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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未知的因果 ...

  •   “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陆为的目光宛如一把手术刀,径直划向薛寒。

      薛寒似乎还想再侃几句大山,而后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神色恹恹起来,衬得那张休息不足的脸有种颓靡的美感。

      “你给我看的那枚戒指,我认为是蜜语内部故意有人制造的。”

      他十指交叉,从陆为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如玉般的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

      陆为似乎并不意外,他冲薛寒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不清楚这是个人行为还是企业行为。”薛寒难得的正经,他坦白道:“三年前,我一个朋友的耳钉因为需要清洗,就送去了某一个蜜语门店。虽说蜜语本身就是做珠宝的,但对于不是本品牌的珠宝,他们很乐意有偿清洗。”

      说着,他将自己的耳骨夹取了下来,抬手递给了陆为。

      那个金属耳骨夹还带着他温润的体温,陆为仔细打量着,才发现这个平时若隐若现地小物件上面的图案似乎是错综复杂的藤曼,一片不知是叶还是花的地方镶着一颗灰钻。

      纵使陆为并不懂得品鉴,也能看出这颗钻成色极好,异常清澈通透。

      蜜语。

      陆为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开了闪光灯,那颗灰钻顿时犹如迸射出生命一般,几个字母被投映在了遮光窗帘上。

      “KARMA\"。

      “因果”。

      凡事皆不离因果。在佛法基本定律中,因果法则是随轮回而运作的。因,造作某些后果的原因;果,则是因所产生的结果。

      就如同人们常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善恶果报,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因果宿命的一部分。

      “我那朋友的情况和我一样。”

      薛寒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那稍有模糊的光影,继续道。

      “东西还是原来地那个,可明明不是蜜语钻,送去蜜语一次后,就这样了。后来也找到当时的门店负责人询问过,说是一问三不知都是抬举他们了。”

      言外之意,有人刻意而为之。

      陆为的眉头终于是皱了起来。

      蜜语不会平白无故去对别人的珠宝做加工,就算他们是为了推广自己的镶刻技术,为什么要隐瞒呢?蜜语的镶刻技术成功率极高,大可落落大方的向客户与潜在客户进行推荐。

      再联想到齐嫣然的钻戒,写着\'Kill me if I leave you\'。这显然不是死去的齐嫣然自己订制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发觉时那样疯狂。

      那么会是他的丈夫私自定制了妻子的戒指吗?徐鹏飞的戒指是否也有蹊跷?

      撇开齐嫣然不说,面前的薛寒,是蜜语珠宝企业创始人的儿子,为什么会被毫不知情的在耳骨夹的钻石里写上‘KARMA’这个词呢?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少爷现在如同过街的老鼠,这和‘因果’有什么关系呢?

      “你朋友的是什么情况?”陆为将那个触感渐渐变冷的耳骨夹扬手抛向了薛寒。

      他一抬手,将自己的耳骨夹收拢在了手心内,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来。

      “......”

      陆为如深海般的眼眸骤然紧缩了一下,那刹那好似汹涌的暗流卷着磅礴的力量撞上了礁石。

      巨响。

      ......

      翌日。

      陆为几乎是昨天下午躺下后就昏睡了过去,玄关清脆的“嘎达”一声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纯白的羽绒被滑落,露出了里面包裹着流畅肌肉线条的纯黑T恤。

      意识被强行调动起来,陆为才记起自己家的客卧里现在住着一个不速之客。

      半晌,他才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松了一口气。

      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这样他才更容易分辨自己是谁。

      可薛寒这个混小子实在是嘴欠又喜欢作死,在他的日常工作环境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导致几次他都有种混淆了的错觉。

      就好像他还生活在那个地方。

      陆为眸光明暗不定的望着天花板,许久才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最先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对齐嫣然案件的大概总结,而是两通未接来电。

      陆为手指顿了顿,回拨了其中一个。

      “喂。”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个苍老却颇有精神的声音传了过来。

      “邹伯。”陆为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回道。

      “嗯。看新闻,说是你们手上的案子结了?”

      明明是疑问,被称作邹伯的人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陆为平淡的嗯了一声。

      “那下午回家来吃饭,你妈一大早去市场买了不少菜,念叨你。”

      其实这位邹伯,就是陆为法定上的继父,他母亲陆文沁的丈夫邹国翔。只是陆为并没有改口一直称其为邹伯,好在陆为不常回去,也就没人在意这些问题了。

      “好。”

      “嗯,那就这样,挂了。”

      电话刚刚挂断,陆为便从床上利落地起身,一把扯开了窗帘。

      他回拨了另一个号码,还不忘将电话离耳朵远了不少。

      “喂,陆啊,上回那黄毛小犊子给你帮上忙了吗?他要是没用,坏你事了就给哥说,哥揍的他妈都不认识!”

      一个穿透力十足的漏风大嗓门伴着土嗨的迪斯科音乐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震得陆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还行吧,有点儿用。”

      当下抛开了刑警的身份和他人对话,陆为的神态与语气顿时匪了许多,刚毅的眉眼染上一抹邪性,隐隐带着些市井气息。

      “得!有你这句话哥就把他放了!他妈的,哭天喊地的烦死老子了!”

      “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啊?哦对了!你晚上得空儿了来碧水蓝天喝几杯啊陆,哥给你把人都安排好了!不给你惹麻烦,哥办事你放心!今天包你来了就不想走哈哈哈哈哈......”

      那说一句话能喝好几口西北风的大嗓门也不等陆为回复,好似有狼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一样,啪地就挂了电话。

      陆为对此习以为常,冷笑着将手机扔在了被子上,单手将T恤脱了下来,赤脚走进了淋浴室。

      转角的镜子上,在他经过时的瞬间,映出了那结实腹部上一块略显狰狞的深色疤痕,蜿蜒向上,接近心脏。

      ......

      大学是个很奇妙的地方。

      它能把扎着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小学妹变成红唇大波浪的御姐,也能把笑容干净的精神小伙变成精神萎靡的电竞宅男。

      因为大学有别于初高中,可又不同于社会。许多微妙和奇趣的变化融合,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奇闻轶事。

      比如说,当M大门口出现一辆骚气的电镀银玛莎拉蒂时,就会有成群结伴的女生举着奶茶和手机偷偷的在一旁蹲守。

      玛莎拉蒂的主人将这些迷妹行为归结于自己的高大帅气多金。

      虽说在延陵奕的眼里,女人这种生物已经是被他放逐至蛮荒之地了,可虚荣心这玩意儿延陵奕可是一点不差。

      冬日的寒风刺骨,穿着单薄的延陵奕偏偏不坐在车里,顶风‘作案’的靠在车门上凹造型。

      所以用宽大的围巾把自己团团缠住的薛寒走出来时,就颇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就是他就是他!!”

      一个眼尖的女生见这个身材高挑的男生身后几步远跟着两个偷偷举着手机的学生,而据她所知那是M大校园新闻社的人,所以她立马确定这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男生就是M大传闻中的隐形男神。

      知道他的人很多,见过他真面目的却很少。

      曾有一学姐在走廊偶然碰到他,那天他戴着个纯黑的一次性口罩,正巧把口罩勾下来喝水,发现学姐在看他,还朝学姐笑着眨了眨眼。

      那呆楞住的学姐几乎是在他离去后就飞奔回寝室打开电脑登录M大的校吧,想要人肉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神级人物,可惜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平白给这个男生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据说他是在读研,课程极少,即使有课也不是裹着围巾就是戴着口罩,天热的时候干脆不出现。有姐妹观察发现,这辆玛莎拉蒂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相当张扬的男生靠在车门上,等另一个包裹严密的眼型优美异常的男生。

      大家猜测,这个人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女生嚼着嘴里的珍珠,冲远处的几个小姐妹兴奋的打了个手势。

      薛寒对身后的人和手机权当不知,径直走向了孔雀开屏似的延陵奕。

      可延陵奕却神情怪异地望着他,似乎不确定是不是他一般。

      直到薛寒微眯着眼,懒洋洋道:“我。”

      谁知延陵奕突然发神经一般,两手抓着薛寒的肩膀把他扯到自己面前,惊叫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薛寒被他的突然发难搞得脚下一个踉跄,颇为不满的“啧”了一声,皱眉道:“你什么你。”

      “不是......你这身衣服是???”

      薛寒将延陵奕的手架开来,不耐烦道:“当然不是我自己的衣服。”

      这位少爷他怕冷又事多,平时的衣服大多是以随性舒适为主,卫衣毛衣类柔软材质的衣服偏多,即使是冬天的外套,也以宽松的棉服为主。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还带着少年气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件深色的牛仔衣说什么也不是薛寒平时会穿的衣服。

      大了一个码数不说,光是这硬挺的袖口,就完全不是薛寒会主动套上身的。

      他兀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延陵奕只得憋住一肚子的疑问一边来回搓着冻僵了的双手赶忙上了驾驶室。

      “你和那个陆警官......?”延陵奕神情复杂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寒的眼色道。

      薛寒闻言,玩味十足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我们怎么了?”

      延陵奕憋屈地吞了一口唾沫,隐隐带着痛心疾首,道:“祝你......”

      话还没说完,也不知薛寒是怎么把那么长的腿在车内伸开的,“咣”地就给了结结实实的在延陵奕的大腿侧来了一脚。

      “你他妈不给爸爸送换洗衣服来,老子今天上课穿什么?!”

      薛寒直接被延陵奕的脑洞惹得爆出了粗口,气急反笑了起来。

      心说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腐眼看人基呢?自己弯就算了,还以为别人也都是弯的。

      “哎哟喂!”延陵奕惨叫起来,可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疼了,直嚷嚷道:“我就说嘛!爱我就说嘛!那陆警官正经的一塌糊涂,怎么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呢!不枉我特地做了锦旗给他!”

      薛寒眸光暗了暗,正经的一塌糊涂?那可不好说。

      忽然,他又一顿,难以置信道:“你这个傻缺真的做了面锦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未知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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