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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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呢？卫知然用笔敲着自己的脑袋。
两人草率地吃了饭，就坐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看投影喝RIO。卫知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王雨墨简直就没有酒量。没有酒量就算了，他丫的还无所畏惧，三罐喝起来跟喝可乐一样，吨吨吨就下去了。直接导致七宗罪演到Sloth的时候，受害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变成了王雨墨的催眠曲。卫知然也喝了三罐，有点微醺的感觉，半眯着眼睛看着电影发呆 ，突然感到肩上一沉。呵，小朋友直接睡着了么？
卫知然偏过头，唇上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大脑瞬间宕机。眼前唯一清晰的是，那颗淡色的小痣。那么清晰，感觉在他心上灼了一个洞。
心跳很快，快得有点疼了。
卫知然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但是王雨墨怎么……
是我太不注意了吗？
像是过了几秒，又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王雨墨闭着眼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只是贴着唇，看样子意识不太清醒。
卫知然记不清自己后来是怎么把王雨墨抱到后面的床上的，只记得一个人坐在懒人沙发上，
身后是睡得安安静静的王雨墨，眼前是兀自放映的电影，而自己是一团无力解开的乱麻，盯着电影出神，直到漆黑的屏幕滚动完所有演职人员的名单。
10.
黑屏的手机震了震，弹出聊天框，又震了震。
卫知然垂眼，大二信院刘涵宇：随后请你撸串。
拿起手机一看，前面还有一句：学长，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
知不知然：什么忙？
大二信院刘涵宇：今天下午我们院迎新，一对一的，和我另一个活动撞了。
大二信院刘涵宇：学长今下午第一节课有空吗？
大二信院刘涵宇：不麻烦的，领他到宿舍放行李然后逛逛校园就好了，晚上他们有迎新晚会，这个就不用管了，告诉他要参加就行。
卫知然思考了一下，自己下午第一节也没有课。
不知其然：行，几点，在哪儿？
大二信院刘涵宇：谢谢学长！一点半，在主校门，到时候有组织的人告诉你带谁
大二信院刘涵宇：你说是来替我的就行，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不知其然：好，我知道了。
大二信院刘涵宇：感谢！请你吃烧烤！
不知其然：小事。
刚回完，又一条消息蹦出来。
淮深几何：然然下午去图书馆不？
不知其然：不去，揽了个替人迎新的活儿。
淮深几何：哦呦？小萌新？看看有没有帅的，给自己留点心。
不知其然：哈哈哈哈，小奶狗么？
淮深几许：你清醒一点，两个零是不会有未来的……
不知其然：滚你大爷的。老子S大纯一。
11.
匆匆吃了个午饭，卫知然就往主校门去了，到了正好一点半。校门口已经搭起了几个红棚子，几个负责人在发水。卫知然找到一个拿着名单样子的女生：“你好，我是来替刘涵宇的，我叫卫知然。”
女生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下，“啊，卫知然学长是吧，你在这边坐会儿吧，新生还没到呢，这边有水你喝吧。”
“好，谢谢。”卫知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空气很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午睡，卫知然感觉昏昏沉沉的，拿着手机无聊地翻着朋友圈。
新生陆陆续续地来了，每到一个，那位女生就会安排一个人对接上，但是迟迟没有给卫知然安排。感受到那女生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卫知然暗自叹了口气。
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新生没有来。女生开始和他攀谈起来，卫知然无法，只好强打精神应着。
终于，这个学妹好似不经意地问：“学长现在大四了，有女朋友了吧？”
卫知然心道，绕半天终于问了，还是礼貌地笑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这样啊，学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眼前闪过那颗小痣，卫知然连忙挥散这个念头。
“啊，是还没有在……”
“快了。”
“啊、噢，那、祝学长早日脱单。”
“会的，谢谢你啊。”
无声地坐了一会儿，那个迟到的新生还是没有来，但两人的尴尬已经要溢出这个棚子了。
过了一会儿，学妹看了看表，突然蹦了起来，对卫知然说：“学长，那个，我下一节课快开始了，我……”
“噢，没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谢谢学长！那我先走了，棚子不用收，晚上有人来的！”说着就跑远了。
卫知然后知后觉地想，呀，她好像忘了告诉我要接谁了，算了，就等着吧，挂的横幅那么明显，不愁他找不到。想着想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知然打了一个盹儿，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感觉天色都暗了。再眨眨眼，不是天暗了，是自己前面站了个人挡住光了。
卫知然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是信院的新生吧，就等你了，你……”，卫知然抬头一看，石化了。
是……他吗？才不到三年，怎么变了这么多。
他长高了，目测一下应该比自己还高一点。婴儿肥被青年人明朗的线条取代，原本温和的眉眼都锋利了起来，俨然不再是当初那个被他戏称为小朋友的人。要不是那颗小痣还在，卫知然都不太敢确定。
“是，我叫王雨墨，学长好。”
阿西吧，真的是他。
“路上耽搁了，麻烦学长带我去报道吧。”
他不记得我了？不可能吧。那怎么跟陌生人一样。卫知然脑子里乱糟糟地跑火车。
去寝室楼两人一路无话，卫知然尴尬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看你背着吉他，后来有继续学吗？”
“后来又学了一阵子就停了，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
“啊哈哈，这样啊，所以准备大学再开始吧？我们学校有吉他社的，你可以加……”
“学长也在吗？”
“什么？”
“我是说，学长在吉他社吗？”
“啊、噢，我是副社长呢。百团招新大概在几天后，到时候可以来看看呀。”
王雨墨了然地点点头。
卫知然当然在吉他社了，毕竟，那个朦朦胧胧、不可言说的冬天里他能带走的，也就只有一把吉他了。
12.
快到宿舍了，卫知然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啊终于，一路上尴尬癌都要犯了。
今年信管学院大一学生的宿舍楼就在卫知然他们楼对面。这届大一的赶得巧，今年正好被分到男爵楼。也不知道学校里这些奇奇怪怪的宿舍楼名是怎么取的。与之相望的就是男仆楼，也就卫知然他们的小破楼。
没走几步，就碰上林淮深从楼里出来，“哎？然然！”林淮深两步跨过来，大力拍拍卫知然的背，差点没给他拍出一口老血。
“奶狗？”林淮深悄悄说。
你们家奶狗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进的藏獒样？卫知然无语地看着冲他挤眉弄眼的林淮深，感慨真是白瞎了这张清隽的脸。
“学长，就送到这里吧。”王雨墨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淮深搭在卫知然肩上的手。
“啊，我帮你拿行李……”卫知然努力扒拉开林淮深。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着把行李箱一提就径直上楼去了。
林淮深替卫知然收回了他的尔康手，“哎，这个学弟不错啊。”
卫知然斜睨他一眼，“你个孙子现在正常了？”
“这不是替你试探下嘛，爸爸真是替你操碎了心，讲真我看他不简单，你看他瞪我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卫知然一噎。
林淮深敏锐地停下了，眼睛一眯，“你小子，你们不会真认识吧？”
“不认识。”卫知然秒回。
“真的吗？我不信。”
“咳，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反正现在去图书馆也没位置。”
13.
下午三四点学校的咖啡馆里没有什么人，连猫都趴在窝里，懒得营业。
“亲了？！”林淮深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样子，还是多年前拱的。“不是，我没太明白，他亲的你，你慌什么？看着更像你对他图谋不轨过。你对人家是个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我看你也不简单。”
“你他妈看谁都不简单。”
“嘤？”
“滚。”
“那他亲了你，他还记得吗？”
“一个醉酒的人，你指望他能记住什么，脑子都不受控制。”
他要是记得后来怎么会一点异常也没有。卫知然跟秦女士说自己学校有项目要提前返校了，王雨墨还给他打电话感谢他。
林淮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半晌，憋出一句：“不是，你们一个个的什么辣鸡酒量啊？”
卫知然没再言语，默默地在咖啡的爱心拉花上打了个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