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心事》简小瑜

9、谁赢谁输

　　夏佑点了点头，“也是，那下次吧！我先前在这碰见过苏妍，她就住在这附近，不过，我从没在这儿碰见王尚。”
　　花雨菲皱起眉头，王尚家根本就不在这个方位，他来到这儿干嘛？
　　“那你和苏妍还挺有缘的，她家和你家这么近。”闻琴一边吃着桌上的小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苏妍是我们篮球队的啦啦队队长，也是之行的头号粉丝，我和她聊过几回。”夏佑边吃菜便说道。
　　花雨菲一言不发地吃着菜，感觉平时吃起来很香的茄子突然很普通了。
　　过了一会儿，四人正吃着饭，只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声响。
　　只见顾之行突然停下筷来站了起来，“你去看看你表弟吧！”
　　花雨菲迟疑地放下碗筷，走出隔间，只见前面不远处的王尚正呆若木鸡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而苏妍的背影消失在饭店的门口。
　　花雨菲走了过去，尽量忽视那洒满一地的千纸鹤，假装轻松地说道，“王尚，过来吃饭！”
　　王尚慢慢地抬起头，她这才发现他眼圈有点红。她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他们这一桌。
　　夏佑已经自觉地换了位置坐到了顾之行的边上。
　　而花雨菲便坐在闻琴的旁边，让王尚坐在她边上。
　　气氛有些尴尬，刚才的一幕大家想必都看到了，正当花雨菲还想解释点什么。
　　闻琴突然递给王尚一双筷子，笑盈盈地说道，“正好，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多你一个和我们AA，我能节省不少钱呢！”
　　王尚微微一愣，接过了筷子。
　　夏佑喊道，“老板，再加一碗饭。”
　　大家都心照不宣忽略刚刚的事，只是聚在一起聊了学校的许多八卦。
　　花雨菲这才知道金老师竟然才毕业不久，而且他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
　　直到花雨菲同他们走到夏佑家附近的篮球场，她还是忍不住感叹道，“那我们升高三时要是没考好，金老师岂不是会很难过？我们是她带的第一届啊！”
　　“你都提了四五遍了，放心，金老师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闻琴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吐槽道。
　　“第一届不一样！如果我们考的不好，金老师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若我们考得好，金老师才会信心倍增。你看我只教过一个人，他现在那么优秀，我就觉得我很有当老师的潜质。”花雨菲耐心解释道。
　　“你教过谁？”
　　“我教过……”花雨菲转过头正要答道，却看到了声音的来源，顿时就闭嘴。
　　“你教过谁？”顾之行又问了一遍。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目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我教过王尚。不是要比赛吗？你怎么不热身啊？”
　　顾之行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热身。
　　过了一会儿，比赛开始了，花雨菲看着夏佑和顾之行在操场上奔走，防守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便起身去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两瓶脉动，三罐可乐。
　　等她回来的时候，只见闻琴正悄声和王尚说着什么。闻琴见到她的到来，冲她招了招手，“雨菲，可以把一瓶脉动换成冰红茶吗？”
　　花雨菲点了点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只见王尚手里多了一个千纸鹤，闻琴背对着她，还在悄声说着，“……这是我刚在饭店地上捡的，物归原主，你要相信以后会有一个更好的人愿意接受你的千纸鹤。”
　　花雨菲突然觉得很感动，闻琴就是这样，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非常细心，很会照顾别人的心情。她总感觉呆在闻琴身边很舒服，她能做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花雨菲正发呆之际，只见一个篮球突然滚到王尚的脚边。
　　她扭头一看，发现夏佑的脸色很是不爽，脸拉的老长。而顾之行也是心事重重。
　　夏佑大步走了过去，坐到闻琴的身边，“你们聊什么呢？”
　　闻琴笑着起身，然后从花雨菲那里拿过冰红茶递给夏佑，“喏！”
　　夏佑没好气地接过冰红茶。
　　闻琴又拿了两罐可乐，递王尚一罐，“不指望你们说谢谢了，记得给钱给雨菲啊！”
　　“不用了。”花雨菲连忙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学生，你又挣不到钱，我们怎么能花你父母的钱？”闻琴喝了一口可乐，便从书包里翻出钱包递给她钱。
　　夏佑想了想，便开口说，“雨菲，我也想喝可乐，这冰红茶我没开，给你吧。”
　　花雨菲本来还在想着还是闻琴细心，记得夏佑爱喝什么，这时听到夏佑的话，她迟疑地看了闻琴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接过夏佑递过来的冰红茶，给了他一罐可乐。
　　“你以前不是嫌可乐太甜了吗？”闻琴疑惑地问道。
　　“好久没喝了，今天想尝一尝。”夏佑仰头喝了一口。
　　“只剩脉动和冰红茶了，你想要什么？花雨菲问道。
　　”脉动吧！”
　　花雨菲点点头，把脉动递给顾之行。
　　“我刚刚都没看到比赛结果，你们就结束了，谁赢了？”闻琴好奇问道。
　　夏佑冷着脸也不答话，继续喝着可乐。顾之行则一脸波澜不惊地看着远处。
　　“一看就是顾之行吧！”闻琴笑嘻嘻地抢先开口，“看夏佑那个臭脸！”
　　“啪”地一声，夏佑手中的可乐罐被折成两截，一个远投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我看你不是来看篮球赛的，而是来聊天的！”他说完就背起书包，独自走开。
　　闻琴看了一眼众人，疑惑问道，“怎么啦？”
　　顾之行淡淡地说道，“刚才打球我输了。”
　　闻琴迟疑片刻，便赶紧同他们告别。
　　只见闻琴迈着一双小短腿飞快就追上了夏佑，远远还听见闻琴的笑声，”不错啊夏佑……“
　　一旁若有所思沉默不语的王尚突然开口道，“真羡慕夏佑。”
　　花雨菲回过头来，“什么？”
　　王尚摇了摇头，“表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花雨菲看着王尚独自离去的背影，顿时在风中凌乱，大家能不能一起一哄而散啊？明明是一起出来的，怎么最后只剩我一个人面对顾之行呢？
　　事不宜迟，还是趁早溜之大吉比较好，正当她想直接开溜，突然有人拉住她的背包。
　　她无语地回过头，抬起头，弱弱地用眼神质问为什么拉她书包？
　　而罪魁祸首则认真问道，“你很讨厌我？”
　　她看着顾之行那姣好的面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讨厌你，离你远一点，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你发现我就是花乐菲了。
　　她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顾之行皱眉看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直视，干笑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和闻琴还有夏佑都聊得很好。单单面对我，你总是很紧张似的，话也少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这么优秀哪会做错什么？”
　　“我小时候并不优秀，反而有点笨，后来有个人和我说，你不笨，只要你努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往事历历在目，她忍不住有些唏嘘，他若真的笨的话，怎会将这么普通的一句话记这么久。过了一会儿，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顾之行正盯着她。
　　“所以，你同意了？”
　　“啊？同意什么？”花雨菲疑惑问道。
　　“敢情你刚什么都没听进去啊？”顾之行冷哼了一声，“我说你以后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花雨菲很少问别人学习上的问题，她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怕别人嫌弃她笨。她喜欢自己思考，就算思考不出来，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不会。
　　但是明年就要上高三了，老师说高三就会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了。以她的成绩，想再和顾之行同班简直是天方夜谭，到时候，万一闻琴，夏佑，王尚，这些好朋友都还在同班，就她一个人不在，她又变成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便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顾之行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其实有些事何必庸人自扰呢，顺其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