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时值傍晚，空气湿度持续攀升，不知何时雨滴会落下。
织田作之助和魔人打扮的千原昭彦仍在街道旁徘徊，浑然不觉一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呐，织田君，不如我们先用晚餐，随后再去寻找千原君，如何？”
千原昭彦实在无法忍受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却被织田作之助严肃地拒绝了。
“千原还没找到，他一向习惯把财物放到室内，身边不带现钱，所以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吃饭，我们先吃不太好。”
可是如果“费奥多尔”不消失，“千原昭彦”也回不来啊？
千原昭彦本想吃饭时找个借口说在织田作之助身后看到了自己，顺理成章地换回身份，结果因着织田作太讲义气，失败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看天气，就快要下雨了。织田君不认为千原君可能已经回到旅馆了吗？”
只要一回到旅馆，他让织田作开门，借着那段时间，凭借自己这些年对异能力的熟练掌握换回白芥的装扮，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来了。
千原昭彦也是急昏了头，这种招数也出来了。他也不仔细想想，他换装的速度再快，能在一位前杀手的耳力中悄无声息地完成一系列程序吗？再说了，他的换装速度也没达到一键转换的程度。
还好这项提议也被否决了。
“不用担心，我带了伞。而且，如果千原没回去的话，之后一定会淋成落汤鸡的。”
“那不如我们分开寻找吧？织田君觉得怎么样？”
“分开吗？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想找到一个之后还要再找另一个。”
呜哇，这话说的，真是织田作一向的风格。真是有“对黑泥精特攻”的织田作之助，这就把他现在的身份划分进了自家人范畴了，不管别人会怎么想这句话，至少不论千原昭彦本人还是费佳，都发自内心地被攻略到了。
虽然，又失败了，但感觉还不错。
抬头看了看愈发明显的降雨征兆，千原昭彦将帽子拉得更严实了些，一头偏长的黑发被压地有些凌乱，红宝石般的眸子随着暗沉的天空暗淡些许。
织田作之助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敏锐：“怎么了？你不喜欢下雨天？”
“是啊，帽子吸水后紧贴在头上，对于身体虚弱的我来说，很容易头痛的。”
并不是实话，千原昭彦又一次对在意的人撒了谎。
雨会带来生命，向万物浇灌生的源泉。
可惜他不愿得到这份馈赠。
千原昭彦一向讨厌雨天，尤其是雨夜。
曾经的他在雨夜后不得不离开在异世界的第一个住所，并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厄运。从那以后他对这种天气的讨厌就更甚了。
也因祸得福，锈蚀的大脑开始了工作，因为猝不及防撞见长辈的空白重新填充上了色彩。
在织田作之助观察不到的位置，千原昭彦在口袋里的手盲打一阵，在手机上设定了一个伪装电话铃声的简易程序。
铃声响起，千原昭彦掏出手机，对织田作之助说：“失陪了，织田君，我的下属突然有事找我。”
“唔，你先去吧，工作要紧。”
织田作之助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也是他性格木讷，换了个性子活泼的，早就耐不住等待跑去找人了。
穿着风衣的芥川ver千原昭彦从远处走来，迎着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他开口解释情况：“费奥多尔君刚才接电话时看到在下，挂断后，他说先生您在这里等候，于是在下过来找您。他自己独自匆匆离去，似乎是合约有了什么变数。”
织田作之助表示了解，正想再说什么，【天衣无缝】自动展开，看到了五秒后骤雨来临，他和千原昭彦浑身湿透的样子。
“快走！”
千原昭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危机，拖着白芥病弱的身体一马当先跑向旅馆。
织田作之助跟着千原昭彦，边跑边撑开手边的雨伞，将他一把拉到伞下。
几秒后，瓢泼大雨倾泄而下，三三两两的往来行人纷纷四散寻找遮蔽。
千原昭彦这才反应过来织田作之助的意思，为自己的过激反应尴尬了一瞬。
还不是织田作太让人安心了，在他身边自己连头脑都不愿意动用了。
顶着如盆泼似的雨点，即便织田作之助早有预料地带上了伞，回到旅馆时，两人的衣摆也沾到了雨水。
织田作之助也曾见识过芥川天性中对“洗澡”一事唯恐避之不及，也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把他裹得厚实了些，看上去和之前的俄罗斯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安置妥当，织田作之助可算抓住空闲，向千原昭彦问起来为何要把他喊来横须贺。
千原昭彦告诉过织田作之助，自己如今和太宰治一同在武装侦探社供职。织田作因为四年前与mimic首领纪徳一战假死至今，连太宰治都不知道他还活着，最近几年都待在老家大阪带孩子，很少回到横滨。
“是近来侦探社接收到的一起案件调查委托，乱步先生让在下请一位外援。”
简要将自己今日的调查结果说与织田作之助，着重提起那位可疑地好像牵涉到另一起案件的音上小姐。
说起调查方式时当然有所删减，把自己变装相关的内容略过，其余内容尽数告知。
“啊，也就是说，还剩下那个年轻的男性没有调查，是吗？”
“天色已晚，外界夜雨虽有减弱，但仍连绵不绝。在下以为明日调查也不迟。”
“好，来尝尝这家旅馆的和食吧。”
“在下看到点单中似乎有辣咖喱。”
“真不错。”
---
前一夜疾风骤雨，第二日倒是惠风和煦。
千原昭彦和织田作之助都没有什么认床的习惯，但两位一个是前杀手，一个拿着贫民窟出身的人设，都是警惕性极高的人，虽然休息得早，实际的睡眠质量并不高。
他们很早就起床了，正是清晨五六点钟，晨光熹微，就着淡淡的光线，千原昭彦在织田作之助面前展示了近几年的体术训练成果。
磨蹭到城市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醒来，今日的工作也开始了。
几天内织田作都不会离开，自己也就只能使用白芥这一个马甲。能力上受到了限制，一想到有那样一个强大可靠的队友，千原昭彦又感觉是自己赚到了，太宰治想见织田作还见不到呢。
按照昨日查到的资料，千原昭彦敲响金发娃娃脸男生的家门。
对方的资料上，他名叫沙尔纳克，是与芥川一样的贫民窟孩子，后来逃离魔窟，来到新的城市生活。
许久，没有人响应。
是无人在家，还是主人尚未醒来？
千原昭彦认为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看了看身旁的红发男人，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织田作之助沉默一会，说：“应该是没人在了，里面没有呼吸声。”
这位沙尔纳克先生，嫌疑更重了。
“再四处找找看吧。”
---
“难得出差一趟，在下会给侦探社的同伴带回手信。”
这就是他们出现在商场的原因。
挑选了一些礼物，千原昭彦倍感无趣，两个大男人逛商场，本就没多大兴趣，其中一人还是个时不时被大妈们缠上的高人气选手*，使他们的超市之行更加难熬。
又一次催促不省心的长辈摆脱热情的大妈，千原昭彦感受到人生无常。
明明昨天他还因为自己的爪贱卷进某个事件，今天却因为一些平民百姓的生活琐事裹足不前。
“先生，在下挑选完毕，可以走了。”
说完这句话，千原昭彦余光中瞟见点点金发。
发型看着很眼熟。
越过几道货架，他对那个身形有了记忆。
是他们之前找人时扑了个空的沙尔纳克。
叫上织田作之助，他们走近那个对方。
那人察觉到他们的靠近，扭头看过来，见不是认识的人，又专注挑选面前的食材。
迅雷不及掩耳，沙尔纳克拿着手上篮筐闪电般逃开了。
“织田先生！”
尽量减少普通人被【罗生门】误伤的可能，千原昭彦小幅度地操纵罗生门扫开路边的障碍物。
他的体术在织田作之助的训练下相较以往有了很大提升，曾经就能在中原中也手下拉开距离，这次的追击应当也不成问题。
出乎意料，对方的身体素质好得吓人。单凭□□力量跑出这么远，一直都保持着常人冲刺时的速度仍不见有气虚。
出了商场，千原昭彦不再顾虑密集的人群，放开异能力，沙色布条伸长，想将敌人层层裹住。
令人惊讶的是，他对这种异能攻击的模式似乎有一定程度的预演，躲过了罗生门的一次缠绕。
因为无法使用大规模攻击，罗生门的使用方式严重受限。或者说，即使他想到了改良的方法，beast线的白芥也不会改，他还是用不了新的招式。
横须贺的人民显然不像横滨人面对异能力战斗那么有经验，最初还是骚动了一波。
不想因这种因素干扰自己的状态，千原昭彦分出几道布刃，在骚乱最疯狂的几处奉送了下马威——在那几人面前几厘米出插入地面。
果然有效，吓呆了。
多次主动进攻，沙尔纳克已经适应了千原昭彦的战斗节奏，更显游刃有余。
你们以为千原昭彦要落入下风了吗？
不要忘了，还有织田作之助。
红发的前杀手将气息缩至最隐，趁沙尔纳克和千原昭彦酣战时出手，一击必中，成功困住他的行动。
千原昭彦叫来当地警方，亮明侦探社身份，要求对方疏通民众，将异能力战斗的影响压缩到最小。
再和织田作之助将人带回旅馆，一路上，他都安分得很。
到了屋内，闻讯正式开始。
千原昭彦解开罗生门对他他的束缚，对金发碧眼的娃娃脸小帅哥说：“请配合在下的工作，来自异世界的侠客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