏幕惬意的倚在了靠背上。
　　“恰恰相反，你的任务是最难的哦。”莉莉丝毫不留情地无视掉小息可怜兮兮的神情，“桥姬的真实身份，可就靠你揪出来了。”
　　“可是，不是只要打败桥姬就行了吗？”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莉莉丝站起身，她腰间和玉佩系在一起的通讯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动。“能被拉里赫斯留在身边作心腹的人，身份岂能那么单纯？”

　　“我尽力吧……” 赛小息的视线被莉莉丝的玉佩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