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儿霸啦笨》扣纽扣

1、光

　　我是张三，
　　我有个兄弟张倜，形同陌路。
　　是我哥。
　　我们从小就长得很像，不过仅仅只是长得像，
　　我俩的性格天差地别，也许他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妖怪，确实隐藏的很好，让人猜不透。
　　就算只是比我大两岁。个子却比我多长一公分，所以知道他是我哥的人，经常借机一副逗弄我的样子问我是不是养分都被我哥给吸收了。
　　张倜完成学业后，我正是大三，
　　在要不要继续我的大学攻博研与断送学业生涯间犹豫不定。于是我趁着寒假的假期回家放松自己好好考虑。
　　正巧碰到了在和老头儿理论的张倜。
　　老爸站在沙发旁，面色发红。而张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手里的烟抵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沉默的对讫。
　　老头子才四十多岁，头上就冒出一层白发。留给我的背影沧桑，妈都走后十多年——他多久没有像这样管我们了。
　　当然
　　可能这也是因为涉及到公司的事。

　　此时我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手里的行李箱被沉默的赵姨接过，给我使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眼色，在沉闷的气压里松了口气。
　　“爸，哥。”
　　好像我来的确实是时候，冷冽的氛围破碎了一角，围起和睦的假相。
　　“……回来了就好，…赵姨，赵姨!去厨房准备一下。”老头儿说完，转身朝他的书房走去，临走前搁下一句；“晚上再提。”
　　张倜没说话，眼神扫过我的耳垂，在黑柳耳钉上停留了一瞬。从沙发上站起，向他的房间走了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我一个人端着杯水，果然还是家里冷冷清清的最好。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摸了摸耳钉，张倜好像对它有意见。
　　可是凭什么心虚的是我。
　　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铃声响起。
　　“喂……”这一句里我满怀期待。
　　是祁成的电话，我朋友不多，而他是超出朋友的存在。觉得他挺适合我这种人的，在懒懒散散多了一丝生气，
　　全是他欢快的声音：“到家了没有？”
　　“刚到没多久。”
　　“哈死小子，说好了到了就给我打电话，哎呀，……算了，通知你个事儿。12号袁莉在博都新街陈丽火锅店请吃火锅。咱老去的那家。去不去？叫上你哥一起。”
　　“你……”
　　“行了我挂了呀。”
　　“嘟……”
　　你……你去我就去。
　　生怕我拒绝吗，挂这么快，去见见以前的老同学也挺好的，我有可能去吧，张倜就不一定了，这几天和爸在工作上的事谈来谈去没结果，两个都死犟。
　　我爸想张倜完成学业后进他的公司慢慢熟悉工作事务，为自己退休做长远之计。张倜心思却不在这里，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创经营了一个程序创作设计团体z,
　　虽说程序设计和商业并不完全对口，但是吃晚饭的时候。我静默地坐在一旁听两人谈话中。老头儿已经做出了让步。冒了个风险，提出可以将整个z都招进公司设立一个独立的工作室。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还挺不错，公司不养闲人，老头儿的半生心血可以挖出一片未知来招还没有闯出什么天地的z。而对于z来说。这年头啥竞争都激烈，被埋没的可能性很大，每走一步都有人虎视眈眈。提供一个高一点的平台。确实更大的几率赢在起跑线。
　　嗯，不错。我默不作声的挑鱼刺。
　　“……”张倜没有说话，我抬头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目光，脸阴沉沉的挺忧郁，看到差不多是自己的脸做出这个表情。奇怪，谁知道他怎么想。
　　“我饱了。”张倜继续带着他郁郁而终的气质放下没有动什么的碗筷，上了楼去。
　　“既然你回来了，还没做出要不要继续学业的决定，就先去我公司实习一段时间试试看，……和你哥一起。”
　　听到这儿我就知道，这才是重点。
　　你去和你哥商量，顺便帮我劝劝他。”
　　“……”
　　在我也放下碗筷的时候，老头儿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真的。我后悔没有早点儿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死心吧，放弃，没有用的，之类的话却在看到老头儿面对着满桌的菜肴端端正正坐着的背影后忽然开不了口。
　　“我试试。”就当是顺便问他去不去陈丽火锅店好了。
　　我回房间，洗了澡换了睡衣，在要不要给张倜打电话，还是自己过去说之间纠结。
　　却突然有点惭愧。这么一寻找张倜联系方式才发现除了电话，我和他之间连个□□微信都没有，再拿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半夜12点了。站在阳台吹了一会儿凉风。将烟火市井气息都散尽在这群黑压压的山里，忽然有点庆幸窗口朝着山的这边，空气都是清的新的。
　　神清气爽的我，想到张倜应该已经睡了，明早过去和他说吧。反正一墙之隔，他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也不远。
　　…………
　　等等，我嗅了嗅，一阵偏南风吹拂过来。忽然夹杂着烟草的气息。
　　因为房间没有开灯，以黑暗作为保护色。我探出身去向自己的左边遥望。
　　“……”声明一下本人并没有偷窥的嗜好。虽然黑不溜秋的，但那一定是张倜。
　　简直百年不遇张倜能够推开一扇落地窗。他的房间也有个独立的小阳台，他正倚着栏杆抽烟。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红色的火星绚烂。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还在为这些事纷纷扰扰吗？
　　不过，张提，既然你还没有睡，那我就打扰了。
　　我迅速转身冲出房门来到他房间的门前，“叩叩”好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我有些着急。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没有睡，却不来开门。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吗？这么一想，我忍不住靠近猫眼又朝着门缝朝里控制着声音道：“张倜我知道你没睡。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
　　他妈的没反应
　　“……哥，你就开……”整个人都趴在门上的我。猝不及防，与他的臂弯亲密接触了一下。啧，连手臂都比我结实。虽然他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此时眼睛是忽亮忽亮的。这人真是奇怪了。可惜我这近视眼，不配拥有好看的眼睛。
　　“你站在这里，不让我进去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要睡了。”
　　冷漠的语气让人断定此人毫无兄友弟恭的意识。
　　“这个星期六。袁莉邀人去聚餐，陈丽火锅店，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这么久没见也不是有多熟悉，去吗？”
　　我祈祷他拒绝，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放松。最后沉默了半响等来了他的一个字。
　　“好。”
　　ciao
　　“还有，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多一条打算……在老头儿公司上班。说不定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总得。试一试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嗯……其实是老头让我这么说的。嗯我也。想去试一试，你愿意吗？”……卧槽！
　　我都乱说了些什么，以上脱出口的话，头脑混乱逻辑不清，难道熬夜打游戏真的把我熬傻了？
　　“你是这么想的？”
　　“嗯额嗯，”我有些尴尬地胡乱应到，哪知道他指的什么。好像他叹了口气。又是一声好。更像是妥协了。
　　“那就好，我任务完成了先走了。”等到他关上门，转身的一瞬。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没有加他的扣扣微信，又折回来。厚着脸皮敲门。对自己默念。就这一次。这次过后，以后就在手机上和他说话，打字聊天。键盘上可以删删减减，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尴尬的情况了。 “哥。”
　　这次开门倒是快。“还有事吗？”
　　“能给我你的□□微信吗？这这这样以后联系方便。”
　　“……好了，记得我是“南城”。
　　“嗯……晚安……早点睡。”
　　今晚我和他的最后一句话。合着这扇门轻轻的关上了，可能是深夜的宁静和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时刻都不同。让人对张倜产生了温柔的错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