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狂想曲》asatuki

7、第 7 章

　　“……嗯。”桔子轻轻点头，然后又开始笑。“放心，你桔子哥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喝成那样给你安蓝大爷捡的。”
　　“那是……为了什……”安蓝突然闭口硬生生将话截断。
　　桔子虽然不坚强，但桔子绝对不脆弱。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安蓝是自内心深处喜欢桔子，喜欢桔子偶尔装傻的笑闹，喜欢桔子偶尔充大的严肃，喜欢桔子率真地说工作上厌烦的事情。虽然有悲有笑，但那样的桔子真极了。
　　不像现在，眼睛蒙上雾气一般叫人看不清在表达什么。
　　安蓝自己也如同置身在云雾之中。以前看凌辰的感情，总觉得自己十分透彻，凌辰也说过什么都瞒不住。但是现在看桔子的感情，永远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能知晓大概又从来窥探不清内里。
　　也许，凌辰是孩子的缘故吧。桔子在社会上走惯了，见得多想的多，会封闭的自然也多。
　　想到这里，安蓝自嘲笑了两声，推开桔子靠在肩头的脑袋，起身去给小胖和黑黑喂食。
　　“不问为什么了？”
　　“不问了。”安蓝蹲在鱼缸前，没有回头。如果回头，就会对不起桔子。安蓝不想用悲伤的眼神去看勉强笑着的桔子。
　　桔子没有说话，靠回沙发继续研究天花板。
　　安蓝不问，就是代表安蓝已经猜到或是真的不想知道。
　　桔子闭起眼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桔子，我生病了。你来看我吗？”
　　手机靠肩膀夹在耳朵边，桔子像扫描机一样看着助手递来的照片，方案在十分钟内就要被确定。“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陈月昭叹了口气，说：“你忙吧，我消失一段时间。”
　　没等桔子反应过来，电话就断了。桔子有些发愣，被助手在边上推了一把才回神，放下手机赶紧忙手头的活。
　　陈月昭向公司递交了病假单。只是病假，但他在电话中也没有说错，在桔子的感觉中就是消失。
　　除了手机号码，桔子并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他。但每次拨打那个号码时，一个十分柔美的女声总是在告诉桔子一个现实：陈月昭真的想消失。
　　好吧，消失就消失吧，至少身边还有伟韬的陪伴，即使不是时时刻刻，但在桔子需要的时候伟韬总是能适时出现。
　　桔子开始思念陈月昭。
　　他在的时候没有觉察，等真的从生活中消失了，桔子又抑制不住这种思念了。
　　“桔子，你在分神。”这句话成了那段时间伟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桔子，在想什么呢？是想事情还是想人？”
　　当然是想人。
　　桔子没有告诉伟韬，但是在转身的时候被伟韬抱在怀里。伟韬吻着桔子光洁的颈部，说：“我去帮你找回来……”
　　我去帮你找回来。
　　桔子清楚记得伟韬说这句话时用的语速和语调。那样的自然。
　　伟韬和陈月昭做朋友的时间比桔子认识陈月昭这个人的时间还要久，于是桔子安心等待。
　　陈月昭回来公司上班的那天，桔子带着助手一起去外面取景，擦肩而过的时候，陈月昭的脸上有种漠然。
　　桔子想，反正人回来了，那就慢慢问吧。
　　慢慢问……桔子最后悔的一个想法，不像桔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