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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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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
“再过几天便是迎娶二公主的日子了,怎的也瞧不出个笑模样呢”沈夫人这阵子过府来帮忙主持婚事,慈爱地看着张致方道。
“怎会,舅母莫要多心了,是这几日正好有些棘手的公务要处理”
“公务固然要紧但也别亏了身子知道吗”
“是,致方省得”
沈夫人停顿片刻道“致方啊,这几日…你不去看看心儿吗,你们打小一起长大,想必她也是念着你的婚事的”
“嗯?舅母又不是不知道表妹她若是想我了必会来寻我,若不是有事缠身我还想着寻表妹问问呢,此次我回京都没有来过府上,对了舅母,心儿她莫不是心里有了哪家的儿郎了?”张致方莫名地想打听打听沈心是否有了心上人。
“这倒是没有的,可能是见你快要迎娶公主了觉着不便了吧”沈夫人轻叹一声。
“又能有什么不便的,将军府也是她另外一个家啊”
“罢了罢了,我有些累了你扶我回房歇歇吧”沈夫人不想再说下去,有些疲累地摆摆手。
张致方将沈夫人扶回房后,便径直去了沈府。没看到舅父倒是松了口气,要是见了舅父又免不了一顿唠叨了。寻到园子里远远就见着沈心在亭子里抚琴,一曲罢了张致方走过去笑道“看来我离京这几年心儿的琴技又有突破了,那心儿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沈心正低落着就听到那人调笑的声音,回过头去对上那副熟悉的眸子。片刻道“今日怎的有空过来,难不成府里的事还不够忙的吗”沈心觉着心里酸酸的,酸话也随着脱口而出。
张致方听着沈心这般语气就知道定是有怨气了,瞧着沈心一副疲惫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他早已确定沈心应该是喜欢他的,但如今他什么也回应不了沈心,无论是感情还是过几日的婚事,此时也只能赔笑道“好了好了,前阵子我没来看你真的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呀,看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别气我了罢”
沈心暗了眸子,往后又还有什么立场去生气呢?算了,如今都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了,惹得爹娘也跟着担心。回道“我不气你了便是,你啊,怎的这么大人衣服总穿不好”抬手为张致方理顺了胸前的褶子。
“嘿嘿,没事,这不有你给我理吗”张致方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嘿嘿笑着。以前两人之间这样的动作都没有像今日这般觉着尴尬的。
沈心顿了手,笑道“行了,知道近日你忙,快回府去罢,娘她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没事,我出来的时候舅母正好回房歇息了,我这便回去就是,耽误不了什么的你放心,过几日不忙了我便来寻你”张致方说完急急忙忙领着阿晋走了,舅母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沈心释然般微微笑了笑,问身边的屏儿“屏儿,你说他有没有几分喜欢我,应是有的才对吧”
屏儿担忧道“小姐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爷夫人可都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呢”
“不会了,我知他是喜欢我的便够了”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终究这一天还是到了,该来的迟早会来。今日是迎娶二公主公孙仪的日子,张致方也因着之前就跟公孙仪约法三章,所以今日也就做好样子就行了。穿着这一身大红喜袍,骑着一匹健硕的白马往宫里去,一路上吹吹打打,张致方笑得脸都僵了终是到了昭鳴宫,按制张致方是要向公孙仪行跪拜之礼的,今日便也免不了得做做样子了。行礼后牵着公孙仪手里红绸带的另外一头向金顶花轿去,将公孙仪扶上了花轿还要去皇上皇后那边谢恩,因为公孙仪的母妃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所以就不用再去拜见了。直到酉时过半方才回到将军府,张致方强撑着疲软的身子下了马,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笑僵的脸,将公孙仪从花轿里请了出来,一旁的官媒让他将公孙仪背进喜堂,张致方微微蹲下,公孙仪也轻柔地附了上去,平日再清冷的性子今日这般亲近也叫她微红了脸。这人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不似平常军中之人般那样宽厚的背膀,倒是更像个书生,还传来一股淡淡的让人清爽的气味。张致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如今跪拜的高堂是舅父舅母,司仪官一声夫妻对拜,张致方不知道自此与公孙仪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发生…随着送入洞房的声音公孙仪被扶着回了喜房,张致方便在前面一力应酬,舅父不胜酒力不喜喧闹也早已下去歇着了,只有贺飞帮着挡了些酒,张致方再能喝酒如今也是有几分醉了。众人看新郎官确实醉了也不敢再劝酒,毕竟皇家婚礼最重体面,这才放了张致方回新房。张致方尽力保持直线走着,到得新房门前用力拍了拍脑门,甩了甩脑袋,吱呀一声门从外面开了,张致方进去看到公孙仪也是一身大红喜袍披着红盖头坐在床沿中间等着自己,官媒递过来喜称,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下张致方生出了些许错觉,这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吗?想着便慢慢地挑起红盖头,待红盖头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上了精致的妆让公孙仪看上去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动人,张致方盯着那一抹红唇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呆愣片刻才从官媒的咳嗽声中清醒过来,酒也醒了几分。公孙仪只看了一眼张致方便挪了眼,今日这人倒是比那日更英俊了几分。官媒将两人的头发分别剪了一小缕用红线绑在了一块儿,用托盘端上来两杯酒道“公主驸马喝交杯酒吧”
张致方公孙仪对视一眼便拿起酒杯交挽着手臂喝了。官媒便领着伺女们都出去了,一时间房里只剩下两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公孙仪才将开口道“今日就委屈将军在榻上将就一夜了”
张致方酒也清醒了不少,这才回道“那公主也早些歇息吧”说罢自顾自去柜子里拿了套裘衣去屏风后面换了,出来后径直躺上了榻,今日他确实是累狠了。公孙仪毕竟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免不得还是有些紧张,待听到了张致方平稳的呼吸声才起身卸了妆只脱了外袍便躺下了。两人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