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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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哉从奈奈子嘴里听到“产屋敷”这个姓氏时，就察觉到了不对，这个脱线的姑娘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鬼杀队的主公姓什么。
产屋敷月彦……
这个古老的名字触动了耀哉的神经，脑海里刚产生与名字对应的人物形象，还没来得及作出该有的情绪反应，奈奈子下一句话就接上了——
“他叫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耀哉：“……”
头一次，擅长与人沟通的主公语塞了。
这是能说的吗？
在这里？
在他面前？
不，关键是，无惨有女儿？
可她明明是人类，而非鬼。
产屋敷耀哉用奇异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少女。
正如奈奈子对耀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耀哉同样觉得奈奈子似曾相识。
王不见王，耀哉未曾见过无惨，不知道这对所谓的“父女”面容上有几分相像，细细打量，奈奈子这眼角眉梢倒是和耀哉十分相似。只不过奈奈子染了一头鲜亮夺目的红发，耀哉竟一时间没有认出这点来，不禁暗暗吃惊。
如若是产屋敷流落在外的血脉，身为家主的耀哉大可做主让她认祖归宗，可……
奈奈子说她的父亲是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家族的耻辱。
产屋敷耀哉很清楚，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鬼杀队的柱都不清楚的秘密。
鬼舞辻无惨出自产屋敷一脉，鬼王的诞生导致了产屋敷千年来被诅咒的命运，直到彻底杀死无惨，才能真正结束他们之间的纠葛。
奈奈子能够清楚地说出鬼舞辻无惨在本家时的名字，这本身就已经证实了许多事。
她知道鬼舞辻无惨是什么人吗？
产屋敷耀哉不禁思考。
鬼杀队是以杀死鬼王作为终极目标的队伍，这里每个人都和鬼舞辻无惨有着血海深仇，她是知道这一点才加入的吗？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目的呢？
产屋敷耀哉思绪万千，开口时声音却意外镇定：“你找到你的父亲之后，要做什么呢？”
他没有质疑奈奈子的言论是否属实，也没有立刻寻求柱们的保护，而是冷静同鬼王之女交谈：“据我所知，鬼舞辻无惨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他不会在乎一个人类，哪怕血脉相通，他只爱他自己——你希望得到父亲的承认吗？”
“我为什么要得到他的承认？”奈奈子颇为冷酷地说，“如果他只爱他自己，正好省去了我赡养的义务，毕竟他没为我付出任何东西，更不知道我的存在。”
对于这个形容，产屋敷耀哉再一次语塞，难道她寻找鬼舞辻无惨，只是为了履行作为子女的职责去赡养对方吗？
“我只是受到妈妈的指令，来见识一下亲生父亲是怎么样的人，是个人渣的话就没办法了，没有感情基础的话，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快乐啊……”奈奈子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产屋敷耀哉确认：“只是见识一下吗？”
“嗯……”奈奈子勉强地回应着，“顺便带他晒晒太阳，省得老年人骨质疏松。”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怔。
带鬼舞辻无惨晒太阳，他还能活？
产屋敷耀哉得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结论，奈奈子来这里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杀死无惨！
奈奈子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亲生父亲的风评差劲到她不想承认，一个名字就惹得人家对她猜忌试探，奈奈子对待寻亲任务一下子变得消极起来。
她瘪了瘪嘴，不太高兴地说：“妈妈给了我鬼杀队的线索，我还以为爸爸他在鬼杀队就职呢！原来是鬼杀队的敌人啊，他是鬼那边的首领吗？”
听到这样的说法，产屋敷耀哉不禁有些奇怪，他以为奈奈子知道了无惨是鬼王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还在思索奈奈子来见他意欲何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奈奈子见他明白了，指了指耀哉的心脏：“没错，我可以听到你心里在说话——啊，对了，这个也是天生的技能，所以没办法教学。”
“是吗……”产屋敷耀哉沉默良久，又抿出一点微笑，“真是辛苦你了。”
这句“辛苦”倒不是挖苦的客套话，产屋敷耀哉做事问心无愧，并不厌恶自己被看透，他是真心体谅奈奈子。人心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生来就拥有倾听心音的才能，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奈奈子：“还好啦，就是有点吵。”
这个世界真的很吵闹，倒不是说车子、列车之类机械运作产生的噪音，而是人的想法太复杂了，要倾听大家说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奈奈子在老家时就轻松很多，因为在忍宗生活的人们都过着耕田种地的朴素生活，查克拉的链接能够让大家心意共通，压根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知晓面前的青年在为自己担忧，奈奈子反过来安慰对方：“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有些人说话我可以当成没听到哦，我脾气超好的。”
这如同诅咒般的天赋让产屋敷耀哉再次感到了悲哀：“这是无惨带给你的吗？”
“不。”奈奈子否认，“我不是说了吗，他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男人，有用的部分都是妈妈遗传给我的。”
产屋敷耀哉越来越好奇奈奈子的母亲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能为无惨诞下子嗣，总归不是普通人。
即便他没问出口，奈奈子也听到了疑问。
她会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的妈妈有多好，不遗余力地夸赞着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女人：“妈妈她啊，是个绝世美人，有着雪白的长发和彩虹色泽的眼睛。”
产屋敷耀哉：“……”
听起来不太像是个人。
奈奈子还在兴奋地描述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下跪！有超多的追随者！人人都爱她！”
产屋敷耀哉：“……”
也不太像是个好人。
奈奈子才不管产屋敷耀哉怎么想，甚至没认为这样的念头是冒犯。
一方面，她妈妈的确不是人，卯之女神的继承人怎么会是普通人类呢？那可是行走于人间的神明。
另一方面，妈妈也总是自称不是什么好人，用奈奈子听不太懂的论调，高深莫测地感慨说她只希望自己关心的人能有完美的结局，至于旁人对善恶的评判，与她无关。
所以产屋敷耀哉的猜测一点问题也没有。
只不过，奈奈子马上就因为其他事而陷入暴怒，周身释放出的无形气势甚至让地板出现了裂痕。
“那个没出息的男人找了五个老婆？！”
奈奈子气急败坏。
无惨算什么东西，就算妈妈不要他了，他也得守身如玉，怎么能到处风流。
其他人和无惨的深仇大恨，奈奈子倒是无所谓，反而妈妈被背叛这回事惹得她大发雷霆。奈奈子对感情的要求极高，容不得一点瑕疵，如果不是真正纯粹的东西，她压根不会看上一眼。
产屋敷耀哉被她的气势震慑到咳嗽不止，掩唇咳完衣角上都沾染了血迹。奈奈子看也不看，一手按上对方的肩，充斥着生机的莹绿色光芒没入对方身体。产屋敷耀哉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连原本有些模糊的视野都清晰了起来。
“快说。”奈奈子催促道。
少女脸色阴沉下来的时候有些可怕，然而产屋敷耀哉却并没有多少紧张害怕的情绪，可能因为他们的话题过于离谱了。
“那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产屋敷耀哉顿了顿。
奈奈子没打断他，千年又怎么了？她家里人哪怕千年也能活，时空间对她来说并非难以跨越的东西。
产屋敷耀哉思考着措辞，慢慢叙述：“根据产屋敷家族的记载，在鬼舞辻无惨还是人类的时候，曾娶过五任妻子，每一任妻子都自害了……”
不，或许是被杀害的，只是在记录中这样写，用于掩饰主人的恶行罢了。
产屋敷耀哉叹了口气，那些女子也只是受于时代所迫嫁给对方的可怜人，谁能想到出身名门的丈夫居然是这样刻薄自私的恶人呢。
“这样啊……”奈奈子目光沉沉，那双黝黑的眸子似乎要翻涌出血色，但很快她又收敛好情绪，露出笑脸，“果然，他配不上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
产屋敷耀哉再三叮嘱奈奈子，不要将谈话内容透露给其他人，奈奈子的身份过于敏感，容易在鬼杀队内部引起动荡。
奈奈子看着迷糊，但能够倾听人心这一点，也让她在大事上不会出差错。她知道产屋敷耀哉为她承担了极大的风险，如果她在此刻背叛，对整个鬼杀队可是致命打击。
当然，奈奈子是不会这么做的，比起没出息又喜欢在外头乱搞的爸爸，她更喜欢产屋敷耀哉，只可惜对方已经结婚了，她对有五个孩子的人夫没兴趣。
她向来坦白，直接就向产屋敷耀哉这么保证了。
产屋敷耀哉被点破了忧虑，哑然失笑。
在他看来，奈奈子从未见过无惨，没有鬼化的迹象，双手也未曾沾染血腥，现在却要为了大义杀死生父，这样的命运又何其悲哀。
哪怕少女拥有强大的实力，产屋敷耀哉依旧产生了怜惜的情绪，没有再提糟心的无惨，而是换了个说法：“我一直将鬼杀队的剑士看作自己的孩子，既然如此，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能够认你为义妹。”
“你要当我哥哥吗？好啊！”奈奈子一点也没犹豫，兴高采烈地接受了。
妈妈说，哥哥越多越好。
奈奈子有一个梦想，至少得凑够十八个哥哥，而且每个都得是帅哥，在某方面能拿得出手的角色。
她目前已经有两个血脉相连的表哥了，分别是因陀罗和阿修罗，再加上产屋敷耀哉这个义兄，梦想总算开了个头。
这大概是她今天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谈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