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那些事儿》闲散道人

46、第四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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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中剑循着朱武给的线索一路找去，逮着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他三弟和冷醉，直到那片的小混混把他当成神经病医院偷跑出来的祥林嫂。寻弟之旅未果，箫中剑无奈回家跟箫振岳和冷艷商量，箫振岳想了想，叹口气，“本来不想去麻烦人家的。但是万一这俩兔崽子有个什么我怎么跟他们亲生爹娘交代。”
　　“找殷伯伯帮忙么？”
　　“不请他公安局长帮忙还能找谁。”
　　“也是。”箫中剑猜也知道箫振岳打算去殷末箫那里走一趟。这不到非常时刻不想搬的法器为了儿子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讨个人情了。

　　圣诞过后，朱闻苍日顺利与圣阎罗签下了合作协议。朱氏集团只作股东方注入资金，经营权完全交给地狱岛集团，合同规定由地狱岛集团全权负责合资公司的成立，组织机构设计及运营管理。圣阎罗背地里偷笑到内伤，他故作姿态地把合同拟定权让给了朱闻苍日那一方结果换来的不出所料是他预想的结果。他为企业描绘无比美好的蓝图并极力暗示朱闻苍日可以坐享其成，果不其然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任凭身边的人如何精明强干也不乐意多动一根手指多操一点心。有了这个大金主，后面想做什么都不愁没有资金来源。

　　朱闻苍日躺在那张依旧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昨天苍和翠山行递给他合同的时候特别解释这合同他们看起来越吃亏越好。给圣阎罗那么多他吃不下可就会噎死。当然这些BLABLA不是朱闻公子听的重点，事实上在苍交代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正专注的研究对方脖子那块招摇过市的瘀血。再瞅瞅翠山行的，高领线衫挡的严严实实，春光丝毫不外泄。于是他痛苦的哼了一声，再一次扑倒在床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甜甜蜜蜜如胶似漆我要在这里独守空房。上帝说人生来平等。上帝没有说谎。人，也就出生的那会儿平等。他，朱闻苍日，已经完美的印证了这一真理。

　　“翠儿，消气了么？”苍把脑袋枕在翠山行肩窝里，一脸小媳妇像。
　　翠山行不动声色把他推开，轻咳一声，“苍先生，请自重。”
　　“不要。”脑袋跟生了根一样坚定不移地枕回去。
　　“你……”翠山行捏了捏苍的脸颊，“脸皮怎么这么厚。”
　　“还生气么？”苍捉着翠山行的手往脸上贴，“那再捏几下。”
　　“捏肿了还要不要出去见人。”翠山行冷声道。
　　“我戴口罩。”尽管苍公子一副任打任骂的乖顺样儿，但看在某些习惯性免疫者眼里，这根本是另一种形式的欠扁。
　　虽然苍很欠扁，可翠山行还是舍不得真下手，于是这就成了苍的必杀技，小翠生气了就用无赖一般的无辜表情对着他，一准奏效，最终心仁手善的翠山行妥协，“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四无君这两日跟沐流尘水乳交融地差点忘了今夕何夕。等他想起要带沐流尘去拜见母亲大人的时候距离他离开英国只剩两天。

　　沐流尘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优雅自持的四无君一进门就被他母亲一个爆栗子敲在脑袋上，“还知道你有个妈啊。回来这么多天也不猫个影。”
　　“妈，牟尼先生刚过世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先给您赔个不是。”说着，眼光向后瞟。
　　四无妈妈看到四无君身后的沐流尘，立即跟川剧变脸一样笑容可掬仪态万方地拉住沐流尘的手往客厅走，“流尘啊，坐飞机累不累。四小子毛手毛脚不会照顾人有什么不周到的别往心里去……”
　　“妈……”四无君特没脾气的看着他老母。
　　“你闭嘴。”四无妈妈气势十足地一撇头瞪向四无君。

　　四无君的妈妈是北方人，传承了北方女子的豪迈和……暴力。四无君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人家小孩有钱去公园荡秋千四无君也吵着要去，焦灼于经济压力和儿子的心愿之间四无妈妈很天才的弄了个大箩筐，把小四无丢里边儿弄跟粗绳子两头穿好吊在树上然后站箩筐旁边猛推，箩筐不会前后荡只会一直打转，把小四无在筐里转了个七晕八素眼冒金花，等到四无妈妈推累了，伸头一看，小四无已经脸色发白的傻掉了。

　　四无妈妈跟沐流尘说起这段往事咯咯地笑，沐流尘是觉得又想笑又心酸。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样的过去，不由得更亲近了些。

　　英国的饭菜不敢恭维，四无妈妈准备了一桌拿手的中国菜。三个人吃得和乐融融。一室光明映照着家人脸上的笑靥，四无君心里陡然涌出巨大的平静和幸福。

　　晚上，因为有长辈在隔壁不敢造次，四无君搂着沐流尘靠在床上进行鲜有的盖棉被纯聊天活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沐流尘有个问题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考虑再三还是问了，“四无，你父亲呢？阿姨为什么对他只字不提。”
　　四无君淡淡一笑，“我就在想你什么时候打算问呢。”
　　“不堪回首？”
　　“也算不上。不过是个很平常的混蛋而已。我妈一直坚称我是她一个人生的，我没有父亲。”
　　“看得出来。阿姨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四无，你跟你妈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另一种模样。”
　　“那你喜欢我哪种样子？”四无君凑近沐流尘，暧昧地在他耳边吐息。
　　沐流尘狡黠一笑，“自由心证。”说完，拍了一下四无君的脑袋，“睡吧，晚安。”
　　“这笔帐我先记下了。”四无君在沐流尘耳边啄了一口，磨牙道，“晚安。”

　　翌日一早，四无妈妈就开始捣腾两个儿子的早餐。四无君睡眼朦胧出了房门梦游似地摸去卫生间和他母亲擦身而过的时候被拽住，“小子，你是阳痿了还是咋滴，一晚上跟流尘抱一起咋啥动静都没有啊。”一枚重磅炸弹扔下，四无君顿时清醒耳边只余嗡嗡回响之声，阳痿，阳痿……女人，你不要逼我。四无君在心里咬牙切齿。

　　“妈……，那是我跟流尘的事。”有这种随便咒自己儿子不举的娘么。
　　“妈那是担心你。谁叫你从前风流债欠了那么多这万一因果循环报应了怎么办。流尘多好的孩子啊。”
　　“我……”
　　“风流债？”一个疑惑的声音传过来，那边的母子俩登时同绿了脸。
　　“流尘，我正问四小子你爱吃什么菜呢。再睡会儿，等下饭好了叫你。”使个眼色叫四无君快走，四无妈妈一个箭步上前把沐流尘往卧室里推。
　　“哦……”沐流尘还没完全睡醒，迷迷糊糊的任人推着又去睡回笼觉。

　　看沐流尘重新阖上眼睛四无妈妈才舒了一口气，轻轻带上房门跟外面的四无君面面相觑，“都是你。”
　　喂，是你先把我那见不得人的底子给兜出来的好不好。我已经从良了。四无君默默辩解。但在其母的淫威下只能乖乖夹起尾巴做人。说到底，犯过错误的人毕竟是他。
　　但愿流尘不记得，不然以后就永远妻奴了。签的那二十一条还没到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