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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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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吉杰在离熔岩池很近的地方找到一块黄灿灿的石头,他怀疑这是金矿石,就在那附近多次搜索。结果,在石缝里,他发现还有黄色的矿物,就带着胡星用石锤敲打。结果令他奇异极了:这块大石壁,竟是一个含金量极高的矿藏!
当他经过无数次的探察,确定这是一个范围无比巨大的金矿时,他几乎惊呆了。
后来,在极冷的另一头,他发现冰池的边沿有一些白色的结晶,他弄了一丁点品尝了一下,简直有说不出的惊喜:因为那是盐!
有了金子,顶多在女王洞的宝贝里,多出几块黄色的石头;而有了盐,却可以让他俩的食品有了更好的滋味!
还有一个必须要说明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的衣着。
吉杰刚开始时因为不习惯裸露身体而穿了多天衣服,虽然衣服早被下落时碰到的不知是石块还是树枝划得褴褛不堪,面目全非,那也算是衣服;但后来因为这里空无一物,加上相当温暖,完全也不必穿衣服,所以就收了起来。遇到胡星后,吉杰不好意思当着女人的面光着,但毕竟这里环境如此,胡星还光着呢(当然她有毛发遮掩身体),吉杰就只是用那些烂掉的破布遮挡□□,其余地方完全不用管了。
因为胡星到这里实在太久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可穿的,不过她身上的长毛可以代替衣物;吉杰跟胡星在一起后,就把自己存着的衣服的碎片,一块块缝缀起来,竟然为胡星做了一件短裙!
虽然胡星根本穿不惯衣服,并且也并不需要衣服,但她却有一个真正女人的心,对衣物有着天然的热爱。她总是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件“衣服”,脸上乐开了花。
这样的光阴,也是一日日地过了下来。
吉杰虽无一日不想着找出口,但有时也会懈怠;胡星则是对找不找出路已没什么概念。尽管在吉杰的教导下,她已能正常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但对于“回家”这件事则是可有可无,她早已对“家”,对“人类世界”失去概念了。就算吉杰如何对她灌输,似乎也没啥作用。
一日,吉杰带着胡星去冰湖一带挖盐。因为离冰地太近很冷,离熔岩太近过热,所以他们选择居住的地方是温和舒适的位置,但离这两个极地却太远。因为生存的需要,他们选择性的居住地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要弄金矿石,弄食盐的距离太长罢了。但时日漫漫,似乎无穷无尽,所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他们挖了不少的金矿,堆在住的洞口,因为胡星觉得这些黄色的石头比普通的石块要好看一些;而食盐,吉杰是用他原来的帐蓬,也就是背包盛运回来的。虽然胡星对于这一切可有可无,但她似乎永远能兴致勃勃地干一些于她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有时让吉杰也莫名所以,不知道在她那永远无法通透的内心里,到底藏的是什么结构——当然,自然环境对人的改造是人几乎无能为力的,因为你看不见摸不着,而是潜移默化的。
去冷湖的路上,两个人走走停停,敲打着石壁,边走还边能聊着些话。
吉杰:星星,你知道什么是星星吗?
吉杰平时称胡星为“星星”。
胡星:是我。
吉杰:你是,但还有一种也是。
胡星:是哪种?
吉杰:在很高很高的天上。
胡星:哪里有天?是上面吗?
吉杰:是,是洞外面的上面的那个天。
胡星:不懂。
话题并不是这样就打住了。
吉杰:星星,要是我们两个出去了,我帮你找到你原来的家,和你的父母。
胡星:家,我有。
吉杰知道她说的是他们居住的“女王洞”。
吉杰:那你不想你的父母吗?
胡星:我没有。
吉杰不由叹息道:有的,人都有父母的。
但自己其实跟胡星也是一样的,父亲,早在他小时候就离开了,之后很少回来看他。等他成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母亲倒是把他养大成人,也教会了他为人之道,只不过因为内心的伤痛无法愈合,她在把儿子养大能独立生活之后,就独自去了外地。母亲是一个特别能干的女人,她原先自己经营一个服装店。但她并不局限于进货后售卖,而是慢慢积累经验和人脉。这样的经营让吉杰从小的生活是比较优渥的。也让吉杰对于经营之道有不少的了解。但吉杰并不愿意过她母亲那样的生活,他内心里没有太多的欲求。他喜欢读书,上学时一直都是优等生,从没让母亲为他操过多的心。顺利地上学,顺利地工作。按步就班地日子他觉得让自己更有“安全感”,在熟悉的人们和场景中,他才能找回自信。这一切都源于儿时那个做他父亲的人从他生活中的退出。那时他就觉得被人抛弃了,虽然母亲给了他很多,他也满足自己的生活,但总有一个地方有一个空洞,那种欠缺感、空茫感、无力感用什么也弥补不了。至到读了大学,交了一些朋友,有了一些生活阅历后,那种感觉才渐次减少,甚至有时竟不见了。
多年以后,母亲去了南方,开始经营她的事业。她有了工厂,同时也安了另一个家。她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而吉杰从不愿去打扰她的生活,他知道她一直以来过得多难。尽管她是那么一个坚强的人,一个让他无比尊敬和爱的母亲。
从小,他是那么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大了以后却又从内心里排斥“家”。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虽然他明知道有人喜欢自己,甚至有人对自己表白过,但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足够,成家似乎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而母亲的那个家,他从来没有觉得属于自己。虽然他非常爱自己的母亲,但他觉得一个成年男人,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自从母亲去了南方,他就从来没有主动去看过她。母亲每年会回来几次,但也是匆匆忙忙的,因为她实际上也离不开她的事业,她牵挂着这个儿子,又无法说服他跟她一起过她希望的生活。
跟胡星聊着聊着他就走神了。他的思绪能飘到遥远的地方,没有着落。
胡星对这种话题历来不感兴趣。她对于如何找到鱼,如何找洞穴,如何弄到干燥的柴草却有关着更高的天赋和兴趣。吉杰也明白:这才是她的生活,她的全部。
继续朝着冰湖走着,也继续敲打着,虽然几乎不存希望了,但这一个行为却成了他俩的日常行为,吉杰有着明确的目标,他要找到出口;胡星则是觉得敲打似乎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乐趣,再说了,吉杰喜欢这样,她也喜欢。虽然吉杰教她数次让她叫他“吉杰”,但她却觉得太绕口,就不怎么叫这个名字,最多叫他“吉”。
一路无惊无险。到了冰湖附近有盐的那个地方,吉杰放下背包,和胡星用石块在湖的边上把结晶的盐刮下来。
他们没有更多的容器,每次背回去一些盐,就存放在门口一个池子里,池子里的水被他们舀光了,专门用来存放食盐。等到吃完了再去刮。
吉杰把那个装食盐和金块的唯一的背包当成宝贝,用完总是洗干净,晾干后收起来放到洞壁高处一个较为干燥的小洞窟窿里。而这个原来的帐蓬,原本应该是用什么化纤制作的,非常的结实,所以使用至今,还没有破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