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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烈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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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江斯文不是不明白。
但怎么就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真是个,伪君子。
虽说以前她也撩拨了不少次,就和那些他每到一个地方,总有在酒店门口邂逅他的女人一样,一次也没成功过。
现在,就因为她去了一次盛世酒店,就,答应了。
不会,不会,真这么容易?
要是早知道,应该天天跟他对着干。
斯文眼里冒星星,跟着他走到办公桌前:“真的?”
“不急,我们先算算帐。”
斯文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跟踪器,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换了衣服,手就那么尴尬的僵在原地,好在她反应的快:
“你不在这半个月,我都在工作室跑单,辛辛苦苦努力工作,什么坏事也没干,算,算什么账?”
男人指尖压在文件夹的纸张上,随着他轻扣,发出沙沙声响,一下又一下,带着磨人的节奏,又像等待宣判死刑一样。
“今晚干什么了?”
他这么一问,江斯文随意指了指旁边的空酒瓶:“咳咳咳,我能干什么,你把我赶下来后,我就打车回来了,一直等不到你,就去地窖里开了瓶酒,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我醉了”,丝毫不提自己中途去酒店的事。
“那张济国今晚住院了,知道吗,前脚刚进酒店,后边救护车就到了,你说,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江斯文笑笑,却想起自己在房间里堆的一层酒瓶:“我,我哪知道。”
说完,她还配合的打了个哈欠,“喝多了,就是容易困。”
江斯辰盯着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觉得刺眼。
忽然,也没了听她废话的兴趣。
因为,就没一句真的。
他眼皮掀了掀,语调上扬:“站那儿,就能让我看到你的本事了?”
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斯文却全身发热,喉咙发干,慢吞吞的移着步子到他跟前。
许久,没动。
江斯文站着,他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久到江斯辰都变了主意:“江斯文,你真的醉了。”
“我酒量很好的,再没有比这清醒了。”
错过这次机会,就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江斯文不会放过一个可以把他拉下神坛的机会。
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江斯文,你还犹豫什么,再犹豫,江斯辰真的察觉了。
她以为自己的表情很正常,却不知道对于江斯辰来讲,轻易之间就能看穿她的伪装。
但还是,没戳破。
斯文往下拉了下男人的白衬衫,位于领口的喉结下面,一颗不太明显的痣露了出来。
一口咬上去,引得男人一声轻嘶:“江斯文,你真属狗的。”
“盖个章。”
今天在会所,见到他打电话时,就这样想了。
停了好几秒,才移开,上面留了个清晰的牙印。
也不知道是男人系得太紧,还是斯文紧张过头。
解了一会儿,手心都出汗了。
或许是男人的表情太过严肃,江斯文又怂了,开始给自己找借口。
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要不是今天去会所,兴许就见不着这尊佛,这时候,指不定她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
“要不,要不,还是改天吧。”
男人没接这话,自己动手解了第一颗。
语气不容商量:“继续——”
江斯文咬咬牙,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闭眼,继续往下。
这人的身体,她其实看过很多遍,或许是姿势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变了。
反正从来没像今天一样难熬。
刚见他那阵子,江斯辰还在军校,皮肤晒得很黑,后来,他退伍从商,养了几年,皮肤白的都快赶上她了。
可背面和腰腹上,伤疤交错纵横,新的,旧的,一直都有。
斯文动作很慢,直到解完最后一颗扣子,男人还是那副表情,搞得被撩拨的人,似乎不是他一般。
可,明明已经有了反应,江斯文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能忍得住?
已经投入进去的江斯文,忽然觉得泄气。
定力,太不一般。
可能真较上劲了,斯文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个男人,可手刚伸到皮带上,就被他制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明明与她的初衷违背,斯文心里,却如实的松了口气。
真好,今晚应该可以安心的睡个觉了。
不至于,被男人记仇到,半夜拉起来去跑步射击。
怀里的人肩膀下沉,整个身体明显都放松了。
于是话到嘴边,江斯辰又不想放过她,神情变得玩味:“你太慢了,我教你。”
“额……”,什么意思,不是被你喊停了。
还要继续什么?
没等斯文想明白,身体就忽然腾空,被男人抱到了外面的玻璃墙上。
外面,车水马龙,奔流不息。
里面,空气增温,喘息不止。
半小时后,江斯辰衣冠楚楚,还是那副不惹尘埃的样子,呼吸却沉重:“江斯文,你还欠我两次。”
一次,不听话去了酒店。
一次,摩托车的后座,有了其他人。
目送男人进了房间,江斯文身体彻底软了下来,靠着玻璃慢慢划下来,蹲在地上。
鞋子早不知道丢哪儿了,索性二楼都铺的地毯,倒是不怕凉。
可十个脚趾头蜷缩痉挛的厉害,蹲都蹲不稳。
脚背上,一片摩擦过后的红。
刚才两个人,什么也没干,连衣服都没脱。
却又像什么都干了一样,让她浑身脱力。
她知道,这是江斯辰给她的惩罚。
他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的例外,唯一敢跟他叫嚣的人。
可这例外,到底能有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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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坐了会儿,赏了赏月亮,斯文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这几年,自从父亲去世,已经很少会有闲下来,心完全放空的时候。
电话响了,斯文看了眼上面的号码,顿了下,接听,男人的话音就传了过来。
“一直在那坐着,想把欠着的两次补上?”
“……”
江斯文看了周围一圈,严重怀疑,江斯辰是不是有透视眼。
行,这就回去。
可能酒真的喝多了,江斯文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床边放着一张灰白照片,里面的人警服笔挺,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江斯辰的房间里,也有这样一张照片。
只不过,一直放在抽屉里,很少有人知道。
每当夜深人静,他就会拿出来看看。
这人,不仅是江斯文父亲,也是他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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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斯文睡醒的时候,江斯辰已经去公司了。
楼下,只有做饭的周姨在。
见她下来,连忙招呼她吃饭。
江斯辰出国这半月,她的作息就没一天正常的,大半部分都是作图到凌晨,然后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就随便煮点东西,饿不死就成。
时间一久,真不习惯吃早饭。
周姨也是难为情:“ 先生去上班之前,特意吩咐我看着你吃早饭,要不然,不让你走。"
“我都做好了,你多少吃点吧,要不我也不好和先生回话。”
“……”
江斯文看着周姨迫切的眼神,终败下阵来:“行,给我盛点粥吧。”
“哎,我这就去,对了,先生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周姨在她面前放了一串钥匙,上面贴着一个标签——辰心画廊。
江斯文只看了一眼,也没接。
她明白江斯辰的意思,这是要她去画廊上班,嫌弃她那个破工作室,天天不务正业。
但这画,很多年前,她就停笔了,以后也不会继续。
吃饭的功夫,斯文无聊的刷了会儿朋友圈,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可以接,张总那儿算是黄了。
余额里的钱,已经支撑不了这个月。
可看看她现在住的房子,吃的东西。
谁能想到,她是个穷光蛋。
刚点开手机,斯文强迫症的点进去红色圆点,没往下翻几页,就在别人的朋友圈看到了自己照片。
背景是一棵老槐树,自己手里拿着头盔,和旁边的小帅哥对着镜头笑。
因为是自拍,显的脸有些大。
再往下看,江斯文勺子都掉到了碗里。
这条朋友圈,江斯辰也点赞了。
脑回路慢了半拍,她才反应过来,昨天的小帅哥,是她和江斯辰的共同好友。
也才慢慢明白,昨天江斯辰说的‘欠他两次’是什么鬼。
盯了小帅哥的头像许久,斯文觉得人家长的也挺帅的,怎么净干些害人不浅的事。
但一想到江斯辰昨晚的恶劣行径,一本正经的按着她脚腕。
脚底,都磨破了一层皮。
现在,还疼着。
必须得干点啥,掰过来一局。
要不然,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了一个头。
凭什么,每次都他站上风。
这么想着,江斯文马上下单了一把‘自欺欺人尺’,淘宝评论全是清一色的:
[男朋友很喜欢]
[买了送给男朋友的,他很喜欢,说终于有一天能证明自己20cm的尺子了,已经感动哭了,说要感谢我,送我一个爱马仕金包,姐妹们买起来吧,送男朋友礼物的不二之选。](1)
江斯文闭着眼,想了下昨晚感受到的长度。
貌似,貌似也不长。
就这吧。
然后,填了江斯辰公司的地址,快速下单。
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说的就是江斯文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