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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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快两星期了，随着大家渐渐熟络起来，沈律在剧组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分两种：戏里和戏外。
他在戏里演活了陆啸，搭档状态不佳时他能带其瞬间入戏，搭档是经验丰富的老戏骨时他也能轻松自如地接住对方抛给他的戏。参演《燕回》的新人演员中，他得到导演韩平商的夸赞最多，私底下也引得不少人的探讨，说他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有戏感，又或者是直接将他的表现归功于他的母校。
北影出演员。
按道理说，以沈律的演技还有他的相貌，想要有戏演也不会太难。
学校老师会给推荐不说，只要拿下过某个角色并演好过该角色，也足够他被当时那部剧的导演赏识的。
而他在校四年，除了在校内有点名声外，其他方面，像校外影视作品在跑过龙套外可以说是毫无建树。
这也就是沈律在外人眼中的戏外表现了，他在戏外似乎比较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李舞的平易近人擅长交际截然相反，他在戏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选择独自蹲在角落，沉默寡言，研读剧本。
沈律不知道的是，虽然他鲜少会去和导演韩平商套近乎，但因为他戏不错，韩平商对他的印象也是颇好的。
沈律仿佛将自己置身在剧组以外，将自己变成透明人般观察着周围的所有，观察到越细致越入微，心中便掀起些许波澜很难再平静。
圈子里所盛传的韩平商是嘉善传媒的御用“星探”的事儿并非以讹传讹。
李舞都打听过了，跟在韩平商身边的那位自称是导演助手的是嘉善传媒的某位周姓经纪人。
他很少会做助理会做的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跟在韩平商左右和韩平商一块儿盯着镜头瞧，再和韩平商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商量些什么事儿。
此事李舞也就提醒过沈律一回，顺道着好心告知他可以抓住这次机会。
沈律颔首，没应声，他垂着眼，掩住眼底的思量，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李舞的话给听进去。
倒是李舞，好意将此情报分享给他后，就悄悄和他渐行渐远了，仿佛他俩不是一块儿被柴薇塞进来似的，她自己先下手为强，试着去抓那所谓的机会去了。
李舞能打听出来的事情，廖程自然也有所耳闻。
廖程嫉恨沈律拿回“陆啸”的角色，不过不管再怎么嫉恨，这事儿都已经无力回转，所以除了偶尔在沈律面前趾高气昂地哼哼外，他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凡事朝前看知道此时此刻他该把心思放在能成功签约嘉善的事情上。
暗流涌动，李舞和廖程不动声色，不敢明目张胆，所做的事都是在为入周姓经纪人的眼做铺垫。
沈律独来独往，把这些情况牢牢记在心里。
他在戏外端着副“我其实压根不会演戏因为我面瘫”的气死其他演员不偿命的冰块脸，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不清楚是真对进嘉善没兴趣呢还是装傻以退为进想落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处。
如果没有猜错，在他们杀青前后，新人演员里，肯定会有被嘉善挑中被嘉善的经纪人“约谈”的人的。
沈律被发套锢得脑袋疼，他眯起眼，挑眉看向站在十几米远处和男主对戏的李舞，须臾，又垂眸从兜里拿出手机，翻看和柴薇的聊天记录，莫名的，心里五味杂陈。
在沈律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同情柴薇的时候，柴薇已经结束了她的期末考。
她呜呼哀哉，明明知道根本联系不到文曲星还叉着腰叫嚣着要和他绝交。
除了台词课和形体课，其他几门课她都没有及格。
没及格也就意味着暑假结束后在蝉鸣最聒噪的时候她要提前回学校补考。
补考要是再没通过，她就得重修。
柴薇：“……”
太难了做人实在是太难了！！！
血淋淋的成绩单将柴薇打得是遍体鳞伤，可事已至此再感春悲秋也没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补考的事情等快到补考的时候再着急也不迟。
柴薇自愈能力惊人，“痊愈”后就立刻继续她那不靠谱的甚至是有些荒谬的事业建设中。
她新注册了两个微博号，自封是沈律和李舞的站姐。
微博里目前什么内容都没有，也没有粉丝，光秃秃的一片。
除了俩个性鲜明的昵称。
跟“想在华岑的眼睫上跳舞”学的，虽然毫无新意，但却模仿到了精髓，一个是“想在沈律的鼻梁上滑滑梯”，一个是“想在李舞的酒窝里沉醉”。
她守着这俩微博号，手上半点素材都没有。
再去视奸其他演员的站姐的微博，发现她们不仅有照片，还会有视频。
混剪在一起的视频，有正经的电视剧里的内容，也有电视剧拍摄过程中的幕后花絮。
看到幕后花絮的刹那，柴薇醍醐灌顶。
趁着假期，也更加坚定了她奔赴横店的决心。
她偷偷查了去横店的路线，很远，非常远，天各一方的远，这要搁在以前，她都能直接闪现到那儿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凡躯，没那本事。
她再偷偷查了机票，虽然有原主的记忆指引，可需要单枪匹马，柴薇还是犯了怂。
直到她听到她哥哥柴晅要去Z省出差。
仿佛有束光突然照进她昏暗的生命里，给她带来了柳暗花明的新希望。
柴薇噔噔噔地跑到书房找到柴晅，端茶送水，央求柴晅此行把她也捎上。
“你去横店做什么？”柴晅挑眉。
柴薇不想把自己的小秘密分享给柴晅，她圆目微瞪，眼珠子转呀转，就开始胡诌：“我表演课的成绩不好，我觉得我需要到横店，亲身在横店感受感受演戏氛围。”
说完，小心翼翼地抬眸瞥哥哥柴晅两眼，柴晅冷哼，一脸“你看我信你吗”的表情。
“……真的。”柴薇有点心虚：“我有两个同学在那边拍戏，这不是放假嘛，我想去看看他们。”
有求于人，柴薇殷勤极了。
柴晅享受着柴薇的这份讨好，睨着眼打量她数眼，见她眼眸里蓄着泪的可怜的状似在哀求他的模样，他倒没有那么多问题要问了。
捎她一起去Z省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而且柴薇好不容易能把自己从只有廖程的生活里摘出来，他更应该鼓励她多走走多看看散散心。
好在柴晅不知道廖程也在横店，不然，他还真有可能拒绝妹妹柴薇的请求了。
两天后。
柴薇带上她新买的相机，收拾好行李，拖着行李箱跟在柴晅屁股后面一块儿去了Z省。
她上天了！
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切割着朵朵白云的机翼，莫名的心潮澎湃。
但她并没有将喜悦之情挂在脸上，她挑着眉，悄悄比较，然后自鸣得意：还是她以前飞得高！
柴晅出差的地方在杭城，和横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因为柴薇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他特意将行程提前了一天，把柴薇送到横店安排好住处。
柴薇默不作声得看在眼里，细心记下所有交通工具的乘坐方式：“谢谢哥哥。”
柴晅受宠若惊，递给她一个“哟，老妹儿你还会说谢谢你果然长大了”的眼神。
柴薇：“……”
柴薇红了红脸，些许是有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她看着对着她言笑晏晏的哥哥柴晅，心底愧疚丛生。
她不着急去找沈律和李舞。
她留着柴晅在横店吃了顿晚饭，等柴晅前去动车站，她回到酒店冲澡，洗去旅途中的劳累，随后，瘫倒在床，闭目养神。
总算来到横店，她新买的相机新注册的微博号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柴薇辗转反侧，激动得有点睡不着。
她觉得她有点失策了。
她来之前没有做万全的准备。
她应该住沈律他们在住的酒店的。
柴薇翻过身，翘着脚，胡思乱想间摸到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
睁眼，解锁。
在沈律和李舞两人的头像上来回切换，犹豫不决，想想，还是退出微信，打开麻将游戏。
既然偷偷来了，也不急于一时，等明天，等明天她突然出现，给他们俩惊喜！
麻将连打二十盘，盘盘都是赢。
“唉。”可惜金豆子换不了钱。
横店纵横南北东西，以柴薇最熟悉的建筑为主，亭台楼阁，皇宫大院，皆是古色古香。
她买了门票，在里面瞎晃。
进去后才发现有的地方可以随便参观，而有的地方譬如被某个剧组承包了的街道楼房就只可远观。
也就是说，她虽然来了，但能不能拍到沈律和李舞的拍摄花絮还另当别论。
晴天霹雳！
柴薇的步履瞬间就沉重起来，她面无表情地游走在宫墙内，唉声叹气。
远远看到《燕回》的木牌竖在前面。
那里还围着不少人，争先恐后踮着脚尖地往里瞧。
柴薇眼眸微亮，总算提起了丢丢兴致，她跑过去，试图挤进人群。
人群中很多女生举着亮闪闪的小牌子，小牌子上还写着不同的名字。
什么都没有的柴薇挤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默了默，往后退了两步。
退出重围后，刚转身，刚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就看到了拿着印有廖程名字横幅的叶清清。
柴薇：“……”
和肖盈待久了，也耳濡目染了些外来文化。
四目相望，肖盈经常在她耳边骂骂咧咧过的话倏地蹦进柴薇的脑海——
oh，shit！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