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心事》简小瑜

15、一报还一报

　　转眼之间，寒假已经到来。
　　回到家之后，她睡了好几天的懒觉，又开始磨那些作业。
　　以前常常听她哥说：高中是你学习生涯最为单纯又踏实的日子，要好好珍惜。
　　现在想想单纯是因为作业太多没空想七想八，踏实也是因为天天太忙了吧！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作业。
　　离开学校之前，数学老师突然来了一句，“你们不要指望把寒假的作业全部写完，老师知道你们写不完，之所以给你们布置那么多，就是想考察一下你们的自觉度！”
　　自觉度？那还是想让我们写呀，花雨菲非常无语。
　　那天早上，花雨菲正在苦苦地背诵化学公式，客厅里传来她妈妈的声音，“菲菲，王尚找你。”
　　接起电话，王尚的声音传来，“雨菲，生日快乐啊！”
　　“谢谢！”
　　“你今天没别的安排吧？出来玩啊！”
　　“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完呢。”花雨菲迟疑了一会儿。
　　“来吧，今天这么特殊，大家都好久没聚了，顾之行，闻琴，夏佑都去呢！”
　　既然大家都去，那她一个人不去岂不是不太好？这样想着，她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终于不用天天穿那臃肿的睡衣，她喜滋滋地拿出前几天她妈妈刚给她买的米白色羽绒服，戴上一个毛茸茸的帽子，换上皮靴就出门了。
　　当来到目的地之后，她彻底傻眼了，这LM城怎么会是一座山？
　　她看了看她那带着一点跟的皮靴，然后又看了看他们四人清一色的球鞋，顿觉有些尴尬。
　　“你这身装扮是打算去逛街的吧？”夏佑忍不住吐槽。
　　“我不知道LM城原来是一座山。”怪她出门太少了，唉，还是不能这么宅。
　　听到她的解释，夏佑转头看向王尚，“你看看你办的事，现在怎么办？还在这里玩不？”
　　看着王尚尴尬地抓耳挠腮，花雨菲立马接口，“来都来了肯定要逛一逛啊！走吧走吧，没事，爬吧！”
　　那里的景色不错，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一处可以坐的地方。
　　闻琴，夏佑还有王尚站在一处开阔的地带，冲着山下大喊着什么，很是新鲜。
　　花雨菲将羽绒服放在了石凳上，然后坐了下来。
　　顾之行也跟着坐了下来，“还好吧？”
　　她点了点头。
　　“坚持一下，等下就可以看到好东西了。”
　　“什么好东西？”
　　顾之行但笑不语。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入口，竟然来到了动物园。
　　“这里怎么会有动物园？”花雨菲惊喜地喊道，“我想看孔雀开屏。”
　　确实看到了许多没见过的动物，但是她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孔雀开屏。
　　最后她只能去守着第二喜欢的动物：兔子。
　　花雨菲边喂着兔子，边喋喋不休地念叨，“小黑小白，乖哦，慢慢吃，小花姐姐爱你……”
　　闻琴在旁边打了个寒噤，“你这是母爱爆发了吗？”
　　“小花姐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来看你们，快点吃。”王尚忍不住笑道。
　　“咦，之行，我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夏佑摇了摇头，“快走快走，我受不了了。”
　　“小动物多可爱啊，再玩一会儿嘛！”王尚上前喂着兔子，
　　“是啊是啊，多可爱啊，我以前还和我妈说我要养只小狗，我妈非不同意，说会把家弄脏。”花雨菲有些可惜地说道。
　　“这样啊！”顾之行站在远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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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几年后在顾之行家见到他养的那只黑色泰迪时，她才知道当初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是一句承诺。
　　“怎么会有黑色的泰迪啊？”花雨菲看着他手上的那只狗，摸了摸它的头。
　　“那时我一个人在日本，想起你说想养小狗，然后我就去宠物店了。刚看到它时，它呆呆地盯着我，眼睛很无辜又有点怕我，和你以前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于是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她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记得。“但是白色的不是更好看吗？”她好奇问道。
　　“反正我那时内心也是一片黑暗，正好和它很搭。”顾之行深深地瞧了她一眼。
　　她叹了一口气，“那它叫什么名字？”
　　“你猜？”
　　“这怎么猜？叫小黑啊？”毛这么黑。
　　顾之行微微挑眉，“这么厉害，很接近了。”
　　“啊？”
　　“叫小花。”
　　她气得直锤他的胳膊，狗狗怎么可以叫小花？上回和他妈妈吃饭时，他妈妈一口一个“小花”“小花”地叫她。
　　“哈哈哈，小花救我！”
　　听到顾之行的呼救，那只黑色泰迪好像通人性，立马舔了一下花雨菲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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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来临，大年初一的那天，只见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她想了想，就去到了屋外。开始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那么冷，快点回来啊！”只听她哥在楼上喊道。
　　“我不冷啊！”她傻笑着回答，之后她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便悄悄地在地上写下了三个字，顾之行。
　　看着雪花一片片地落下，她就放心地回到了屋里，反正冬雪会悄悄掩埋那些不能说的孤单心事。
　　高二下学期很快就开始了，课程越来越多，大家都更忙碌了。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那是大晴天，上完第二节课，同学们都去做操了，当做到最后一节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后面的闻琴猛地来到了花雨菲的身后，悄声说，“你来大姨妈啦！”
　　花雨菲一听，惊得来不及思考，赶忙用手挡着后面，“真的吗？快帮我挡住，掩护我回教室！”
　　闻琴做了个OK的手势，正在这时，夏佑在远处叫住闻琴。闻琴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办，夏佑好像找我有事。”
　　花雨菲看着和夏佑并肩而行的顾之行，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一个人匆匆地逃离了操场。
　　待她羞愤地到了洗手间，发现并无任何来大姨妈的痕迹，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愚人节。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看了一眼憋笑的闻琴，又看了看正在和顾之行闲聊的夏佑。
　　正当她想着怎么“回敬”一下闻琴的时候，闻琴突然回过头来，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要不要和我一起整夏佑？”
　　“怎么整？”她顿时来了精神，嘿嘿嘿，她正愁没办法呢。
　　“我在我这边的走道弄个透明胶带，然后……”
　　上晚自习之前，花雨菲好不容易看到夏佑出现在教室门口，便连忙提醒闻琴，然后假装看书。
　　过了一会儿，只听“哐当”一声，夏佑被闻琴桌腿旁的胶带绊倒，花雨菲看着夏佑狼狈地扶着桌子的模样，大笑不停，而闻琴也笑得前俯后仰。
　　“你们！”夏佑站直身体，指着花雨菲和闻琴两个人。
　　“哎哎哎，快走快走，顾之行来了，让他试试让他试试！”闻琴赶忙说道。
　　夏佑飞快的站直了身体，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花雨菲慢慢地止住笑，诶？怎么和计划中的不一样？不是说好让用胶带拦夏佑，并且在他座位上抹粉笔灰让他坐一屁股粉笔灰吗？这计划里没说要整顾之行啊！
　　眼看着顾之行越走越近，花雨菲紧张地直盯着他，想用眼神提醒他小心，好在顾之行比夏佑聪明，他走到一半然后停了下来，疑惑地对着花雨菲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
　　花雨菲一愣，正要回答，只见顾之行突然神秘一笑，跨过了那条挡在走道的胶带。
　　她松了一口气，就说顾之行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嘛！
　　这时，闻琴突然回过头来啧啧了两声，口中默念道，“一，二，三……”
　　看着闻琴的余光瞟向顾之行那边，她不由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马上回头，刚要提醒顾之行时，不料顾之行已经坐下了。
　　闻琴见此哈哈哈大笑起来，顾之行和夏佑面面相觑。
　　花雨菲有些心虚，“你们的椅子上有粉笔灰。”
　　他们连忙起身，果然，椅子上都是粉笔灰。
　　她看着顾之行那满是粉笔灰的裤子，觉得滑稽得很，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夏佑和顾之行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果然是一报还一报，下第一节晚自习后，花雨菲正在和闻琴讨论着一道数学题，夏佑拿着一盒夹心饼干走了过来，“喏，吃吗？”
　　“夏佑，你可不可以聪明一点啊！我可不像你这么傻，连今天是愚人节都忘了！”
　　“你这个人怎么还有被害妄想症啊？这是我昨天买的忘了吃，给你吃还不领情，算了，我自己吃。”夏佑没好气地放了一块饼干到自己嘴里。
　　过了一会儿，夏佑好似看不下去她们画了一堆的辅助线还没解出这道数学题，便把饼干往闻琴手里一放，“我来！”说完，三下五除二地擦掉了那些辅助线，重新画了一条，刷刷几笔就把答案解出来了。
　　花雨菲忍不住赞叹道，“厉害啊！没想到你这个数学课代表手里还有点货啊！”
　　“那是，我是比不过闻琴的英语，但是数学方面，我比她精通多了。”
　　“一道数学题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说完，闻琴就拿出一个饼干，放入口中，正要继续说话，只见她突然脸色发红，赶忙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闻琴才开口问，“这是什么？”
　　“饼干啊！”夏佑笑盈盈地回答。
　　“我是问饼干里面？”