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不甜》鸭子呱呱叫

4、Part.4 遇见.朋友

　　“蓝……”魔伽爱假装起笑容，向窗外专注的蓝挥了挥手，示意要它回来。蓝慢步而至，不时四处招望，夜幕中本来清澈透明的它突然变得朦胧。
　　　“你还在找他吗？”笑容变得牵强，伸手抚摸蓝的头颅。蓝却将头扭转回避，不愿与此刻魔伽爱正面对视，它害怕自己会依赖起她，因为它心中只想拥有他，淡淡的蓝光在它的眼中写尽无数的背弃和担忧。魔伽爱蹲下身子，双脚贴着地板，双手搂着蓝强壮冰冷的脖子，轻轻将蓝拥入怀中。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还在这里……”魔伽爱害怕被自己的眼睛出卖，将头埋入蓝柔软的毛内，同时深深搂紧它。蓝静静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听着。
　　“我随时都欢迎你的回来“魔伽爱放开蓝，一个温柔而熟悉的笑容出现在蓝的眼前。蓝依旧保持着沉默，良久，蓝别过面转身离去。“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蓝不自觉地想起言说过的这句话，此刻用在它身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我该独自一人……”魔伽爱褪去那层伪装的姿态后竟是如此沧桑，目光的温柔极速改写成悲凉，孤单的冷意将本来毫无血色的肌肤显得更为死白。“拖累了蓝就不好了……”
　　蓝漫无边际的游荡着，它在怀疑魔伽爱的行为同时又疑惑自己的选择。蓝深深知道自己不会轻易被看见，可是魔伽爱不仅看到它，还说和它一起生活。明明毫无语言对话，但魔伽爱却了解到蓝的内心世界。到底出于什么，会让她收留它呢？而且“我们以后一起生活吧”真正是承诺还是随便说说？蓝的心一下子汹涌混乱起来。想起她温柔的微笑，想起她高傲的自大，想起她肆意的暴力。怎么突然满脑子都装着的是魔伽爱？如果她不像言的话，自己今后将怎么办？虽然她说过会欢迎自己回去，但自己离开后所有的一切都很难说。
　　此时，一直娇小可爱的芝娃娃狗快乐的跑过蓝的身边，“小小，别跑的太快，小心弄伤自己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蓝的背后传出。转后的那一刻，蓝僵直着视线。一直朝思梦想的声音，一直无法忘却的面容，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言！一道风轻轻的飘过，却将蓝吹的快灰飞湮没。没有蓝的日子里，言，你何曾悲伤？你何曾孤独？你何曾思念？然而小小的出现，使答案清楚而残忍地告诉了愣在一旁的蓝。“呜呜……”蓝尝试低唤着言，也许他会像魔伽爱那样看见并听见不再活着的自己。“汪汪！”雀跃的声音如此活泼，仿佛要跟沉寂的声音比个高低，惹人怜爱的甜美笑容与此刻悲哀的怜态有天渊之别。“小小要乖，不要太吵哦，不然没人喜欢你的。”言微笑着对小小说。一种强大的压抑感使蓝低下头来，小小已经祢补它在言心中的地位。本毫无重量的身体，却让蓝感到负荷。言穿过蓝的身体，走向前将小小抱起没入黑夜之中。千万根刺不漏任何缝隙地插进蓝的内心，令到蓝虚脱倒地，低垂睫毛将眼睛遮盖起来。
　　“哈哈，”一把笑声如看透红尘的鸿铃高声响起，可是蓝并没有找寻声音的来源，因为它的思绪太累了。“人类就是这样无情！即使你流泪难过，他也不会知道！”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每个字都直插蓝的脑海，于是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小白鼠。它的外貌极度丑和恐怖，肚子涨得大大的成球状，仿佛一不小心就能将其弄破，右眼深深陷入眼窝里，就像没有眼珠空有眼眶一样，而左眼却出奇的激凸，看似眼珠快掉下来需要用碗接住，四肢溃烂不堪，若不是片片猩红的血迹提醒，根本就像没有手足，虽然它与蓝同样死去，但它的身体偏偏留有死去的恶臭。拍恐怖电影的导演没遇到它，真是人生中一大悲哀。此外一种纯白的光芒围绕着它，如果它的样子不是这般难堪，它绝对可以跟天使相提并论。
　　“他是你的主人吧？”小白鼠友好的问，同时用屁屁艰难地向蓝的方向挪动，然而丝毫不见它移动过的轨迹。蓝并没回答，只是静观着它的行为。“呵呵，老大一句话都不说真酷。”小白鼠试图攀结与蓝的关系，并继续挪动向前。终于蓝忍不住怜悯小白鼠的无用功，走向它面前用头顶起，使它能坐到自己的头上。“哈哈，老大绝对是世界第一好狗！”小白鼠为自己拉近与蓝的关系感到万分喜悦。但这拍马屁拍得太出面，以至于蓝白眼旁观来往的车辆，而头上的那位显然不知道，并作进一步的巴结行动，“你知道吗？老大您可是小弟我死后第一个愿意理我的朋友呢。所以小的决定跟你混了，老大可以放心，有福你享大我享小，有祸我全挡！”就差句“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大马屁没说。
　　蓝开始感到自己因怜悯心作怪而捡了个麻烦回来，“跟我可是没用的，绝对没有甜头给你。”小白鼠贼贼地笑，真是鼠眉贼眼，“不会滴，一看就知道老大你英雄托世，气宇轩昂，智慧超常……” 蓝极度受不了它，立刻停了它的话，“有完没完？”。其实马屁谁都爱听，不过太烂的马屁真是会让人有种杀你的冲动。小白鼠额头冒起数条青筋，心想老子自甘堕落给你拍马屁，你这条垃圾狗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老子！活腻啦？内心正里上映着活吞，满地口水鼻涕求饶的蓝。压制内心强烈的不忿，收拾好心情，继续装声笑语，“嘻嘻，老大真是谦虚。请问老大的贵姓大名是什么呢？”蓝刚想张嘴说话，但马上苦思冥想：我叫是乐乐还是蓝呢？这种矛盾深陷入蓝的脑海，挥之不去。小白鼠意识到自己讲错话，马上转换话题，“老大爱听歌吗？我唱首给你听哦。”蓝顶着小白鼠，沉默地迈开步子，悠扬快乐的歌声在敲击着这孤寂的漆黑夜空……
　　蓝将小白鼠领到枫叶林，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中，使视线变得清晰，凉风轻蔑枫叶林间，发出阵阵幽怨的沙沙声。“我活着的时候，叫乐乐。”蓝的口吻很轻很细，“乐乐，很好听啊！”小白鼠发出羡慕的声音，“刚才的那个男人叫言，就是……是我的主人……”蓝的声音变得更细，更沉。“那是我……最爱的主人啊，可是，为什么……”蓝咽哽着，脆弱地低下头，小白鼠随之滑到地上。“老大，你知道什么鱼离开水不会死？”刚落地还没坐稳的它就拼命转话题，因为它很清楚狗是人类最忠心的朋友，可蓝没有回一句话。“噔噔，那就是木鱼啦。”小白鼠强颜欢笑，蓝还是没有说话。小白鼠继续努力，试图打破这僵硬的局面。从侏罗纪时代到现代，吱吱不停，不时还拍蓝的马屁，了无倦意疲态。
　　许久，蓝才开口说话“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你来着吗？”见蓝恢复过来，小白鼠长吁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抛到大海里去，但仍要小心说话。“老大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蓝红着脸立刻打断“你这马屁王拍少一会，会死么？”小白鼠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仰天吹口哨。“以后如果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叫我老大！”蓝真心诚意的说，但它没估计到小白鼠的恶搞。“遵命，老大。”还附送一个专业的敬礼动作。“……”蓝叹了口气，想不到今天居然败给一只不起眼的小白鼠。
　　蓝对小白鼠说了有关它跟魔伽爱相遇的事，其中还包括魔伽爱不动声色都可以知道它的事。小白鼠边听边幻想魔伽爱的样子。“她帮我起了另一个名字，蓝。”蓝微笑说，一种温馨溢满于它的内心。
　　“哇，你真幸福耶，可以有两个名字。”小白鼠羡慕起来，要是我也像它有多好。忽然，小白鼠提出一个建议“老大，我们回去好吗？”
　　蓝考虑起来，小白鼠见状赶紧信誓旦旦的发表承诺“你放心要低头的话，我去求她！”
　　蓝依旧考虑着，小白鼠立刻拼命撒娇和拍马屁“蓝大人好啦，带小的回去啦。你这么英俊她肯定收留你的。美色当前英雄都难以抵挡啊，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啥时候卖身啦？”蓝冷不防的爆了句话。
　　“嘻嘻，回去啦。人家都说随时欢迎你老人家回去嘛。你就当可怜我吧，求你啦。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小白鼠装起水汪汪的可怜相，但这相用在它身上真的可以把你吓个半死！
　　“好了,受不了你。”其实蓝也想回去，只是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吧，不过此时此刻它已经有很好的理由。蓝顶起小白鼠后向目标方向迈步飞奔。
　　“蓝大人万岁！”小白鼠坐在蓝的头上欢呼，还贼贼的笑。但随后它开始害怕，她会收留这样丑的它吗？即使收留，她会像那些人对待它吗？一种无声无形的恐惧侵蚀它刚才的内心快乐……

作者有话说

　　鸭子要呱呱叫：
　　大家觉得白的身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