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最初的心动》走路都能帅死你

11、第 11 章

　　2019年冬
　　顾夜琦开口，他的声音不再是年少时那样的张扬自信，而是轻声道：“你的胸膛，痛吗？”
　　夏凯文紧握住他的手，情绪止不住的往外翻涌，他道：“痛，痛死了。”
　　顾夜琦闭上眼睛，他道：“liar。”
　　夏凯文用力的拥抱住顾夜琦，他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辛苦，我想来看你的，可是我害怕，我好害怕。”
　　如果是在十年前，这个拥抱对于顾夜琦来说他会拿命去珍惜，可是现在他好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脑袋空空的，夏凯文的表达那么真，那么动人，顾夜琦不仅脑袋空空，心也是空的。
　　电梯开了，顾夜琦推开了夏凯文，走进电梯。夏凯文怔住，电梯门渐渐关上。
　　顾夜琦在车里点了根烟，却没吸，烟蒂变长，他便抖一抖，脸颊由热转冷，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水光四溢，他脸下眼睑。
　　原来不是空了，是反射弧长了。
　　他看了看手机，助理Jessica已经帮他订好了回伦敦的机票，就在明天晚上。
　　彻夜未眠。
　　双休日夏凯文允许自己睡晚一点，他却睡意全无，他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顾夜琦。
　　如果当年他没有不懂事，就好了。
　　夏凯文翻来覆去，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对自己愤怒，同时也感到无助。
　　看了下手机，早上六点，收到一条微信，是沈琳琳发来的一个链接。页面居然是结婚请帖。夏凯文发了个问号过去，沈琳琳马上回复：好歹有过一段情。卖个面子。
　　夏凯文：我下次去。
　　沈琳琳：我发给顾夜琦了。
　　这下轮到夏凯文惊了，打字速度增加一倍：“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沈琳琳：以前断过联系，后来我加的他，他通过了。
　　夏凯文：什么时候？
　　沈琳琳：三年前。
　　夏凯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琳琳：坏笑emoj，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夏凯文：……你怎么会想联系他？
　　沈琳琳很久才回复：高中青春期偏激的不得了，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最让我过意不去的和无法忘记的只有你们。
　　夏凯文没再回了，而沈琳琳连发了好几条过来：
　　以前你们两混蛋了点吧，但回过头想想，我自己也有错，后来做的事更加混蛋。我想我们都欠彼此一个道歉，所以……
　　我向他道完歉后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和我说都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
　　顾夜琦的声音和以前相差挺大的，温柔了很多。他和我聊了会就去忙了。他现在应该在经营家族企业了吧，那时候在我们班他可是个隐形富豪。
　　沈琳琳继续说了许多，他们其实这三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频率不高，但逢年过节都会送祝福给对方，顾夜琦甚至还从伦敦寄过圣诞礼物给她。夏凯文慢慢往上滑，仔仔细细的看对方发的信息，好像在和沈琳琳一起回忆。
　　他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一个人在那自怨自哀了十年，自责了十年，愣是没鼓起勇气主动去找对方。没准顾夜琦，一直在等自己呢？想到这里，夏凯文便问：他有爱人了吗？
　　沈琳琳：没有。你从哪听来他有的。
　　夏凯文：你确定？我看到过一个女人的背影照片。他ins上的。
　　沈琳琳：那是他妈，是位天仙。
　　……是了，他记得，他见过顾夜琦的母亲，是一位大美人。顾夜琦的眼睛就是继承他的母亲。夏凯文陷入了沉思中，沈琳琳又发来了消息：他回复我了，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夏凯文：我也来。
　　沈琳琳：穿得帅一点，但是别帅过我老公。
　　夏凯文：让前男友们来参加婚礼，专门给你老公添堵？
　　沈琳琳：傲娇emoj，不给他看看我的前男友们的颜值，他就不会有危机感，我要让他发自内心地好好宝贝我。
　　夏凯文哭笑不得，但内心也愈发地坚定。
　　他们错过的这十年，他要好好的补偿顾夜琦，好好地补回他们分开的这十年错过的一切。
　　夏凯文喝完了茶几上的牛奶，整理了一番出发去银泰，为自己挑一套合适的西装。
　　沈琳琳很会选地方，在南山路边的一个四星级酒店（高吉斯酒店），夜晚的南山路非常漂亮，路边两侧梧桐树缠绕着湖蓝色的彩灯，形成一片茂密的星河，而稍稍垫脚向酒店里望去，便能看见此时西湖最美的模样。酒店最高两层，临湖而建，别具一格。布置的更像是湖边的一处精致优雅的花园。婚礼的布置很符合夏凯文的审美，沈琳琳同她的丈夫在入口处迎接来宾，新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夏凯文走去，沈琳琳一眼就认出了他，夏凯文张开怀抱，沈琳琳也张开双臂，两人微微抱了下，礼貌且友好，沈琳琳向夏凯文介绍自己的丈夫，她的丈夫用只有男人之间才体会得到的敌意同夏凯文握手，夏凯文礼貌的微笑，便走进去了。
　　“夜琦，你来啦。”
　　沈琳琳发出惊叹，好似专门喊给谁听的，夏凯文猛地回头，不同于先前他们之间的拥抱，沈琳琳甚至踮起脚抱上了顾夜琦，顾夜琦稍稍俯下身来绅士地回抱住她，同时向她的丈夫微笑示意。这次她的丈夫非但没有感到嫉妒，反而觉得这位男士的行为令人感到舒适妥当。
　　拥抱过后，顾夜琦的助理Jessica递过来一瓶champagne，道：“这次回来的仓促，没有带什么，过几天补。”
　　顾夜琦抬头，正好和夏凯文的视线撞上，他立即移开了目光，夏凯文有些失落，转身往里面走去。大部分来宾到了，场地热闹了起来，夏凯文打算去吧台要一杯酒喝，却听见有人唤他：“凯文。”
　　他回头，顾夜琦在人群当中，花园灯亮起，交响乐队拉起了浪漫的小提琴曲，来宾纷纷成群结伴地开始起舞，纯西式的婚礼少了很多拘谨。夏凯文越过起舞的人群，来到顾夜琦面前。
　　站在他面前，夏凯文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跳舞吗？”
　　顾夜琦看着他，眼光流转，他缓慢伸出手，夏凯文刚想握住，就被Jessica打断。Jessica礼貌的向他微笑，随即与顾夜琦耳语几句，顾夜琦恢复了神色，他道：“我有事要先回伦敦了，保重。”
　　顾夜琦转身离去，夏凯文想追，Jessica挡在他面前，道：“夏先生。”
　　夏凯文不予理会，继续想追Jessica还是拦住他，对方语气加重：“Please leave him alone.”
　　他与Jessica素未谋面，这女人表现出来的敌意不是一般的大，他问：“我们见过吗？”
　　Jessica ：“我看过你的照片，在他书桌上。”
　　“他好不容易痊愈的，我不想他再进医院了。”
　　听见医院两个字，他困惑道：”医院？他生什么病了？”
　　Jessica从隐隐的生气转到冷笑：“你不知道。”
　　他们两个显然影响到跳舞的群众，Jessica转身离开。沈琳琳已经换上了礼服，她递给夏凯文一杯香槟。夏凯文接过，他们离开舞池，走到湖边，夏凯文问道：“夜琦生过病，你知道吗？”
　　沈琳琳看了他一眼，夏凯文知晓了，他闭上眼睛无力道：“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是前几个月才知道的，后来去问他，他不愿意多说。我看他的ins又一个关注人是我朋友的心理医生，他也在伦敦，然后我就让他帮忙打听了。”
　　夏凯文押了口香槟，沈琳琳在长廊坐下，道：“他进过疗养院修养两年，之后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大概一年前痊愈，但仍然在看心理医生，每月一次。”
　　夏凯文慢慢坐下来，笔直的身躯弯了起来，他把酒杯放到沈琳琳手中，半天没有呼出一口气，直到完全坐到石凳上，他才开始呼吸。
　　“难怪，难怪他一见我就哭……”
　　“他以前不爱哭的，他以前很自信，谁惹他他就打谁，暴力的一批，现在、现在……”
　　夏凯文捂住了脸，不再言语，沈琳琳给他叫了辆车，两人告别之际夏凯文对她道：“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