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家庭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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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已经到了。”
“估计会很晚了，不用担心我，先别挂……一一，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陡然沉默，片刻后响起忙音。
韩惟轻笑一声，向饭店里走去。
韩惟有一个小叔叔，叫做韩辙。韩惟在国外工作了十几年，这次回国是决定在国内扎根了。程韵韩澈很高兴，为了欢迎弟弟回家，豪气万丈地定下了一家高级餐厅整一层，虽然是他们家的。
“小惟。”
韩惟打心底里地高兴：“小叔，欢迎回家。”
“臭小子。”韩辙挑了挑眉，五官生得极为精致，甚至偏为女气，银灰色的衣服套在身上就似穿了运动服宽松。
“爸。”
“来女儿。”韩辙揽着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笑得勾人，“小子，见你堂姐也不打个招呼。”
“……”
韩惟看了眼一旁冷眼旁观看热闹的爸妈，低头从上衣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墨镜：“堂姐。”
“……嗯。”韩昤淡淡的应了声，转身去找韩桐时，栗棕色的长发差点扫过韩惟的脸，得亏惟机灵敏捷地向后一躲。
“唔喂……”韩辙无语地看着自家大侄儿，抬手把他眼镜扯下来，“说，你为什么还带装备。”
韩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以防闪瞎。”
“……你小子。”
韩辙好笑地看着他，坐到旁的一个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拿起着泡着枸杞的茶杯：“人老了，身子骨不行喽。”
韩惟默默看着。
小叔叔这三年经历了什么……明明以前不到凌晨从来不睡的。
他试探着问：“凌叔没回来？”
韩辙拿着杯的手一顿，笑容凝固在脸上。
“！”韩昤呼吸一滞，猛的回头，小心翼翼地说，“daddy？”
“nothing，没什么不能提的。”韩辙笑容又挂回脸上，无所谓道，“他订婚了，当然去和女朋友蜜月旅行了。”
就连程韵和韩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颇感意外。
韩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感到抱歉：“小叔叔……”
“没事。”韩辙站起来，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订婚就订婚呗，老子又不是非他不可。”
可你喜欢了他二十多年。
这句话韩惟没说出口。他下意识摩挲自己的袖口：“小叔，这次不走了？”
“嗯，不走啦。”韩辙笑得眯起了眼睛，“伤心啊～”
韩惟悄悄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巧逢韩辙来了电话。
他掏出手机看了显示来电，表情沉了下去：“干什么？”
属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震得韩辙耳朵发麻，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又开始痛了，升起的两分期望却在听到对面的话时消失殆尽。
“我下个月结婚，给我当伴郎？”
韩辙的心如坠冰窟，他闭上了眼，再次开口时声音嘶哑不堪：“凌寻，你让前男友给你当伴郎？”
凌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仍旧冷淡道：“来不来？”
韩辙吐出一口浊气，忍住心中钝痛：“来，为什么不来，等我。”
挂掉电话，韩辙虚脱的倒在椅子上，闭着眼不说话。
韩惟皱起眉：“是他。”
“嗯。”韩辙自嘲地笑了笑，“你小叔叔要去给你凌叔叔做伴郎了。”
“你同意了？”韩澈脸上表情冷的吓人，“韩辙。”
“哥，气什么？”韩辙满不在乎道，“毕竟是发小，当个伴郎应该的……”
“哎哎，老公！”程韵忙拉起倒地的韩辙，“小辙没事吧……韩澈！你发什么疯！”
“你当年为了他，不惜和爸妈决裂，连家里大门都进不去，爸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妈为了你，拉下脸讨好他们家，可是你呢。”韩澈攥住他的衣领，“这十多年，你一次家没回过，得到了什么！”
韩辙苦笑两声，闭上眼：“哥，我错了……”
“……”韩澈沉默了一会，放开他，“有些傻，犯一次就够了。”
“我知道。”韩辙又笑了，笑得灿烂，“哥，嫂子，让小惟陪陪我。”
“好。”程韵瞟了眼韩惟，“小惟看着点你小叔叔……我们会照顾好昤儿的，放心去吧。”
“嗯。”韩惟点点头，刚要随着韩辙离开时腿上忽觉一重，低头一看，“桐桐？”
韩桐抱着哥哥的腿，大眼睛凝出水雾。
“哥哥，你要去哪儿，带桐桐一起好不好。”
韩辙蹲下身，笑眯眯地像只狐狸：“哥哥要和小叔叔出去一下，桐桐能不能暂时把哥哥借给我呢。”
韩桐有些犹豫：“可是我答应了一一哥哥要照顾哥哥的。”
“他怎么说的？”韩惟有些意外，顿时来了精神。
韩桐桐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嘴，连连摇头。
她怎么能说出来了呢！！！
韩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大侄儿，这种热切的眼神，激动的态度，他可太熟悉了。
一一哥哥……他大侄儿不会吧，他爸妈可太难了。
不对，他现在还难过呢。
这么一闹，韩辙也好多了，他看着那边还在“逼问”的侄子，轻咳一声。
“亲爱的侄子，走吧。”
“……嗯。”韩惟只得站起来，点了下妹妹的小鼻子，“回来再收拾你。”
韩惟系好安全带后一脸凝重：“去哪儿？”
“……不至于。”韩辙打着车，“酒吧，陪我喝两杯。”
“嗯……”韩惟抓紧安全带，还是提醒道，“江洲红绿灯比较多。”
韩辙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放心吧，我已经好几年没碰过赛车了。”
韩惟有幸坐过一次前赛车手韩辙先生开的车，那感觉……用惊心动魄可以形容。
他至今都不想回忆。
“那就好。”韩惟这才放下心。
陪叔叔喝酒，祭奠他消失的爱情，这件事韩惟还是有能力的。
靡度……
韩惟看着面前的招牌:在中间用粉色雕饰的两个大字旁，还有几朵镀金的玫瑰。
“到了。”韩辙抬手招呼他进去，“走了小惟。”
“来了。”韩惟回过神，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两杯威士忌，谢谢。”韩辙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悄悄问韩惟，“小惟，一会儿我喝醉了咱们怎么回去？”
“……”韩惟僵硬地看向他，明显是刚想到这个问题。
那你就别喝了啊啊啊。
韩辙猛的灌了一杯酒，不料却被呛到，咳了半天。
韩惟在线冷眼旁观。
“你个小没良心的……”韩辙抹去嘴边的酒渍，趴在桌子上，吸了下鼻子。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怎么借酒消愁愁更愁了呢。”
韩惟叹了口气，对韩辙没辙。
“二十多年砸一个人身上，我也是……嗤。”韩辙抿了口酒，“小惟，千万别为一个人而活。”
“嗯，”
韩辙的酒量都是在饭局上练出来的，一杯杯灌，韩惟看着都有点呆。
“小叔，行了。”
面前摆了一排空酒杯，韩惟拦住还要喝的小叔叔，连忙付了钱。
醉鬼被搭出去。嘴里还不满的嘟囔着：“喝酒……我还能喝……”
韩惟无奈，十分无奈。
拦了辆出租，只能明天再来取车了，韩·没成年·没有车本·惟无语。
这个时间，本来以为都睡了，却不料客厅还亮着一盏小灯，钱三一还没睡。
韩惟心一动，意外道：“一一？”
钱三一忙帮他搀着韩辙，垂头道：“叔叔的房间在二楼。”
“嗯。”
两个人合力帮韩辙收拾一番，掩上房门让他自己醒酒去了。
这时钱三一才看他，淡淡开口：“你身上酒味也很浓。”
“……和小叔喝了一点儿。”
韩惟看着钱三一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心虚：“我马上去洗澡。”
“行啊。”钱三一挑起眉头，“注意点别摔了。”
“……不会。”
……
韩惟出来时钱三一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一，没睡？”
“打发时间。”
钱三一把电视闭上，瞥了眼他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眉道：“你没吹头发？”
“不用。”韩惟摇摇头，“我头发短。”
“那也不行。”钱三一的态度强硬起来，“你关灯，然后去我房间。”
“好。”韩惟目送他上楼，按下开关。
从客厅到钱三一房间只有短短一段距离，韩惟却有些犹豫。
“一一？”
“门没锁。”
韩惟推开门，钱三一看见他招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干。”
韩惟深吸口气，依言坐到桌旁。
钱三一打开电吹风，借助暖暖的风拨弄着他的头发。
“……”
一阵无言，钱三一忍不住说：“堂姐很漂亮。”
“嗯？”韩惟皱起眉头，转过头，对上他别扭的眼神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眼含笑意，“一一吃醋了？”
钱三一按下“off”键，羞赧道：“我没有！”
韩惟忍住笑意，正色道：“堂姐是小叔领养的，以后在她面前别提这个。”
钱三一惊讶地张开嘴，反应过来什么，“恶狠狠”道：“收养的？”
韩惟一顿，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他揉揉脑袋：“一一，我头好痛，去睡了。”
“你转移什么话题！”
“一一今天让桐桐照顾我？”
“……你走。”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家庭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